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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柱抱着阿强,看着盛怒之下的彩圆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清楚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黄瓜,人死不能复生,你拉着阿强去偿命也是无用,还是想想怎么办好彩圆的身后事吧。”维忠伯冲着彩圆爹大吼。
彩圆爹因怒气涨红的脸慢慢变回了原色,甚至慢慢地变得苍白。
痛失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家都能想象他心里的悲伤。
“我说黄瓜,彩圆的后事是要办,但这钱得云柱家出。”一直在彩圆娘身边照顾彩圆娘的一个妇人忽然冲上前去抓着彩圆爹说道。
“对,对,黄瓜,这彩圆的死和云柱家脱不了关系,这后事必须由他们来办。”另一个妇人帮腔道。
小锦看着这两个妇人,轻声问霞婶:“娘,她们是谁?”
霞婶微低下头说道:“第一个说话的是黄瓜的大姐,第二说话的是黄瓜的嫂子。”
“哦。”小锦弄清了这两人的身份,再看看站在彩圆爹身后的众人,估计都是他们家的亲戚,看来舅舅今天别想能简单过关。
“黄瓜兄弟,彩圆和阿强出了这事,我们也不想的,既然事情出了,我也不会不担当,只是,能不能等阿强醒来,听听到底发生了啥事,再说办后事的事行不?”云柱对阿强和彩圆到底发生了啥事还是一头雾水,想着等儿子醒来说清楚事情经过再说。现在,大儿子昏迷着,婆娘半疯半癫,他都要崩溃了。
“啥?等阿强醒来再说?你倒是想得美。这事还要问啥?不就是你家阿强拐走了我们彩圆,想对她动歪念,被彩圆拒绝了,就把她毒死了?我告诉你,云柱,阿强醒了,可是要送官府的,我们不能让彩圆冤死。”黄瓜大姐再次发表了意见。
云柱一听要将阿强送官,顿时急了,大声问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们别在这血口喷人,我家阿强绝不会做毒害彩圆的事。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孩子想不开,一起到山上去寻死,只是我家阿强运气好,被救了回来,你们咋就能把脏水往阿强身上泼?”
云柱话音刚落,彩圆爹刚平复下去的怒气顿时蹭蹭蹭就冒了上来。
他迅速冲上前,朝云柱脸上打了一拳,打得云柱倒在地上。
“你个混账东西,你说啥,说啥泼脏水?你家阿强就该死,凭啥他还活着?要不是他拐带我家彩圆,彩圆能和他走?现在他害死了彩圆,他也不能独活,我要掐死他!”彩圆爹又开始暴怒了。
“打死他,打死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原先在屋子里安慰水仙的妇人忽然在一旁助威,其他的彩圆家人、亲戚被油一浇,原本就旺盛的怒气瞬间大爆发,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动手,甚至有人朝屋子里冲去,要将水仙捉出来。
此时,场面十分混乱,云柱毕竟是霞婶的亲哥哥,她决不能看着外人如此欺侮他们周家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上前去阻拦。根叔也跟了上去。阿善、大头吓坏了,但出于保护爹娘的心,还是冲了上去。
“槃儿,你带小娥、小锦、土哥儿躲一边去。”霞婶上前之前没忘了叮嘱凤槃顾及小娥、小锦的安危。
“你们做什么?你们住手!”依土却挣脱了凤槃的手,跑到矛盾的对峙点挥舞着手大叫。
“啊呀,土哥儿,危险。”根叔吓坏了,顾不上脚不利索,飞速上前,将依土拉回来。
“都给我住手!”维忠叔快步走到两帮人中间,大声叫道:“你们听我这个村长说两句行不行?”
小锦这才知道为啥彩圆爹似乎能听得进维忠伯的话,原来他是村长。在这些村子里,村长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维忠伯见大伙儿安静下来,大声说道:“我知道彩圆的死,彩圆一家人有多难受。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现在出了这事,我也难受。可是你们这些大人,在这个时候却要争个头破血流,你们是想让孩子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黄瓜,我知道你心里头有多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闹也能是这样了,至于阿强,其实大伙儿心里头清楚,他绝不会毒害彩圆的。这两个孩子命苦啊,从小他俩一块长大,原本你们两家也门当户对,两个孩子成亲是那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却生生地被你们大人的偏见给逼上了绝路。阿强运气好,被这个小神仙救了回来,彩圆这丫头可怜,还是下了黄泉,但是我想彩圆并不希望阿强下去陪她,这孩子心地好,平日里连村子里的狗死了都要难过半天,何况是她的心上人呢?早上找到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议论说这两个孩子伤风败俗,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不该这么说,两个孩子啥都没做,只是想活着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这件事是我们大人的错,我们咋还要在这里吵吵,搅得大伙儿不得安宁呢?”
