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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别啰嗦了。”小锦没了耐心,她就想快点把这事情弄清楚。看这香寡妇扭扭捏捏,胡山福又是瞪眼又是捏拳的,小锦就更想他们快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香寡妇这才说了。
原来,香寡妇那天是去隔壁村时迷了路,偶遇了正在地里的根叔。她和根叔的对话正巧被路过的胡山福看见听见了。原本香寡妇问过路也就走了,她和根叔不会有任何交集,因为根叔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土豪的特征。但是胡山福却跟了上去,他认得香寡妇,像他这种偶尔也喜欢沾花惹草的人怎么会没听过香寡妇的大名,他叫住了香寡妇,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对香寡妇说了根叔家的情况,当然他没说根叔家现在的境况都是小娥、小锦带来的,他直说根叔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说着,还装作漫不经心的将根叔家的方位指给了香寡妇。
香寡妇自然会去瞧瞧,看到根叔家的青砖瓦房,顿时两眼放光,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刚那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身家。
于是,香寡妇便运用了各种手段,很快就将根叔收入囊中。
事情成功后,胡山福顺理成章对香寡妇提出了要求,要她嫁入陆家,将霞婶和几个孩子排挤出去。
香寡妇原来也有几个拼头,但大家都知道她的秉性,只是和她逢场作戏,说要娶她,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她这两年才将战线拉长了,想找个外村的,条件好的,稳定下来,看着老实忠厚的根叔自然是她不二的人选。胡山福的建议和她的想法一拍即合,很快地她就开始劝说根叔娶她过门。根叔心里头喜欢她,但是对娶她过门还是犹豫的,毕竟霞婶的个性他最清楚,两个孩子的想法他也必须顾及,直到有一天香寡妇说她怀上了。
这一招是胡山福教她的,胡山福知道根叔最大的心病就是这么多年没个孩子,所以香寡妇这招成了必杀技,根叔果然大喜,并且允诺会娶她过门。
却没想,还没等根叔自个儿公布此事,昨个竹子爹胡立财阴差阳错撞破了两个人的奸情,此事便提早曝光了。
这件事情曝光后,香寡妇自以为更好,能促使根叔下定决心公布这事,所以她不带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当着根叔、霞婶的面,要根叔娶她过门。
霞婶这才闹开了。
昨个小娥、小锦、凤槃一到家,看到的正是他们已经闹开后的一幕。
香寡妇本没当三个孩子为一回事。昨个一开战,她就发现霞婶其实就是个软柿子,压根不用怕。何况她还理亏,这么多年无所出,所以她男人要娶小传宗接代是名正言顺的。
不过,小锦威胁根叔的一番话倒让她警觉起来,她似乎有些回过味来,这个家的经济似乎并不是掌握在所谓的男主人根叔手上。
于是,她借机遁了,之后四处打听了根叔家的情况,才知道这看似光鲜的一家子,其实全靠三个孩子在支撑,所以小锦那丫头才敢威胁根叔说要带着霞婶离开。
回到家,香寡妇再三思忖,觉得不能嫁到陆家去,要是嫁到陆家,小锦那丫头真得发狠将霞婶带走了,她们几个再也不回来了,那她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以后免不了要过苦日子。这样想着,她就恼胡山福诓骗了她,想着要拿他骗她的事去责问他,并且多少要到他那诈点钱出来。
原本这事就该这样发展了,却不想,香寡妇睡到半夜,却被一阵阴风吹醒,只听一个低沉嘶哑地男声在那喊她桃花儿、桃花儿。她一听就吓得直哆嗦。这村里村外的喊她为桃花儿的可只有她那死去的男人。这深更半夜的,又阴风阵阵,难保不是这死男人回来寻自己了。
“桃花儿、桃花儿……”声音时有时无,时近时远,让香寡妇吓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香寡妇才似乎找到了知觉,颤声问道:“是谁啊,是谁叫我?”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吗?你果然勾当了其他男人,把我都忘了。桃花儿、桃花儿,你下来陪我吧。”声音低沉而又嘶哑,让人听了毛孔都竖了起来。
“是增哥,你是增哥?”香寡妇虽然怕得不行,但还是试探着问道。
“嘿嘿嘿,是啊,我是你男人增福啊。”声音确定了香寡妇的想法。
