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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回今吃豆腐死不悔改的德行,乌攸也不管他的死活了,看到他顶着麦大正的躯体,僵硬着脖子在院子里头来来去去,心里头既有点儿幸灾乐祸,也有些微微的心疼。
……等一下我心疼他个毛毛啊,他那是自作自受好么?被一个阳气十足的人搂在怀里当个宠物揉揉捏捏的,这不是神烦能够形容的感觉啊!
但是第二天,还有别的事儿,分散了一下乌攸对这件事的注意力。
楼璞凡登门道歉了,为昨天他的莽撞举动道歉。
对此,乌攸在暗地里只想表示,小伙子,你不必道歉,我还看过更劲爆的呢,你看到我即将被那个啥的时候,你旁观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撒丫子跑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登门道歉,而是撕毁了两家姻亲还吐了口唾沫到我脸上呢?
真相也只有一个,就是因为泡妞没泡到呗。
没吃到口的鲜肉才是最美味的,昨天乌攸就从他那双充满着猥琐气息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段信息。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更何况,乌攸不夸张地说,自己本身就是个娇嫩欲滴的女纸,勾人的资本还是有的。
当周约和周织遣个婆子来叫乌攸的时候,乌攸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擦,丫来得太快了,心急火燎yu火焚身啊这是。
心里头这样腹诽着,她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施脂粉,穿着一身带着点儿素净花纹的白底衣裳,袅袅婷婷地走向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楼璞凡正在和周约周织聊着天,眼神却心不在焉地不断地朝门外瞟。
昨天,他在表妹夫这里看到了三只形态各异的阿飘,分工真的是无比分明,两个专门吓他,一个专职扒他的裤子,但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让他在表妹和表妹夫这一家面前丢尽了脸,尤其是在这些围观人群中,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这个漂亮姑娘他之前从未见过,但昨日在惊惶之中的惊鸿一瞥,让他一下子就来了电。
说实在的,他之前只在风流快活的时候看到过这样艳丽的容颜,但在这位名为乌攸的姑娘脸上,只有艳丽而没有艳俗的风尘气,一身素净的衣服,那叫一个超尘脱俗飘飘欲仙,而且她抬起头满含深情(?)地看他的那一眼,让楼璞凡觉得,她也是对自己有意的。
针对这一眼,乌攸表示,你眼里头是长着针眼的吧?我那明摆着是怜悯好么,为你的小兄弟小哥们怜悯好么?我特么没那么玛丽苏没那么善良啊,我那是在怀疑你身为男人的功能啊,哥们儿你醒醒行么?
不过在楼璞凡的脑内世界里,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会面的话,乌攸一定是为自己的风姿而倾倒的。
只是一想到昨天自己的表现,楼璞凡就觉得满身的灼热被一盆兜头的冷水给浇得全身发凉:
自己昨日那么孟浪,真是担心这位超凡脱俗的女神姑娘会被他吓坏了。
——楼少爷,我还真对你脐下三寸没有任何兴趣,更别说会被惊吓到了,除非你一脱裤子,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个带把儿的,我才有可能被惊吓到。
周约看到乌攸进来了,急忙起了身,笑意盈盈地迈着莲花步来到了乌攸身边,把她按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温柔地微笑着:
“乌表妹,这是我娘家表哥,楼表哥,昨日因为出了那么一档子意外,楼表哥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孟浪,所以此来是特意向乌表妹致歉的。”
乌攸看向坐在上首、一脸“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的楼璞凡,在心里头嗤笑了一声。
您太客气了,还专程跑来一趟来挽回自己的面子,但是你的面子不是被你自己丢掉的么?
如是想着,乌攸却仍然像是一只纯洁的雏儿一样害羞地低下头,似是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两颊飞起两朵红云,轻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
“我知道的,那不关楼表哥的事情,是个意外。”
其实,乌攸自从上辈子见识过楼璞凡逃窜的速度后,就坚信,他今后无论做出多么不靠谱的事情,那都不会是意外。如果说有意外的话,唯一的意外,就是他的父母居然把一个姑娘的全套基因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看着那整齐雪亮的贝齿在娇红的嘴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楼璞凡一下子心猿意马了,春心荡漾了,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姑娘低下的脸,心思活络起来:
她会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才如此细声细气,如此娇羞欲语呢?
——滚你大爷的,我特么是控制着自己不冲上去剁你第三条腿外加吐你口水才努力把持着的,这种念头你在心里头转转就行,别挂在脸上行不行?太恶心了啊喂!
