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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人出手处置了傅煦阳养的外室嫁祸给傅母,设计了一出离间计,离间傅母和傅煦阳的母子之情。
不过怕是戴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傅煦阳能混到何种地步,怒发冲冠为红颜,给原本就微妙的母子关系、兄弟关系蒙上了一层阴霾。
现在才想起来修补裂痕,想亡羊补牢,可惜太晚了些。
“雯玉病了?”苏颖皱起眉头来“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雯玉自从挪到正院后,极少生病,怎么说病就病了?
芦荟一边给苏颖通头发一边回话:“大夫说是寻常的风寒,开了药方,大姑娘喝了药发了汗被奶娘哄着睡下了,往常大姑娘也是经常得病,来诊脉的大夫也备了案底的。”
那些专用名词苏颖还是懂的,归根到底大姑娘还是抵抗力弱,这时候得风寒最易反复,雯玉身子虽然不壮,可到苏颖跟前还没生过病。
“让孙嬷嬷过去帮帮忙,等雯玉病好了再让她回来。”苏颖跟芦荟吩咐了,傅奕阳抬脚进来,他去看过了,顺口接了句:“不过是寻常的风寒,会好的。”
苏颖微微一笑没说话,她对雯玉没什么感情,这安慰的话她还真用不着,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先前魏氏病了,想见见雯玉,我怕过了病气给她,就许了雯玉,等魏氏病好了让她去南院探望下魏氏,到底是她的亲姨娘呢。现在雯玉也病了,还得让魏氏再等等了,她也是想念大姑娘,日日不断的让小丫环来我这里呈情呢。”
傅奕阳眉先皱了起来,想起去看望雯玉时,她嘴里念叨着姨娘,想到底是母女天性,可一想到疯魔般的魏姨娘,傅奕阳心里就下意识的厌恶起来。
苏颖的话也连带给魏姨娘上了眼药。魏姨娘不是想扮慈母么,这坑就给挖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魏姨娘就自个掉进去了。
或许苏颖的想法显灵了,大姑娘的病情反复了几日都不见好,傅奕阳也有些上心,虽然现在得了一双嫡子,可到底大姑娘还是他头一个孩子,感情不一般,拿了帖子请了太医来给她看诊。
太医掉了一堆书袋,和先前请来的大夫说的都差不多。就是寻常的风寒。只是因为大姑娘先天不足口气血不旺,抵抗力弱,才没那么容易好起来的。
先前大姑娘在南院的时候三五不时的经常生病,就给傅奕阳留下了“大姑娘先天不足身子弱”的潜意识。等挪到了苏颖院子里渐渐也没生过病,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两厢对比又加固了傅奕阳“魏氏不堪为慈母”的印象,对大姑娘病情反复并无疑心,只吩咐了底下人尽心照顾。
南院魏姨娘对着镜子看自己蜡黄无血色的脸,发狠似的把水粉儿往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满意了又从柜子里的拿出月白色绣兰huā刺绣的长袄配上葱白底绣红梅huā的百褶棉裙。
穿上之后觉得空荡荡的,魏姨娘瘦了不少,原先穿上很掐身的衣裳如今再穿上身上就显得空荡荡的了。而且这两件衣裳并不是当季的,新送来的衣裳都是按照魏姨娘现在的身量做的,都是按照份例来的,并没有克扣她,可魏姨娘看不上那些鲜亮颜色的衣裳。尤其是看到那桃红色的就觉得刺眼。
往日魏姨娘嚣张的时候还穿过近乎大红的银红色衣裳呢,等到后宅苏颖当家做主了,针线房里的才不敢去给失宠被禁足的魏姨娘做那些会惹太太不愉快的颜色的衣裳了。
