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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将电话挂上,还不等她说话呢,宁小芸就先说道:“妈,是爸打回来的电话呀。是不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宝贝闺女,这次你可猜错了。”宁母笑着说道。
“这都下午三点了,不是晚上不回家吃饭,还能有什么事呀?”宁小芸好奇地说道。
父亲作为政法委主任,饭局一向很多,一个礼拜,最少有三天,要在外面应酬。
“你爸打电话说,让你给高珏打电话,让他今晚务必赶回县里,到咱家吃饭。还嘱咐我,多准备点好菜呢。”宁母高兴地说道。
“啊……我爸真这么说……”宁小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还有假,我还能骗我家的大宝贝呀。”宁母笑眯眯地说道。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宁小芸激动不已,说着,就想下地去拿手机。
“躺着,别乱动。你的脚,还没好利索呢,再在床上修养一下,等晚上高珏来了,你再下地陪他吃饭。”宁母见女儿这般激动,心里更是高兴,当初高珏到她家拜年的时候,她就相中了高珏,要不然也不能按照俗例,给高珏压岁钱。
说着,母亲在写字台前,拿过女儿的电话,交到宁小芸的手里。宁小芸一接过电话,就要拨打,可却听母亲说道:“小芸,你先别着急打。”
“怎么回事呀?刚才让我打,现在又不让我打。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呀。”宁秀一脸发春的样子,显得十分着急。
“你爸说,务必要把他叫来,嘱咐了好几遍,说你今晚一定要让他过来。”宁母嘱咐道。
“好,还有别的事吗?”宁小芸又问道。
“没有了,你赶紧给他打吧,你们俩个幸伙随便聊。妈不偷听,到厨房瞧瞧,今晚给他做些什么好吃的。”宁母说完。很自觉地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径直去了厨房。
宁母知道,别看女儿有些男儿的豪气。可在这个方面,还是比较害羞的。自己最好,不要在边上听。
见母亲走了,宁小芸的脸上露出微笑,马上拨通高珏的手机。
“喂。您好。”电话里传出高珏的声音。
“不用这么客气,猜猜我是谁。”宁小芸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高珏能听不出来么,心里立时“咯噔”一下,但仍是自然地说道:“宁警官,是你呀。”
“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叫我小芸的。”宁小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显然很是失落。
“上次……你不是受伤了么……”高珏尴尬地说道。
“就是因为我受伤了。你才这么哄我。那我现在伤还没好呢,而且……”说到这,宁小芸哭了。
“而且怎么了?”高珏听到她的哭声,觉得语气不对,连忙关切地问道。
“你看到就知道了……”宁小芸委屈地说道。
“我……”高珏一时无言以对。
“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宁小芸说道。
“今晚……明天上班呢……改日不行吗?”高珏推诿道。
“不行！”宁小芸的态度,十分坚决。
“列山的路。现在还没修好呢,而且现在。是一边施工,一边通车。路比以前还窄,更难走呢……晚上走的话……实在不安全……”高珏为难地说道。
“借口！”宁小芸气愤地说道:“现在几月份了,七点钟天都没全黑呢,你作为镇长,早点走又能怎么样?我的脚……”
说到这,宁小芸哭的更委屈了。
一听到宁小芸提及她的脚,高珏不由得一阵酸楚,宁小芸的脚,是很好看的,可因为上次到将军山收受,势必会留下极为严重的疤痕。因为她的祸,自己得了福,但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给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每当想到宁小芸的脚,高珏就会莫名地产生一股愧疚感,可因为和闫冰的关系,他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去想。今天,宁小芸提到了她的脚,高珏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浮现出来,在山洞内,宁小芸和他说的那番话,仿佛就在耳边。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很快就到……”高珏伤感地说道。
“这还像话,我在家里等你。”宁小芸哭着说道。
宁小芸原先的打算,是和高珏多聊一会,问问列山的情况,说些高兴的事。可是,因为高珏的话,深深地伤了她的心。说完这句话,她直接挂了线。手机被她丢到一边,咬着牙,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生怕自己哭出声来,被母亲听到。即便这样,她的泪水,也是顺着眼角,潺潺而出。
