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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安顿好了林如海,看他睡熟了,给他搭上了一件薄被,才起身出了正房,带着人往前院去。才走了不到一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林滟不是在房里做衣服、绣嫁妆,要找什么书啊?还要的这么急?再想想,锦书走的时候,急匆匆的,神色不大自然。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脚下就慢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墨菊、翠竹两人见状,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奶奶?”
贾敏蓦的转身,冷着脸道:“咱们回去。”
墨菊和翠竹两人都不些不知所措,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们更是面面相觑,特别是看着贾敏冷着脸,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才转了个弯儿,竹青就披头散发的过来了,一见贾敏,哭道:“奶奶,快回去看看吧,太太带着人来了,非要方姑娘去伺候大爷,方姑娘不同意,还让人把她关进正房里……”
贾敏气坏了,推开她就往松风院走。看竹青那要模样,就知道是经过一场挣扎好容易才出来给她报信的。贾敏握紧了拳头,林老太太,你太过份了!
她才走不远,就碰到三、四个来抓竹青的婆子,一看到贾敏,脸色都变了,贾敏脚下不停,直接吩咐:“把她们拿下来,一并带走。”
那个婆子还想上前拦住贾敏,还未等说话,就被人扯到一边去了。
松风院的丫头、婆子们,都被人喝令着跪在地上,张嬷嬷铁青着脸,正在训人:“你们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冲撞太太!来人,都给我拉下去,一人三十板子,狠狠的打!”
贾敏一进松风院,便听到这一句,她一字一顿的说:“张妈妈好大威风呀!”
张嬷嬷没想到,贾敏会回来的这么快,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贾敏带着人,快步往正房走去,路过张嬷嬷时,看她的那一眼,透着浓重的杀意,吓得她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余嬷嬷,你们都起来,谁敢在这松风院里动手,就直接拿下,不必客气。”临进屋之前,贾敏平静的声音传来,还在院里跪着的丫头婆子,下意识的互相看看,迟疑的起了身。
贾敏回来了,林夫人带来的人,似是也知道不好,到是没在动。
林夫人一见贾敏回来,神色有那么一瞬间不自然,却很快端起婆婆的范儿,喝斥道:“今天是如海与如儿的新婚夜,你去西厢房里睡吧。”话音才话,就听里间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几声女子的惨叫。
林夫人脸色一变,贾敏却笑了,“你真以为,我丈夫睡得不醒人事了么?”她早就发了,林如海自从穿越之后,酒量就见涨,虽说不能千杯而不醉,但是吃上几百杯确也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他就算是醉了,只要睡上一会,立该就会清醒。林夫人想借着儿子醉酒,把安如扒光了塞到他床上,那就是找揍。
“滚!滚!滚!”林夫人身边的几个丫头被林如海连踢带打的踹出了西稍间,接着一个只着肚兜、亵裤的女子也被他一脚踹了出来,正好落在贾敏脚边。那个披头散发的姑娘,羞愤无比的掩住了自己的身子,唇边血迹斑斑,显然林如海刚刚那一脚,并没有留力,怕是受了内伤。
“不要脸的婊|子,这么缺男人,就在勾拦院里呆着,浪得寻什么死啊!”林如海一边骂一连自屋里出来,一身浅蓝色的中衣中裤,赤着脚,满脸的怒火。
林夫人都木了,怎么跟她想好的不一样呢?林如海不是醉了么?
“太太……”百合和兰蕙两人,或挨了巴掌,或挨了窝心脚,又疼又羞,往林夫人脚下一跪,捂着脸大哭。
安如抱着自己的身子,再被林如海这么一骂,起身就往桌子上撞去,却被贾敏拦下了,随手将人往地上一甩,“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呢!着什么急啊?”
林如海一见贾敏,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直扑过来,把人往怀里一搂,“媳妇儿……”睡到一半,突然床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有两个丫头要解他裤子,这种经历真是太可怕了。
贾敏随手拍了拍丈夫安慰他,一面对林夫人冷笑道:“您可真是夫君的亲娘!”
林如海暴跳如雷,“她算什么亲娘,哪家亲娘会这么祸害儿子,想让他背上一个强逼女子的名声!”他一指林夫人,“你这是巴不得我死啊!”
