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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薛婧雅一直因婚事而心情郁郁。
眉目间满是疲惫和倦怠。
即便是这样,她依然骄傲如一只美丽的孔雀,不愿在薛婧萱面前有所失态。
淡然地朝薛婧萱点点头,算是应答。
缓步前行,在薛婧萱跟前站定,随后昂着头清冷问道,“我倒是不知那侯府竟还有这等怪事。”
薛婧萱却是微微一笑,言道,“我也是不知呢,不过也是道听途说。况且这也是别人家事,倒是不好多言。”
闻言,薛婧雅皱皱眉。
低眸扫视薛婧萱,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倒是出落得越发好了。
虽然穿着并不十分出彩,妆容也不见得很精致,但简洁的发式配上素雅的白色长裙却是出奇的合拍,散发着一股空谷幽兰的气息。
转念一想,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运气竟有那般好的婚事。
此等好事相临,心情定是十分好的。
怪不得会让人有变美之感,心情美丽人自然跟着美丽起来。
见薛婧雅目光不时扫过自己,后又垂眸深思,薛婧萱一时也摸不清薛婧雅在想些什么。
但她并不着急,依她对薛婧雅的了解,若非必要,她绝不会这般“屈尊降贵”与她这个庶女说话的。
薛婧萱有的是耐心等。
索性大大方方邀薛婧雅坐下。
薛婧雅却是摇头婉拒,言道,“不用了,我也就随便逛逛,六妹妹且好生坐着吧,我再到前面逛逛。”
薛婧雅走后,薛婧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这个三姐历来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
今日这番举动倒有些反常。
但她别的也未问,仅是提了句侯府的怪事。
莫非…她在打侯府的主意?
薛婧萱想得不错,薛婧雅如今婚事算不得好,若是比起薛婧萱和薛婧瑶,差的可不止一点。这全赖她那个混账爹。
今日路过听到薛婧萱主仆二人提起侯府嫡长子未定亲,她便似看到了曙光。
如若她能让侯府嫡次子娶她,那霍府的亲事便不攻自破了?
这样想着,薛婧雅不禁加快了回院的脚步。
她要马上派人去打听清楚侯府情况。
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个能摆脱霍府,还能居于薛婧瑶之上的机会。
说到底薛婧雅也是不甘心婚事不如薛婧瑶,亦不如薛婧萱。
近日的烦闷皆由此而来。
这边薛婧雅忙着打听武安侯府之事,薛婧萱也没闲着。
在她大致猜到薛婧雅的目的后,便开始思索着是不是该参合一脚。
虽说那侯府嫡长子地位算不得有多高,也未被封为世子。
但,越是这样,薛婧雅若真嫁过去,他们两兄弟的争斗才会越激烈。
既然薛婧瑶总不想让她好过,那么薛婧萱也不介意为她制造点障碍。
如果薛婧雅真能如愿嫁入侯府,相信定会上演一出好戏。
思及此,薛婧萱便唤来冰菊带上近日晾晒的花茶前往锦泰院。
薛老夫人最近心情不错,薛家四位姑娘的婚事都定下了,除了薛婧雅的婚事有些不尽人意,其他的算是上好。
精气神儿一好了,薛婧萱一来,便开始拉着她唠嗑。
时而提起往事,时而又谈及婚嫁之事。
直到她有些疲累,薛婧萱方才起身亲自为她泡上一壶花茶。
经沸水一冲泡,干瘪的玫瑰花骨朵便徐徐膨胀,散发着一股宜人的清香。
将第一道水倒掉,薛婧萱又重新注入沸水。
水雾在空中欢腾,令得薛婧萱的面容有些不清晰。
端起茶杯,薛婧萱吹着气,直到水温下降至可食用温度,方才递予薛老夫人。
“祖母尝尝看这花茶如何?”
薛老夫人接过茶先是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脸上满是惊喜。
“这香味儿竟与新鲜花朵的味儿一样。”抬眸看向薛婧萱,薛老夫人笑着问道,“可是那玫瑰花?”
