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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孙文芝只觉得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想要动一下都有些难受,整个人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绵软的难受。
“少爷?”孙思听着身边孙文芝难受的呻吟,下意识的就摸上了孙文芝的额头,“少爷,你快醒醒。”
一墙之隔的地方,一直睡得安静的郑怀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好难受,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眼睛紧闭着一直留着眼泪的沫香,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姨姨!姨姨!”睡在沫香房间另一边的松香在睡梦中听到了郑怀的尖叫声,一下子就从梦乡中醒了过来,待奔到沫香房间里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沫香的脸上竟然泛着一阵青色,看着可怖极了。
“姐?”松香一下子扑在了沫香的身上,一边的郑怀见了松香的样子,吓得都不哭了,整个人都呆呆的在那里。
“怀儿?”松香只觉得整个屋子安静的可怕,转身便看到了一脸呆滞站在那里的郑怀,吓得一把拍在了他的身上,郑怀的哭声这才慢慢的响了起来。
“舅舅!”郑怀一下子投入了松香的怀抱,眼神里面满是害怕,“姨姨怎么了?姨姨会好么?”
松香连忙擦干了郑怀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道:“怀儿,你现在就去郭爷爷那里敲门,快将郭爷爷给敲醒,咱们去找个大夫给姐姐看看。”
郑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也不穿鞋子,直接冲了出去。
松香抱着沫香,一个劲的唤着沫香的名字,沫香只是眼珠子动了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的青色甚至更甚了一分。
还没等孙思去找老孙头,就感觉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尖叫声,然后便是一个走廊里响起的脚步声,放下了还处在昏迷中的孙文芝,孙思将门一开,就听到外面一直响着的哭声,那个声音很是熟悉,虽然尖利了很多,可是自己还是有印象的,好像是那个沫香的外甥。
沫香?孙思一想到沫香,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丝心虚,依着少爷现在的状态,这个孩子这么着急,莫不是平安符起了作用?孙思将门给带了上去,看着紧闭的门,孙思沉吟了片刻,还是转身去了孙文芝的床边上,将孙文芝的被子压了一下,轻声在孙文芝的耳边说道:“少爷,你睡会吧,想来这次你还是能够很快度过的。”
此时的孙文芝可没有孙思想的这么轻松,整个人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摁住了四肢,想要抬一下手指头都很是费力,身后好像有什么声音,孙文芝想要转过头去却没有什么办法,那个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最后在孙文芝的脑袋里直接轰了出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孙文芝难受的闭上眼睛的时候,身后一下子就压上了一个重重的身子,有些艰难的转过头的孙文芝只看到半张青色的脸庞,深紫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带着一丝禁锢的味道,额头上满是汗意,眼睛微微半开着,眼神里是自己看不出来的东西。
“小儿作孽!”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孙文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身上便稍稍有了力气,睁开眼的瞬间,孙文芝的眼前便是一个熟悉的大头,孙文芝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明明自己在那里看到的是沫香,难道刚才的那个梦里说明自己这次是真的害了一个女子了么?
虽说孙文芝活到这么大,给他挡煞的人也有了整整一匣子,可是那些不过是张氏最后说出来的一个名字罢了,甚至于里面很多人都没有死去,孙文芝心里当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眼下的沫香却是不一样的,那个女子,美好而又纯真,眼神中闪烁的光彩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见过的,而且她也不是自家的丫鬟,兼之有刚才的梦境,此时的孙文芝整个人都有些颓然了,自己这次真的害了一个女子么?
松香一件惊悚的看着沫香突然睁开了一双血色的眼睛,直接往边上吐出了一口血,就在松香死死盯着那口黑血的时候,沫香又进入了梦想之中,不过此时的沫香不是刚才那么难受的样子了,虽然依然叫不醒,可是脸色却渐渐便好了很多。
“黑色的血?”郭星也不管自己光着的脚,看着沫香刚刚吐出的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了,直接连被子将沫香给抱了起来,“这里总觉得很是不对劲,还是不要睡在这里好了,马车里面虽然很冷,但还是能够遮点风的,松香少爷,你收拾收拾东西,跟你姐姐一起去马车里面睡吧,我把小的带着一起睡就好了。”
郑怀听到郭星的那句话,下意识的就抱住了松香的大腿,眼神雾蒙蒙的看着松香,松香长叹一声,直接将郑怀抱在了怀里面:“怀儿还是跟我睡吧。”
“也好,这口黑血吐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姐之前还好好的,你们还是不要碰到那口黑血的为好。”郭星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沫香走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因为动作过大的原因,沫香的一头青丝都从被子里面掉落了出来,随之一起的,是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这是?”郑怀将那个平安符捡了起来,举得高高的想要递给松香看。松香看到那个根本不能保佑平安的东西,狠狠的往地上一丢,不是说自己的爹爹会伴着那张平安符一起保护自己跟姐姐的么?根本就是骗子!骗子!
