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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一架白色的滑翔翼摇摇荡荡又显得极是优雅的漂浮着,借着风势,滑翔翼在祁山上空打着旋,一颗一颗掌中雷落下,轰轰轰的似能把祁山整个炸一遍。
以商皇孙为首的刺客此时顾不去家庙打开密室,追击乾元帝,他们全力以赴躲闪着掌中雷落地时炸出的大坑,一旦被砸中,基本上身体都会被炸碎了。
“把她射下来!”
商皇孙指着天空中的滑翔翼下的人,“射下来,孤重重有伤。”
“少主当心。”
忠诚的仆从把商皇孙扑倒,两人滚做一团,在原先商皇孙站着地方炸出一个大坑,翻起的尘土和碎石子落在好不容躲开死劫的人身上,脸上,商皇孙摸一把脸上的伤口,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天,“该死的女人!坏了孤大计。”
仆从也呆呆的看着夜空,有了翅膀的美人实在是有飘然若仙的视觉感,虽然看不清楚,但所有在地上仰望她的人,都会把她当作神女看,不管王芷瑶是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在此刻她就是夜空中最闪亮,国朝飞得最高的奇女子。
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
“属下敢同狗皇帝相斗,但同会飞的神女……属下看还是算了吧。”
“她不是神女。”
“可是……可是,她能飞!”
而且还能盘旋在岐山上空,而不是飞起来就掉落下来,便是有内劲的武功高手都飞不了她那么高,那么潇洒,“神女震怒,祁山毁了。”
王芷瑶不仅方才能轮重剑杀出重围,还能飞到空中,更能往下扔炸雷。
“属下不知她扔下得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属下明白,谁掌握了神兵,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连祁山都能炸开的人,不是神人是什么?她父亲不是号称谪仙?”
“王家就没出过神仙,出得全是妖孽!”
商皇孙仰望着夜空,眼底透出沮丧,亦有几许痴迷。
家庙和山下的别院几乎被炸平,屋舍,石块堆积,没个六七日根本清除不了堵路的巨石,更无法找到乾元帝一行人进的秘密通道。
国朝上下都知道乾元帝在岐山,如今祁山这边炸雷响做一团,任谁都晓得祁山有危险,各府县的勤王军不日便能赶到祁山,商皇孙此时不走,以后就不用走了。
他们也只是趁着乾元帝防备稀松时,才敢突然袭击,如果硬碰硬的话,他们根本就不是掌握国朝的乾元帝对手。
“少主,您看怎么办?”
“我们是回京同人要好处?还是去潮州趁着狗皇帝他们内斗起事?”
“……”
原本商太孙想要抓住乾元帝以此威胁国朝的朝臣,太后皇子等人割据江南,谁知结果却被乾元帝跑了,“顾天泽,孤同你不共戴天之仇!”
不是顾天泽死命拼杀,他们怎会失败?
“京城不能去,起事的大事还得再看看状况。如果天下大乱,皇子争位,孤还能拼一拼,万一狗皇帝顺利平叛,贸然起事只会把这些年积攒的家底都搭进去!”
商皇孙心里有分寸,自身这点义军跟本无法同国朝抗衡。
“追!孤就不信她一直在天上飞,先把她弄到手,再说!”
既然王芷瑶被看作神女,不如先把她攥到手中,到时是威胁顾天泽,还是王译信都有了资本。
何况商皇孙很想征服‘神女’。
乾元帝脱险之后一定会赶回京城,商皇孙也不是不想半路劫杀,可是一来不知密道通往的方向,二来从祁山到京城有不下五六条路,就他们这点人手只能守选一条路走,五分之一的机会,不值得冒险。
万一乾元帝密令调兵,便是他们选对了路,也抗不过千军万马。
左右有太后写下的血书,只要太后能争位成功,另立不懂事的幼主,就不怕太后反悔。
拿定主意,商皇孙领人看着天上的白羽翼飞翔轨迹,一路追去。
的确,王芷瑶不可能无休止的在天上飞,操控滑翔翼需要极好的臂力,如果不是她一身怪力,也无法借着风势飞盘旋这么时间,手雷几乎扔完了,她向下看了眼,祁山到处是坑,到处是断掉的树木,别院和家庙更是成了一片废墟。
乾元帝和三少他们应该是从密道脱险了,她如今需要考虑得是怎么降落,在哪里降落。
祁山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官府。
如果乾元帝坐稳皇位,王芷瑶自然会是有功之臣,会被官府当作祖宗一样供着,万一……乾元帝还在路上,京城可是在太后手上呢,考虑到自身安全,她绝不能降落在人多的地方。
好在是夜晚,家家户户都在睡觉,发现王芷瑶的人不多,不过因为祁山的动静太大,周围的城镇也有人站在院落里向祁山方向张望,谁知夜空中划过一只白色的大鸟。
大鸟下还叼着一个人?
