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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晚饭时,小娥、小锦听见大刘婆娘小池捂着肚子在那干呕,大刘娘喊着阿萍去找个郎中给瞧瞧。
“娘,我没事哩。歇歇就好了。”小池拉住阿萍不让她去喊郎中。这郎中一来,又得花不少钱。
“都两天了,你真觉得没事?”大刘娘自然知道儿媳妇是为了省着家里的钱,她何尝不知道家里情况,虽然平日里过日子还算宽裕,但是若是额外有点开支,那也是捉襟见肘。
“没事呢,娘。”小池说着又要去做饭。
“婶,嫂子是不是有娃了?我看我家隔壁的沈家娘子怀娃时就这样。”小锦看小池的样子心想是不是有了,这些人竟然没想到这点。
大刘娘一听,拍着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呀,瞧我这木鱼脑袋,竟然没想到这层。阿萍,快去喊郎中来瞧瞧,要是真有了,那可得悠着点。”
阿萍愣了愣,随即明白大嫂可能是怀孕了,赶紧跑去喊郎中。
不一会,一个老郎中颤颤巍巍地就过来了。
“周郎中,您给瞧瞧,这孩子两天了老是反胃干呕。”大刘娘说道。
老郎中坐下,慢悠悠地给小池把着脉,他闭着眼,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小锦都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着老郎中才说道:“是喜脉,时间不长。”
“真得?啊呀,那真是太好了。”大刘娘高兴极了。
阿萍也高兴地搂住了小池的胳膊,喜滋滋说道:“要是哥知道,准得乐疯了。”
“恭喜嫂子。”小娥、小锦贺喜道。
小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头也是美滋滋的。
“周郎中,您看是不是要开些安胎的药?”大刘娘问道。
“不用不用,好着呢。”周郎中摆摆手,起身便要走了。
“哎,请您过来一趟,让您受累了,这诊金您收着。”大刘娘掏出五文钱放在周郎中手中。
“用不了那么多,我也没开方子。”老郎中还给大刘娘三文钱,带着两文钱走了。
“您走好,阿萍,送送郎中。”大刘娘吩咐道。
阿萍赶紧上前将老郎中搀扶出了门。
“小池啊,你怀了身子,可得小心,这重活留着给阿萍干,你要觉得不舒服就去屋里歇着。晚饭娘来做,你可有想吃的?”大刘娘笑眯眯地问道。
小池腼腆地说道:“娘,哪能您做饭,我去就成,我没那么金贵。”
“傻孩子,你可是两个人了,也怪娘心思不密,竟没想到这层。不过我怀大刘和阿萍时都没这反应,所以就没想到。”大刘娘说着,伸手解下儿媳妇身上的围裙,不由分说地要她回屋歇着。
小娥乖巧地上前帮忙。大刘娘不肯,小锦道:“婶,让我们帮你一起做饭吧,我姐可会烧菜哩。”
大刘娘看了看两个丫头,最终点头道:“行,行,给婶搭把手也好。”
几人便进了厨房。
大刘娘先给儿媳妇煮了个红糖鸡蛋,让阿萍端进屋给小池吃。
过了一会,阿萍出来说嫂子喝了汤,但鸡蛋吃不下,闻到味就想吐。
大刘娘叹气道:“这孕像不好可就遭罪了哦。可怜了我家小池。”
正在添柴火的小锦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大刘娘,心想着这大刘娘真是个好婆婆,拿媳妇当自己闺女这样疼。这样想着,对这大刘娘的印象就更好了。
由于大刘娘不肯让小娥受累,所以小娥只是帮着切切菜,做饭的事还是大刘娘在干。
到了晚间摆好饭菜,大刘和凤槃正好到家,时间契合的刚刚好。
“婶,这是米、这是卤牛肉。”凤槃不好意思带着妹妹们在大刘家白吃白住的,所以主动买了米和好菜,算是添补了大刘的家用。
“瞧你,凤槃,你和大刘像亲兄弟一样,婶还能要你这些?”大刘娘有些不好意思。
“婶,你说我哥和大刘哥像亲兄弟,那可不得拿些家用回来?”小锦顺着大刘娘的话说到。
众人一听,呵呵笑了,大刘娘这才接过米,然后将卤牛肉递给阿萍道:“拿去砧板上切切。”
“咦,娘,小池呢?”大刘没看见自己婆娘,有些奇怪。平日里,小池见自己回来早就出来相迎了。
“呵呵,大刘,小池在屋里躺着呢。”大刘娘卖起了关子。
“咋了,不舒服?”大刘有些担心,但见自己娘却是笑容满面,又有些奇怪。
“呵呵,大刘,你就要当爹了。”大刘娘高兴地说道。
大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片刻后,才大叫:“娘,你是说小池有了?”