在乌攸说出那番话后,周围冷场了。
乌攸承受着楼璞凡灼热的目光,而周约和周织则各自转着自己的心思。
如果此时此刻,把每个人的思维都稍微具象化一下,那么在这方狭小的房间里,就会出现无数条穿梭着的思维线。
周约:也不知道刘婆婆有没有和那个孙婆婆打好关系,这乌表妹似乎暂时还不知道股份契约的事情,得赶快动手,把契约证据给偷过来。
周织:好撑啊,爷也真是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但还是给我做了那么多吃的,我哪里吃得完啊。不过为了孩子,还是吃吧,爷说得有道理。
楼璞凡:我该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这个乌表妹才能对我有进一步的表示呢?我不能显得太孟浪也不能显得太含蓄,该做点儿什么好呢……
乌攸:楼璞凡你看什么看,小心我叫佐罗铲掉你的眼珠子啊。
可是乌攸忘记了一件事,现在佐罗的所属权已经从林回今那里转移到了乌攸这里,所以,佐罗和她是心意相通的,而在乌攸冒出了这个念头后,本来悄无声息地在房间角落里玩儿自己的腿毛的佐罗站了起来,四下瞅了瞅,拿了一把剪刀,就阴气森森地朝楼璞凡走去。
看着佐罗一副开膛手杰克的架势,乌攸一下子无语了:
等等啊喂,别在我面前上演这么血腥的戏码啊喂!
但乌攸的更主要更深层次的想法是:
我还没耍够他呢,你就把他终结了,你还叫我怎么跟一个残疾人计较啊。
综上所述,乌攸不引人注意地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佐罗即将采用的暴力行径,示意他稍安勿躁,刚打算酝酿点儿词汇,哄得楼璞凡高兴些,来进一步接近他,就见佐罗放下剪刀,溜溜达达地出去了。
这孩子又干嘛去了?
乌攸懒得深究,抬起一双水润的眼睛,柔柔地瞄了楼璞凡一眼。
这一眼,恰好和楼璞凡灼热的视线撞了个正正好。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反胃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乌攸一边百感交集着,一边猛地低下头,竭力忍耐着呕吐感,怕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吐楼璞凡个一头一脸。
看着乌攸低下去的头,楼璞凡更觉得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乌表妹果然对自己有情,否则,何以解释她一与自己的视线接触,就如此羞涩?
心里想着,楼璞凡的甜言蜜语就开始憋不住大甩卖了:
“乌表妹,请恕我轻狂,但我需得说,我与乌表妹或许是前世有缘呢,若非如此,何以昨日那些过路神灵听乌表妹一言,就饶过了我?”
他轻轻地把折扇往手掌心轻轻一拍,勾起嘴角,笑得很有些邪魅的意味:
“再说了,表妹是如此的风姿出众,许就是天上的某位神灵下凡呢,那过路的神灵才能听乌表妹之言。”
周约闻言,用帕子掩着嘴笑了:
“楼表哥,你也真是的,说些这个有的没的。别戏弄人家乌表妹,人家面皮薄,你看,人家的小脸都红了。”
周织则朝向了乌攸,半促狭半安慰地笑道:
“乌表妹,你可别听他满嘴胡沁。楼表哥最是个软心肠的好人不过了,家世又好,长相又好,但唯一不好的就是生就一张滑嘴,欠抽的很。”
二表嫂,你这句话真说对了,他就是欠抽得很。
而且,他唯一不好的可不是牙尖嘴利,唯一不好的是投错了胎,应该投去个姑娘家,哪怕去搞百合也比放任他祸害别人家的闺女要好。
这风流公子的腔调,或许还能勾得以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乌攸喜欢,因为一个人的口味总是固定的,乌攸就是喜欢某些不走寻常路的人,不管是风流公子楼璞凡,落难公子白玉及,还是江湖少侠宋箭,都有种刺激的感觉。而现在的林回今也属于此类的翘楚,一看就是个嘴花花的熊孩子。
乌攸年少无知的喜欢气质坏坏的人,但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爱上的这些人,不只是气质坏坏的,尼玛连人也是坏坏的,最后才挑了林回今,这个不管怎么油嘴滑舌,但总算还长着颗责任心的好小伙。
乌攸低下头,微微翘起嘴角,按捺好蠢蠢欲动的杀人之心,柔声说:
“若说是前世有缘,或许是的吧。楼表哥可曾听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这句话一出,楼璞凡那颗春心简直快要跳着霹雳舞一路跳到嗓子眼去了。
对此,乌攸只想冲他竖个中指。
我要是祝英台的话……你特么知道马文才是谁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