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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463章 急着嫁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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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第11卷]

    第469节第463章急着嫁人的她

    何当归笑拍一下青儿,嗔视道:“好猴儿,为师何尝不知你的一片心,且我在脂粉堆中摸爬滚打多年,若我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也就活不到现在了。只是听你的描述,我猜着十有**,那个孔维是燕王的人,而帛儿只怕也是燕王提早安排好,用明面里的手段搁在孟家的一个卧底,哪能如杀猫猫狗狗一样,随意就给杀了。燕王知道了要不开心的。”

    然青儿不忿:“她算什么东西,纯属女妖精一枚,去勾引孟瑛也就算了,居然坏心眼打你的孟瑄和清园的主意,真是恨不得给她一金箍棒!叫她转世驮磨盘去!”

    何当归再笑,并警告说:“既然燕王相中了她的人才,那她就必有过人之处,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显出来的那样轻浮、没脑子,你这丫头心里没成算,除了自信足够,别的手段就欠奉了。这么一比较,我倒觉得她强、你弱,所以你轻易别去招惹那个女人。假如你对孟瑛真的没意思,那你就更不必招惹她了,没的惹一身腥。”

    青儿不可思议地叫道:“她睡你老公耶,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微笑,你不想拿斧子砍人吗?”

    何当归偏头看看那边的陆江北,见他面上是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疑心他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连忙给青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拉着她再走远些,低声教育道:“一则在古代,男子没有贞操一说,你试着去接受吧。二则我就是信孟瑄,我也不知为何对他有这样大的信心,他若真的跟那帛儿纠缠不清,就算我往日都瞎了眼。三则孟瑄孟瑛都是聪明人,咱们随便一听,都能猜出帛儿是燕王的奸细,他们难道不知吗?既留着她,就必有深意,我们又何必去操他们男人操的心。”

    “外面的那些大事,我是不懂,也管不着,”青儿扭唇道,“可她现在已经插足到你们的日常生活里了!你不记得柳穗说过的了,她每天夜里睡你家里、睡你老公!”

    “的房间。”何当归补充道,“仅此而已。”孟瑄一见自己就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好像很久没见女人了一般,他要是随便到那种程度的男人,又哪儿生出的那么多欲求不满。不知他的病况怎么样了……“青儿啊,回扬州后你先别跟我回罗府,先去清园瞧瞧孟瑄,再向孟瑛打听打听我们的亲事,我很着急嫁孟瑄。”

    青儿不敢相信此话出自冷情的何当归之口,可她左耳朵右耳朵一起听见了“很着急嫁”四个字,于是讪讪点头道:“好,我一回去就帮你催,完不成任务不回家!”

    “也不用这么急,讨句准信儿就行,”何当归慢条斯理地说,“眼下问题在我,是我要去选秀,又不是他们那边的问题,只是多通个消息,能让我心里更踏实些,处理罗家那些琐碎事时,也好似有个主心骨一样。”

    “等你嫁了人,咱们就不能天天睡一起讲故事了,对吧。”青儿忽而就伤感地冒出一句,“千里搭长棚,也没有不散的筵席。”

    两人默默相对了一会儿,昨天下的小雪已经化了水,洇湿了她们的绣鞋鞋底,山风吹乱了她们的发,忽然就有点忧郁凉意弥散开来,谈笑也在瞬间冷了场。

    何当归率先打破沉默说:“山上既然有瘴气和毒气,落雪化水也必然不干净,这里不是个好站处,咱别在这个风口子上站着了。”回想青儿讲的这两件事情,一个钱牡丹之死,一个舞姬帛儿的来历,回味着叹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为人还能悲惨到何种境地。对了,钱牡丹的女儿呢?还留在钱家吗?”

