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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炎渝,看到他桃花眼中似带着丝丝紧张,微微一笑:“渝渝,你觉得名分重要吗?”
“重要。”炎渝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既然重要?你为何要留在我府上,无名无份,忍受别人诸多闲言碎语,承受家人的不满与失望?”
“我不是说了,为公主的神器嘛!”炎渝有些恼羞成怒的愤愤道,眼神有些狼狈的移开不知落向哪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与哀伤。
“渝渝,有些东西我给不起,就算我喜欢幻同样给不起。”
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彻底消失,有些东西别要也别给,于这个世界才不会留下太深的羁绊,离开才不会有不舍、不会有留恋、不会太难过,不伤人不伤已,我便如此自私的守着自己的心,务必时刻提醒自己。
晚上我又梦到了导师,许多曾经与导师在一起时的喜怒哀乐,那些画面像走马观花一般在梦里闪现,我喜欢导师却从未表露,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做为一个实验对象,我早已失去普通人的自由,更别提成家与爱人相守一生。
而且我也知道导师爱着他的未婚妻,曾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自己,为何导师不喜欢我?为何我不是导师的恋人?然后心痛,痛得一夜又一夜的难眠。
其实我明白在他心里我只是妹妹,一个让他心疼怜惜的小妹妹,一个……实验工作的对象。
直至后来我知道我只能活到二十岁。我开始庆幸,开始释怀,导师的恋人不是我真好,那样若我离开了人世他也不会太难过。有爱情的美好与滋润,导师即使难过也不会太哀伤。
梦里又回到那个我疯狂报复的夜晚,在粉身碎骨前,那份想着再也见不到导师的痛,竟是比爆炸的炙热更让我窒息。
失去爱人的殇太过深重,我不想自己再一次感受。也不想让谁因我去承受那份痛。
梦醒了,心痛还在那里。
我看着窗外的迷雾蒙蒙,左枫年纪同样不小,左宣嫁与我后,左相家便只剩下左枫一个嫡子,那些想要拉拢左相的人必定会将主意打到他头上,看来撮合他与俏儿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但到底该如何做?
我茫然的视线转到挂在墙上那副左枫送我的红枫林画卷上,左枫与导师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断变幻,我缓缓闭上了眼再度陷入梦乡。
冒着黑烟的废墟前。导师怔愣而立,整个空气都透着沉重的悲恸,导师垂下头去,抬手捂上了脸庞,哀伤的空间静谧无声,却见得指缝间闪着点点晶莹。
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时。小果正好进来唤我起床,看到我已经醒来愣了愣,坐到床边担忧的蹙起了眉:“公主,你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与小果对视良久,我悠悠道:“小果,我最近睡眠不太好,晚上总是容易醒来。”
小果微微睁大了眼,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恐慌,既而被担忧。忧虑与心疼取代:“那公主晚上可要将安神香点上?”
我本因梦境低沉的心又跌落了几分,小果眼中的关心不假,他是否知道安神茶与安神香会融合成毒素扭曲我的容颜?
“小果我们府上的安神香跟安神茶是自己买的还是?”
“是去内务府领的。”
内务府!我因小果的回答而舒了一口气,内务府总管直隶于女皇,或许我已经知道有意毁闭月容颜的人是谁。
女儿将要娶正夫。作为父亲的花瑾自然得关心一二,这一天放学回到府门口,小厮便迎上来报,花瑾来访。
至蝶依母女事件后,本就十分忙碌的花瑾更加忙碌,从娶迟暮那天到现在我们一直不曾见过面,当然我们有相互关注着对方的状况,我知道花瑾这些日子遇到许多事,但却不知具体,我明白他那是不愿让我多担心,我也不想去深究反正只知他平安无事便好。
“父亲。”走进大厅,我微笑着向独自坐在茶桌旁喝茶的花瑾温和招呼。
“月儿回来了!”花瑾抬眼向我看来,微微一笑,面上的清冷立马被温和取代。
“嗯。”我点点头,走到花瑾旁边的位置坐下。
与花瑾之间的芥蒂解除后,虽然我与他并不算太亲近,但却相处融洽,见到他心里不免愉悦。
“父亲这次回京多久?”
“该处理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为父此次会在京都多待些时候,到你大婚后再说吧!”
