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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你还是不学好!
看着乌攸一副要发作了的样子,林回今立刻心虚地抢了话:
“先别动手好不好,咱们俩好商量……哎哟!”
他的耳朵倒是被松开了,但脸一下子被乌攸一手一边扯住了,并被乌攸毫不留情地朝向两边做横向的拉扯动作。
林回今痛得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他强忍着把手里的冰糖葫芦放在了床旁的小桌上,免得把乌攸的床弄脏,才挥舞着双手想要从乌攸表面娇弱细嫩,实则却如同铁钳子一样的手中挣脱出来。
可他的身子一个不稳,一手撑到了乌攸受伤的膝盖上。
光这一下,乌攸就彻底弃甲投降了。
看乌攸捂住受伤的膝盖,脑门一个劲儿往外冒汗,林回今慌了神,蹲下身子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拆开纱布。
果然,原本她快要痊愈的伤口又开裂了。
林回今咬着牙,诺诺地低头说了句“对不起”,就取来他配好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动手涂抹乌攸开始流血的膝盖。
林回今陡然从死不正经变成这副样子,倒叫乌攸不习惯起来,她抿了抿嘴唇,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轻轻推了推林回今的脑袋,问:
“你偷的是谁的东西?”
林回今正认真地为乌攸涂抹着药膏,听到乌攸的话,仰起脸,冲乌攸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你不要管啦。”
乌攸顿时被这个闪烁着杰克苏之光的笑容镇住了,满心都转着一个念头:
哇,笑得好像萨摩耶哎。
但这个极度忠犬的笑容并没能勾起乌攸的其他想法,她重生的工作时间里,邂逅的男人可以编一个加强团,其中比林回今美色的,比林回今妖艳的,比林回今体贴的,比林回今可爱的应有尽有,她自认为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早就被磨成一块老橡皮了。
所以,铁石心肠的乌攸并没有被他的笑容彻底闪瞎狗眼,继续追问:
“要死啊你,快说,偷谁的钱?”
看这些东西的成色乌攸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扶风院的账面是由蜀葵负责的,她并没有向自己报告账面有什么异常,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林回今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其他人。
可林回今摆出一副烈士脸,视死如归地看着乌攸,说:
“我不告诉你。总之我不是在做坏事就对了。”
得,林回今这是不打算开口了。
可自己也不能真的揪着他打一顿逼他说吧。
再说了,这家伙的本心大概也不坏,应该不会去偷贫苦人家的东西来给自己买东西……吧?
乌攸叹了口气,这个下属啊,真是摸不清他的脾气。
见乌攸不再追问,林回今的笑意更加灿烂,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那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乌攸,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也顺眼了不少:
“那我再出去一趟……”
乌攸立马叫住他:
“去哪儿?”
林回今转眼间已经跑到了门口,听到乌攸的问话声,便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说:
“我保证啦,我不做坏事。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去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今天晚上我回来好好跟你交代,好了吧?”
说完,林回今便悄无声息地从紧闭着的门穿了出去。
乌攸端详着手里头的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果和焦黄色的糖浆撩拨着人的食欲,乌攸张嘴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沁人心脾。
暂时相信这小子一回吧,他也许真的不是在做什么坏事情。
……
那才真是见鬼了!
林回今大喇喇地坐在了安莘的小床榻边,手里抓着一个顺来的香蕉,乐颠颠地看着这个哭丧着脸的小丫头上蹿下跳地指挥着奶妈和丫鬟替她找她丢失的东西。
安莘快要心疼死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邪,她心爱的小东西一件一件丢失,不管是阿爹赏她的羊脂玉五蝠如意簪,还是阿娘在她生辰的时候送她的金掐玉镯子,她宝贝什么就丢什么,什么贵就丢什么。
对此,林回今表示淡定。
我上辈子好歹也是见过点儿市面的,我还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么。
看着安莘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样子,林回今相当解气,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权以泄愤。
要是乌攸看到这一幕,非得哭笑不得不可:
一个孩子脾气的大人,戏弄着一个小孩儿,其实你们俩都是半斤对八两啊。
林回今这些天净围着安莘转了,时不时偷她点儿小东西,然后悄没声地藏起来,接下来只要乐呵呵地看着这小丫头哭天抢地地要找回来自己的宝贝就好。
这些日子,林回今就指着这些闹剧活呢。
说实话,林回今并没偷安莘的东西,只是按照乌攸整治翠萝的办法,依葫芦画瓢,把东西藏在了她自己屋中的一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而他之所以能搞到钱,是因为他随手拿了安荣禹赏给乌攸的首饰,又花了点儿功夫,现出了本身,去外面的当铺里换的钱。乌攸一向对安荣禹的赏赐不放在心上,少了一两件成色普通的,也自然没有留心。
他之所以不肯和乌攸说实话,主要是怕乌攸因为自己居然因为要当一件东西就现出了本身,耗费灵识而责怪自己。
顺便呢,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孩子,替乌攸报个小仇。在这之前还是瞒着乌攸比较好。
安莘自然想不到,她的小闺房里早就进了一只不怀好意的游魂,经过这些天频繁丢东西的诡异事件,她渐渐地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
一定是手底下的丫鬟手里头不干净!
