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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夫人一听徐钰竟然将皇后娘娘赠的头饰转赠了自己的女儿,又极力撮合安阳与九殿下的姻缘,脸色更是缓和几分。但是那份满意却深深的压了下来,转而颇有深意地看着徐钰。短短几句话便将安阳这个火爆脾气笼络住,而且能找到对方最需要的东西,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徐钰突然捂着帕子又咳了一声,刚才那场风寒是真的沾染上了,不过能将君謇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裹在自己身上,也算是这风寒来的功德无量。
她轻轻抿了唇角,水意汪汪的看着一边的君謇:“妾身没用,妾身自小怕冷,明日里不能陪着世子爷出去了。”
“年轻人出去也是正常的事情,”安惠夫人缓缓开口道,“只是这早春时节,还是倒春寒的节奏,以后出去切记着裹披风。张妈妈,将我那件紫狐裘披风拿了来,一会儿少夫人回去的时候带上。从这里去半月汀也有一些距离。”
“钰儿不敢,”徐钰忙起身,起的急了些,有些微喘。
“母亲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吧,你且坐下,莫要再动,免得又咳嗽,”君謇缓缓伸出手将她拉坐在椅子上。
“是啊,你且坐着,又不是什么大的物件儿,你裹着暖和身子也是好的。”
“钰儿谢过母亲!”徐钰缓缓坐了下来,眼角隔着纱屏瞅了外面的沈苾芃一眼,唇角不自禁绽放出一抹笑意。
“嫂嫂,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安阳郡主还惦记着那套头面。
徐钰微微一笑:“自是可以的,我那里的李嬷嬷还会缝一些小玩意儿,手工却是极巧,我们一起看看让她给你做些什么帕子裳儿什么的。”
安阳郡主开心的点了点头,宴上的氛围此时倒真的是恭睦和气,很切合这家宴的感觉。隔壁的沈苾芃自是不在这氛围之中,素锦心中有气,这个徐钰只是几句话,几点小恩小惠就将一众人笼络其中。难不成他们忘记了,上一次靖安侯府的灭顶之灾究竟是谁拼了自家的性命帮他们化解的去?若是没有沈苾芃上一次博了命救十五殿下,想必现在的君家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素锦就不明白了,活命之恩与这小恩小惠,巧言令色究竟孰轻孰重?她看向了这边的残羹冷炙,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心里的憋屈更重了。
沈苾芃像是入了定,缓缓喝着茶,似乎正宴上的欢笑言谈与她不曾有过任何交集似得。
陈妈妈亲自端了燕窝到正宴来,笑道:“夫人,这可是庄子上送来的新鲜燕窝,老奴吩咐后厨做了来。少夫人身子弱,这东西可是大补啊。”
徐钰微微一笑:“谢张妈妈!”
呵!果然有银子就是好说话,张妈妈这种重利的人自是好打发。
张妈妈趁热把浓稠如汁的蜂蜜滚烫的浇了下去,本来是血燕,鲜红透亮,一丝杂质也无。金黄蜂蜜浇上去,令人食欲大增。
徐钰缓缓站了起来却先拿过了安徽夫人的碗,亲自盛了一碗递过去:“母亲近几日为了钰儿的事情操劳了,补补身子。”
“嗯,你且坐着吧,有丫鬟们伺候着,”安惠夫人满意的很。
身边伺候的张妈妈只等着徐钰盛完这一碗,忙冲一边的丫鬟们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们忙去伺候。
徐钰不允亲自盛了一碗递到君謇面前,手却猛地一抖,似乎力不可支。
“小心,”君謇可不想将她的手烫伤了,在宣平侯爷那里没法子交代,忙接了过来。
君骞用勺子吃了一口燕窝,笑道:“今儿个可是跟着嫂嫂沾光了,平日里这么好的燕窝我们是吃不到嘴巴里的。”
安惠夫人嗔怪的笑骂道:“就你闲话多,平日里哪一样少了你的?还不快吃!”
“二爷见笑了,对了,素闻二爷喜欢宝剑,前些日子,我去宝廷轩里陪着我爹爹随意逛了逛,到发现了一柄上好的宝剑。”
“哦?”君骞微挑了眉毛,这女人莫非连他也要贿赂吗?贿赂他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
“可惜了的,那剑还需要半年才能铸造好,二爷不妨过去看看,”徐钰再没有下文。
君骞倒是颇有些意外,随即呵呵笑道:“嫂嫂的这一句提醒可是值千金那!”
纱织屏风后面陪侍的素锦突然开口说话,尽管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是正因为这不高不低的尺度,又带着引人想探听下去的引诱。
“沈妹妹你不舒服吗?”
