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7.com,最快更新毒妾妖娆 !
被环碧的事情这么一扰,沈苾芃也失去了游性,想想家里面还有一位讨厌的神没有送走着实头痛的紧。
坐上轿子刚走到梅亭门口,迎面撞上了一脸死灰的梅红。沈苾芃心下里好笑,想想温润如古玉的君謇也是这样促狭。
那梅红被君謇摆了一道,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看到君謇清雅的轿子里坐着的竟然是那个女人,顿时醋意十足。
沈苾芃也没有停下来同她礼尚往来的意思,径直下了轿子走进了院子,想必君謇现在也醒了吧。
她转过头吩咐郁夏带着环碧和她的父亲先去侧厅等候,梅红看到了环碧脸上的红肿,眉头一皱煞是疑惑。又看向沈苾芃竟然带着一个邋邋遢遢的男子走了进来,更是讶异万分。
她侧过头冲身边的小丫头耳语了几句,也不同沈苾芃话别,匆匆离去。
透过纱屏看过去,君謇已经醒了,负手而立,站在轩窗边望着檐下的几株梅枝。
“世子爷……”沈苾芃走了过去。
“呵呵!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君謇看向沈苾芃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不过别太劳累了!”
他的手掌缓缓抚上了沈苾芃的脸:“怎么脸色也有些差?是不是睡不好?听郁夏说,你昨日还咳嗽了?”
从没有人如此细致入微的关心过她,沈苾芃的心中溢满了感动,可是为什么只是感动呢?她对于面前的夫君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似乎是孱弱如斯可是眉眼间隐隐有一种令人惧怕的东西。
“只是感染了风寒,偶尔咳嗽罢了,也是郁夏多嘴……”
“不要怪她,是我命令她如实说。将你的一分一毫都告诉我,不然我放心不下。”
“世子爷要留下来吃饭吗?”沈苾芃看着外面苍莽的天色,今天也真的是折腾的厉害。
“不了,出来许久该回去了,”君謇淡淡应了一句,转过身走了出去,突然停了下来,“芃儿,且再忍耐些时日!”
忍耐,忍耐,沈苾芃看着他隐出了竹门的身影,但是她相信不会忍耐太久。
送走了君謇,郁夏将环碧不成器的爹带了来,沈苾芃命润春取来五十两纹银,装进了一个素雅的袋子里。
“你且拿着!”
“哎!谢谢姨少奶奶!!”环碧的爹眼中渗出精光,连忙接过来。
“在这上面画个押!”沈苾芃将一张写好的卖身契摆在了他面前。
那人略略看了一眼身边垂首而立的环碧嘿嘿笑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能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也是你的福分。”
他颤颤巍巍在那张卖身契上重重按了一个手印,拍了拍环碧的肩膀,兴冲冲的走了出去。这么多钱又可以挥霍一阵子了。
环碧垂着泪,冲沈苾芃跪了下来。她本是喑哑之人,不会表述什么,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
沈苾芃心中生出几许怜惜,忙将她扶了起来:“你也不必这样,我买了你自是有你的用处,并不是有恩于你,不要有什么太多的负担。”
环碧垂着泪拼命的点头,沈苾芃笑道:“郁夏柔弱些,润春呢是个小妮子,你们三人你的年龄为长。力气大些,手也灵巧一些,里里外外的事情需要你做的很多很多。别哭了,吃过饭好好睡觉,明日里我教你学种草药。”
环碧虽然长得端正但是体格却是越长越粗壮些,在侯府里生存讨不了巧。加上不会说话,天然一份自卑压也压死了她。身边的这些丫头自是不能跟自己一辈子的,她需要想办法教她一门种草药的手艺,到时候在庄子上也能吃开些。只是自己也仅仅是纸上谈兵,还不知道能不能种的出来?
第二日一大早,沈苾芃便带着环碧还有几个粗使婆子去了溪边的洼地。郁夏和润春不放心,强跟着来,好得她们是被流放的人,家里面也不需要留人应酬。
环碧从小在庄子上长大,这样的体力活儿对她也仅仅如牛毛般轻微。她不光按照沈苾芃的指示将地翻了一遍,而且还在林中为沈苾芃扎了一个秋千架。
“天哪,环碧姐姐还会爬树啊!!”润春惊讶的看着林间那只秋千。用柳条和紫藤扎成,缠绕着香草和淡紫色的小花儿。
“环碧,”沈苾芃抚摸着秋千架,“你还有什么样的神奇是我不知道的呢?”
环碧垂了头,脸色微红,立在一边,只是乖顺的看着地面。
“小姐,要不要玩儿?”润春的跃跃欲试激起了沈苾芃陈年已久的童心,曾几何时她将自己伪装在厚厚的面具之下,早已经将那份率性丢的一干而尽。
环碧轻轻推起了秋千,沈苾芃犹如一只白色的蝶荡过了柳梢头,发出了咭咭格格的笑声。仿佛回到了童年,沈长卿结实的手臂将她高高抛进云中。身边是永远微笑着的娘亲,美丽的令人无法呼吸的娘亲。
她笑着,荡着,眼角却飞出了眼泪。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让她回到了痛苦的起点。为何不是回到总角的童年,回到她可以在爹娘身边撒娇的年代,那个时候,爹在,娘亲也在。
柳树梢下此时缓缓移出一抹青色身影,刺进了沈苾芃的眼眸。
“停下来!!让我下去!!”沈苾芃一阵懊恼,她最不希望自己如此纯真的一面显露给那个人。因为在这侯府中,纯真意味着的是死亡。
“二爷!”郁夏等人吓坏了,忙行礼。
“你们退下吧!”沈苾芃屏退了左右,冷冷看着君骞。这个人真是讨厌得紧,她越是痛恨的要死,他却总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君骞细细看了过去,对面佳人额头的汗珠恰似晶莹的露珠般闪耀,鬓角纷乱却平添了几许妩媚。他还看到了她眼角上刚刚干了的泪痕,心头竟然是一阵刺痛,平缓的手掌握成了拳。
“呵呵呵,姨少奶奶童心未泯啊!”
“呵呵呵……二爷玩笑了……只是打发闲暇时光罢了!”沈苾芃避开了君骞越来越令她糊涂的灼热眼眸。
“二爷怎么来这里了?”沈苾芃心想这可是半月汀。
君骞笑的意味不明:“这里离我的别院也不是很遥远,散着步就无意中撞了进来,口渴特来讨杯水喝。”
沈苾芃脸色一红,怎么这说辞如此的熟悉?是在揶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