香寡妇吓得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嘴里喃喃道:“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桃花儿、桃花儿,我们说好的,死后相聚,你现在都要嫁给别人了,我不答应,你跟我走,跟我走!”声音含着怒气,让香寡妇感到了丝丝绝望。
“增哥,我没骗你呢,我不是一直为你守着寡吗?”香寡妇争辩道。
“胡说,你别以为我在下面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要嫁给乌雀村姓陆的人家了。”声音指责道。
“不,不,增哥,我那是,我那是被人骗哩,我不嫁他,我不嫁他,我明天就去说不嫁他。”香寡妇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你为啥要和他在一块?”声音再次问道。
香寡妇便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全说了。包括胡山福应允他的事。说完后,香寡妇哭着求道:“增哥,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好一会儿,周遭都没了声音,香寡妇探出头来看了看,想看看阴魂是不是走了。
就在她畏首畏尾地探出脑袋时,一张东西凭空飘了下来,落到了她的眼前。
“点灯。”声音命令道。
香寡妇颤悠悠地点起了昏暗的油灯。
“这是什么?”香寡妇不识字,看着纸上密密麻麻写得东西,奇怪问道。
“你的自诉。按上手印吧,一块黑炭扔了下来。
香寡妇有些犹豫,按手印?这是为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要下来陪我的吗?为了防止你以后另嫁他人,这自诉书就是证据,我得放阎王老爷那备着。”声音似乎能够读懂香寡妇的心思,沉沉说道。
香寡妇只好按了。
“砰”门一声巨响,香寡妇似乎被一股冲力冲了出去,然后脖子一疼,晕了,再醒来时,天已亮。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似乎觉得是在做梦,但抬起手一看到手上黑兮兮的碳粉,她就知道昨个不是做梦,是真得哩。
胆战心惊地梳洗一番,她一刻都不敢耽搁,快步找了车去了乌雀村,想要找胡山福把事情说清楚。
她可不想提早被她死去的男人带到阴曹地府做鬼夫妻去。
一早,她敲开了胡山福家的门,胡山福不知道这女人一早来做啥,但怕自己婆娘起疑,便赶紧让她走,说等会来寻她。
香寡妇受了惊吓,此时只想快点把事情了结了,便叮嘱道:“你可一定要快些来呀。”
谁想月牙儿刚到院子里倒水,看到她爹鬼鬼祟祟的和一女人在说话,便不经大脑地叫她娘出来。
结果,胡山福婆娘认出这女人是昨个在陆大根家闹事的葛桃花,心里头便不舒服了,再多问了几句,却越问越生疑,最后便起了口角,直至大打出手。
一早出门散步的根叔正在路上走着呢,就听有好事者喊他,说他未过门的婆娘在村长家闹事,他大吃一惊,撒腿跑去,本想帮着香寡妇的,但听胡山福婆娘骂葛桃花一早来勾引她家男人,他心里也就起了疑问。
而且,他本想提醒胡山福婆娘,这葛桃花有身孕是不能打的,但见葛桃花身手敏捷,丝毫没有顾及到孩子,不知为何,想起小锦她们说的话,顿时便止了步,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站到一角,静观其变。
胡山福在那劝不住,拉不开,还遭到两个娘们的毒爪,见根叔站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气急败坏道:“你还站在那做啥?快过来把她们拉开。”
根叔此时忽然问道:“我说桃花一早来找你做啥呢?”
胡山福愣了愣,撒谎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婚事?”
根叔听了这句,刹那间很感动,以为香寡妇着急想和他成亲,便过来央求村长帮忙,却被村长婆娘误会了。
但是,香寡妇却在那喊:“你个臭婆娘,自个儿看不住自己男人,关我屁事。”
这句话让根叔很诧异,他分不清这是葛桃花说得气话,还是她和村长真得有什么、
犹豫间,依土喊来了小娥、小锦她们。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娥、小锦看到的那样。
“凤槃,你竟然装鬼吓唬桃花。”胡山福没想到今个这事全是凤槃昨晚演得一出戏,香寡妇这没用的女人,被人一吓就招了。而且不仅招了,竟然还签字画押,留下了把柄。这女人蠢钝如猪,果然是靠不住。
“陆大根,这下子你什么都清楚了吧?”霞婶大声地质问,心里又气又恼,因为委屈得到了宣泄,霞婶喊完后,便放声大哭起来。
根叔气白了脸,狠狠地盯着胡山福和葛桃花,随后又为自己感到羞愧,低下头,狠狠地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