    青儿猜到她肯定会多口问一句这个,或许是童年遭遇使然,令她对没爹没娘的小孩子有一段天然的悲悯心肠。

    因答道:“钱牡丹一案审理完毕后,除了钱水仙设计谋害亲姐,‘先哄着钱牡丹写信给宗乔,约定一起跳水,又在钱牡丹跳水时用毒刺扎她手’——这些都是钱水仙签供画押的罪状,也是她被砍头的理由。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坏影响,就是钱家因此败落了,钱袭死了两个女儿后,精神也不大好,就回乡下静养去了,钱家的家私让下人又抢又卷的掏空了,那个霸道的钱夫人摔断了腿也没人理,反正场面就是一个乱。那小婴儿被丢在后巷垃圾筐里,柏炀柏捡了送去孤儿院了。”

    “还算他做了件好事,”何当归默了会儿道,“往年,你老抱怨钱家的青楼一直剽窃咱们的创意,以后怡红院少个竞争对手,你可以少生口气了。”

    “可是呢,我还想让我哥以权谋私打压他家,这回也省了。”青儿的玩笑不带笑意,染上了两分寂寥,“往后扬州地面,一是壮阳二是青楼,这两个领域里,咱俩高处不胜寒了。哦对了,孔县令还判了澄煦学院对学子疏于教导和关怀,除了罚银子充公,还取缔了热门的相亲活动‘流觞曲水’,明年澄煦可能就没那份儿热闹,女学生也肯定变少了。还好咱俩都不打算继续读了,呵呵。”她干巴巴地笑两声。

    何当归浅笑沉思,维持着这个表情,一直到坐上回扬州的马车,她都没褪去笑意。

    “当归,你不想多惹是非,我倒可以帮你个忙。”陆江北柔声道,“就当是舅舅给你的成亲贺礼吧,那个帛儿,我帮你弄走……抱歉,之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他只在兔儿镇停了小半刻,跟随从交代了事宜,旋即就跟何当归一起乘车回扬州,反而是青儿要照顾农家里的柏炀柏,暂时先留下了,所以回去的旅伴就从青儿变成了陆江北。

    何当归从沉思中拔出来,扯动唇角说:“舅舅别为我费心了,我自己可以。”

    陆江北微笑:“你可以,但是你不愿意,不是么?有些人做事是因为喜欢才做,有些人是因为有才干而被要求去做,还有的人,虽然有才干却不喜欢做一些事,因此事到临头才不得不做。我对你的了解称不上深,却觉得你是那最后一种人,既然你叫我一声舅舅,那就偶尔依赖我一回罢。”

    “你想怎么帮我?”何当归的眼睛有点酸涩,睡意裹住了她,没精神地说,“还不知道燕王对那女人抱多大的寄望,又有多想拉拢孟家,万一擅自拿走那女人惹恼了燕王,就有更多麻烦。而且……燕王不是你们长夜阁的阁主吗,你要找你上司的不痛快?”

    陆江北笑道:“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机密。”他一臂拉倒她在车座上,让她枕着他的腿,并用点嗔怪的口吻说,“你的优点和缺点都让人又爱又恨,优点里以同情心为甚,有时难免连累你吃苦头;缺点就是你代庖越俎,挂心了许多‘份外的事’。假如你肯听我劝,那我就劝你一句:学着当个笨女人,别把原该男人的做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我既说了要帮你,你就答声谢谢就够了。”

    “谢谢你。”何当归缓缓阖上眼睛问,“为什么最近困的次数变多了,从前只睡两个时辰就够了,现今四个时辰还犯困。”

    陆江北像拍打小孩子那样拍她入睡,轻轻说:“常人眠四个时辰也正常,你以前睡得少,是真气充沛的缘故。安心睡吧,等到了前面镇甸上,咱们打个尖,让你好好睡一回再走,我也乐得多看顾你一日半日……”

    他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模糊,她当了回笨女人,不再动脑子想东与西,只顺从着困倦的心,缓缓入梦,梦境竟比从前都甜美了几分,梦到的全是好事。本以为几日的离奇经历会让梦境也侵染阴影,不过这一次,那些避讳的人与事,竟一样都没出现在梦中。

