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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宝接过了沈苾芃手中的纸包,退了出去。郁夏和润春早已经满头大汗了,心头的害怕因为坚持着不表现出来,反而让她们脸色更加苍白。
沈苾芃缓缓坐在了榻边抬起眸子看着两个小丫头:“郁夏,润春,我最后问你们一次,随着我做这样有违情理的事情,你们真的不后悔?”
郁夏缓缓走到案几边,拈起了另一个锦缎包的小包,走到沈苾芃面前:“奴婢至从那年小姐进府,老爷将奴婢和润春买了下来,一直陪着小姐成长玩耍,奴婢觉得这就缘分。奴婢不后悔!”
沈苾芃的眼神顿了一下,渗出一丝泪意,忙又缓缓平复了下来。
“也对,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我主仆三人且看今夜了,记着一点”沈苾芃点着郁夏手中的布包“这五石散以石钟乳,紫英石,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种矿物研磨成粉。最是霸道的,味道也略苦。你一会儿见福来的时候,自是不要让他参透了你的用心。他一直对你怀有非分之想,想必能利用这个机缘让他放松警惕,但你可要万分小心些。”
郁夏眼眸掠过一丝冷冽:“奴婢自是晓得,他强加给奴婢的种种屈辱,还差点儿将奴婢逼死了,奴婢这些账倒是要好好和他算一算了。小姐放心,我跟随你这么多年,虽然愚笨但是眼力劲儿却还是有几分的。”
“润春,你与郁夏同去相互有个照应。”沈苾芃还是不放心,福来那个畜生一旦见了郁夏这么晚去找他,定会生出些肮脏的念头,不能不防。
“小姐!谁来陪你?”郁夏忙推却“润春还是留下吧!”
沈苾芃缓缓笑道:“一屋子的药蛊难道还保不了我的命吗?你们且去!不要再磨磨蹭蹭,这是要命的时刻,容不得半分拖沓,就不要争了。”
风暴的前夜。凤尾竹的叶子摇曳的不成样子,沙漏已经走得干净,沈苾芃拄着手肘静静伴随着摇曳的夜色等待着。这么长时间了,那两个丫头和全宝都没有回来,莫非是她焦躁的站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惧怕感觉深入了骨髓,连沈苾芃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夜确实漫长的有些不像话。
轩阁的门哗的一声被风吹开,沈苾芃惊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外面空空如也。刚要重新关上却被人重重撞开。
全宝几乎是滚了进来,带着浑身的酸痛将那帮贱人们搞定也确实不容易。随后郁夏和润春也走了进来,看来三个人分头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了。
“郁夏?”沈苾芃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酒精味道还有她苍白的俏脸。心头一跳。
润春忙道:“那福来不好对付。姐姐陪着他又喝了几杯才将他彻底灌倒。”
“姨少奶奶,小的也将那事儿替您办好了,您看”
沈苾芃缓缓探出了银针,转过头看着郁夏和润春,两个丫头点了点头,她便知晓事情真的办妥当了。
“你且坐下!我帮你解了蛊毒!”
全宝忙点头哈腰也顾不得礼数谦让。他身上难受的利害。沈苾芃举起了银针在他的颈项边狠狠刺了进去。
啊!!全宝震怒大睁着眼睛,指着沈苾芃,眼珠子似乎都要凸了出来。
“你这个你这个毒妇”
“小姐!”郁夏和润春忙捂着嘴唇。
沈苾芃冷漠的看着眼前倒下去的尸身,缓缓道:“将他拖到huā园里埋了吧,这一场大雨过后。明早便没有任何痕迹。”
她转过身看着两个因惊讶过度而回不过神来的小丫头,脸上冷酷的神色缓了缓:“这样的人留在世上终究是祸患。不若就此除去。况且他今日能为了两千两银子背叛一直提携他的张总管和徐钰,难保哪一天也会因为更多的钱将我们今日的事情公布于众。若那时,你我三人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郁夏,润春,今夜我们做的事情是杀头的重罪,我们最好学会一起遗忘。”
“小姐,奴婢们贱命一条,这条命早已经是小姐的了,小姐说怎样便怎样。”
沈苾芃点了点头,吩咐郁夏和润春合力将全宝拖了出去,埋在了倒厦后面的芭蕉树下。一个闷雷滚过,不多久那酝酿了很久的雨便泼洒了下来。
三人简单的梳洗了过后,已经是深夜,郁夏和润春早已经累得虚脱。但是二人的心头却是紧张的要命,不知道明天黎明到来之时,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两个人有点儿六神无主。
沈苾芃缓缓躺在了榻上:“睡觉,睡不着也要强迫自己睡着了,明早我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我们脸上的疲惫和慌乱。好好睡一觉,就当做是迎接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早晨好了。”
沈苾芃说罢真的闭上了眼睛,耳边的风雨声更是猖狂了些。她渐渐进入了自己的梦境,却又一次次被自己恶劣的梦境吓醒。
一声尖叫刺穿了宁静的黎明,当满院的丫头们由于惊慌失措四处乱撞时,沈苾芃也带着润春和郁夏随着人流涌到了这处别院的莲huā池边。
莲huā池边的亭子四周早已经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丫鬟婆子们,沈苾芃远远看着,唇角洒出一丝冷意。不知道现如今的徐钰该是一幅怎样旖旎的光景,昨夜的五石散可是按着最大的量下的,饶是意志最坚强的人也抗不过一个时辰。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醉的一塌糊涂同样喝了五石散并且血气方刚的福来。
倒厦离莲huā池子最近,沈苾芃便是最先到这里的主子。
“吵什么?”