近身伺候魏姨娘的小丫头偷懒躲在西边屋子里取暖去了,正好便宜了魏姨娘,魏姨娘舀出针线来把穿起来宽松的长袄想给改的贴身,时间紧她又不能大改,只掐了腰,穿上去还能看出腰线来。
又翻箱倒柜的找出来藏在里面的往前傅奕阳给她的缠丝镶珠金簪,挤着牙缝嘟囔着:“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等我得了老爷宠爱,有她们好看的。”
——虽说魏姨娘的份例没被克扣,可没有傅奕阳的宠爱她就是个空壳子,往常的赏赐也没了,魏姨娘想往外传话必须得往外撒银钱,虽然她得宠好些年有些积蓄,可也止不住有出无进,再说想让自己日子过得好一些,都需要银钱打点。
底下人虽然不敢明面上刻薄魏姨娘,可对她的吩咐推三阻四也是常有的,魏姨娘可不得打落牙齿混血吞,丁点事儿就把人家给记恨上了。
魏姨娘一咬牙又拿出个赤金嵌银的手镯来,这都是她压箱底的好东西了,这些并不是她自己要用的。
魏姨娘倒了些茶水抿了抿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也也不怪魏姨娘不爱干净,不过是因为天气又冷,她不敢洗澡怕再着了凉,再被底下人借机昧下她的银钱,今天又把给她梳头发的小丫头骂了一遍,头发都没梳齐,看上去乱蓬蓬的,魏姨娘又一想这样才衬得她可怜,被太太借机苛待了,能引起傅奕阳的怜惜是好,要是再能趁机把苏颖给扯下水趁机上眼药那就再好不过了。
魏姨娘又伸手抚平身上穿的月白色绣兰huā刺绣的长袄上的皱褶,这件衣裳有些时候了,看上去半新不旧的,翘首望着外面的动静,就等着傅奕阳从书房往正院来,这中间是得经过南院的,她要做的就是守株待侯爷。
清查国库亏空皇上势在必行,傅奕阳为此事忙的昏天暗地,期间永平拎着食盒进来,冲着傅奕阳讨好的笑:“是正院送来的。”
傅奕阳放下笔,永平就麻利的把里面的吃食摆上来,一股儿香气随着热气带了出来,出了一盅鸡汤外还有两碟点心。
鸡汤里加了人参熬的,傅奕阳才舀了一口,永平就插嘴:“这鸡汤是熬足了时辰的,太太知道您不惯喝这些,只用了些参须,并没有放参片的。”
傅奕阳斜他一眼,永平连忙低下头,这没训他就是默许他这么插嘴的。傅奕阳喝了一小碗汤,就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等他把盖盅放下,永平把帕子递上去又说:“太太还让人带了话——”
“说。”
永平在心里叹口气用不用这么别扭,嘴上却麻利的说着:“雯姑娘的病稳住了,老爷您大可放心了。”
“知道了。”永平低着头没往外退,瞧这样子老爷怕是要去正院的,果然就听上面傅奕阳说:“去说我再晚些时候去正院。”
“是。”
说晚些时候是比他寻常去正院的时候晚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冬天天黑的早,等傅奕阳往正院去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南院被禁足了,等夜里了也只在门口外面的树上挂了灯笼。
魏姨娘等啊等。几乎快要望穿秋水了。才听到外面的声音。守门的婆子收了魏姨娘塞过来的好处,知道她心里的打算,心里想着要是日后魏姨娘再复起了定然少不了她的好处,但是万一魏姨娘没那本事。到时候吃挂落的还是她。
这么一想,守门的婆子就假装去拦着魏姨娘,想把门给关上,不料魏姨娘推开她就往外冲,守门的婆子哎呦一声,顺势倒在地上,魏姨娘嘤嘤哭泣着跑了出去。
想想吧,大晚上的虽说算不上黑灯瞎火的,但这路上真算不上明亮。好巧不巧的来了朵乌云遮住了还能照路的月亮,打着灯笼的是两个小丫头本来胆子就不大,这眼前突然冒出个穿白衣裳散着头发的嘴里还嘤嘤哭泣着的白影,把这俩小丫头给吓惨了,顾不得其他本能的尖叫出声:“鬼啊。有鬼啊!”
尖细的声音也把傅奕阳给吓一跳,低喝一声声音冷厉:“闭嘴!”