想到了这一层后,安莘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学着季姨娘教训手下丫鬟的架势,把自己的奶娘和丫鬟叫来,连问都不带问一句的,就拿从树上折下来的小树枝抽打她们,非逼她们说出是谁拿了首饰不可。
尽管安莘人小,可是下手没轻没重,照着她们的脸上背上一阵猛抽,几个丫鬟年龄还小,哪里当得她这样没头没脑的抽打,有两个经不住疼的,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莘见能把人打哭,劲头又上来了。
照这样,她肯定很快就能知道自己丢失的宝贝到底是谁偷的了!
她鼓足了精神,扬起手里的枝条准备再次抽下去,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用力过猛,一个夸张的反作用力,枝条狠狠抽到了她自己的手,在她娇嫩的小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红痕。
她嗷地一声惨叫,立马松开了手,捂着小手泪眼婆娑地蹲在了地上,刚刚几个挨打的丫鬟看她疼成这样,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还在痛,就凑上去柔声抚慰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好几个。
林回今虎着脸站在她的身后,刚才就是他掰弯了树枝,弹了安莘的小肉爪子的。
林回今就是这点不好,有些意气用事,所以他没能想到自己藏东西的举动有可能使丫鬟受罚,这也是乌攸时常敲着他的脑袋,叫他三思而后行的原因。
安莘赌了气,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外面跑去。
在临走前,她还不忘踹了那前来搀扶她的丫鬟一脚,紧接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跑了出去。
刘妈妈瞅了那地上可怜兮兮的丫鬟一眼,叫人把她扶起来,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林回今眉头一皱,这丫头没完了?
不过幸而林回今,他的眼珠稍稍一转,便有了主意。
把香蕉皮塞到了安莘的床底,林回今毫不客气地从这个不省心的熊孩子的首饰匣里拿了一条看样子就很昂贵的珍珠项链,二话不说扯断了链子,把二十多颗珍珠攥在手心里,扯出一个坏笑,跟出了门去。
小安莘啊,今天哥哥就好好地告诉你,什么叫做钓鱼执法。
安莘像往常一样,到后花园去玩,丝毫不管安荣禹的禁足令刚下达了没两天。
一想到安荣禹对自己疾言厉色的模样,安莘就觉得委屈。
那石头明明就是乌姨娘动手给捏碎的,自己告诉阿爹,阿爹居然不信,还说自己撒谎。
切,不信算了,反正阿爹是疼爱自己不是疼爱那个狐狸精的,那个狐狸精扮可怜,那就活该疼死!
安莘对乌攸的大力还是有些忌惮的,但她转念一想,很快释然了:
阿爹肯定是会护着自己的,看看,自己惹了祸,他也不教训自己。
所以如果乌姨娘只要敢欺负她,敢秋后算账,她就先撒丫子跑,然后大声喊,大声哭,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乌攸头上去,哼哼。
凭安莘的小脑袋瓜,她哪里能想得到,在安荣禹的心里,已经给安莘和自己的阿娘记上了重重的一笔,戴上了一个“不懂事”的标签呢?
她照例把刘妈妈抛了老远,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距离上次和乌攸发生冲突的假山附近,可她一个没注意到,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失去了平衡,一头摔倒在了地上。
她被摔得龇牙咧嘴,瘪瘪嘴准备开哭,但等看清害她摔倒的东西后,她顿时无比迅捷地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捡起一颗圆润的、上面还刻着精细的纹路的珍珠。
这……怎么这么眼熟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