林夫人一拍桌子,色厉内荏的道:“你这是跟我说话!你的孝道呢?”
“呸,你……”林如海被气得就想直接说她不知道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时,被贾敏掐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把话咽下去。
贾敏一拍他,“你去把衣服穿上,咱们去请老爷作主。”
林如海恶狠狠的看了林夫人一眼,扭头进了里间。贾敏扫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身子,默默流泪的女人,心中一阵厌烦,你当初被卖进青楼,为了不接客,寻死的心哪里去了?我就不信,你要是真得死也不同意,林夫人会这么强逼着你?现在又来自杀、流泪的给谁看?
林夫人本来计划好的事出了错,就已经乱了方寸,再被贾敏一说,要请林侯作主,她的心立刻就凉了一半,身子忍不住在颤抖。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林家,为了林家不被眼前这个女人弄得绝嗣,才不得不行此手段,立时就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哭什么哭,都起来。”林夫人端着架子,摆出一幅高冷的姿态,吩咐百合和兰蕙两人,“去外面把张嬷嬷叫进来,松风院里的下人,对我不敬,每人赏三十板子,大奶奶贾氏不孝,既刻起禁足,在西厢房闭门颂经,一年之内,不许出门。”
她起身,亲自过去,把安如扶起来,怜惜的道:“孩子,苦了你了,我这也是不得已。看在我对你也算是照顾的份上,就委屈一下,给如海做个平妻吧!”
“你放心,即然他看了你的身子,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也不必怕他,有我在,他必不敢再对你动手的。”
贾敏闲闲的看着林夫人自导自演,这时凉凉的问了一句:“若是这么算的话,安姑娘第一个嫁的该是了*公。”
安如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贾敏。
“你真以为,我会一点儿都不查证,便让你住在府里么?”贾敏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向林夫人,“您胆子真大,明知道因为平南侯府的事情,咱们于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不大对付,却还敢在这个时候,弄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进府,甚至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一点都不去查证。您这是觉得,夫君的功名没被了革了,名声没被败坏,很不甘心是么?”
“我们日日小心,就怕着了别人的道儿,夫君现在连同窗、同年的文会都很少去。老爷在朝上跟几位皇子周旋,费尽了心机,头上的发丝都白了一半,你帮不上忙不说,还日日在家里作死,这是跟林家有多大的仇?”
“你,你胡说!”林夫人坐不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贾敏,“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不会下蛋的鸡好!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儿绝嗣,林家再没有香火继承,这都是你害的!”林夫人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疯狂的模样,让安如都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林夫人发现自己吓到了安如,连忙把人拉进怀里搂着,温声哄道:“别怕,你又不是那女人。你可是我们林家的救星。”
贾敏冷哼一声,才要说话,林如海已经挑帘出来了,怒道:“断子绝孙我乐意,就算林家就此绝嗣,我也不会要个下|贱女人生的孩子!”
他几步过去,强硬的扶起林夫人,黑着脸,硬邦邦的说:“走,咱们去见老爷!”尼玛,死女人,敢算计爷,看爷不弄死你。
“你……你……至少让如儿把衣服穿上。”林夫人被林如海一扶,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往外走,安如却被林如海一脚踹开,脸上白了起来。
林如海冷声道:“您放心,就算她全脱光了,我也硬不起来。”
贾敏到底是女子,不想这般践踏另外一个女子的尊严,她使了个眼色,墨菊和翠竹不甘不愿的进了里间,把她之前穿的衣服,拿了出来,往安如身前一扔,冷声道:“自己穿吧。”
安如抖着手,穿好了衣服,还没来得急整理,就被早就等在一边的两个婆子一挟,脚不粘地的往正院拖去。
林侯醉得比儿子轻,在酒宴上,还是关键时期,真要酒得胡说八道,那就是傻子。他躺在老婆的床上,春樱、夏莲几个俏丫头围前围后的伺候着,总算他还记得,老婆着意培养的几个丫头是为了给儿子当屋里人、开枝散叶的,才没借醉下手,弄两个上床睡睡。当然,他也比较有廉耻,不大好意思在老婆的屋子里睡老婆的丫头,真要看上那个,直接讨来,叫到书房里去睡,那才自在呢。
他正享受着两个俏丫头的伺候,一个敲腿一个捏肩,还有一个都端了个小碗,里面是剥了皮,切成一口量的桃肉,由个俏丫头,纤指捏了个小银勺,一口口送入嘴里。正自在着,忽听院时吵闹起来,他不悦的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冬青刚想挑帘出去看看,林如海扶着林夫人一头就撞了进来,看到林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昂起头,满面的悲愤欲死:“请老爷赐儿子一死!”尼玛,谁说只有女人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咱们玩起来一样效果显著。
林侯已经不是受惊了,他明显是被吓死了,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就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将儿子拉起来,关切的问:“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亲,你受了什么刺|激,要寻死啊?乖乖的跟爹说,我给你报仇。尼玛的,我林家就这一根苗,还没有后代呢,你要死了,我孙子可怎么出来?
