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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亲们,前面还有昨天的三更哦,大家别看漏了。
“姐姐,你没事吧?”小锦伸手摸了摸小娥的后脑勺,小娥吃痛哎呦了一声。
小锦摸到了一个大包。
“小锦,你终于肯说话了。”小娥顾不上疼,一把抱住了小锦。
小锦搂着正阳和小娥,默默地流泪。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没事吧。”小桃自从霞婶死后就让在家里做事了,所以她已经知道了两位掌柜是女儿身的事,刚刚她见那男人来者不善,灵机一动,一路小跑就去喊凤槃,回来时就见大门敞开,小娥坐在地上,小锦抱着她和正阳哭,地上还有一把菜刀。
“怎么样?可有伤着?”凤槃见状,也是心里头一惊。
“姐姐撞了头。”小锦低声说道。
凤槃顾不上礼数,蹲下身搂过小娥查看了她脑后的伤势。
“还好不重,只是撞了一个大包,等会依土来了,再让他仔细查查。”凤槃说着,松开了手,却见小娥绯红了脸,顿时也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再专注于这事,转而说起了根叔的来意。
“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正阳是他盼了多年才有的孩子,又是男孩,他自然想要抢回去。”凤槃扶起小娥,让小桃打来水位她们梳洗一番。
“燕飞不是已经怀上了吗?燕飞年纪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她生儿子。”小锦终于愿意说话,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话是没错,可是他已经为了燕飞逼死了霞婶,再若连自己的亲儿都没能要回来,那他在乌雀村也是抬不起头来了。”
“燕飞现在有了身孕,正阳有那么小,带回去谁来照顾?再者燕飞毕竟是后妈,对正阳能好吗?瞧根叔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被燕飞迷得差不多了。正阳回去还不在水深火热当中?我不能让正阳回去。”小锦坚决不肯。
凤槃看了看小锦微微涨红的脸和握紧的小拳头,知道愤怒终于使她暂时的冲破了心结,此时此刻她只想保护好正阳,所以根叔的到来倒是无形中做了一件好事。让她能够从一个人的自我封闭中走出来。
“家里头这是怎么了?”每天按时来问诊的依土一进门就觉不对,大门敞开,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内堂。小娥还有些狼狈。
“根叔刚刚来过了,要抢正阳。”凤槃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依土。
依土当时就气不过了,脱口骂道:“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好意思来要正阳,正阳是霞婶的命根子,和他半点关系都没了!”
凤槃拍了拍依土的肩,给他使了个眼色,依土看向小锦,见小锦原先有些呆滞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些神采。顿时精神一震,走过去柔声问道:“小锦,你觉得好些了吗?”
小锦看了看依土,在他关切的目光中,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小娥,正阳受了惊,我抱他进屋歇会。小桃,你扶着大小姐进屋休息。”凤槃的意思小娥明白了,他这是想要给小锦和依土独处的时间。
大家都离开后,依土拉着小锦坐到椅子上,取出脉枕。想要给她诊脉。
“我没事。不用看了。”小锦不愿意再看,甩开了手。
依土耐心地说道:“小锦,你几日来都六神无主,茶饭不思,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给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你不是开了很多药给我了吗?我就是不想喝药。”小锦开始耍脾气。
依土见小锦能使小性子了,心情顿时大好。这说明小锦的失魂症有了好转。
“好,好,你怕苦,不想吃药,我给你开副安神茶可好?”依土好言劝道。
小锦愣愣地看着依土。忽然哇得一声就哭了。依土吓得不知所措,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安神茶不苦,若你还是怕涩怕苦,就加点冰糖。”
小锦只是哭,哭得肆无忌惮,泪涕横流。依土开始还是紧张,但忽然意识到小锦这样哭,正是在宣泄,他便静了下来,不再说话,默默地听着。
小锦哭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然后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依土笑着掏出帕子,将她没擦干净的泪水都擦了,这才说道:“我说我给你配一副安神茶,喝了可以好好睡一觉。”
小锦抽着鼻子,点点头。
依土写下方子,交给随他一起来的小厮,让他去沈家药汤抓药。
这边,依土问小锦:“根叔他来过了?”
