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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看了眼一直垂首呆立在一边的吴知县,喊他过来,问道:“吴知县,这是你北城县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啊?”
吴知县战战兢兢,头上又开始冒汗了,怎么处置?他要是敢处置了吴妈妈,他们之间的那些事非被她抖出来不可。
陈大人见吴知县的样子就知道他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现如今是不敢动她们了。
“吴知县,平日里你若能洁身自好,今日也不会落得官不像官的境地。”陈大人恨铁不成钢,教训了一句。
“是,是,下官知罪。”吴知县跪下领罪。
陈大人对八姑说:“你这恶妇,狗仗人势,欺压良善,不惩你不足以平民愤,本官判你三十大板,让你记着今日的教训。”
八姑大惊,手脚并用爬到陈大人面前,哭求道:“陈大人饶命,饶命啊,三十大板打下来民妇可活不成了。”
陈大人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瞧你对几个孩子下得毒手,就知你这人平日的蛇蝎心肠。”
八姑伏在地上,呜呜呜地哭着。由于此次是微服而来,没有带衙役,陈大人便示意村长让两个青年将八姑架到一边,稍后带回北城县衙行刑。
“还有吴彩花,今日之事因你而起,致使多人受伤,这些人的医药费就由你来承担。”陈大人如此判决让吴妈妈松了口气。
“谢大人恩典,民妇一力承担,将功折罪。”吴妈妈赶紧应了,只要陈大人没将彩花楼关门她就谢天谢地了。
之后,陈大人让等在车旁跟随自己而来的一名捕快押着八姑,随吴知县,吴妈妈回了北城县府衙,自己则暂时留在了乌雀村。
村长此时就如同见了金子般两眼放光,苏州知府这样的四品大官,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这次竟然要住村子里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
村长领着众人大呼“青天”,表达了他对陈大人的钦佩尊敬感激之意。然后,借机邀请陈大人到他家去小住,说是沈家目前有伤病号,怕是不适合居住。
“哈哈。”陈大人爽朗一笑,说道:“无妨无妨,我先去看看沈公子和那几个村民如何了?至于住哪,再议不迟。”
村长不敢强求,笑着陪着去了沈家。
沈家,沈家娘子坐在依土床前抹泪,沈郎中则在一边熬药,他的弟弟在为根叔、霞婶医治。
幸好几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根叔严重些,断了两根肋骨,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也得好些时候养着了。
“大根也够可怜的,前几年断了腿,现在又断了两根排子骨,这家可咋办呀?”村长感慨一番,便说要回去拿些米来接济接济。
他的做法得了陈大人的赞,陈大人也摸出了五枚碎银子,大概有五两,硬塞给了小娥。
小娥、小锦自然是不肯要,陈大人刚刚救了她们,她们怎还能要他的银子,却拗不过陈大人的好意,最终还是收了。
“小娥、小锦,你们是两个好姑娘,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陈大人祝福她们。
“多谢大人。”小娥、小锦谢过。
诊治结束,根叔在大伙的帮助下,抬回了自己家,霞婶也清醒了,她只是撞晕了,倒没什么大碍,回去休息休息也就好了。依土并没有内伤,只是年岁小,受了重击,才会昏迷不醒,有沈郎中夫妇照顾,小锦不便逗留。
大哥家里出事,沈家二郎自然是要帮衬的。陈大人便也留在了沈家。
村长得知此事后,便吩咐家里婆娘杀鸡炖肉,要给送去。
“伢他爹,这鸡还在下蛋呢?”村长婆娘不舍得,这老母鸡还在下蛋呢。
“你懂个屁,这鸡上哪不能买啊?知府大人一辈子都难得来我们这犄角旮旯一次,不伺候好了,咋行?”