    于是她就喜欢上了睡觉,从兔儿镇到扬州的路途,骑马六个时辰、乘车十个时辰,却因为她嗜睡而走了整整三天。陆江北也不急着回扬州陌茶山庄处理公务去了,只要她一打哈欠,他立刻就叫停了马车,找了沿途客栈的上房,让她饱饱睡上一觉。如是几次,他两个都形成自然的习惯了,何当归也睡得分外心安理得。头一回当笨女人,她也觉得有点新鲜,甚至都不去想,她和青儿又消失几天、回罗府怎么交代的问题了。

    磨磨蹭蹭走到第四日晌午,他们终于还是到了扬州地界,马车慢吞吞地往城里走着,陆江北才告诉她:“我想用八荒指为你多暖些日子,且看着你下颌的伤疤不大顺眼,就给你吃了点容易生困倦的药物,耽搁了两日行程。你要是生气,现在可以骂我。”

    何当归的手指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下巴,入手光滑凝腻,却摸不着了那条疤痕,她还不大信,找出镜子来照,真的是没有了!连点小印子都没留下!

    她自己虽然也有好几样法子能办到祛疤不留痕,却一做不到如此迅速、神不知鬼不觉,二是没有心思调养自己,还巴不得挟伤疤以自重,让自己的桃花债减少点儿,再让老太太打消送她选秀女、给罗家长面子的念头。

    可如今,瞧着镜中那张分毫瑕疵都没有的雪颜,如初开菏瓣一样的巴掌小脸,她自己也生出几分喜爱,顾影自怜,不知不觉看痴了。

    陆江北又说:“选秀之事你也别太发愁,让我帮你愁一回。”

    “谢谢你,舅舅。”何当归只觉得“舅舅”二字越喊越顺口了,只垂下头会心一笑。生来只配备三个窝囊并冷漠的亲舅,让突然有了个极有本事、体贴周到的做官舅舅的她,生出点懒懒的幸福感。

    陆江北拍了她的脑袋,然后手心里亮出一对晶灿灿的素银累丝栖阔耳坠,笑了笑说:“昨天我在街上看见了这个,觉得你戴正合适,配你的肤色最妥,来,我给你戴上。”

    何当归只瞧一眼就知道那副耳坠莫说是路边摊,就连银铺、首饰店里也未必找的到,不看材质,光看做工手艺,就知道是珍品中的精品。可现在,她正在扮演一个见识浅薄的笨丫头,于是非常配合地笑道:“我许久不佩戴耳钉,正担心耳洞会长合了,可巧就有了耳坠,戴上撑一撑耳洞也好。”

    陆江北闻言欣喜,坐近一点为她穿耳坠的挂钩,何当归闭目养神。两个人很入戏地演着“舅舅与外甥女”之间的和睦天伦,虽然里面有假的成分,却也有真的情意,这二人都沉浸并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忽而听得马车外一阵喧嚣,如潮水样一**撞过来,却又不像是普通菜市赶集或哪家子吵架的喧嚣声。

    戴好耳坠后,何当归掀开车帘往外看,看了一眼就失声惊呼道:“那是卢府,珍珠姐和卢知州的家!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他们看什么呢?难道卢府出了大事?”

    陆江北听她嗓音拔高,一声比一声更尖锐刺耳,可知她是真的急了,于是立刻叫停了马车,让车夫过去人群里面打听一下,卢府出了何事,那些人乱糟糟的一处,又在围观些什么热闹。少时车夫即来回道:“他们说卢府里出了凶杀案,有卢府自家的人报了官,可卢知州拦着不让拿人,说‘必有冤情’,请让他自己查。而接办此案的展捕头也是个较真的人,连知州大人的账都一丝不买,双方就闹将起来了。这不,大伙儿也没兴趣赶集和做买卖了,全跑这儿看热闹来了。”

    车夫回话是在马车之外,而车上的何当归未听完,就一颗头撞开车帘,连声问:“死的那个是谁?是知州夫人吗?叫秦珍珠吗?!”

    “不、不是,”车夫被她弹出的脑袋吓了一回,退步摆手道,“听说那个知州夫人是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