“嗯,他要再敢来抢正阳,我就拿刀剁了他。”小锦恶狠狠地说道。
依土壮着胆子握住小锦的手,见她没有反抗,便安心地握着说道:“你别和他正面冲突,到时候吃亏得可是你。万事有我和凤槃大哥呢?我们不会让他把正阳弄走的。”
小锦泪眼婆娑地看着依土,带着哭腔低声说道:“我们不能让正阳离开,跟着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回乌雀村去。你知道吗?后妈没几个好的,特别是她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她能对正阳好吗?正阳这么小,我不敢想象要是燕飞打他,骂他,他该怎么办?我们又离他这么远……”小锦说着说着哭得就厉害起来。她想起以前常在网上看到的继母虐待孩子的新闻,身子就不住地打颤。
“别哭别哭,事情一定会解决的。你瞧我们以前那么困难都过来了,现在我们比以前好多了,有钱有人,怕什么?还能怕那个人不成?”依土在苏州生活得久了,受了老爷子的熏陶,说话腰杆子也硬了。
小锦知道依土说得对,现在他们不比以前,任人宰割,他们现在有钱有关系,要是硬碰,说不定还是能找到路子的。只是,小锦却很担心,正阳归根结底还是陆大根的儿子,而和他们却是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到时候可能说得通?
依土看着小锦变幻着的脸色,知道她还是担心,他有股冲动,想要搂住她,但是想了半天,终是没这个胆量。
“小锦,安心养着,有了力气才能和他斗不是?”依土劝道。
小锦点点头,哽咽道:“依土,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吊在横梁上的娘在那晃悠,我想去救她,可是我力气不够。那天我要是能早点警觉就好了,娘也不至于会死。正阳和她母子连心,怪不得一直吵吵着要娘呢。”
依土握着她的手暗暗使了使劲,似乎是想让传输力量给她。
小锦接着道:“依土,我觉得娘其实是被我逼死的,若不是我一直拦着,不让她回去,她早就妥协回去了。那样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我总是说要抗争到底,结果呢,那个人和那个狐狸精大获全胜,既圆了心意又夺得了正位,我娘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去了阴曹地府!是我,是我的怂恿害死了她。”
依土一方面很欣喜小锦会与自己说知心话,一方面又很担心小锦会钻牛角尖。他现在知道凤槃的担心不无道理,凤槃就是担心小锦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小锦,这事不是你的错。路是霞婶自己选的,即便你在过程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是起决定作用的。起决定作用的是她自己的心。她早就想回去了,可是她却仍留在这里,这不是因为你们的奉劝,而是因为她无法面对根叔和燕飞,她不能容忍二女共侍一夫,所以她一直没有回去,她希望能够让根叔回心转意,她抱着以他们多年的感情赌一赌的心态,结果她输了,根叔狠心地将她休了,没有给她任何回旋的机会,她不仅失去了丈夫,还失去了这么多年感情的支撑,这对她才是致命的。她恨极了,也就绝望了,这才能够狠下心扔下正阳走了。所以,小锦,你不要钻牛角尖,你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此事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锦默默地听着依土的奉劝,听到后面甚至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一向被她视为小屁孩的依土此时竟然能够说出这样深刻的话。他看事情的角度已经变得宏观。
“是,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和我或多或少仍有关系。要不是我没有弄清娘的真正想法,就胡乱出主意,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小锦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在霞婶的事上太刚愎自用了。她忘了这个时代的女人怎么可能能够完全脱离男人,能够承受被休的耻辱。
“世事难料。小锦,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该去面对不是吗?就比如说严氏的事,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劝我爹的?”依土鼓励道。
小锦看着依土清澈的眼睛,从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的眼睛很吸引人,这是一双没有被浊世污染的眼睛,总是带着正面的、积极的神采,让人感到一股力量。
哭过了,说过了,小锦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正巧依土配得安神茶送来了,喝下依土亲手熬的茶,小锦在依土的劝说下,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