“那要伺候也是他沈家伺候,他沈家有这么大个靠山,也没见他们哼哧一声,平日里姚桂兰还装可怜样,也不知给谁看。”村长婆娘心里不是个味,这沈家娘子姚桂兰命咋就那么好,被人休了还能嫁个郎中,嫁个郎中也就算了,竟然还能攀上知府大人。虽然她不知道知府是多大的官,但肯定是比知县大,瞧今天吴知县的熊样,平日里的威风一丝都没了。
“沈家这时候伤了孩子,还能有做饭的心思?平日里我们挖空心思都巴结不上呢,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巴结?我们家三子在县城念书哩,要是攀上陈大人,以后的事就好说了。”村长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那也不用杀鸡啊,一早刚买了两斤肉,给炖点不就行了?”村长婆娘瞅瞅那只还能下蛋的母鸡,心里头就是不舍得。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叫你杀你就杀,啰嗦个啥,再嘀嘀咕咕地当心我抽你!”村长见自己婆娘拖拖拉拉的,发起火来。
村长婆娘无奈,瞪了村长一眼,一边捉了鸡去宰,一边嘟囔:“吃,吃,当心都喂了白眼狼。”
村长听见了,骂了句:“死娘们,少啰嗦。”便又吩咐家里的姑娘去大哥家里取一坛五年的花雕来。
村长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姑娘,大儿子、二儿子都已经娶亲生子,干得都是乡下活计,一个酿酒,一个榨油,只有三儿子念书,现在还到县里的学堂上学。两个姑娘,大的十七了,已经嫁了人,小的这个十五了,没两年也要嫁了,他刚刚叫的就是小的这个,名唤秀禾。
秀禾去了她大哥家,瞅瞅大哥不在,便朝正在绣帕子的嫂子要酒。
“家里的酒都喝完了?”秀禾大嫂记着前两日自己男人刚给公爹送去两坛子三年陈酿。
“不是,是爹想给沈家送去。”秀禾实话实说。
“这是为啥?”秀禾大嫂今早没跟着去,只知道有人到陆家抢人,却还不知是咋解决的。
秀禾便搬把凳子坐下把事情经过给她大嫂说了。
“知府大人都请来了?”秀禾大嫂惊讶地问。
“嗯,大嫂,你知道知府大人是多大的官了吗?”秀禾问。
秀禾大嫂回道:“我以前在镇上听我爹说过,应该是挺大的官了。总之比知县大。”
“嗯,所以今天吴知县吓得直冒汗呢。”秀禾说道。
“那肥知县,早就该吃点教训了。”秀禾大嫂对那吴知县没好印象,每年他们家都得拿好酒去孝敬他,却也没见得他另眼看他们。
“那爹拿酒是想巴结陈大人?”秀禾大嫂问。
“嗯,我听爹的意思,是想给三哥铺路呢。”秀禾道。
秀禾大嫂扁扁嘴,给三子铺路,却用他们家的五年陈酿,公爹还真能算计。
“大嫂,你将酒给我,我得回了。”秀禾瞅瞅天色,快到正午了,再不回去,爹可得拿笤帚招呼她了。
秀禾大嫂只得起身去取了一小坛的酒,递给她:“就这个,拿去吧。”
秀禾接过,道:“就这么点呀?”
“臭丫头,五年陈酿哎,能有多大坛?”秀禾大嫂没好气。
秀禾嘟着嘴,拿着酒走了。
“你个死妮子,拿坛酒拿那么些时候,你母亲鸡都炖好了。”村长见秀禾去了那么些时候才回来,忍不住骂道。
再接过酒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你哥给你的?”村长问。
“不是,大哥不在,是嫂子给我的。”秀禾道。
“那难怪了。”村长无奈叹口气,媳妇自然是不舍得给多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大概只有一斤吧,算了算了,先拿去再说。村长这样想着,便让婆娘将鸡汤装罐,自己提着去了沈家。
到了沈家,就见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看来沈家娘子已经做好了饭。
“啊呀,村长来了,快请,快请。”沈家娘子、沈郎中热情地招呼着。
“已经吃上了呀,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我寻思着这土哥儿受了伤,你一时也没个准备,就让婆娘把家里的鸡宰了炖上,这不,你们刚开饭,这鸡汤刚能用上。”
“啊呀,村长,咋能让您破费呢,这鸡您还是拿回去吧。”沈家娘子早上麻烦了村长,还没去谢,村长就提着鸡汤来了,这让她咋好意思。
“没事没事,这不是给土哥儿补补吗?再说你家还有贵客,也要有好菜招待不是?”村长轻声说道。
沈家娘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陈大人来一趟不容易,还帮了他们的忙,早就该拿出好菜来招待,可惜她没有准备,好不容易去荷花家借了条鱼给炖上,这午间还真没啥菜。
“桂兰,还不请村长进来坐,怎么还在院里站着?”沈郎中得了陈大人的应允,这才大声招呼村长进来。
“我,我就不进来了,让桂兰把鸡汤和酒拿进去就成。”村长心里头乐啊,看来是陈大人应允他进去一块坐了,不过面上他还是假装客气了一下。
“村长,您就别客气了,陈大人在,您也帮着陪陪。”沈家娘子接过酒菜,请了村长进屋。
村长这才不装客气,大步进了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