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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出嫁之后的三朝回门礼节,一切从简。因为沈家远在京兆,所以当天,只是卢明知带着沈瑶前来西华楼拜见了沈家众人。
饶是如此,卢明知也被沈家众人灌得不分东西南北,回到卢府的时候,嘴里不住地说着胡话。
经历了这一次,他对沈家众人的酒量酒品有了极为深刻的体会,以后万不得已都不敢撩着这些岳家舅兄们喝酒了。这一点,倒和应南图的想法有些相似。
见过了出嫁之后的沈瑶,叮嘱敲打了卢明知一番,完成了这一件大事,沈家众人也就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了。
沈余乐早已打点好行装,准备返回京兆了,与他一道返回京兆的,还有不少沈家的丫鬟和仆从,这些人是护送看管沈瑶嫁妆的,当然要返回京兆向沈华善、沈胡氏等人报备情况了。
沈余乐将早前卜得的泰卦仔细对沈家众人说了,道这是上上卦,小往大来,吉亨;又道沟通聚财,贞好。
这个卦象正好切合了这一次开拓,所以就算有什么艰难险阻,也无须畏惧,只要坚守坚持,定能遇难呈祥,他就先行返回京兆等待大家的好消息了云云。
说罢了卦辞,他又恭敬地对着胡不涂和沈则远请安行了礼,请外祖父和父亲以身体为上,休养多息,万不可积劳积疾等等。
沈则远看着自己日渐成熟的嫡长子,心里颇为感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是神神叨叨没有正形的,还为他忧心不已,现在他在司天台任职,还深得司天监君复乐器重,这个儿子已经找到了前行的道路。
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就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虽然沈余乐至今尚未成亲。沈则远深感遗憾,但这是急不来的事情。
沈余乐携沈家仆从离开桂州之后,沈则远为此也有些不舍。想着一个女儿出嫁了。一个儿子返回京兆了,还有一个儿子远在西燕。也不知道如今是怎样了。
原先沈华善就找了沈家的子侄沈余同前往西燕替代沈余益的,后来因为西燕边境戒严,就一直不能成行;如今沈余同是过去了,但是沈余益也没有回来。
原因在于西燕的谍报日益重要,沈余益担心着一旦离开,就再难重返西燕了。那么这几年在西燕积聚下的局面,说不定就要遭受损失了。是以迟迟没有返回大永。
家国,家国,这一点,沈则远从来没有迷惑过。也从来没有动摇过,但是对着儿子妾室,他心中有愧。
为了沈家的布局,儿子沈余益在异国这么过年,尤其这个儿子还那么年轻!身为父亲的沈则远怎么不会有感触呢?
这次他唯一能补偿的。就是带着妾室王氏来到这西宁道,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王氏和沈余益见上一面。
“二叔,你怎么看?我们是继续留在桂州,还是出发前往昆州?”沈余守的话语打断了沈则远的思绪,将他从家事中扯回到眼前的西宁道。
他的眼前摊展着一张西宁道的舆图。上面标记着西宁道重要的商市、渡口和城镇,沈余守正指着西宁舆图上的某一点,询问着沈则远。
看到这张舆图,沈则远笑了,略略拈了拈须,倒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样范。
这张舆图,还是长泰三十六年的底图,经沈则远、沈则学、颜商等人不断地补充,才成了如今这模样。
这上面标记的一切,比西宁道官府的舆图详细、明晰多了。只要按着这张舆图,西宁道大概的位置和风貌,就不离十了。
“父亲和叔父,您怎么看呢?”沈则远没有正面回答侄儿沈余守的话语,反而问了胡不涂和沈得善这样的问题。
在文镇之时,他就和胡不涂定论过,这昆州乃是西宁商路的重中之重,沈家定要在昆州有一番动作的。现在的问题是,是先去昆州,还是先去互市?
“昆州吧……”胡不涂抚着花白的胡子说道,昆州作为西宁商路的第一站,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说昆州的矿藏和林木,就只说文镇的三七,就应该将昆州作为西宁商路的头站了。
胡不涂剃了沈则远一眼,不明白这个一向剔透的女婿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蠢问题,这格势是明摆着的好吗?
沈得善也跟着胡不涂,白了沈则远一眼。这个侄儿,装这副什么高深模样!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这样吗?胡闹台!
