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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攸刚想继续柔柔弱弱地装情窦初开的樱桃小丸子,就见林回今顶着麦大正的皮囊,挺着他那僵硬的脖子,走了进来。
看着他小儿麻痹的姿势,乌攸很怀疑,为什么现世报在林回今这类人身上来得总是那样又快又好,可在楼璞凡、白玉及和宋箭的身上,报应居然不是天给的,还是得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但看到林回今后头跟着的佐罗,乌攸就放弃琢磨现世报之类的问题了,转而开始思考,这俩人为什么又搅在一起了。
佐罗对乌攸心里头想什么是心知肚明的,他慢慢地飘回到了乌攸身边,慢条斯理地对乌攸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林主人叮嘱过我,如果主人想勾引那三个贱人中的其中一个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先通知林主人一声。”
这佐罗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就不像是一个无间道,而是个光明磊落的正面人物。
搞了半天,这佐罗是林回今派来盯自己的梢的!
乌攸还来不及产生点儿想法,就听佐罗正色对乌攸说:
“主人,林主人是关心您,才会要求在下做这样的事情的。希望主人不要生林主人的气。他不希望您伤害到自己,因为您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而在现在的环境下,您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达成您的目的,如果您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执行,独身一人住到外面去的话,危险系数太高,莫说流言蜚语,一个兼具美貌和钱财的女人,也会吸引狂蜂浪蝶的。如果想要实现复仇大业的话,不如和林主人配合。林主人跟在下说过,他一定会努力不让主人受到伤害,因为主人是林主人爱的女人。”
这番真情告白,听起来的确是荡气回肠有理有据,字字句句都浸透了一个忠仆对于主人行为的理解与认同。
乌攸很感动,继而歪着脑袋,问佐罗:
“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背这么一大段绕口令?”
也许是乌攸眼中“大家都明白你又何必掩饰”的神情太过赤果果,佐罗只是停顿了一秒钟,便把林回今卖了个干干净净:
“十万块冥币。林主人让我把上面的台词背熟,哦,对了,还差一句,林主人不希望您生他的气。”
乌攸低着头,把玩着手里头的手帕,但佐罗看着乌攸唇角浮现出的那抹阴森森的笑意,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以最快的速度缩到了墙角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说过,可他心里头却在委屈地叨念着:
林主人,无间道真不好玩儿,你之前可没告诉过我,主人阴险起来这么可怕。
麦大正,也就是林回今,还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糖衣炮弹已经被乌攸谈笑间灰飞烟灭了,所以他底气很足,叉着手笑意盈盈地看向楼璞凡:
“楼表哥,今日又来了?昨日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楼璞凡听得面色一紧,下半身顿时也变得凉飕飕的。
昨天的遭遇,说他完全不害怕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才是开玩笑呢,他刚才之所以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努力在自己的身上营造出一种“哦呵呵呵其实昨天的事儿也没什么啦,爷见过大世面的,这点儿不算什么”的光环,可是麦大正却突然又冒了出来,他可是见证了昨天楼璞凡看见阿飘后,妈呀一声从凳子上翻滚下来,瞬间变身四足动物,手脚并用地往外扒拉的全过程。
而楼璞凡一直觉得,这位表妹夫真无愧于他“麦棺材板”的外号,虽然对人总是一脸讨好的笑容,可开棺材铺的,身上总是带着股阴气,若不是他昨日非得拉着他跟他说话,他哪里会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两个表妹的办法好,把这间棺材铺早日从姓麦的手里头弄过来,管他麦家几代产业呢,全部改成别的营生,这样的话总好过招惹不干不净的东西。
前几天,他就从表妹那里听说,麦大正的表妹手里头有可能攥着麦大正棺材铺的大量股份,如果能把这个美人儿弄到手,再加上一笔横财……
楼璞凡正在心里头噼里啪啦地打着如意算盘,就听周约含着笑对林回今说:
“爷,来尝尝妾身新做的莲子糕,清火的,楼表哥,乌表妹,你也别光坐着呀,都吃。”
林回今也装作恍然意识到什么的样子,哈哈一乐,说:
“是,昨天的事儿的确有些尴尬,不提了,不提了,吃东西。尝尝阿约的手艺,相当好的。”