缓缓点头,薛婧萱唇边漾着柔柔笑意,“这是萱儿特意在玫瑰花开季节命冰菊与彩霞采下晾晒的,今日带了好些过来,祖母平日里可让冰岚冲泡了喝,可补气血,安神。”
“这花茶相比平日喝的参茶,味道还是要好许多的。”薛婧萱又补上一句。
闻言,薛老夫人赞同地点头,“喝多了参茶,如今,我闻着那味儿便有些不舒服,还是萱姐儿懂我。”
冰岚也笑着上前凑着话儿,“六姑娘每次来都要带上一些新奇的东西,这回带的这花茶,可又让奴婢们长了见识。”
“可不是呢,连我这老婆子都跟着长了见识了。”说着薛老夫人向薛婧萱招手,“快,到祖母跟前来。”
薛婧萱正是如花儿一般的年纪,娇嫩无比。
薛老夫人细细瞧着薛婧萱那俊俏的眉眼,面露欣慰。
这天天见着面,薛老夫人都还觉得薛婧萱出落得越发的美了。
之前一直稚嫩无比,相貌也仅是清秀。
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长开了,有了少女独有的韵味,瞧着比薛婧瑶也不差多少了。
“萱姐儿也快到议婚期的年纪了,在我身边怕也呆不了多久了。我心中虽是极高兴你能嫁得好,却也极为不舍。”说到这里,薛老夫人眼中竟隐有泪光闪过。
薛婧萱偎到薛老夫人怀中,出言宽慰,“萱儿哪怕是出嫁了,也会常常回来探望祖母的,祖母只需开开心心的,将身子养好便可。”
抚着薛婧萱额前的发丝,薛老夫人嗔道,“傻孩子,出嫁了便是国公府的人了,哪能说回娘家便回娘家的。你有这份心,就足够啦。”
“咱薛府四位姑娘,个个貌美,不仅如此,才学也不输人,婚事也不差。只是可惜,二爷在雅姐儿婚事上犯了混。”薛老夫人有些惆怅地看向薛婧萱,“你那三姐历来不服输,性子又倔,只怕是心头不好过着呢。但那婚事都定下了,即便是我,也无法改变了。”
薛婧萱正愁要如何将话题引向婚事,薛老夫人便主动提了。
她忙就着这话题接道,“今儿个碰巧遇到三姐姐到后院散步,萱儿瞧着气色还真是不大好。”
薛婧萱面露诧异,继续言道,“虽说气色不大好,但反倒比平日里温和许多。当时彩霞正与萱儿提起那武安侯府不先将嫡长子的婚事定下,反倒先将嫡次子的婚事给定下这一怪事。没曾想,三姐姐还特意走近问了一句。”
不管薛婧萱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一提,薛老夫人当即面色凝重起来。
薛婧雅的性子,她不是不知。
虽说蒋氏是个懦弱的,但养的女儿倒是个强势的。
薛婧萱话虽然说得简单,薛老夫人却是从中听出了好几层意思。
其一,薛婧瑶的婚事一直由饶氏在打点,她倒是不知原来武安侯府嫡次子竟赶在嫡长子之前订了亲。要知道,大丰向来注重利益尊卑,长幼有序。这定亲之事自然是先定长,再定幼。侯府这般行事实在有违常理。
其二,薛婧雅行事也有些反常,竟然关心起武安侯府来。
两者相结合,不难看出,薛婧雅对那武安侯府之事有些许异议。
即便不是异议,她怕是也上了心。
薛老夫人暗道不好,这倔孩子怕是在打武安侯府嫡长子的主意了。
思及此,薛老夫人便皱紧了眉头,唤道,“冰岚,你去把三姑娘请来。”
冰岚点头应是,还未退出房门,薛婧瑶便道,“冰岚姐姐且慢。”
她转而看向薛老夫人,语气轻柔,“祖母,三姐姐性子如此,您便是劝她,阻她,她若不到黄河,怕也不会死心的。反倒是四姐姐的婚事倒是有些怪了。”
闻言,薛老夫人不禁抬头瞧了薛婧萱一眼。
她一直都道萱丫头是个聪慧的,但还是意外,萱丫头有些事竟比她这个老婆子还要看得通透。
但旋即她又怜爱的看了薛婧萱一眼,这孩子怕是幼时受了许多苦,姨娘又不在身边,所以早熟了些,无论是心智还是思想相比同龄人都要成熟。
萱丫头说得不错,武安侯府这次行事确实非常奇怪。
若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自然要派人去调查清楚,这事儿可大可小,断不能有所轻视。
薛婧萱瞧着薛老夫人半阖着眼沉思,又缓缓道,“祖母,三姐姐自小便聪慧,长到现在,已然是财色无双。真要嫁给那霍家长子,却是对三姐姐有所不公。若被有心人捏着了,指不定说我们薛府卖女求富贵呢。”
霍府在淮京是有名的富贾,方圆几十里上百里的人家都是知道的。
薛府又是淮京的书香门第,在大丰可是鲜少有书香女子愿意嫁入商贾之家的。
若雅丫头真嫁过去,确实容易引人话柄。
这些薛老夫人都知道,但那婚事已经被那孽子给定下,实在无法更改了。
薛婧萱似是看破了薛老夫人的疑虑,接着说道,“萱儿也知那婚事若已经定下,我们薛府若要闹着退了,确实站不住脚。但若是有其他世家从中插上一脚,那可不一定了。尤其是地位不凡的世家。”
地位不凡的世家?
薛老夫人登时眼睛一亮。
武安侯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