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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转移那房产证时,是不是也把我原本放在抽屉里东西给我转移走了?”察觉到伤情鉴定书消失的康悦,立刻把矛头直指EN。
“噗……”EN冷嗤,不说话。
“说话!不说的话,就再也不带你进空间了!”康悦威胁道。
还别说,这可正是EN的软肋,自从升级后,意识到自己可变成人型的他,心中一直默默盘算着小算盘。可这算盘若不重新进一次康悦随身空间,再次吸收灵气,可是打不响的。
吃人嘴软,求人气短。
EN伸出舌头舔舔自己前爪,特不耐烦地说道:“我转移那玩意对我有好处吗?你应该怀疑的是鉴定书消失后对谁最有利,或者说谁最有拿走那玩意的动机和时机,不是吗?”
EN虽未明说,但意图已经很明显,矛头直接指向早上匆匆离开的刘必。
“你别乱说!必姨不可能!她要是不想我走法律,可以直接和我说啊!”康悦的底气已经明显不足,却依然嘴硬。
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除了刘必,还能有其他人吗?
到现在,康悦还如此执迷不悟的维护刘必,EN再也忍不住了,从被褥上一跳,跃到了书桌上,咬牙切齿地冲着康悦一顿发泄:“丫头,到现在你也该清醒了!你以为那房产证会平白无故钻进你的房间,你以为手机自己长腿钻进保险箱,你以为刘必匆忙离开果真是因为单位有事!孩子别傻了!”
刘必把事做的这么明显,康悦若在不察觉,她的智商就真的有问题了。
但被EN这么明确指出,她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了,脸瞬间惨白如雪,心一惊,腿一软,踉跄后退几步,蹲坐了chuang上,抓住床单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却喃语,“你别乱说,不可能的!”
EN发出阴森的笑声,可怜多余嘲笑,重生后这几日,他看够了康悦的傻,康悦的憨。
当然他清楚康悦心中的恨。
也知道这份恨被刘必那口口声声的恩情围堵得水泄不通。
EN故意斜着眼,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但他的心却和康悦一样的痛。
其实有好几次,看着康悦被亲情这缕丝缠的喘不过气来,他都想告诉康悦自己知道真相。他承认自己很自私!
每次都让到嘴的话,活生生咽下,毕竟,康悦的悲,直接影响着空间的升级,继而影响着他的修炼。
但此刻,他不能看着,打着弥补康悦的刘必,一点一点把康悦推入深渊!唯有帮康悦剪断缚在她身上的这缕丝,康悦才能破茧成蝶啊!
前爪碰一下康悦的胳膊,恨不能一爪子就能把她拍醒,微微停顿后,EN说道:“别自欺欺人了,自她和艾伟大再婚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属于你了,上世你那房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你重生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再受一次上世的苦难吗?”
“她今日能费尽心机拿走验伤报告,她敢偷东西诬陷你,她明日就能把你卖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林佩萍其实艾纯的亲生母亲!她今天的到来也不想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若不是我,你还能坐在这,早就被林佩萍关进监狱了!”
心如绞痛,康悦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哭出了声音,撕心裂肺咆哮起来:“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EN却依旧不依不饶,“醒醒吧,真正的亲人会将你逼上如此难堪的境地吗!?”
他还想继续说,却见康悦的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滚落脖梗,EN的心猛然收缩。
他的情绪是和康悦同步的!
他离康悦越近,受康悦情绪影响的技能,也就不稳定。
他想上前添**的眼泪,但康悦身上散发出的巨大悲伤,却让他无法靠近。
而这时,门缝里传来蔺敏芝和林佩萍从书房走出来的声音,
EN于是跃下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真正的亲人会将你逼上如此难堪的境地!”
说罢,他欲开门离去,忽又想起一事。
眼睛微微眯起,似在默念什么咒语。
刹那间,康悦还没收拾完的杂物,立刻回到它们原本的位置。
EN其实从心底不愿康悦做保姆这份工作。
明明是该做公主的女子,为何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房间再次恢复里以前的整齐,EN意念开门,摇着尾巴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客厅里,蔺敏芝正四处寻找着康悦,见EN从康悦房间走出来,蔺敏芝便低声呼喊,“康悦,你出来一下!”