林如海悲愤的目光看向林夫人,随即一低头,默默无言。可是该表达的都表达好了,就是林夫人逼的他。
林侯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老婆身上,“太太,你说,怎么回事?”
林夫人的眼泪立刻就落了下了,往炕上一坐,捂着脸哭,也不出声。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林侯说这样。
老婆、儿子都不出声,林侯急了,“快说,你们想气死我是么?”
贾敏这时也进来了,丫头婆子们都留在房外,甚至屋里这四个丫头也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林侯自然也看到儿媳妇进来了,只是当公公的不好直接问儿媳妇的话,只能逼儿子,“如海,你说!”艾玛,谁都好,快说行么,急死人了。
林如海也知道火侯差不多了,就把刚刚在松风院里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跟林侯学了,然后往地上一跪:“老爷,太太如此行事,岂不是要逼死儿子!”
林侯真是气冲牛斗,几步过去,一把抓起林夫人,兜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林夫人哭也忘了,直愣愣的看着林侯,眼中全是受伤,“哭,你还有脸哭!”
林侯当着儿子、儿媳妇打了老婆一下,实在打不下去第二下,只是心口被气堵得难受,气得他倒背着手,在屋里直转圈,“无知的蠢妇,一个窑子里出来的下三烂的女人,给我儿倒洗脚水都不够格,你还妄想让她做平妻?平妻你妈,哪个正经人家有平妻?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作停妻再取?你这是怕如海名声太好,是赚我死得太晚啊!”
林夫人捂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低头哭道:“你以为我愿意么,若不是普算子大师给如海算了一卦,说他因为娶错了人,至使命中无子,林家绝嗣,我会这么作么?”
林侯猛得停下脚下,转身瞪向林夫人,抖着手指着她问:“你,你说什么?”
林夫人一股恼的把事情都说了,她在前段时间进香时,在皇觉寺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普算子的老头,因为见他身衫褴褛,心中怜悯,便让人给了他些钱。那老头,说是不愿白受她恩惠,给她算一卦,这些钱就当卦资了。
她当时挺害怕,自己可不是原主,万一让人看出什么来呢?便没让普算子给她排八字,而是把林如海的八字说了,那老头一听了八字,就摇头叹气,“说,可惜令公子娶错了人,又至独子早夭,爱女早亡,君家自此凋零已。”
林夫人立刻就信了,红楼梦里的林如海可不就是儿子早早就死了,女儿也没活过十八岁,林家彻底被贾家给吞没了。她连忙问:“可有破解之法?”
普算子眉头皱起,掐指算了好半天,又掷了六枚铜钱,反正是折腾了好半天,才道:“本来不该管的,这是上天所注定的。但是咱们今天碰到了,也算有缘,夫人又心善,我便说与你一条解救之术吧。你过几天,会救下一个女子,她的八字与令郎是最合的。若是她能嫁与你儿为妻,定能旺夫旺家,从此家中子孙兴旺。可惜。令郎已有妻室,此女也只能作个平妻了。不过,你要注意,你的儿媳妇,是个善妒的,事情未成之前,不可令她知道,否则,此女命不久矣。”说完,那老头就走了。
林夫人道:“我也问过,怎么才算是平妻。他说,只要在八月之前,将如儿的名子写进族谱,立于贾氏之前,并跟如海圆房,他就会来作法,瞒过天道,替我儿改命。”
林侯气乐了,他是自小受的是正经的儒家教育,最讲究什么“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等等,他点指着林夫人道:“你当族谱就在你枕头低下放着,想用的时候拿出来添上名子就行么?”
