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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嚷嚷个啥,你听板子这个小杂鱼胡说,我、我,能祸害自己外甥吗?”板子大舅说这话时已经明显的底气不足。
“咋就不能了?我看板子说得就是真的。板子再咋地,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娃儿,若没能带坏他,他能这样?”根叔对板子大舅是深恶痛绝,他跟板子大舅差不多年纪,又在一个村子里长大,所以对板子大舅的德性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板子大舅这样的无赖,什么事做不出来?
“陆大根,你少在那放屁,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板子大舅指着根叔的鼻子骂道。
根叔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家的事,我才没那个闲心管呢,我只管我们家的事,你现在踩得可是我们家的地界。你们要处理你们家的事,就给我出去,我们家小娥、凤槃的事已经弄清楚了,错都在你们家板子那,和我们没关系。”根叔看着这些人在他们家就闹心。
“呦,陆大根,你是长能耐了,你现在有几个臭钱就忘了你穷的时候了?赶我们走?门都没有!我告诉你,板子的腿是治不好了,这辈子你都得包了,要是你今个不拿个百八十两出来,我就把你家给砸了。”板子大舅耍横。
“够了,闹腾啥?板子没学好,你这个大舅就没半点责任啊?龟神的事到底是不是你的主意,待吴知县问问广源赌坊的人不就清楚了吗?我不管是你干的,还是板子干的,总归都逃不了是你们一家子干的。别的都别说了,先去给我把龟神请回来,要是坏了整个村的风水,你们就等着村子里人拿你们祭龟神吧。”村长甩了甩袖子,不管事,走了。
边走边对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婆娘说道:“还不快回去,看啥看?”
几个婆娘一哄而散。但也有好事的问道:“村长,龟神被偷了,再请回来还能像以前那样灵验不?”
“说啥呢?闭上你的臭嘴,龟神咋会不灵验!”村长骂了一句,背着手快步走了。
陆家只剩下华家、胡周氏一家、沈郎中父子三人。
“走!”华叔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哑着嗓子对自己儿子说道。
板子爹起身,弯腰去抬担架。
“我说爷,板子断了条腿,就这么算了,怎么着也得让陆大根赔个百八十两的啊。”板子大舅还不死心。
华叔冷冷地瞥了板子大舅一眼,一声不吭,往门外走去。
“我说你要是不要陆家赔,那我们胡家也没啥好说的,不过,今天为了板子的事,我们可是耽误了干活的功夫,你怎么着也要意思意思吧。”板子大舅见讹钱没讹成,眼见着白费了半天功夫,一个铜板都没捞着,心里急了,竟然要华叔给他们误工钱。
华叔无比气愤地回头盯着板子大舅,然后又冷冷地对板子说道:“板子,今个你可认清你大舅是什么人了?小锦说得对,你这条腿断了,却知道从歪道上回来,那这条腿断得值。”
板子听着低下头,说道:“孙儿记住了,我这条腿是因为大舅断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和大舅,还有村里头的那些赖子们来往了。”
华叔听到孙子这么说,眼眶一热,哽咽道:“行,行,只有你能改好,爷就是倾家荡产也为你还清赌债。”
板子娘捂着嘴哭了。
华叔看了儿媳妇一眼,说道:“板子娘,本来我是不该这么说的,那毕竟是你母亲家,但从今个起,你就只是我华家的媳妇,那胡家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板子娘听了,哭得更伤心了。
胡周氏扁了扁嘴,想要说什么,但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心里头一软,啥都没说出口。这件事都是自己儿子的错,她教子无方,出了这样的祸事,还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她能说什么。
华家抬着板子走了。
小娥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到房里取了一小袋钱,跑去塞给华叔道:“华爷,我们姐妹二人到这村里,也没少受您的恩惠,那大热的天,都是您赶着车将我们送去接回的,却没多要我们一文钱。今个的事,虽说是板子哥不对,但是他也是遇人不淑,走了歪路,现在他愿意改好,我相信他就一定会改过自新。这钱您拿着,给他买点吃的补补。”
华叔没想到小娥会不计前嫌,还拿钱出来给他们家,心里头越发惭愧。
在他的心目中,小娥、小锦两个丫头一直都是好的,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丫头,他喜欢她们,很想让她们成为他家的一员,可惜阿牛和板子都不争气,一个傻一个坏,所以小娥、小锦才会那么不愿意到他们家来吧。
“小娥,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钱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华叔推让。