这话传过来,君謇这边果然鸦雀无声,安阳郡主带着性幸灾乐祸的微笑。连一直忙碌着的徐钰也静了声,眼眸中掠过一丝清凉。呵!说是不在乎,现如今自己的几句话便将她刺激的如此之深吗?
“谢素锦姐姐关心,芃儿正在想明日进宫的事情,没有不舒服。”
沈苾芃的声音听起来像镜池碧海中轻柔的风,音色着实好听,不愧余音娘子的称呼。
“明日从宫中回来早日休息,别老是将自己憋在屋子里,那些个书啊什么的,过些日子再看也是成了的。昨天听润春那个小丫头同我讲,听闻你及笄礼上落了水?”
“是的,那一日正是我的及笄礼,我贪玩儿了些,趴在连池边捞莲藕,不小心摔了进去。”
君骞唇角缓缓涌上了一抹笑意,想象着沈苾芃一袭翠色衣衫趴在莲池边的情景,应该自有几分别样的俏皮味道。
“呵呵!没曾想你也是个顽劣的性子,只是后来是不是落了病根?”
“是的,后来在爹爹的山古斋休养了一段时间,大好了的。”
“那润春说你昨日吐了血,可曾有的?”
啪的一声,君謇手中的筷子滑落在了地上,他脸色瞬间变了,看着安惠夫人不善的眼神,他忍了忍没有走过去。
君骞缓缓摸了摸唇角,眉头微蹙,吐血?莫不是昨日自己将她气的够呛,气出了什么毛病?想到此处,突然一阵心痛,一阵愧疚,他喜欢她,却也不忍她因为自己一时间的情难自已和荒唐举动而生出什么病来。
“这个……今日是……大好了的……”沈苾芃一阵郁闷,昨日君骞强行非礼,自己一怒之下将他的唇咬破才脱了身。此时素锦这样问出来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即便梅亭的丫头们撞见了自己的样子,但是那嘴角的血却真不是她的。
她想到此处突然心思一动,何不借此张个幌子出去,彻底闭门休养不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脸。
“沈妹妹也要注意休养,别累坏了身子。”
“素锦姐姐说的也是,我明日进宫准备向怡妃娘娘求一个恩典。”
“沈妹妹想要……”
沈苾芃微微一笑,这个恩典在从穆兰围场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想求了。
“我想可能的话搬到西山翠梅庵静修几天,上一回吐血也是在山古斋养好了的,这一次来的更是凶险万分。所以恳求怡妃娘娘这个恩典,不过作不作得准还不知道呢。”
“我不允,”君謇突然几步走到纱屏后,定定看着一脸讶然的沈苾芃,“翠梅庵年久失修,又是在山上,寒凉荒芜若是碰了歹人怎么办?我不放心!”
沈苾芃微微一笑,起身道:“还请世子爷恩准了妾身的这一个请求。”
君骞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这是何苦?翠梅庵比梅亭还要清冷,若是休养梅亭也很好,何必躲那么远。那里只是一处靖安侯府废弃的破庵庙,连个护院的庄丁也没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独住,岂不是容易出事?
他也缓缓站起身来:“姨少奶奶想要住过去也行,只不过还需留一些时日给我。待我命人将那里收拾好了,再将那处地方改造一下围起来,设了庄丁护院,到那时再住也未尝不可。”
安惠夫人脸色冷的要命,两个儿子都是这样紧张一个侍妾,真正儿是丢靖安侯府的脸。一个小小的侍妾至于这样大张旗鼓吗?
安阳郡主嗤的一笑:“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靖安侯府太小了,二哥你还不信。”
“安阳,是不是要我禀明九殿下再给你下一道禁足令,你才会懂的规矩?”君骞突然震怒,声音清冷。
四周的丫头们猛地心头一跳,二爷难得生气,但是一生气起来,绝对不是好相与的。
安阳郡主委屈的瘪瘪嘴巴,连一边的徐钰也被君骞这突然的震怒惊了一惊,最后心头掠过一阵寒凉。他竟然还牵念着那个女人!即便是侍妾,他也不会在心中放下。
君謇突然转过身子冲安惠夫人行礼道:“母亲,孩儿先回去处理一下半月汀的俗事,改日再来陪母亲。”
也没看安惠夫人铁青的脸色,君謇一把将沈苾芃的手抓着:“你随我来!”
“世子爷?你要说什么……”
“走吧,我去请宫中御医来,什么时候吐的血?怎么不早说?身子这么弱还不当心着点儿?”
沈苾芃给他一连串的问话愣住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在一愣神之间被君骞突然横抱着走出了映心阁。
“陈妈妈快去备车!送姨少奶奶回梅亭!平安去太医院跑一趟请徐太医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