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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夏大满安置好以后,一大家子就坐在夏大满的屋子里说话。
夏云贵坐在夏大满的床边,看着高氏和夏菲儿等人问了句:“今儿下午我们送爹去镇上看病这么长时间,娘过来问过没?”
“没,你们走后,我们都回来了,她没来问过。”高氏摇头回到。
夏云贵听罢,气的狠狠的敲了下手里的烟袋锅子,怒道:“她还是不是人啊,这可是和她过了一辈子的伴,她怎么就能这样狠心的不管不顾呢,照着她这样的性子,以后爹瘫了,再不能为家里做活赚钱了,还倒过来要她照顾,爹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啊,怕是总有一天会被她折腾死的。”
“你没看今儿她和大哥说话的口气,她就是知道爹的腿瘫了,就算人治好了,以后也要靠她照顾,她是嫌弃爹以后会是她的拖累,怕是巴不得爹早些死了的好。”钱氏在一旁撇着嘴说。
钱氏的话一说完,夏顺柱皱着眉头轻斥了一句:“你少说两句,说这些有的没的做啥,不能好好说话么。”
夏富贵叹了口气,朝着夏顺贵摆了摆手:“老三,这次你媳妇说的对,我看她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头先一直在门口阻着我,不想让我送爹去镇上看大夫。”
钱氏一听,立马寻了椅子坐在屋子中央,巴巴的说了起来:“就是,大哥,二哥,你们去的晚些,是没看到娘起初的样子,她一听到送爹回来的人说爹的腿以后怕是治不好了,而且还要花那么多钱也指不定人能治好,她当时脸色都变了,还喊天叫地的,可不是哭喊爹的伤势,是说她没那么多钱,她在哭自己的钱呢。”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咱们又能咋办呢?要是咱们能把她咋样,早就做了,哪里还会等到如今。”夏顺贵挠了挠头,神情极其为难的说。
夏顺贵这话确实是实话,这些年来,还真就没有余氏做不出的事情,而他们这几个做儿子的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但凡有一点法子,都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一屋子人沉默了好一阵,一直和夏菲儿站在一起的夏铜柱突然出声了:“那就干脆让爷和奶分开过,奶那么喜欢钱,就让她带着那些钱过呗,爷就咱们几家管着。”
一屋子人听了夏铜柱的话,觉得这是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一般,一屋子人都惊讶了好久,半响后,夏顺贵结结巴巴的问了句: “铜,铜柱,你的意思是说让你爷休了你奶,把你奶赶走?”
“不成么,你们也说奶不是人了,那还留着她在咱们夏家做什么。”夏铜柱小声回了句。
一大家子又不说话了,想必大家心里都在考虑夏铜柱的办法是否可行,良久,夏云贵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都这么大年纪了,和年轻小媳妇不同,要休她怕不是那般容易,她娘家那边会过来闹,要是闹到官府,她也没做啥犯法的事情,也有麻烦,指不定能休得成,况且我们做人儿子的,要是怂恿爹休娘,这要是被传出去,别人会咋说啊。”
不得不说,夏云贵的思量也有几分道理,这时候的女人虽然说是没有地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男人休掉,但也还是得有个理由才能休,但一般来说规矩是规矩,总还是会顾忌到情分,像余氏这么大年纪了,生了这么多孩子,要不是犯了很大的罪责,一般是不能休的,这真要说到休妻还是有些麻烦的,况且这事情要是他们后辈提出来,还真不是个事。
但是夏菲儿觉得在这个年代,其实有些事情,官府的律法不一定有家族的规矩来的有力,而且休妻这种事情,不需要经过官府吧,况且要这么说的话,难道这个余氏还真没人能对付的了,以后就由得她这样想做什么做什么了?
夏菲儿想了一会,提了个建议:“休不休不用我们开口,这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夏家的老人总可以出面来说话吧,咱们干脆请夏家的几个老人出来说公道话,他们怎么判咱们怎么做,成么?”
夏云贵琢磨了一会:“这样倒是也成,但有一点,得爹答应才成,要是爹自己不答应,老人们怎么好出来主持公道啊?”
