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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望再想寻杨子熙说道几句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找不见了。医馆门口都是人,放炮的放炮,看表演的看表演,村里人本没啥子娱乐,难得凑到了机会,即便是陈冬生的狮子舞其实不咋地,他们也瞧得十分欢喜。
孙德望回过神来,才发现了舞狮子的是陈冬生。他想到陈冬生很快便会成为自己的亲家,再瞧瞧那些个叫好喊响的白石村的人,不觉脸上火辣辣的。
其实他过去也曾喊陈冬生在庆典的时候舞过狮子,而且是不给银子的那种,可村里人自己关起门来观摩,和白石村人一起围观自然是不同的,孙德望只觉得陈冬生连带着香坊村的脸面、以及他孙德望的脸面都丢尽了!
冲上前去,孙德望楸住‘狮子’的耳朵,凑近了道:“冬生啊,你今儿怎得来这里舞了?凑什么热闹啊你!还不家去!”
陈冬生正舞的来劲,大半年没这般爽快的耍过了,他兜在狮子头套里,肆无忌惮,仿佛要将平日里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似得,压根没听到孙德望喊他,只见那狮子摇头摆尾,瞬间从孙德望手中挣脱了。
鼓点儿一个劲的敲,杨一杨五等人凑合成一般子吹拉弹唱的,声音盖过了天,确实也难以听到谁人的说话。
可孙德望不这么想,他本就在杨子熙处吃了瘪,心中郁闷,又见未来亲家在外乡人面前丢脸,越发心情不佳,此刻喊了两嗓子陈冬生都没能听见,便以为连冬生都瞧他不起了,气得他肝疼!
喧闹鼎沸中,他冲将上去,准备将陈冬生从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中抓出来,狮子陈冬生又正巧跳到了板凳上,正上上下下的蹦跶,拉扯间两人你压我、我压你的跌倒在地,桌椅板凳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的砸在了他们身上!
“出事了!”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高声喊了一嗓子。
孙德望只觉得天昏地暗,下身某处爆发出一阵剧痛,浑身一个激灵,便晕了过去。
杨子熙被人喊出来的时候,孙德望和陈冬生身上的杂物已经被搬开了。帮忙的人刚想将重叠的两人挪开,杨子熙忙喊了声:“停!”
只见套着狮子头套的陈冬生摔在孙德望身上,胳膊肘正拐在了孙德望胯下那处,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似乎也疼了起来。
这可是要害,杨子熙顾不得细查,只给陈冬生检验了下胳膊腿,确定他除了皮肉伤没有大碍,便示意杨一等人将他拉起身,解救出了孙德望。
杨锐推着滚轮床从医馆里出来,杨二等人在杨子熙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将孙德望搬上了滚轮床,朝手术室直奔而去。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杨子熙冲众人喊道,“中午都留下来吃饭。”说完便让杨五等人招呼着,自己往手术室去了。
走到手术室门口,就着杨环打来的水和肥皂,细细将手给洗过,杨子熙带上手套,支着手由杨环给换上了手术服,刚准备往里走,却被余嫂给拦住了。
“余嫂?后厨房不是忙不过来吗?怎么跑前面来了?”她诧异道。
余嫂盯着杨子熙,微微红了脸,开口道:“小主子,不是我要拦着你,可今儿的病,你瞧不得!”
杨子熙一愣,怎么瞧不得?照方才的架势,孙德望顶多就是外生、殖器受损,只要手术及时,应该对今后的X生活不会产生障碍,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小手术而已。
“小主子,”余嫂却一本正经的道,“你今年已经十岁了,再过一两年便到了可以许人家的年纪。就算你的医术再高超,到底也是个女孩儿家,不可能靠着医馆一辈子。男人下身的毛病,你如何能给瞧?杨一他们男人心粗,没想到这层,我可不能不给小主子惦记着,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孙德望,若坏了小主子的名声,嫁不得好人家去,岂不是下半辈子都被毁了?所以孙德望他是死是活都与小主子你不相干!你可不能进去!”
杨子熙:“……”
十一二岁便许人家?嫁不得好人家便毁了半辈子?她心里明白余嫂这都是关心她才说的,可这些个顾忌在她看来都压根不值一提。
医生眼里无性别,上了手术台便都是病人,哪里还考虑男女大妨的问题?她这辈子除了光屁股的小子暮,没瞧过旁的男人,可上辈子在援助医院的时候,不知道一天都瞧多少个了,又算的了什么?
至于婚姻和嫁人,来了古代之后,她就从未考虑过。
“余嫂,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杨子熙笑着冲余嫂道,“可我们做大夫的,若是心存顾忌,什么都考虑不能瞧不能看的,还怎么给人治病?孙德望伤在要害,若不及时治疗,将来的生活就会受影响,说不定还会引发其他并发症,乃至生命危险,相比之下,我那可有可无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话,她身边负责给打下手的杨环才明白了要看的是什么病,瞬间脸红成了番茄,结结巴巴的道:“小主子,我娘说的有道理,我们女儿家,最要紧的莫过于两样,一是清白,二是名声,两样失其一便可毁了一生,小主子要慎重啊!”
“我却不这么看,”杨子熙摇头道,“女人最要紧的两样,一是自尊,二是自爱,其余都是浮云。这么着吧,我是没有考虑妥当,杨环,你去喊了你哥哥来给我打下手,你是女孩儿家,就别进去了。”
余嫂执意道:“小主子,我不只是顾惜我的闺女才拦着你的!换了锐儿,你也不能进去!”
“我也不去喊我哥!”杨环也附和道。
杨子熙望着母女俩,心中有些无奈。她明白她们的心意,可价值观不同啊,这么才能和她们解释通呢?
“余嫂!”她不得不板起了脸,“你要明白,医馆是我的心血!可以说是我的命!如今才开业就碰上这事,若我顾惜自己名声,见死不救,医馆便可以直接关门了!一方面是我那不可知的未来,另一方面是我们大家安身立命的现在,余嫂,你若是我又该如何取舍呢?”
这话一出口,余嫂便被是说愣住了。
是啊,外面香坊村和白石村来了那么多人,听闻南淮书院的司马院子待会儿也会带人来观礼,孙德望受伤的事谁也瞒不住,若真见死不救,这医馆确实可以不用开了,还谈什么将来以后?
杨子熙见她有些犹豫了,便又加把劲道:“嫁个男人图什么?穿衣吃饭吗?我看未必。我自己有医馆,能养活自己,用不着男人给的施舍。黄嫂、李嫂她们都嫁过人,最终落了个什么结果?黄嫂的男人好赌,又成日大老婆;李嫂的男人大难临头时带着小妾跑了,谁能靠得住?我若真要嫁人,也会选个能接受我一切的男人,这才是嫁的好。”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旁响起了拍巴掌声。
子暮倚在廊柱上,侧着身拍了几下巴掌,道:“余嫂放心!我姐就是个傻丫头,你就随着她吧。无论如何,将来我养着她一辈子也就是了!”
余嫂:“……”
杨环:“……”
杨子熙:“……”小家伙说话越来越老气横秋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养我一辈子?”她转过身,扮起黑脸道:“既然如此还不给我回后院读书去!别免试入了书院,却大字不识几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