高珏将电话揣进兜里,颓然靠在椅子上,心里实在不是一个滋味。自己已经有了闫冰,有了江红杏,这个两个女人,虽然可以和平相处,但这主要是因为江红杏的身份。宁小芸不同啊,她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么,她会不计较名分地,只求和自己在一起么?这明显不现实。
自己已经和闫冰有了夫妻之实,绝不能对不起她,好在自己和宁小芸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事,现在保持距离,还来得及。
既然答应了宁小芸,不想去也得去呀。
高珏给张鸣翰打了个电话,借了一辆三菱越野,又跟小丫头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这才前往北安。
傍晚时分,来到宁小芸家,敲了几下门,宁母出来开门,一见他来,是满脸笑容,这可是自家的准女婿呀。在宁母心中,以她们家的条件,高珏是没有理由拒绝这桩婚事的。
进门之后,见到宁国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个招呼,客气几句,由宁母领着,去了宁小芸的房间。宁母很是识趣,高珏一进去,她就出来了。
“宁……那个……小芸……”高珏站在门内,十分尴尬地跟宁小芸打了个招呼。
“过来坐吧。”宁小芸已经调整好心态。拍了拍自己的床,示意高珏到床边坐。
“好。”高珏慢慢走了过去,有心看看。宁小芸的脚怎么样,可她的脚上,盖着毛巾被。
到床边坐下,高珏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来。“你的脚……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宁小芸楚楚可怜地说道。
“能……能让我看看吗……”高珏说道。
“还是别看了……”宁小芸苦笑着摇头。
“到底怎么了?”高珏柔声问道。
“太难看了……”她的语气中,带着酸楚。
高珏没有说话,他伸手抓住了毛巾被,宁小芸没有拦他,只是伤心地看向天花板。
高珏轻轻地将被子掀开。随即,他的心头一颤,宁小芸受伤的脚,简直是触目惊心。本是雪白,美丽的脚背,此刻,却添了一条蚯蚓粗细的伤疤,因为缝了针。疤痕是鼓出来的。别提多难看了。高珏不自禁地一阵心酸,脑海之中,再次响起宁小芸当时问他的那句话,“你拍着良心讲,我要是给你打电话,邀你一起来。你真的能来吗?”
这个时候,高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心中只有内疚。
良久,房间内响起宁小芸苦笑地声音。“很难看吧。”
“不……”高珏只说了一个子,就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又是过了好半天,才由宁小芸打破这片沉寂,“出去吃饭吧,我妈做了好多菜,都是好吃的。”
“好。”高珏点头说道。说完,他站了起来。
“能再抱我一次吗?就……就到门口……”宁小芸用祈求地语气说道。
高珏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重重点头,说道:“好。”
他伸手将宁小芸横抱起来,宁小芸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此时,宁小芸的眼角,尽是泪水,但她的脸上,却满是幸福。
高珏走的很慢,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腿,竟然变得如此沉重,走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宁小芸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男人的面庞,仿佛这副面孔,看一眼,就会少一眼,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无法再看到。
“到了……”高珏酸楚地说道。
“谢谢,放我下来吧……”宁小芸凄苦地说道。
“你……你能自己走吗……”以宁小芸伤疤愈合的程度,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初捕兽夹的锯齿,刮到了骨头,换做一般的人,估计当时都得疼死。所以,高珏不敢肯定,她现在能不能独自行走。故,多此一问。
“如果我说,我不能自己走,你会抱着我出去吗……”宁小芸水灵灵的眼睛,紧紧地望着高珏,等待他的回答。
“我……会……”高珏诚挚地说道。
“那你就抱着我出去吧……”宁小芸柔声说道。
“好……”高珏郑重地说道。
他拉开了门,就这么抱着宁小芸,走了出去。宁国栋两口子都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呢,别看饭菜都好了,但似乎是想给两个多一点说话的时间,便没有招呼开饭。现在一看见高珏抱着自家的女儿出来,宁母的脸上,马上焕发出笑容,是高兴的不得了。宁国栋却没有像妻子那般高兴,面无表情,目光深邃,实在看不出,他此刻是怎么想的。
“国栋,你看这女的,穿的真好看,她的这身衣服,也不知在哪买的,你说我穿上,能不能像她一样好看呀。”宁母撇过头,故意不往女儿那边看,没话找话地说道。目的自然是怕女儿难为情。
宁国栋点头说道:“你穿上的话,一定比她好看。我的妻子,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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