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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攸觉得陈姨娘是在作死,陈姨娘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或许是当局者迷吧,陈姨娘这个当局者,觉得自己简直是委屈大发了。
她跟安荣禹在一起,是要享福的,可不是吃糠咽菜来的!
不要说她现在的待遇其实已经很好了,她享受过更好的,这些普通的补品,雷声大雨点小,怎么能够满足她。
求告无门,但她绝不会放弃的,她要死磕!她要争取自己该有的权利!
要是乌攸知道陈姨娘体内的小宇宙正在熊熊燃烧,她肯定会起立为她的权利意识鼓掌。
说得好,说得对!争取你的权利,千万别不争了,我等着看戏呢么么哒。
陈姨娘正在因为安荣禹对她的忽视而气闷,可孰不料,其他几个院子里的姨娘早早地就对这个靠着不正当手腕爬上安荣禹床铺的小贱人看不过眼了。
不就是一个丫鬟凭着一个孩子平地飞升成姨娘了吗?有什么了不起,跟谁不会生一样,安荣禹天天往她那儿跑,可是分走了她们不少的宠爱,而她在自己的院里作威作福,把安荣禹刚弄回来不到一年的乌姨娘当牲口使唤,还要打她的丫鬟,活生生把乌姨娘急得累得吐了血。
当然,这都是江湖传言,乌攸手帕上蹭上的血,是她趁着陈姨娘没注意到,下了把狠心,把自己的手指悄悄撕裂了一个口子,伪造出来的证据。
但在那之后,乌攸为了装病装得更真一点儿,干脆闭门不出了,只有白姨娘偶尔会去探访一下她,俩人闷着头很是猥琐地在房间里密谋了一段时间,出了扶风院,白姨娘便不遗余力地向韦姨娘季姨娘宣传,说乌攸是多么多么可怜,都被折腾得没个人形了。
实际上,乌攸被养得滋润着呢,在连翘院劳累费神的日子一过去,乌攸立马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劲儿,只是她的生龙活虎都只限于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还没忘记,扶风院里还有两个祝姨娘的钉子。
对了,说到祝姨娘,她现在可谓是元气大损,比韦姨娘小产的那段时间还不如,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有力气在丫鬟的搀扶下在自己的院子里溜溜弯。
从她生下孩子后,安荣禹也只来看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她刚生下孩子的当天。
这孩子和安荣禹的生日仅差一天,按道理说,早产对于胎儿和产妇都是极为凶险的,而现在母子平安,祝姨娘应该高兴才是,可她还记得在生日宴会上安荣禹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就连自己生产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外面陪着,祝姨娘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致命的摧残,再加上她刚生完孩子,没力气在安荣禹面前卖笑,安荣禹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就溜达着去看自己的儿子去了。
第二次的时候,就是在洗三的仪式上,祝姨娘强撑着想去参加,但因为身子太虚,生的时候失血又多,只能安安生生地在床上躺着。
或许是因为安荣禹没有心情,这场洗三仪式就是走个过场,半分隆重的气息都没有,就连专门请来主持洗三的收生姥姥都没有拿到多少的外快,走得时候也是悻悻的。
之前,祝姨娘曾经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如果生了个小郎君,洗三、满月、满百天,周岁的时候,都要办得轰轰烈烈的,给自己的儿子长脸,也能巩固祝姨娘自己在安荣禹心里的地位。
可她日思夜想,觉得能扬眉吐气的洗三仪式却如同过家家一样,就这么随便地过去了,祝姨娘觉得自己的感情遭到了严重的伤害,对于安荣禹的探望也是淡淡的,爱答不理,安荣禹又觉得没趣,想去逗自己的新儿子,没想到小家伙只闭着眼睛呼噜呼噜地睡,小脸从内到外都透着“虚弱”二字。
安荣禹发自内心地觉得晦气,他也不咋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种蔫不唧唧的小孩子,于是他又一拂袖,飘然而去。
安荣禹走后,祝姨娘更加消沉,天天顶着张晚娘一般阴晴圆缺变幻不定的脸,反思着自己的人生,看得她手底下的丫鬟都是心惊胆战,生怕哪天晚上姨娘就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但没有哪个丫鬟敢去多嘴劝一劝她。
之前霞飞院里唯一能和祝姨娘说上话的那货,已经乐颠颠地带着球搬到连翘院去养胎了,这些丫鬟怕自己一凑近祝姨娘安抚她,万一勾起了她对于前尘往事的记忆,脑子一抽把对栀子的火撒到她们头上,她们可吃不消。
于是,霞飞院的丫鬟,从二等丫鬟往下,一个个都是埋头干活,眼观鼻鼻观心,向祝姨娘回禀事情的时候也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被炮灰掉。
祝姨娘天天都在颓丧地思考着一些人生问题:
假如没有栀子勾引安荣禹,弄出来了个孽种,假如栀子不在人前耀武扬威,致使她动了胎气,假如乌姨娘没有在关键时刻喊出那一嗓子来……
没有这些个假如的话,她现在还是那个祝姨娘!那个风风光光的祝姨娘,甚至有可能变为三房主母的祝姨娘!
