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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鬼煞是道教旁门的一种法术,六道中层次不很高,并未超出幽冥道范围,属于害人的法门。这个法术跟鸡血破桃花看似相似,甚至连作法时使用的材料也相差无几,同样是鸡血浸泡,不过混入阳精,子时倒入十字路口,就变成了害人的法术第鬼煞。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往这上面去想,即便在发现这个项链被侵泡过阳精,我也没往那上面去想。现下看到宁无双如此肯定,我立即意识到这个项链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
再拿到手里一看,果真如此。
这时,我就有些搞不懂了。宁无双的大哥是一个普通人,他一没钱,二没权,也没曾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选择对他老婆下手呢?
不止是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连宁无双也是一头雾水的问我:“师兄,我大哥跟人无冤无仇,我嫂子也是如此,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下手呢?”
面对她的询问,我无法回答。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她大哥再说。
随即,我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大哥,说:“大哥啊,你能把令夫人这段时间的生活规律告诉我么?”
“什么都要说么?”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直到我点头示意,这才开始叙述这几天里的事情。
他这一开口,便口无遮拦,小到鸡毛蒜皮,上街买菜的小事,大到夫妻房事,闺房之乐,楞是瞎扯了一通。我是男人还好,可宁无双是个姑娘家,而且是正二八经的处子,听着这些堪比岛国教育片的场景,那是羞得是满脸通红。
我见她这个大哥越说越离谱,生怕他给我跟宁无双两人上一堂启蒙教育,连忙出言制止:“好了,好了,大哥,你直接告诉我,你老婆最近这几天去哪里了,跟什么人接触过没有?”
宁无双的大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有!”
我一听说有,心知有门。果然未出我所料,接下来他便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原来,在那个道士作法后的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他老婆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去单位加班,他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老婆是跟情人吴六指约会去了。
说起她老婆这个情人吴六指,在当地那可是小有名气,据说是混黑出身,挣了一些钱后,漂泊上岸,注册了一家公司,属于黑白通知的主。而宁无双大哥的老婆正是这个单位的会计,一个是貌若天仙,酷爱钱财的拜金少妇,一个是无恶不作,无女不欢,却有偏偏帅气多金的老板。
这两人一拍即合,从偷偷约会,发展到明目张胆,甚至他的老婆都起了离婚,下嫁这个吴六指的念头,这也是宁无双的大哥为什么找人帮他挽回妻子的原因。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绿帽子,而宁无双的大哥却偏偏是那个另类,他明知道老婆今晚将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但他依旧忍痛装作浑然不知情的样子。因为他知道在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没有彻底生效之前,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他最为心爱的女人便会绝然而去。
隐忍,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
而然此时的他并没有成熟男人的表现,他表情痛苦死死的揪住头发,噙在眼眶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
宁无双叹息一声,有些不忍的走到了她大哥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事情都过去了,你想开一点吧。”
他大哥点了点头,抬起猩红的眼睛,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遗像,泪眼婆娑的说:“老婆,你放心,这个仇我会跟吴六指讨回来的。”
不止是他大哥发现了老婆的死跟吴六指有关,就连我跟宁无双同样认定问题出在那天晚上。他大哥的老婆晚上八点出门,到第二天晚上十点回来,整整十三个时辰,足以令第鬼煞这个法术生效。
换一句话说,这吴六指有八成把握是杀害他老婆的幕后真凶。
宁无双一听说她大哥要自个去找吴六指报仇,连忙摇了摇头说:“大哥,这事你甭管了,嫂子的仇我来报。”说到报仇,她猛的一转身,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说:“师兄,帮帮我。”
如果在此之前,没有得知她嫂子是死于第鬼煞之下,我是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可现下,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个术士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为了钱财,害人性命。
当然,我指的这个术士,并不是原来施法的那个道士。而是,后来吴六指请的那个高人。