看到此景的百姓,要么直接被吓昏厥,要么跪在地上拜神仙。
王芷瑶苦中作乐,发觉做神仙也不错,不过神仙也得降落,她越发控制不住滑翔翼了。
飞跃城镇,在旭日东升,天边鱼肚泛白之前,趁着风势较小,她伸展身体,用力压下滑翔翼,慢慢的向下飘落,下面是一片麦田……如果是棉花田就好了。
晨光洒落在水面上,晕染出淡淡的金鳞,落在水上,比落在地上要安全,虽然因为重力容易沉底,但她能憋气,能潜水,再一次感谢自己曾经的小资情调,着实锻炼出不错的生存技能。
在距离水面有两层楼那么高的距离时,她先把染血,碍事的外衣褪去,沉入水下,长衫太碍事,万一挂住水里的东西,会拖累她上浮的。
此时也没什么人,同性命相比,被人看到亵衣什么的要显得无关紧要。
她总不会遵循饿死是小,失节是大的迂腐教条。
商太子等人累死累活坠在滑翔翼的后面,天上可以走直线,他们却不能在地上走直线,几次商太子都想要放弃了,谁也想不到她回飞得那么久,那么远。
外罩衣衫先于王芷瑶一步飘落到岸边。
在河水中间,王芷瑶眼睛一闭,深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松开滑翔翼,从空中直接落在河面上,砰得一声,水花四溅,巨大的冲力让她沉入水中。
“少主,她落地了。”
“我看见了!”
商皇孙带人赶到了岸边,先看了一眼空中的羽翼,随后发现在岸边的衣服,他蹲下身,捡起染血的衣衫,虽然衣衫多是血污,却有一股淡淡的体香,实在是很诱人!
真不知道她熏得是何香,几经波折,历经生死香味还不不曾完全褪去。
“准备弓箭。”
“是。”
虽然对神女,刺客们有着本能的敬畏,但他们为追上神女累得跟条狗似的,一夜奔波,谁也不愿意让会飞,会扔雷的神女跑了。
王芷瑶在岐山给他们留下深刻武力值超级高的印象,想着她背着乾元帝劈头盖脸的轮太阿剑,谁也不能忽视她。
万一她在长出‘翅膀’飞走呢?
跟着商太孙的人纷纷搭上弓箭,瞄准河面,手中没有弓箭的人也多是从腰间拔出宝剑,宝刀之类的利器,沿着河岸散开,严防死守王芷瑶再次跑掉。
商太孙喊道:“出来,王芷瑶你给孤出来。”
糟糕!王芷瑶沉入水底,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打算上浮,听见商太孙的声音,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商太孙不去追乾元帝,总是追着她作甚?
拼搏了一夜,她又累又饿,在水底实在非长远之计策,而且纵使她有一身怪力,此时面对商太孙等人,她也没体力抡人,手中趁手的兵器都扔了。
她有些后悔把掌中雷都扔到祁山,不过就算她又掌中雷,跳下滑翔伞时候也得先扔掉掌中雷,她可不想被炸成烤鸡。
水面上,露出王芷瑶的头颅。
四周看了一圈,她想要从中逃出去太难了。
商太孙手中的弓箭泛着寒芒,阴森森的冷笑;“舍得出来?”
早晨的河水很凉,因河水冲洗,王芷瑶脸上的血污被洗净,小脸很白,似透明一般,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散开漂浮在水面上,虽然只露出个脑袋,但岸上的人透过清澈的河水可知,她穿得极少……
朝阳特别偏爱于她,王芷瑶身上似能发光,河面因她而失色。
“妖孽,果真是妖孽!”