可现在,她只能逗弄着自己的儿子,顾影自怜。
看着自己这个跟小病猫一样,天天只知道睡觉的娃儿,祝姨娘实在是无语了。
这算是老天爷在玩她吗?她一心想要一个康健的小郎君,可眼前这个病秧子,怎么看怎么虚弱,哪怕哭的声音高一点儿,祝姨娘都怀疑他会嗝地一下抽过去。
但这孩子已经出生了,总不能塞回去重生吧?
祝姨娘无奈地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可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是百分百的爱护与心疼。
都说母爱是天性,可祝姨娘的母爱,一开始就带着功利色彩,觉得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进一步抓住安荣禹的心的筹码,自从怀孕之后,她在自己的脑中勾勒出了无数未来的美好生活,而这些生活,都是她的儿子将带给她的。
光是这些设想,就足以叫她在睡梦中都笑醒过来。
可她现实中获得的东西,远远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她上火气闷,看着这个自己辛苦怀胎十月,又受尽苦楚生出来的病弱孩子,就联想起她之前是何等希望满怀,现在又落到了何等凄惨的地步。
这孩子,就等同于祝姨娘的一个耻辱标杆,祝姨娘看到他就条件反射地胸闷气短胃疼。
乌攸很是能理解祝姨娘的心情,林回今也是。
这就等同于抓了一手好牌跟别人斗地主,手里头有一个顺子外加四个二,就得意洋洋地藏牌,藏啊藏,就等着最后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当你兴致勃勃地丢出炸弹后,对手直接把两个王丢出来,把你劈头盖脸地狂炸了一通。
在被炸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再回想回想当初手里的那副好牌被自己玩烂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是个定力不好的人,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
在祝姨娘消沉兼休养身体期间,安荣禹只来过一次。
开玩笑,他又不是真的受虐狂,在连翘院那里天天被*,好不容易喘口气,想去个温柔乡啊什么的,乌攸又被陈真真调去当免费陪护,安荣禹只好去找韦姨娘啊白姨娘什么的排遣一下心中的愁苦,怎么会去找一个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还次次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女人?
再说了,祝姨娘当时早产,还忍着痛去暗算陈姨娘,着实叫安荣禹对她起了厌烦之心。
你要斗,可以啊,安荣禹最喜欢看着女人为他斗来斗去了,特别有成就感,但祝姨娘居然敢拿着他的后代去斗,这就超过安荣禹的容忍底线了。
每当安荣禹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蔫蔫地缩在襁褓里,打不起半分精神,连吃奶都是有气无力,就觉得这全是祝姨娘这个母亲的错,连个肚子里的孩子都照看不好,怎么能当好他三房的主母?
安荣禹不稀得搭理祝姨娘,祝姨娘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两个人就这么彼此干晾了一个多月。
但是不得不说,祝姨娘也是个强人,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反省后,她幡然醒悟:
不对啊,如果自己就此颓掉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自己之前付出的努力,不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吗?
想通了之后,祝姨娘就释然了:
都是过去的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现在陡然蹦出来了一个栀子,她才乱了方寸。
但说到底,WHO怕WHO啊,现在这么得宠的乌姨娘,当初还是她叫安荣禹拉进来的呢,就是为了把韦姨娘肚子里的存货打掉。
现在栀子怀上了,怀上了又怎么样?不还只是一块肉而已,要打掉的话,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再进一步说,怀上了,不一定能生下来;能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大。
祝姨娘在明确了自己下一步的目标后,就主动向安荣禹发起了柔情攻势,叫丫鬟去传话,表现出她对安荣禹的想念,力图要把他勾到霞飞院来。
但是安荣禹在那时正和陈姨娘打得火热,耳根子都被陈姨娘给磨软了。陈姨娘怕就怕祝姨娘意识到自己的出境后绝地反扑,就弱弱地跟安荣禹建议,说祝姐姐现今身体虚弱,心情也低落,安荣禹还是不要往上凑,惹得祝姐姐不痛快,到时候,两个人的情感出现了裂痕,那可怎么办?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祝姨娘和安荣禹之间最大的裂痕,大得都可以跟东非大裂谷PK了。
被陈姨娘的言语挑拨了几次后,安荣禹下定决心,等孩子满百天之后再去霞飞院看看,看祝姨娘有没有回心转意,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继续晾着她,让她自己哭去吧。
祝姨娘听到了一些关于陈姨娘挑拨自己和安荣禹关系的风言风语,气得牙根直痒,恨不得把
她不能被陈姨娘牵着鼻子走,更不能困在霞飞院里,擎等着变成个苦逼怨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