听了沈苾芃清冷的声音,亭子四周的人群渐渐散了开去,昨夜的暴风雨疏忽而过,将那亭子四周的长草吹倒了一片。亭中的风光暴露无遗,沈苾芃不禁重重吸了口气。脸上惊讶绝不是伪装,只是亭中的光景实在是太令她震撼。
亭中两人均是衣衫不整,欢好过后的满地狼藉触目惊心,五石散服下后,会将两人的精力像是抽丝剥茧一样慢慢耗尽。此时福来吓的浑身发抖,却动不了半分,他旁边瘫坐着的徐钰倒是很安静,只是这安静中带着一分空洞。
沈苾芃清冷的视线缓缓移了过去,只见徐钰云鬓凌乱,肤白如雪,皓腕似玉紧紧抱着已经被撕去衣衫略显苍白的双膝。但是沈苾芃重重喘了口气,她的身下竟然流出了一大滩血迹,颜色略显沉暗。
“小姐?!!”润春捂着唇,郁夏却是慌张的后退了一步,这样的情形她们谁也没想到。
“围着做什么,还不快散了去!!”沈苾芃喝退了左右的丫鬟婆子。
徐钰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沈苾芃,脸色平静却犹如鬼魅:“贱人!怎么了?没见过孩子小产是什么样的吗?”
福来咚咚地在地上磕着头,巨大的恐慌让他说不出话来,这个浪荡子终于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沈苾芃眼神一凛,徐钰是什么样的人?同她一样死过一回的人,若是这一次不将她彻底扳倒,他日徐钰的活命之日便是自己的断魂之时。她强行将视线从那摊污血上折了回来,冷冷盯着徐玉的脸。
“我不知道你有孩子了!”
“贱人!他日一定让你为我的孩儿偿命!”徐钰的眼眸中带着噬人的光芒。
“徐钰!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自己明白!你做过了些什么事,都会报应在自己的孩儿身上!徐钰啊徐钰”沈苾芃没有看一边已经废了的福来一眼,缓缓走了几步凑到了徐钰的耳边“徐钰你这个贱人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太过小心翼翼,若是我知道了你已经怀有身孕说不定会放你一马,可惜了你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自负想当然
“”徐钰神色一怔。
“来人!”
“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
“不”沈苾芃盯着徐钰惊恐的眼睛,她终于有了害怕的样子“去找二爷来!”
“不!!不!!不!!!”徐钰猛地抱着头,拼命的尖叫着,郁夏吓的哆嗦了一下。沈苾芃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君骞应该就是压死她的最后那根稻草。
君骞一夜未归,清早回到了院子里的时候,脸色一片铁青。晨露沾湿了他云白色的锦袍,将袍角的几点梅huā缓缓湿透。
他步履匆匆,神情略有些懊恼,怎么会?怎么会呢?他精心布置,处处追杀,竟然被他逃了?大哥已经提前到了涿州,九殿下明早便在定华门举行盛大的仪式,迎接君謇和宣平侯的凯旋而归。涿州?君骞头一次有一种苍白无力感,他的废物大哥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人暗中相助他,一定的。会是谁呢?他猛地想起了那个人,心头一跳。
“二爷!”润春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他的凝神思虑。
君骞一看是沈苾芃身边的人,忙顿住脚步:“姨少奶奶怎么了?”
润春暗道二爷倒是对小姐如此紧张,忙道:“不不是姨少奶奶是是少夫人出事了,姨少奶奶派奴婢过来请您去倒厦后面的莲huā池一趟。”
“什么?”君骞凤眸一暗,这是怎么说的,随即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