只是康悦没有和以前一样立刻冲出来。
康悦坐在床边,回想着EN刚刚教训自己的每一个字,心疼之余,感到一阵恶心。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刘必那贴心问候,温柔的语调,都变成讽刺的笑声响在她的耳际。
一阵昏花,难以形容的眩晕向她袭来。
她抓住床单,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虚伪、假情假意,所有的疼爱,所有的掏心掏肺,所有的贴心关怀,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
“康悦,你在吗?出来一下!”蔺敏芝有点焦急地声音再次传来。
康悦终于抬起了头。
摸干眼角的泪水,这一刻,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起身,开门,缓步朝向蔺敏芝,眼角挂着泪痕,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林佩萍瞅了康悦一下,被她的脸色吓住,肩膀一缩,躲在了蔺敏芝身后。
蔺敏芝斜眼昧着康悦,注意到康悦神情的异常,轻轻咳嗽,,“康悦啊,刚刚的事,的确你林姐做的过分……你呢!就不要怪她了,我在你这个月给你五倍工资做为补偿……”
她殷切地看着康悦,希望康悦说话,却见康悦双眼空洞无神。
半晌后康悦嘴唇动了动,生如声若蚊蝇,“蔺老师,我要辞职!”
若没被抓包,听康悦说辞职,林佩萍肯定会一跃而起,可现在她反而更加往后收缩一下。
蔺敏芝一惊,眼角涌起眼泪,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保姆对她说这话了。
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泪,她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康悦,而是对身后的林佩萍说道:“你先走吧,我有事要跟康悦单独说一下!”
林佩萍早就想离开了,听老太太这么说,立刻点头哈腰,东摇西摆地奔向门口,可能是太紧张,开门时,竟然还撞在了门板上。
伴随着林佩萍重重关上的门,康悦的心却起了涟漪,她从来没有现在的感觉,她竟然如此不舍蔺敏芝。
避免和她用眼神交流,康悦倔强地把脸撇向了一旁。
蔺敏芝看到康悦把头侧到一边,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想以往那般要求康悦直视自己,“康悦,今日这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辞职的事……”
蔺敏芝望着康悦,眉头微微一蹙。
“蔺老师!你误会了,就算不发生今日之事,我想我也会提出辞职!”康悦打断蔺敏芝的话,她终于鼓足勇气,眸光闪动,又对上蔺敏芝的眼睛。
“我想您说的对,上学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我想我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恶补一下知识了!”康悦嫣然一笑,清然说道。
她知道,唯有这个理由,蔺敏芝不会多说什么。
是啊,她是该恶补一下了,不过不是课本知识!
蔺敏芝没想到康悦态度如此坚决,“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声音很低,低得康悦几乎听不到。
“是,蔺老师,我会自己打电话给李总说明情况,因是我提出辞职,违约在先,我会把上个月的工资和这月的工资都退换给您!这月的生活费我会整理好,把剩余的如数奉还,至于三个月的违约金,我明日也会准备好,给您送过来!”康悦平静地说道。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蔺敏芝是不会要违约金,更不会收回她的工资。
只是她心却更加疼痛起来,她太清楚这个六旬老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又在距离蔺敏芝五米的位置,定住了,用力吸一下鼻子,朝蔺敏芝猛然鞠一90度躬。
自责,哽咽,“蔺老师,我对不起您,我知道你一直在很用心的培养我,但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恳请您原谅我的决定,我想我就是一丫头,等我读完书,我再来陪您,好不好?”
她压低声音,揣测着蔺敏芝的心理活动,真诚地说道,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蔺敏芝。
蔺敏芝就那样静静地和康悦对视着,良久,良久。
蔺敏芝终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哎,也罢,也罢,走吧!”虽然这么说,却快速移动到康悦,面前,她的手却紧紧抓住康悦,不舍放开,“走吧,走吧!”
康悦弯腰,握住蔺敏芝抓住自己的手,顺手跪在轮椅下。
蔺敏芝突然奔溃了,伸臂把康悦紧紧地揽进怀里,抱紧她呜呜大哭起来。在她的哽咽声里,康悦隐约听到,“嘉爷”“路家”“你受委屈”等字眼。
而此时,那被刘必抛弃的酸痛,却她无心去追问,与“路绪”有关的任何消息。
没有什么比认清事实更让她心疼的了。
康悦痛苦地闭紧了眼睛。
过了十几分钟,蔺敏芝终于哭完了,她像是玩够玩具的孩童一般,用力一推,直接推开了康悦。
康悦一个不稳,蹲在了地上。
蔺敏芝抬头看着她,那眼神似看穿她的心,沙哑、阴冷的声音响起,“你走吧,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
康悦一愣,蔺敏芝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的,她此时的确有更重要的事去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