钱氏一听,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喊了起来:“爹要是不答应,那就是他自找苦吃,怨不得我们了,其实这事情本就是他不听你几兄弟的劝,你们都特意去跟他说了,大哥还拿了钱给他,他却就是不听劝,偏要去,弄成这样,我不管你们咋样啊,要是爹这次还要和之前一样,以后他再出啥事情我不会管的啊,我家里这还有一大摊子的人要管呢。”
钱氏的话虽然说的有几分过激,但却还就是这个理,要是夏大满自己还不反省,以后也没人管的了他的事情。
高氏听完,当时也接了句:“老三媳妇说的对,我也这样说,要是爹愿意和娘分开过,以后爹就我们几家轮着来,老四那边也要跟他说声,他要实在不管,钱是要给的,要是以后爹轮到我们家,我会好好伺候着,娘那边的养老钱,我也会按时给,但爹要是还和娘这样弄,那就各过各的,我给了钱就成,这次咋也要把四太爷他们请过来,就算爹不肯和娘分开过,那也过来给我们做个证,可别到时候被人说爹都这个样子了,我们这些做儿媳的都不管。”
高氏一直是个实诚人,不管余氏怎么对她,在养老人的事情上,她从来没多说过半句,如今连高氏都这样说了,也没人再反驳了,况且这事情确实也是要处理清楚的。
夏富贵挥了挥手,道:“成,那就这样,先让爹在我家好好歇息,等明儿他醒来,我再跟他好好说,看……”
夏富贵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夏大满醒来了,虚弱的喊了声:“富贵。”
听着夏大满的声音,一家子都围了过来,问夏大满怎么样了,夏大满挣扎着要爬起来,夏富贵几兄弟把他抱起来坐着,在他后面垫了床被子,夏富贵轻声问着:“爹,觉着好些了没,身子有不舒坦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夏大满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他虚弱的开口:“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你们还是让我回去我自己的屋子去。”
夏富贵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气:“你回去干啥,回去到时没人照顾你,你连饭的没得吃,指不定哪日就饿死在床上。”
“是啊,爹,你都被娘使唤这么些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跟人家家里的牲口没啥区别,这也是时候歇息了,如今咱们都愿意让你享清福,你还想要回去做啥。”钱氏也挤到夏大满面前说了句。
夏大满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良久,抬起头来,眼睛湿湿的,语气带着几丝哽咽的说到:“不是,不是这个理,今儿我从屋子上摔下来之后,是昏过去了,但家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母亲这样做,我这心,像有把刀在割啊…… ”
夏大满说到这里,神情非常激动,不停的用拳头打自己的胸膛,锤的自己不停的咳嗽,大家拉的拉夏大满的手,劝的劝夏大满,折腾了好一阵之后,总算是把夏大满给劝住了。
夏大满歇息了一阵,又接着说:“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们一起住,是没脸啊,要我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能走能做活,你们愿意我一起住,我巴不得,我好歹还能帮你们做些活,但如今我啥都不能做了,我跟着你们做只能拖累你们,你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以后要是每家还要养多我这么个废人,那日子不是更难过了么。”
“再说余氏那边头,头先老三媳妇也说的对,我被她当牲口一般使唤了这么些年,如今我弄成这样也是被她逼的,原本上次富贵跟我说了之后,我想着做这把年纪出去做这些事情也让你们为难,就没再去工地上做活了,但是没在家里呆几天,她就在家里闹,说啥家里没钱用了,这儿子们都不管,要是再这样下去,日子没法过了,我骂了她一顿,说她再闹,就要休了她,本想吓住她。”
“ 但她听了之后,在家里要死要活的,还说就算我休了她,这儿子还是她的,儿子养娘是天经地义的,要我休了她,她更加好闹,还要扯破脸皮的闹,实在不行,她还说要去官府告状,哪有儿子和娘断亲的道理,就算断也要把她怀儿子,养儿子那么些年的情谊算清楚,情谊没法还,就用钱抵,我怕她真会闹,到时候闹的富贵家不得安定,让人笑话,我只好出去做活,我……
大家这才知道夏大满为何在家里歇了几天,又出去做活了,原来真是余氏把他逼的无路走,他才不顾一切去赚钱,尤其是夏富贵听了夏大满的话,气的当时就要去找余氏算账,被夏大满给喊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