楼璞凡的下半身因为林回今的那句“的确有些尴尬”和他意味深长地飘到他下半身的视线而再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凉意,他努力地压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乌攸,发现乌攸正用手帕掩着嘴,从楼璞凡的角度看来她像是在笑,所以楼璞凡一边怀着把自己表妹夫给剁了的心思,一边装着谦谦公子:
“好啊,我来尝一尝。”
周织本来早上就吃了太多的东西,被林回今灌了一杯水后,便拘着不叫她乱动,这时候正是水下了肚、把胃里头的食物都泡涨了、撑得难受的时候,她为难地看着那一大盘点心,半分胃口都没有,只能委委屈屈地看向林回今,用娇嗔的声音小声说:
“爷,人家吃不下了……”
林回今豪气地把手一挥:
“不是让你吃的,是让我儿子吃的。别饿着我儿子了,吃吧。”
不得不说,这句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万能狗皮膏药,至少周织一听到这句话,就下意识地不敢再多反驳些什么了,主要原因是,这揣在肚子里的球不是自家爷的,而是爷的好哥们儿的,她自己就理亏到姥姥家了,哪里还敢像一般的孕妇跟自己的老公使小性儿,赔小心还差不多。
乌攸没说话,拈起一块精美的莲子糕,环顾了座中大家各异的神色,不由地在心里头感叹:
这个房间里,简直是个荷花池啊,每个人都在装白莲花,真不容易。
第一个装不下去了的是被生填进去了两大块莲子糕的周织,她扶着腰跌跌撞撞地就冲了出去,对着院子角落摆放着的痰盂就是一阵大吐特吐。
周约担忧地出去看自家妹妹的情况去了,而楼璞凡伸着脖子,多问了一句:
“二表妹是怎么了?”
林回今笑嘻嘻地咬了一口手里头口味清甜的莲子糕,慢条斯理地拂去嘴角的碎屑,说:
“没事儿,双身子的人么,孕吐总归是有的。吐了再吃么。”
看到林回今拽得二八五万的样子,乌攸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林回今现在果然还是个嫩秧子啊,穿到哪个朝代都是不遗余力地做自己,好像不秀出真我他就不爽一样。
可拜托,麦大正的设定是烂好人一枚啊,怎么被你活生生地给演绎成了一个带点儿流氓属性的糙汉子了呢?
所幸楼璞凡这孩子看样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关注自己表妹夫的属性,低下头刚咬了一口莲子糕,就听林回今慢悠悠地开了口:
“看着这糕点,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楼表哥可有心思听听?”
楼璞凡丝毫没有察觉到林回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荡?笑,点了点头。
而乌攸很有先见之明地放下了手里头的莲子糕,低下头作鹌鹑状,心里头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林回今会讲的笑话……怎么感觉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呢?
林回今捏着手里头的莲子糕,神色自若地讲了起来:
“东汉末年,南明太子赵佗被契丹人追杀,逃至南沙群岛,粮草将尽,随从仅剩五人。为了让太子尽量多活一阵,五人将粮食和自己的指甲、头发、耳屎、鼻屎和腿毛混合,制作了一种无比难吃的饼。太子每日只肯吃一口,三日后饿死。后世为纪念他们的仁德,乃称“五仁月饼”,有《五仁墓碑记》为证……”
林回今的笑话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因为楼璞凡的面色在变了几变后,捂着嘴直冲了出去,还险些和刚刚吐完、被周约搀着进来的周织撞个满怀,还好楼璞凡刹车刹得快,可刹得太快,也有后遗症,一跤绊在了门槛上,面朝下和大地做了无比亲密的接触一枚,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瞄到了周织刚才呕吐过的痰盂,便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一路驰骋而去。
……事后,林回今深刻地向乌攸做出了检讨: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月饼是在八月十五才要准时准点吃的,我不知道他昨天才刚刚吃过。这是我的错。但是为毛他那么喜欢吃五仁月饼呢?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我只是看到莲子糕,就想起我过去看过的一个段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天知道刚刚听到那个笑话的时候,乌攸有多难受,自己的胃跟滚筒洗衣机似的一阵翻滚,后来是想到要和楼璞凡用一个痰盂吐,似乎更加恶心,才压制住了欲吐的冲动。
……林回今我记住你了!你特么给我等着!你派人看着我我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可你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大招居然特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