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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02
“在哪看到的?”韶华激动地问。
都已经多久没有锦华的消息,天早已转暖,雪也融了,李勋卓派人在城外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踪影,都觉得凶多吉少。凌氏倒是纷纷不满李勋卓瞒下锦华的所作所为,认为应该把锦华的恶行告诉李阁老。结果莲香体贴地告知凌氏,既然锦华已经失踪,再数落她的不是也没用,平白别招惹李勋卓不满。结果这段话倒是让李勋卓听到了,顿时对莲香刮目相看,这回凌氏才警觉起来。一个温香已经快让她把握不住,她可不想给自己树敌,立刻就在李勋卓面前表现大度,说会替锦华吃斋念佛,希望她早日归家。
李勋卓不指望凌氏能为锦华吃斋念佛,只希望她别捣乱就好了,最爱的妾不在身边,宠大的女儿又失踪了,又不得远行凉城,李勋卓显得心灰意冷。结果雪融后,一场倒春寒差点让半个京城的人都病倒。李勋卓因曾在川北也病过一场,所幸和其他商人打过交道,有人好心提供一个偏方给他,结果喝了药,闷了一夜,次日就好起来了。
而这一回,李家也因为有他这道方子,所以也没人生病。所以不断有人上门打听,后来他索性熬大锅药水,让京里那些买不起药的人免费治病,这一善举得到宫里大加褒奖,令李勋卓好一会儿风光。
小六子看韶华神情严肃,也敛起嬉闹笑脸,认真道:“就在以前的大皇子府门口。”
韶华想了一下,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以前的大皇子府,那不是和兴勇伯府很近?幼菡,现在那里是谁在住。”她转过头,看着幼菡。幼菡也很困惑,她的消息都是从平妈妈和拐脚张打听来的,自己并没有出去过。“听说是平洲来的将军,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这下子,小六子又活跃起来了,兴奋地喊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是徐将军,听说是在平洲比太后娘家还要大呢。我还听说,只有一个少将军住在哪里,其他人都没怎么见,不过经常门口热闹得跟赶集似的。”一说起京里大小热闹事,小六子比老鼠找花生还要灵敏,特别是因为最近到处都冷清伶仃,京里总共才发生几件大事,他自然十分清楚。
韶华凝眉,“徐家?”从普安回来后,韶华曾听父亲说起,当初救他们的人是徐家郎君,听说年纪和李斯年他们相仿,也是少年有成的模样。只不过比起京中郎君的贵气和文雅,平洲来的徐子昂要显得锋芒毕露,顾盼自雄,俨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如果锦华是被徐子昂带走的话,那徐子昂从川北归京也这么多天了,没理由不把人送回来,难道锦华不赶回来不成?
韶华心中冷笑,不过发生了这种事,要是换做是她,也没脸回来。
小六子根本没注意韶华的走神,自顾兴奋地开讲起来:“对!平洲三将就是贺家、徐家还有商家,不过商家好像都没落了,许多人都不出托。其实要算起来,商家才是老世家,当初平洲三将合起来占开国二十二帅中四成,可是仅商家就占了两成。就是可惜后来都生不出儿子,才没得没落了。”说到平洲三将,小六子的眼睛都发亮了,显然有些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模样。
幼菡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拧小六子的耳朵,结果被他机灵跳开。扑了空的幼菡跺了跺脚,哼了两声,小六子委屈地侧过另一只耳朵,送上门让幼菡过手瘾。“你这小子,问你说七娘子的下落,你扯到平洲三将干嘛去。干娘让你好好读书,你一定又逃学,跑去茶馆听书了。”幼菡可不客气,一把揪得小六子龇牙裂齿。
他揉了揉耳朵,忍不住替茶馆打抱不平。“茶馆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钱,再说了,谁说我一定要读书,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戍守边疆,只会摇头晃脑念几个之乎者也,我都快被夫子转晕头了。”
韶华听到他的话,反而有些意外,没想到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小六子,竟然心存了这么大的志向。大抵是因为她自小是在兵营里长大,所以对武将有种莫名的,对他也刮目相看。
“即便是行军打仗都要看书写字,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当一个小兵?”韶华的话让小六子眼神大亮。