“华爷爷,这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虽然这事是板子哥做错了,但是他的腿毕竟是我哥给打断的,而且赌坊的债,请龟神都还要好多的钱,您就先拿着吧。”小娥道。
华叔垂着脑袋叹了口气,没再推让,接过钱要走。
“等会等会,既然拿了钱,怎么着也得先付了我们的工钱吧?”板子大舅脸皮那个厚。
华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让儿子、媳妇抬着板子快走。
板子大舅见华叔要走,冲上去就要拦着,却被胡周氏一把拉住。
“山子,还不拉着你哥,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啊!”胡周氏一边拉着大儿子,一边冲着小儿子吼道。
板子小舅正要上前去拉大哥,却被自家媳妇扯住了衣袖。
“娘,大哥说得在理哩。我们这么些人,一早不出工,都在这耗着,他们华家拿了钱,咋说也得分给我们点吧?”板子小舅母开腔了。今个她跟来,还不是想着能讹到钱,到时候分点,现在眼看着钱没讹到,丑事倒是落了一身,她心里头正不痛快呢。本想着今天一上午是白搭了,却见小娥拿了钱塞给华叔,这怎么能不让她眼红,就她目测,小娥给华叔的那袋子钱少说也有二百文。
虽然二百文实在是距离他们期望的钱少了不少,但那好歹也是钱呀。她可得拦着自己婆婆和相公,促使这个大伯去捞点。
“你少在那煽风点火,这钱是我们能要的吗?”胡周氏见小儿媳妇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气一下子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这几个不长进的东西都教训一顿。
“我说娘,您就别在那充大做好人了,我们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呀?这家全靠我男人,你小儿子支撑着,大伯那么大的人了,还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人,却没见他拿一分钱回来,今天他又让我们来陆家讨说法,说什么少说也能分到个十两二十两的,我们这才放着地里的活不干,跟着到这来闹腾。咋?现在事情闹清楚了,钱却没分得一文。就算这事不是他陆家的错,这华家也该给点意思意思吧?再说这陆家现在不是拿出钱来了吗?为啥不能把我们的误工钱给付了?”板子小舅母边说边翻白眼,她对婆婆一直白养着大伯这么大的人早有微词,却因为婆婆的强势一直敢怒不敢言,今个这样的情况,她可不能不吭声了,否则,白白误了白天的功夫,却啥都没,这可不行。
胡周氏眼看拉不住大儿子了,小儿媳妇还在那阴阳怪气地点着火,顿时大怒,跺了跺脚,叫道:“山子,你是管不住你家婆娘了?让她闭上那张臭嘴!”
板子小舅回头看了眼媳妇,见她瞪着自己,心里头一惧,说道:“娘,其实慧慧说得也在理,我们一大家子放着地里的活不干,来给板子撑腰,这会子拿了钱,怎么也该给我们点。”
胡周氏见小儿子怕婆娘,不敢上前来帮忙,那个气呀,吼道:“我真是白生了你们两个,咋就那么没出息呢?”
板子小舅母冷哼:“您就别埋汰您家两儿子了,他们还知道要点钱,您这算啥?拉着大伯不放?”
胡周氏见小儿媳妇越说越没理了,斥责道:“你个破烂货,说啥呢,这板子是我外孙子,是你家男人的外甥,也是你外甥,我们来给他讨说法不是应该的?他现在断了腿,我们不拿出来点给他已经是没理了,咋还能向人家要?”
板子小舅母歪着嘴冷笑道:“呦,娘,您不过日子,我们可得过日子,您可得想好了,您老了,是谁养活您。”
胡周氏哪受过这个气,而且还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忍不住松开大儿子,冲到媳妇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是老东西,你打我?”板子小舅母显然没想到婆婆会打她,愣怔片刻后,捂着脸嚎啕大哭,“我不活了,我明明是为了这个家,你们老胡家不领情就算了,却还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板子小舅心疼地搂过自己婆娘,对他-娘埋怨道:“娘,慧慧也是为了这个家,您打她做啥?”
胡周氏恨铁不成钢,指着小儿子说道:“我咋养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婆娘都管不住,现在就顶撞你母亲,以后还不骑到你母亲头上去啊?”
板子小舅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见自己娘盛怒的表情,最后还是闭了嘴。
小娥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会惹来这么大的争执,不禁有些郁结。
“这和你没关系,是他们家的事。”凤槃看着面有不忍的小娥,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道。
小娥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是啊,她已经做到最好了,这华家和胡家要吵、要争是他们自己的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