“维忠伯,你这么说,就是说我们家彩圆是白死的了?”彩圆爹的大姐仗着自己已经嫁了出去,不用依靠村里,说话自然冲些。
“你听我说完行不?”维忠叔不悦道。
彩圆的姑姑扁了扁嘴,嘟囔道:“我就听听你说啥。”
“我刚刚说了,这件事错在大人身上,所以云柱家自然脱不了干系,自然是要担些责任的。我提议这彩圆的丧葬费你们两家一人一半,阿强醒来后得给彩圆磕头送葬。”村长提议。
“这也太便宜他们家了。”彩圆的姑姑不满道。
维忠伯就当没听见彩圆姑姑所说,转头问彩圆爹:“黄瓜,你看这样行不?”
黄瓜恨恨地盯着半边脸肿着的云柱,说道:“还能咋地,只能怪我闺女命苦。”
维忠伯又问云柱:“云柱,你看呢?”
云柱捂着脸,由根叔扶着,点点头。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黄瓜,带彩圆回去吧。”维忠伯轻声劝道。
彩圆爹吸了吸鼻子,悲伤地看了看躺在席子上的女儿,挥挥手道:“走吧,走吧。”
彩圆姑姑挡在彩圆身前,质问道:“我说黄瓜,你就这样算了,就这样让害死彩圆的人活得好好的?”
黄瓜瞪了他姐姐一眼,反问道:“那还能咋地?”
彩圆姑姑站到中间,对众人说道:“大伙儿都看见了,不管咋的,也是阿强带着我家彩圆上得山,然后一起吃了毒草。现在领头的阿强没死,我家彩圆却没了,你们说说,每人一半的丧葬费公平吗?这是欺负我们老周家没人了吗?”
众人看着手舞足蹈的彩圆姑姑,没吭声。
“那你说咋办?”维忠伯越发不高兴了。
彩圆姑姑扫了维忠伯一眼,走到云柱跟前说道:“周云柱,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家的错,若不是你家婆娘到我哥家大闹一场,这两孩子的婚事已经成了。现在,你们家把孩子逼上了绝路,自己儿子逃过,却连累我家彩圆没了性命,这件事自然是不会那么算了的。”
“那你说怎么办?”云柱看了看躺在地上还未醒来的儿子,只觉身心俱疲。
“我要你家儿子取了我家彩圆进门,聘礼按活人时的送。之后,彩圆以你家长媳妇的名义下葬,丧葬费你家全出。”彩圆姑姑开价了。
人群中一阵唏嘘。
这条件开得苛刻了。
活人和死人结阴婚,已是不吉利,却还要对方家按活人送聘礼,这落谁身上都不会答应。
果然,云柱当即拒绝,摇头说道:“我只按维忠伯说得办。”
彩圆姑姑冷笑道:“你要按他说得办,那你就别想我们将彩圆的尸体领回家,我们就在你家院子里挖地三尺,将彩圆葬这了。”
彩圆姑姑说得掷地有声,云柱听得心惊肉跳。
“你,你,你咋这么横!”云柱都不知道说啥了。
“横?还有你家水仙横?若不是她,会有今天这事?若你不答应那些条件也行,让你家水仙到我家彩圆坟前磕头认错,再赔我黄瓜一百两纹银,我便不要阿强结亲,彩圆还是我家闺女。”彩圆姑姑开得条件件件苛刻,一百两,把云柱夫妇卖了都不值一百两。
“我说彩圆大姑,你这是把我哥一家往绝路上逼呢?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家也不见得就好过了。”霞婶忍不住插了话。
“你是哪根葱,这云柱家的事轮的上你说话了?”彩圆姑姑说话不善。
“那黄瓜家的事啥时候轮上你说话了?”霞婶针锋相对。
彩圆姑姑微愣,一时没接上话。
“彩圆大姑,黄瓜都已经同意刚刚维忠伯的说头了,就按那办吧。彩圆死得可惜,我们都知道,可是阿强并没有对不住彩圆啊,他没死只能说是运气好,你总不能将阿强一辈子都捆在彩圆身上。”霞婶放缓了语气继续劝道。
“一辈子?阿强为啥拉着彩圆吃毒草,不就是想一辈子都在一起吗?现在彩圆死了,他就不肯了,薄情寡义就不是个好东西。”彩圆姑姑啜了一口。
霞婶原本体谅她失去了外甥女心情不好,但见她实在是泼辣无理,正想说道她两句,就听依土喊了句:“阿强哥醒了,你们别吵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