散落在一边的平安符破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泛着黑色的纸张来。
“这位姑娘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脉绕植紊罢了,想来是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我开些安身的房子便好了,不过那个客栈你们还是不要住了。”高大夫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来,坐在医馆前面的马车里面,看着几人有些疑惑的眼神,高大夫长叹一声,接着说了起来,“那个客栈啊,可有些来历了,每年鬼节的时候就会直接歇业,我听镇上的老人说啊,这个客栈到那日可是给那些个鬼魂住的,这种地方,哪里是小姑娘睡得?阴气太重,生病也是可以想到的。”
几人的眼神中立马闪过一丝后怕来,就连一直粗神经的郭星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松香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是郭某人的错,要不是我没有好好注意的话,哪里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这次的车费你们便减去一半吧。”
松香沉吟着没有说话,只是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后怕的表情,一直盯着沉睡着的沫香,手紧紧的握住了沫香的。
“我看你们都是小孩子,我们医馆还有几张床,你们便去里面稍事休息吧,这马车这么透风,哪里是病人该睡的地方?”高大夫收了诊金,有些唏嘘的说道。
“郭师傅,这次真的不怪你,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地方这么邪门,这次也害得你失了一双鞋子,我们哪里能再减你一半的车钱?”松香看着喝下药之后脸色好了很多的沫香,背对着郭星,轻声说道。
郭星自责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依然光着的大脚板,轻轻的点了点头,便退出了这个屋子。
“姐,快点醒过来吧,这一路实在是让我太害怕了。”松香握着沫香的手,将脸埋在了沫香的脖子里,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自从沫香昏睡过去之后就担心害怕着的泪水终于开始肆虐,明明自己才是家里面的男儿,为什么只要姐姐倒下来自己竟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姐,我会变得很强大来保护你的。”
“姨姨,怀儿会保护你的。”沫香身边的郑怀刚才哭了一路现在早就扒着沫香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握着小拳头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松香微微一笑,在沫香的手边慢慢的睡了过去。
“昨儿个又出了什么事情,晚上那个娃娃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响着呢。”一个大汉一脸后怕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说是又有女眷出事了,晚上就被拉走了,谁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命在。”男子喝了一口酒,稍稍暖了暖身子,有些事不关己的说道。
孙思听到这些话,稍稍攥紧了拳头,不过想到昨晚同样关上门的自己,有些不爽的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扶着孙文芝就坐在了桌子边上。
“昨晚的事情?”孙文芝也听到了那两个人的对话,问孙思的那一刻才想到了是谁,眼睛不由得睁得极大,“沫香就在这个客栈?”
孙思被孙文芝的眼神盯得难受,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孙文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顿时桌子便整个儿都翻了,碗筷全部掉在了地上,全碎了。
周围的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孙文芝,可是孙文芝却没有一点感觉,拉着孙思的衣领有些凶狠的又问了一遍,得到同样答案的孙文芝整个人都愣了,看到一边的掌柜,眼神里有闪过一丝希望。
“昨晚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孙文芝一下子奔到了掌柜面前,有些焦急的问道。
“这位客官,可不要太着急,有些人联系的那么紧,哪里会见不到面?”掌柜的话里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明明还是面无表情的脸,却让孙文芝的着急稍稍缓了一些,“客官,不知道你退不退房?”
“退房。”将房钱都给交了,孙文芝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茫然,掌柜刚才的话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这位客官,掌柜的最后给你一句话吧。”掌柜的站在孙文芝的后面,微微提了提声音,“命薄之说皆尽于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