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难度性很大。因为这种人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即便作为供奉,吴六指也不敢限制他的人生自由。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从这个吴六指入手,只有找到了他,才能从他的口中挖出那个施展第鬼煞那个术士的下落。
可是要想找到吴六指也不容易,这个人没老婆孩子,孤家寡人一个,行踪飘忽不定,想找他难比登天。
换一句话说,就算用六爻测出了他的大概位置也没用。
我看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的定的,于是给何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抽不开身,迟些日子再过去。电话那头的何先生也没反对,挂掉电话后,我跟宁无双做一个简单的分工。
由她在吴六指家的附近蹲守,我呢,白天,我乔装打扮,在他公司附近盯梢,夜里我潜回宾馆观察他是否回家。
我原本以为,守住这两处,肯定会将吴六指给逮住,结果令人十分沮丧。一周下来,吴六指白天不到公司,晚上不回家,打他电话也显示关机,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一般。就这样我们又坚持了三天,在这三天内,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的司机每天下班都会将车开到一个固定的洗车行去洗。
说是洗车行,其实规模不大,是两口子开的。我在隔壁小卖部的阿姨口中得知,男的叫王大柱,女的叫张翠花,乡下人,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虽没有见到吴六指露面,但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傍晚时分,我找上门去,拿出一万块钱,说我要在这里帮他洗几天车,起先王大柱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经不起媳妇的唠叨,金钱的诱惑,答应了下来。
我前脚刚走,身后就传来了王大柱的埋怨声:“翠花啊,这钱咱不该拿,那小伙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啊,万一……”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张翠花打断:“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他是好人也好,坏人也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这一万块钱,咱洗车要多久才能挣到。再说了,你之前不是担心孩子开学没钱么?”
张大柱听媳妇提到孩子的学费,似乎一下子没了底气,犹豫了片刻,说道:“那要是别人问起来,我怎么说?”他媳妇想都没想,接过话茬:“这有什么,要是有人问起,咱就说是我侄子呗。”
“侄子!这个称呼好啊,可以避人耳目!”我笑了笑,起先拿那一万块钱的时候,我还有些心疼,现在我觉得这钱拿的太值了,就冲张翠花的脑子,给两万也不为过。
原本我打算在吴六指的司机下班之前来车行,帮他洗车,顺便套些近乎,从而旁敲侧击的套出吴六指的下落。但又考虑到张翠花十分聪明,我怕她发现端倪,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就来到了车行。
为了混淆视听,对待每一位客人,我都套近乎,瞎扯淡。一开始,他们夫妇两人还侧耳倾听,注意我和客人们的谈话内容,一天下来,他们逐渐的失去了兴趣。
到了第二天,他们夫妇两人,对我的警惕性也放松了不少。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接连洗了三天车,我跟吴六指的司机也逐渐熟络了起来,同时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停车,就嚷嚷了起来:“你快点,我赶时间,一会还要去机场接个人。”
一听说他要去机场接人,我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莫不是吴六指回来了?”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我表面上却未露分毫,随意调侃了一句:“王哥看你红光满面的,一定是去接女朋友吧?”
我这句话看似随意,其实是江湖门槛中的投石问路。吴六指的司机果然上当,他瞪了我一眼,说:“女朋友个屁!这是我老板请来的一个客人……”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跟我说这些毫无用处,于是话锋一转,督促道:“你快点,我赶时间。”
我没有再去询问,跑江湖最讲究的是眼力劲和脑子灵活,从他的话中,我得到了一个信息:吴六指请了一个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很重要。
换一句话说,吴六指今晚必定会露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接下来的洗车过程中,我没有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个客人的身份,也没有跟吴六指的司机刻意攀谈。洗完车后,我跟张大柱夫妇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拦住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二个小时后,我终于见到了这位客人,而且,此人我还认识,他便是不久前王老头请来害我的那个茅山道士。
看到这个道人出现在此地,我顿时油生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同时,我也觉得这是一个除掉他的绝佳机会,因为有宁无双这个降头师在,他插翅难逃。
一想到宁无双,我连忙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她甜美的声音:“师兄,打我电话做什么?是不是找到吴六指了啊?”I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