大刘娘乐呵呵地直点头。
大刘高兴地一蹦三尺高,直接冲进屋去看小池了。
“这孩子,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来,凤槃,快坐下吃饭。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大伙儿就都在一处吃了。”大刘娘见小娥、小锦站在旁边没有上桌的意思,赶紧解释道。
他们家自从大刘的爹去世后,男人、女人就在一桌子吃饭了,省了那些个规矩。
小娥、小锦这才上桌坐下,待大刘看了小池出来后,一家人就坐在一块喜滋滋的吃饭了。
饭后,凤槃悄悄对小娥、小锦说他已经托人去乌雀村打听消息了,大概明天就知道今个乌雀村发生了啥事。
之后,凤槃回了镖局休息,小娥、小锦也早早洗漱完上了床。
今个她们赶了半天的路,又早早被拽起来,现在还真是觉得又困又累,可是两人却又都睡不着,担心着家里的情况。
“小锦,你说胡山福会对爹娘不利吗?”小娥很担心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但胡山福主要是想对付我们,他可以拿我们不是乌雀村的人说事,但爹娘在那住了那么久,又有沈郎中一家的帮助,他要动他们也不容易。不过,我想爹娘会受些委屈罢了,毕竟我们逃走了,胡山福要问他们要人的。”小锦分析。
“胡山福真是太狠了,他若肯救竹子,也不至于让竹子全家都跟着去了。立财叔回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家,可咋好?”胡立财是竹子的爹,月珍的男人。小娥很担心他回来后,知道自己娘、婆娘、儿子都没了,那会不会也跟着去了。出于对胡山福手段狠辣的不耻,小娥也不愿再叫他什么山福伯。
“胡山福这种人,狼心狗肺,早晚遭报应。我现在有点想不通的就是他不就是要对付我们两个吗?值得拐那么多弯,下那么大的功夫?我总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小锦越想这事越复杂,心里也就越不安。
“你是说他还有别的阴谋?”小娥问。
“谁知道呢?如果仅仅是因为珍珠蚌的事情,胡山福这样折腾,还抵着三条人命,岂不是得不偿失?就那些个珍珠蚌,到底能赚多少钱,谁也不知道,若是仅仅为了出口气,让他哥村长继续禁渔好了,何必兜个大圈,闹腾成这样呢?”小锦说道。
“你这么说有道理。可是胡山福到底想怎么样呢?事情闹得这样大,若是引来了官府,他也是没好果子吃。”
“他估计是有把握不会招惹来官府,所以才做得这样肆无忌惮。而且这件事,我觉得柳芽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柳芽儿虽然只有十几岁,但似乎心机很深,恐怕这事,胡山福还会同她商量过呢?”
“嗯,所以这事我觉得我们还得想办法从柳芽儿、月牙儿那入手,而柳芽儿心思缜密,恐怕要从她套出点啥也不容易,但是月牙儿就简单多了,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从月牙儿那套套话。”
“若是早想到这点,许是今日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而逃。”小娥叹道。
“哎,姐,这事也就我们现在这样商议,到底该怎么办,还得等明个哥打探了消息。我们之所以这么被动,被胡山福追着打,主要还是我们摸不清胡山福的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输在了什么都不知道上。”小锦道。
小娥笑了,说道:“你倒是懂得多。”
小锦呵呵一笑:“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呀。”
“大学生?”
“我们那男男女女都可以读书,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三至四年。我读了十六年书呢。”小锦说道。
“这么说你学识不浅哦,十六年呢。”小娥只听过寒窗十年,这小锦竟然读了十六年的书。
“呵呵,对呀,十六年。不过我读得那些和现在很不一样,而且字也不同,我们用得都是经过几代变革的简体字,所以这时候有些字我还认不全。”小锦实话说道。
“认字倒不成问题,我可以教你,再说我们这些女子,不用认得那么多的字。”小娥说道。
“老祖宗,谁说女子不用认字了?女子应该和男子一样,读书认字,增长学识,不然总是处于被人欺负的劣势。”小锦可不想做那目不识丁,只能靠男人的古代女子。
“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娥感叹。
“这是那些自私的男人们怕我们女人太强,他们没地位了,说出的屁话。我们女子就应该独立自强。老祖宗,你上辈子安安分分的换来了什么结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被人迫害致死,现在重来过,就不能听天由命,命运得握在自己手里。”小锦语气坚定地说道。
“命运得握在自己手里?”小娥重复了一遍,似乎被深深地触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