被胡不涂和沈得善这么剃一眼,沈则远一时有些讪讪,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想着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晚辈也认为,应该先去昆州。桂州这里有卢刺史坐镇,问题不大。只要解决了昆州的问题,打开了昆州的局面,那么这西宁道的一切就容易办了。以昆州为据点,到时候连通昆州和桂州,再连通昆州和倚邦。互市就在倚邦州内,这样一来,互市也囊括在内了,那么这西宁道的事泰半就完成了。”应南图插言道。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指着昆州,又再指指相邻的桂州和倚邦。
他这些年在西宁道各地游历,对西宁道的一切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得不少了。
这第一步,就是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昆州,重整昆州的商事秩序。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昆州后面定是藏着什么。
沈得善点点头,对应南图的分析表示赞许。这个未来侄孙女婿,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清平侯那个傻蛋,走宝了还不自知,活该他哭死去吧!沈得善想起了兄长沈华善对他的清平侯府八卦,幸灾乐祸起来。
当然,这清平侯走的宝被自家捡到了,这才是快意的事情啊!
应南图被沈得善热切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向沈宁投去了一个疑惑询问的眼神,却只见沈宁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
不管是为着什么。只要能看着她,看到她笑得这样开心,就是欢喜的。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原来是此解。即使是在讨论去路的时候。不期然地,应南图也想到了这句话。
沈则远看着在场众人的互动,显然大家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那就是集中力量倾注在昆州。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没有错,可是……
可是,他再三点了点在场的几个人,包括他自己。统共就是六个人,这六个人能够撬动得了西宁道吗?
虽然六个人的身后,代表着吴越沈氏和江南胡氏的大半家财,但是力量还是太薄弱了。而这西宁道的水,太深了。
力量悬殊啊,沈则远发挥了商人的计算本事,开始忧虑起来。对抗嘛,开拓嘛。总是势均力敌才行,自家就这么几个人,成数太小了。
就算有沈余乐那支泰卦,什么小往大来吉亨之言的,沈则远也无法乐观。
沈余乐离开桂州没有多久。沈华善从京兆发来的密信就送到沈得善和沈则远手中了,上面说的,正是沈华善和户部尚书江成海对西宁道的共识,那就是户部全力支持沈家开拓沈家商路!
户部虽然明面上不显,但是暗地里会协助沈家办好这个事情!同时,除了西宁道商路的赋税要上缴国库之外,沈家和胡家从西宁道所获得的隐钱,有大半也要划入国库,这就是江成海的底线和条件!
接到书信的沈家众人自然喜出望外,有了户部暗地里支持,无论是财力或是政策,对于沈家来说都是最有利的,这就等于沈家多了只金手指,何愁事不成?!
这上缴的大半钱财固然重要,但是只要开通这条西燕商路,沈家和胡家,还会缺钱吗?
“想来户部也缺钱得很,不然江成海这个老狐狸怎么会答应父亲这个要求?这户部之财,我们是不能想的了,江成海不把我们刮一层肉,也算是好的了;倒是定策倾向上,尚有可为之处。”欢喜过后,沈则远快速地计算这封书信所隐含的信息,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这定计之事,主要就交给曾经跟随俞正道学习纵横之术的沈宁了。
归结来说,无论是政局还是商局,离不开的都是谋算人心,此道,乃是沈宁最擅长的。不然,沈华善也不用特地吩咐沈宁前来西宁道了。
接到沈华善的书信之后,沈得善和沈则远等人,就准备着离开桂州的事宜了。
他们先是去了桂州刺史府向卢智胜辞别,请卢家众人对沈瑶多加照拂看顾,又说一时半会都会在西宁道各地游历,若是有要事,可以随时关联等等。
卢智胜自然对沈家众人大力挽留,道是桂州物华丰盛景色甚佳,只是因为一直筹备着亲事倒没有得闲带着诸位一览这桂州之景,实在是惭愧云云。
沈瑶则是双眼通红,眼里泪水怎么都抹不干,她泪眼婆娑语气哽咽地让沈家众人定要时时来看她,这样的不舍和惜别,令沈宁也忍不住眼睛湿润。
骨肉之亲,手足之情,哪个又会真正舍得下呢?
不管怎么说,到了三月初三这一天,沈家众人离开桂州,出发前往昆州了。和当初快马加鞭从文镇赶往桂州不一样,这一次,他们走的是水路,而且一路上行程缓慢,倒真有一种意态悠闲的游历之感。
沈宁带着秋歌和秋书,听着远处轻舟的艄公若有似无地唱着山歌:哎……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哎……
这乃是桂州地区最负盛名的山歌,几乎人人都会唱,沈宁听着这样的山歌,想着在另一艘船上的应南图,又想着即将开展的昆州生活,觉得有一种隽永的意味来。
人生如是,浮世如此,能和家人并肩作战,能和情人相扶相持,再多的艰难,何有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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