“真的?”他原以为能进李家当个管事已经不错,奈何拐脚张老来得了这么个命根子,特意在凌氏跟前求了个成全,给小六子赎身,好让他出门和其他孩子一样上。也不奢望能像自家少主子们考个状元探花,能做个秀才,或者中个举人老爷,也算张家祖坟冒青烟了。他还打算等多两年,夫妻俩也求个恩典,一起赎身出府,好让儿子安心考试。只是没想到,小六子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再加上没人管他,三天两头逃课闹事,没少让人找上门去。
韶华点点头,难得小六子是自由身,却有拐脚张平妈妈这对父母在府里撑腰,更重要的是还有幼菡约束着,只要他能收心,这绝对是块跑腿的好料。于是,韶华决定要把小六子养成自己人,以后外头的人就交给他。
待她随意掰了几句行军打仗的道理,说到川北风光、兵营军令无不让小六子心神向往,顿时对这个主子也心生敬佩。绕到差不多,看着小六子眼中只有崇敬和信服,就连幼菡都目瞪口呆,韶华才交代小六子去盯紧徐子昂的事,无比要查清他看到的人是不是锦华,以及安庆侯府的消息。经过韶华这一番洗脑,小六子下定决心要完成任务,立刻就告辞离开。
幼菡吃惊地打量自家主子,虽然因为在城外那一次历险,让她对韶华多了另一番打量,但是听到她四两拨千斤就把小六子收服了,而且是心悦诚服地听命。比她跺脚扭耳朵地破骂,显然要见效得多,幼菡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和绾华这个只知琴棋书画的大家娘子是亲姐妹。
没等幼菡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初荷一脸慌张地跑进来。“五娘子,五娘子,大少夫人要生了。”
韶华顿下茶杯,激动地站起来。“这么快?”
初荷一边抹汗,一边道:“我刚刚遇到红菱,是她亲口说的,她还急急忙忙地往外赶,说是要去请稳婆。”一般宽裕的人家都会早早把稳婆养在家里,只不过因为国丧期间,为了避免人多口杂,招惹是非,所以打算提前一个月再让稳婆进府。可是没想到稳婆还没上门,辛子萱就要临盆了。
“日子不是还没到吗?”算算日子,似乎要比预产期早了半个多月,幼菡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听说是大夫人去王看望大少夫人,然后大少夫人就说要生了。”初荷的话让韶华立刻沉下眉头,这摆明就是有猫腻,好端端地养在家里,怎么会忽然提前一个月生孩子。
二话不说,韶华带着初荷幼菡就往煦园跑,可是半路就让人给截住,说未出门的娘子不要过去沾染晦气。韶华气得直骂凌氏死脑筋,她又不是去接生,就是过去瞧瞧也好。可是拗不过,韶华只好打道回府,准备让幼菡去打听消息,一生下来就立马跑过来看她的侄子兼外甥。
可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听说辛子萱已经在屋里喊道没力气,可是稳婆都还没到,连红菱的影子都没见着。
“哎哟,我怎么给忘记了!”幼菡一拍大腿,忽然惊呼一声,把韶华吓了一跳,“今日公主和亲,兴许是给挡住路了,所以赶不过来。”
“那可怎么办!”初荷也着急起来。
虽然国丧期间不得婚娶,然而和亲这种事,可大可小,关乎到两国和平,于是破例让公主今早出关。虽然朝中仍有人议论不该和亲,这种时候,新帝应该拿出气魄来,一把打过去,让多罗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中原的王者。而当知道和亲的公主居然是兰芝时,甚至有人出来破骂说严恺之下落不明,兴勇伯膝下才这么一双儿女,新帝居然狠心把兴勇伯唯一的女儿嫁出去了。不过不管骂声如何,兰芝还是风光大嫁了。
韶华心中有些生疼,就连兰芝出嫁,严恺之都没出现,难道他真的死了吗?
可是她现在还空想太多,毕竟如今更危险的是辛子萱,她不但早产,而且还是难产。如今煦园忙得所有人都团团转,稳婆还没来,家里又没人懂接生。
一个念头闪过,韶华忽然想起羌氏自己就懂接生,据说生攸宁的时候,也是稳婆没来,她一个气把攸宁憋出来,还自己给儿子剪了脐带。虽然羌氏常常拿这件事来向其他人炫耀,可是辛茂山每次听到这个都会沉下脸,据说当初是夫妻俩吵架,羌氏顶着大肚子跑出去。结果在半路疼得要生,倒在别人家门口,幸亏好心人扶她进屋生孩子。后来那家人生了三胞胎女儿就难产死了,羌氏就把三个女儿带进府给辛子墨当贴身丫鬟。
不过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韶华唯一想到的是,与其绕一大段路去请稳婆,不如骑马抄近道,把羌氏带来。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国丧期间不得串门的命令,人命关天,再说羌氏也不是外人。最重要的是,小六子后脚刚走,让他去送信的机会都没有。
“幼菡给我备马,初荷听我看住,我必须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