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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铺好床,换好了衣裳,琢磨着把床底下的钱箱子扒拉出来,打开看看里头还剩下多少银子。
原先那三个多月卖瓜的钱,还有加上乔武之前存下的,大概有二十七两左右,桩子的聘金拿出来三两,这几个月花销除去三两,一共还剩下二十一两,还有三四百个铜钱。
下半晌尤氏说的那个老张头的屋子,暂时先定下就四两,那就还剩下十七两,不过这会分家的事儿都说出来了,乔武肯定不会动这四两的。
这二十一两乔武得跟桩子梁子哥俩来分,冬儿是闺女,掺和不进来,若是这样那一人儿还能得上七两,他们花上四两买屋子,还有三两剩的。
但是怕就怕张氏不依,这茬乔武的身世已然是说破了,严格来说他不是长子长孙,不是老乔家的娃子,便不能够跟桩子他们这样分。
但是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少了乔武的份儿,且就看分得的是多少了。
家里锅碗瓢盆,床铺被褥啥的都不用说,该谁的谁拿走就是了,最值钱的还是那个瓜地,兄弟分家不外乎就是请来叔伯娘舅。
但是今儿乔武的……唉,暂且还算是娘舅吧,他们这么早就走了,不正是打算把事儿都交给张氏打理么,若是这样的话,那她与乔武分家的家当是没有着落了。
本来桃李村就跟别的村不一样,一般是兄弟分家,分不到种地的就分屋子,分不到屋子的便是把自个儿的份例折成银子,由兄弟折给自个儿,但是桃李村能种瓜的地很是值钱,就算她与乔武要折成银子的话,张氏估摸着也不太会同意的。
到时张氏说不定会反咬一口,说他们大房打以前就是管银子的,难免不会往自个儿暗兜里填银子,要大钱没有,给俩小钱打发他们倒是真的。
这么想着,春花不免看向钱箱子里那二十来两碎银子,想着与其到时让张氏说唠,不如自个儿这会儿先留上几两,也好以备不时只需啊。
“咯吱”一声儿门开了,举棋不定的春花忽的吓了一跳,她阖上箱子抬起头,但见是乔武之后,倒是嗔怪了他一句。
“干啥啊,大半夜的进门不先吱一声儿,吓死个人了!”
乔武一听,看着春花哪微怒的小脸,不免觉得好笑,“我进自个儿的屋子为啥要先吱一声呢,你又不是在藏私,还怕让我看见么?”
春花立时顿住了,扯了扯嘴角,得,她还真想藏私来着。
乔武这会儿背过身正在关门,没注意到春花的表情,她把钱箱子挪到一边,给乔武空出个位置来,问他桩子冬儿咋样了,要说早先吃完饭,他们几个人在堂屋里闲唠,乔武才说了要分家,与她搬出去住,可把桩子冬儿吓着了,还以为乔武不要他们,不管他们了。
瞅着屋子里的那两个快要哭的兄妹俩,春花很识趣的出去,让乔武跟他们兄妹俩说,她赶好到灶里舀些热水洗脸洗脚。
乔武脱了外衣坐到床头上,说他跟桩子冬儿都讲清楚了,他与她只是搬出去住而已,并不是要分家散伙儿,且乔武并没有说明原因,只是抓住桩子这一头说事儿。
毕竟桩子是要娶媳妇了,家里太多人也不好,日子久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本来好好的,有了矛盾就不好相处了。
春花想着也是,乔武只能先这么说了,乔武取过一件里衣套上,顺便问问春花家里还剩下多少钱,春花本想要藏私的,但是乔武来的正是时候,她也不后暗中下手,只得把自个儿寻思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乔武听了,倒是一副无谓的样子,说是他二婶不是那么不见情理的人,他的身世是一码事,与桩子分家又是一码事,绝对不会混作一谈的,该给他们啥,她还是会一碗水端得正的。
既然乔武这么说了,春花再唠叨的话反而显得自个儿小肚鸡肠了,乔武最起码与张氏处了有十几年了,对张氏的脾气秉性还是颇为了解的,他们说自有他的道理就是了。
春花叹了口气,抿抿嘴,把箱子拉到跟前,正想着上锁,忽的想到一件事儿,对乔武笑了笑,眨巴眨巴大眼睛,“武子,你不是说箱子盖上有个夹层么,里面放着你打小就随过来的两样东西,让我看看么。”
说实在的,乔武也是男人,面对女人的撒娇央求,他还是会有些心软的,特别是对着春花,难得她偶尔在自个儿面前撒一回娇。
他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春花,摇了摇头拉过木箱子,算是无言的默许了。
重新打开箱子,抚上木盖子的一处,试探性的来回压了压,随后在边边上往下一摁,木盖上的横板立马就弹开,露出了夹层。
春花觉得稀奇,问乔武这个木箱子也是他打小就随过来的么?
乔武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不是,他爹他娘以前没说,估摸着是在镇上买的,许是见到这个箱子有个小夹层,寻思着买来放银子跟他的东西的。
春花想到上次她去柳树镇,那里确实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看了看木盖子的夹板,自个儿装了两次,又取出来两次,看着是琢磨透了,才撇到一旁去看盖子里的东西。
乔武瞅着很是无奈,心想春花不愧是几个弟弟的‘带头人’,性子一点都不输给男娃子,好奇心重,嘴快不藏话,还特别爱琢磨,像她这样的,不知以后生出的娃子,是像自个儿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想到这,他双眸忽然一亮,盯着春花的扁平的腹部若有所思,想着不久之后,那里将会有他的娃子,有他的血脉,不免会心一笑。
直到春花‘哇’的一声,看到里面那块通体通透,翠绿宜人的玉佩所发出的感叹声,他才欣欣然的把目光收回来。
春花拿着那块玉佩,放在油灯前面照了照,真是通透的很哩,里面一点杂质都没有。
她看着看着,不免顺嘴问了出来,既然她公公婆婆在临走前把乔武的身世都告诉他了,难道就没说他的身生父母是谁么?
乔武许是料到春花会这么问,又或是自个儿本就想告诉她了,他拿起那张写了自个儿生测八字的绢布,背后还有几行工工整整的小字。
原先他除了那块玉佩之外,便是一张写了他生测八字,还有有关于他的父母的一些细节,但是早年他觉得纸条不易保存,便抄写在了一块绢布上。
乔武翻过来,指着绢布那几行小字,一句一顿的念给春花听,春花只觉得奇怪,乔武不是不识字么,怎么能念得出来,而且就算是照猫画虎的话,字体也不该如此整齐啊。
但是这个疑惑她没问出口,乔武随后又说出了他的生身父母,这又让春花感到震惊万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