商太孙被她那双水润,清澈的眸子看着,不知怎么心跳得很快,在空中她是天降神女,而落在水中,她又仿佛水里的仙子,王家男女果真都是好样貌。
前朝时,王家人从来不愁娶不到贵女,嫁不到好人家。
王家不仅四世三公,还出过皇后,皇妃,不是最后前朝被国朝取代,没准太子妃就是王家闺秀。
“哑巴了?不会说话?还是说你想试试被利箭射穿的滋味?”
“……”
王芷瑶的手臂划水,紧让脑袋露在水面上,快速衡量如何脱身,商太孙眼里的异动使得她更有底气了一点,做谪仙的女儿也就这点好处,样貌不凡,再加上昨夜给他们的震撼,许是能在商太孙手中保住性命。
“你是谁?为什么拿弓箭逼我?”
“……我是谁?”商太孙面容略带他几分扭曲,恨不得一箭射死她,“你装什么糊涂?昨夜你还骂过我!”
“我们认识吗?”
她眸子里露出狐疑,不解,带了几分可爱的迷茫,“我想不起来……头好疼……你是谁?我又是谁?”
“……”
商太孙惊讶的看着水面上的人,慢慢的放下弓箭,“你忘了?”
“我是谁?你是谁?”
王芷瑶的慢慢的重新沉入水中,身体尽力放空,如同死人一般。
“少主?”
“……救人。”
商太孙犹豫了半晌,见王芷瑶彻底沉入水中,不再上浮,再也忍不住跃入水中,划动河水,一把捞起王芷瑶,手碰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商太孙仍不住心中一荡,怀里的人紧闭双目,秀美的脸庞白得透明,像是一尊水晶雕像,湿润的眼睫如同羽翼不安的颤抖,她仿佛随时都能消失。
如同她突然出现在水面上,突然间她就消失了。
紧紧的搂住她,商太孙游到了岸边。
“这人……”
“少主。”
“把衣服脱下来。”商太孙强行剥下属下的外罩把显露身材的王芷瑶从头盖到了脚,指尖碰触她的脸颊,“孤该拿你怎么办?”
王芷瑶差一点吐出来,这话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太小言了。
想想她同商太孙的敌对立场,真真是虐恋情深的节奏。
原本她打算趁着商太孙下水救人时,转而抓住他,以此脱逃,可惜……王芷瑶气力用尽,实在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反制商太孙,一旦她假装失记暴露,一定会被商太孙弄死的。
她要活着回京见三少!
不能死在这里。
她同三少没有下辈子的。
王芷瑶一动不敢动,任由商太孙把自己裹紧,就像商太孙脑子缺根筋,被人迷惑的皇孙还想坐稳江山?难怪前朝被灭了。
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有多美,多迷人。
看上她的人,脑袋都有毛病,当然三少除外。
商太孙见她不会暴漏一丝的肌肤后,打横抱起她,不顾身上湿透的衣服,“你去寻个大夫,给她看看。我要知道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的。”
“少主打算带着她?”
“她是……”商少主咽下了是顾天泽女人的话,“等大夫来了再说。”
王芷瑶机灵的很,万一她装晕偷听呢?
商少主可不想失去记忆的王芷瑶晓得顾天泽。
就算他心里再不服气,他也晓得同天之骄子的顾天泽根本没法比。
但凡女子都会爱慕着顾天泽,而无视他。
前朝余孽在国朝混了这么多年,总是有些门道,他们在各地有隐秘的堂口,也不都是糊弄无知的百姓,其中也有混迹商贾,毕竟他们造反是需要银子的。
王芷瑶被安置在一张干净,舒服的床榻上,有奴婢为她擦拭身体,更换衣物。
暖暖的被褥,淡淡的清香,一夜倦怠的王芷瑶听见大夫说她撞到了头,是有可能失去以前的记忆后,她直接昏睡了过去,就是死,也要睡足了再说。
“她怎么还不醒?”
“少主别急,别急。”
“一睡就睡了三日,我怎能不急?”
商太孙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着急什么,是想带着王芷瑶赶回京城威胁顾天泽和王译信?还是带着她就此回到潮州去?