林夫人:“……”
“无知蠢妇!”林侯毫不客气的骂道:“他要真的会逆天改命,还能落迫的要受你接济?再说一个勾拦里出来的贱|人,做个通房丫头我都嫌她弄脏了我儿子,还做什么平妻,简直异想天开!你明日,立刻把那丫头给我送回家去,不许再见!”
“可是……如海都已经与如儿同床共枕过……”林夫人下面的话,在林侯杀人般的目光里,自动的消了音。
林侯道:“如海,你母亲被人骗了,轻信了混话。不过,你们夫妻至今未有消息,是不是也不大好?”林侯是看儿媳妇早就避出去了,才敢跟儿子直说的。
林如海理直气壮说:“我要下场考试,每日里温习功课,结交同窗、同年都来不及,那有精力儿女情长。”
“……”林侯无语的看着儿子。
林如海道:“本来就是,我的精力是有限的,可不想熬坏了身体。”
“学业重要,可子嗣也一样重要,咱们林家几代单代,可不能断在你手中。”林侯虽说刚刚骂了老婆,可他对那个什么普算子的话,心里还是在画孤,想着要不要把人找出来,带进府里来问问?
林如海一听,就知道他爹多多少少还是信了那混|蛋的鬼话,他愤恨道:“老爷,太太纠究是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听人如此咒儿子,不说气愤,居然还轻信江湖骗子之言,设计儿子!”
林侯被儿子说得挺心虚,又挺生气,顺手就拍了儿子一巴掌,“胡说八道,还不与我滚下去。”
“是。”林如海梗着脖子走了,将自己的不满表现的清清楚楚的。
林夫人见儿子摔了帘子走人,哭得越发大声,林侯被她哭得心烦气燥,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碗,用力摔在地上,大声喝骂道:“不许哭了。”
林夫人身子一颤,声音渐小,“老爷,普算子大师说得极准的,你看我不是遇上了如儿?”
林如海刚刚又想到件事,复又掀了帘子进来,正到听到林夫人这一句,他冷笑道:“太太就不怕,这是人家给你下的套儿!”说完,话也不说了,直接摔了帘子就走了。
林如海的话让林侯一个激灵,马上想到自家的处境。对啊,怎么就这么寸呢?那个安如,没准真是那个皇子给自家下的套儿,若是真是老婆谋算成了,这可就是现成的把柄握在人家手里。到时候为了儿子的功名和名声,说不得真要受制于人了。身上朝堂之上,本就要多思多虑,再加上现在的形势,立即多疑起来。越细想,越觉得儿子说的对。
他拍了拍额头,今天真是喝多了酒,脑子都不灵活了,连这点都没想到。
林夫人一脸茫然问道:“这有什么?不过是给儿子纳个女人罢了。”
“呸,那安如是青楼出身,你还别出心裁的弄出个什么平妻,那一条都是律法所不许的。若是没人追究就罢了,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如海身上的功名都得被革掉,我也得具折请罪。”最关键的是,林家清白的名声就没有了。这世上,你可以在背地里做无数的坏事,但是,无论是自家还是自己的名声就都必要好,就连昏君,都想把自己打扮成明君,好流芳百世呢。
“能有这么严重……”这话一说完,林夫人就发现林侯看她的眼神变了,她心中一凛,“老爷作什么这样看着我?”
林侯头一次对老婆生出怀疑之心,“你出身书香之族,应该比我更重视如海的名声,怎么如今……”人要不起疑,自然看什么都对。一旦生出怀疑之心,林侯就看林夫人哪哪都不对。
林夫人强自镇定:“我,我也是被了普算子的话给吓到了。”
“哦。”林侯不置可否,他也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再加上儿媳妇一直没孩子,让老婆想起自己当年的事儿,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拨除,遇到点事儿,就可能茁壮成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