“那好,父亲这段时间便住在府上吧!”我期待的看着花瑾。
原本花瑾是女皇赐给韵王的男宠,蝶依来京那次,韵王有意将他送给了蝶依,由此花瑾便算是脱离了韵王府。
原本韵王要花瑾跟蝶依回蝶谷,其目的之一是想霸占花瑾创下的商业王国,二是想要花瑾为她打探并获得蝶依的传家医谱。
韵王知道花瑾不是那种好掌控之人,便与蝶依一拍即合以我为要挟,不得不说韵王是一个野心又无耻的人。
她们原本完美的计划却在我身上出现了意外,因此输得一败涂地,蝶依入狱后又逃跑成为全国通缉的逃犯,而花瑾也不再对韵王客气,将她安插入自己身边的人一一清除,而红渊已经查出绑架我的幕后人正是韵王,花瑾处理起那些韵王的走狗更加雷厉风行。
花瑾听了我的话微微有些诧异与惊喜,想了想,欣慰的点了点头:“好。”
我立马派小果去收拾花瑾住的庭院。
“蝶依的事我已派人去处理,这事你不必操心,不过这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太平,自己得小心。”
“嗯,我记下了。”我点了点头,不免有些担心:“可是,蝶依已经出了月国,怕是不好处理了。”
“蝶依母女必除,不然后患无穷,我绝对不允许她们有向你反扑的机会。”花瑾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残酷与噬血,更多的是护犊情深的坚定,看得我愣了愣,心中感动又不免因激动而颤抖。
上一次青司带来的消息,救走蝶依的人是花音国的八王爷音无厝,衷于花音国女皇,名声显赫受国人敬仰的天才青年王爷,不仅才智过人,武艺谋略更是数一数二,是一个绝对狠辣,同样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蝶依被音无厝所救必定便会与之为舞,两个心中均无道义之人绝逼是狼狈为奸。而蝶依心胸狭隘受音无厝庇护安定后自然便会向我猛烈反扑,两人连手的实力说另人闻风丧胆也不为过。
“音无厝既然敢到月国皇都顺天府劫狱,并成功将人带出了月国其实力必定不容小觑,后续的保护必当严密非常。”我虽可以面不改色的将人烧为飞灰,但依旧有着现代人对生命的尊重,并不太想因自己而有太多无谓的牺牲,想要取蝶依的命,别说有音无厝的保护,就她本身的武功与毒药,便十分难对付。
“放心,为父已经请了“须弥云镜”的血级杀手,务必将其诛杀,明天就会得到消息。”
“须弥云镜的血级杀手?”我惊诧反问。
这个世界的杀手分五个等级,价钱也一级比一级高,而血级则是在五级之外,交易报酬更是由杀手自己提出,血级杀手整个大陆不超过三个,且神出鬼没,相当于一个杀手组织镇组之宝,一般根本不会接单出手,且到得那个等级已非用金钱能够请得动的。
“嗯。”花瑾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说什么。
我虽知道花瑾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对于他的事我并不多问,但这事却与我有关,不得不问个清楚。
“父亲,仅为杀一个蝶依请血级的杀手,到底要何种条件对方才会接下?”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其实这事!”花瑾微微蹙眉:“说来,现在想想其中多有蹊跷。”
“蹊跷?”
“其实当时我急着找杀手解决蝶依,而且想着得必须成功,音无厝武功高强,身边能人异士颇多自然想着请的杀手越厉害越好,后经人引荐找到“须弥云镜”,对方说有血级杀手可请,便那样下了单,而对方则接了下来。”
“那对方的条件是什么?”
“事成后答应对方三件事。”
“具体是什么事?”我心中不安更甚。
“对方并未说明。”花瑾抿了抿唇。
“什么?”我不由得忧急地叫起来:“父亲,那样不明不白怎能答应?”
花瑾欣慰的看我一眼,无谓的笑笑:“不管对方要提出什么要求,为了你我都会答应。”
我看着花瑾眼中的疼爱,顿时愣住,好久呐呐道:“父亲,若是对方提出什么办不到事该当如何?”
杀手,一个混到血级的杀手,他要提出的三件事,必定不会像小说电视里那般‘定是你做得到的,不违背道德的事。’
“无妨,若是对方提出的事我办不到,顶多便是要了我这条命罢。”花瑾无谓的笑笑,我心却是乱了,我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在花瑾心中竟是重要到这个地步。
我定定看着花瑾,叹息一声:“怕就怕……”后面的话终究是害怕说出口,而花瑾心里也是懂的吧!
我悄悄握紧了双手,怕就怕完不成对方的要求,想痛快的死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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