经过三日的反省,商太孙有时觉得把王芷瑶留在身边很不值得,对王芷瑶的好感无法取代他对江山的野心,每次他想趁着王芷瑶昏睡,爬上她的床解决欲望,以后就不会再迷恋她了,他每次都半途而废,在她床边徘徊,总能想起她飞到天上的样子。
“京城,京城有什么消息?”
王芷瑶听见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尽量呼吸均匀,怕人发现她已经醒了。
“很奇怪,狗皇帝和他那群走狗顾天泽等人并没在任何府县露面,祁山别院和家庙又被王芷瑶炸平了,如今……如今太后宣布,狗皇帝遇刺失踪,或是已经被刺客给杀了。”
商太孙听后咧嘴笑了,“咱们当时用了很多的药粉,足以让狗皇帝病重,就算顾天泽保着狗皇帝逃走,狗皇帝病重不能理事,顾天泽也不敢露面。好,好,只要太后能稳住大局,另立幼主,我就能凭此要求太后割据江南给我们,到时再从王译信口中得到宝藏,如果能……能从她口中知道怎么高飞,怎么制造炸雷,何愁大业不成?”
遇见关口,直接飞天,扔雷,便是战神都挡不住。
他们可是彻底的领教了炸雷的恐怖。
王芷瑶很是无语,伞兵的确是利器,可滑翔翼只有一架,掌中雷她都扔完了,她上哪里再去弄?
她只是个文科生,对理科根本不熟,炸雷什么的玩过就算了,想要制造出来,她自认弄不懂火药的比例。
能不能别再提祁山之夜的奇迹,多说点京城的消息?
乾元帝被公布失踪或是驾崩,京城又落入蓄谋已久的太后手中,王译信……爹和外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王芷瑶迫切想要了解他们的消息。
商太孙似同她心灵相通一般,问道:“王译信如何了?女儿和女婿一起同乾元帝失踪,顾家和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太后已经把王译信关进了天牢里,听说顾皇后因皇帝遇难,病倒了,顾皇后已经不能理事,后宫完全由太后娘娘控制,狗皇帝的皇子们一个劲喊着严惩凶手,为父皇报仇的口号,不过他们如今都忙着争皇位,忙着取信太后娘娘,根本没空去寻仇报复。”
“属下还听说,狗皇帝的亲信都被太后娘娘架空,太后娘娘隐忍多年,总算是报仇雪恨了。就算是没入狱的大臣,也都不敢违背太后娘娘。国朝遵循前朝,皇帝无法处理政务,便由太后临政,决定皇位归属。”
王芷瑶恨死了这种制度。
应该是刺客们用得药让乾元帝无法出面,不知三少他们现在如何?
“咦。”
商太孙示意属下不要再说话,转身来到床前,笃定的说道:“你醒了?!”
王芷瑶慢慢张开眼睛,嫣然浅笑,“多谢你救了我。”
商太孙摆出戒备的样子,王芷瑶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如今就是有能耐逃跑,也不能乱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知道我是谁?”
“你把一切都忘记了?”
“不记得,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我是哪家的小姐,或是夫人?我仿佛住在很漂亮的大宅子里,有很多人侍奉我。”
商太孙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主意着她的动向,“你是我的妻子!”
“……”
王芷瑶一把甩开商太孙,裹着被子向床里滚去,明亮的眸子透出某种嫌弃,商太孙冷笑道:“不装了?王芷瑶,你怎么不再装下去?”
果然,她没有失去记忆,一切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商太孙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庆幸,只知道……王芷瑶如今是他的猎物,他想怎样都成,她跑不掉!
“怎么可能?”王芷瑶眨着清澈的眸子,把自己裹得严实,“我相公不该是满脸络腮胡,我最不喜欢胡子很多的男人,就冲这一点,我虽然不记得,也知道你再骗我!”
商太孙:“……”
过了好一会,商太孙觉得自己摆出防备的姿势太傻,讪讪的收了架势,问道:“就因为胡子,你不信你是我妻子?”
王芷瑶鄙夷似看傻瓜一样的目光看他,小声说:“别以为我忘了一切,你就骗我。”
商太孙转身离去,王芷瑶长出一口气,该怎么去京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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