侯爷威武,两丫头顿时噤如寒蝉,腿软的跪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似的。
魏姨娘同样被吓住了,又顾不得那么多,往前走两步,正好走到有灯光照射的地方来,冲傅奕阳抬起脸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老爷,是妾啊~”
声音九曲十八弯,里面饱含着无限的委屈,又带着满满的情谊和思念,还像是以前那般把小巧的下颌仰起刚刚好的角度,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汇聚成珠,带着脸上的水粉儿,画出两道,露出层层水粉下面的蜡黄,再配合着灯光,呼啸而过的北风,多么的恐怖。
饶是傅奕阳也被魏姨娘的样子骇的往后退了一步,喉咙动了动,黑瞋瞋的目黝深的不见底:“魏氏你这是什么嘴脸!”
魏姨娘浑身剧烈一颤,似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傅奕阳,哭的越发楚楚可怜,可惜啊如今的魏姨娘早已经不是往常在树下盈盈一拜一折腰就能把傅奕阳勾到她院子里的那个她了,偏偏她还不自知,蓬头垢面,脸上刷着厚厚的水粉,往日里怎么哭都动人还不会把妆化开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用别的词来形容魏姨娘现在的面貌,只看刚才两个开道的小丫头到现在还觳觫的不能自已就差抱成一团相互安慰就可见一斑了。
魏姨娘自欺欺人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傅奕阳心中的厌恶蹭蹭的往上涨,她一点都没看到,只顾着把自己的满腔情谊诉说给傅奕阳听:“老爷,妾终于见到您了,您是妾的天,妾的一切,偏偏有人从中阻隔,不让妾见到老爷,妾日日都不敢忘了老爷啊!”
傅奕阳听她的话心口火起,这么直白的话她也不知廉耻的说出来,那‘有人’分明是暗指苏颖,把魏姨娘禁足到底是什么缘故傅奕阳再清楚不过了,魏氏自己不反省却偏偏还要诬蔑给太太,这是什么道理!
傅奕阳眯着眼睛斜睨着浑然不觉的魏姨娘:“闭嘴!”
魏姨娘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呼啸而过的寒风灌进穿的单薄,而且空荡荡的衣裳里面,魏姨娘忍不住瑟缩着,心一横往地上一跪下膝行着往傅奕阳哭道:“妾从十五岁就伺候在老爷身边,十几年来满心满眼都是老爷,事事都以老爷为先,为老爷生下大姑娘,老爷说厌弃就把妾给厌弃了,妾知道老爷是有苦衷的,是被那起子爱搬弄是非的人给迷惑了,妾通通都清楚都了解,妾不怨老爷把妾关在南院里,妾也不觉得委屈。南院里曾经有那么多妾和老爷的美好过往,那时候还有大姑娘,咱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妾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里难受,哭的不能自已,妾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啊——”
魏姨娘哭的肝肠泪断,哭的发自肺腑,傅奕阳可知觉得愤怒,魏姨娘好些字眼都扎了傅奕阳的耳朵,只觉得如鲠在喉。那鲠上还带着细刺。扎的他发不出声来。
魏姨娘以为傅奕阳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再接再厉的哭诉:“还有咱们的大姑娘,她是妾的命根子啊,是妾和老爷第一个孩子,既然太太已经把大姑娘要了过去。怎么就不肯放妾一条生路,不肯善待大姑娘,那可是老爷您第一个孩子啊,是您的亲生骨肉,太太她怎么能那么心狠!”
魏姨娘的哭喊声又凄惨又冷厉“妾知道太太看妾不顺眼,把妾禁足拦着妾不让妾见老爷和大姑娘,妾真的无话可说,可大姑娘她。大姑娘她不顾是个才四岁的稚儿,那么小的孩子,该是有多硬多狠辣的心肠,才这样容不下她啊!”
魏姨娘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太如今有了一双儿子,也是做母亲的了,怎么能,怎么能!大姑娘她只是个庶女,又碍不着太太生的儿子什么事,太太——啊!”
傅奕阳一脸阴沉的发狠上去踹了大声嘶喊的魏姨娘肩膀一脚,魏姨娘被踢的趔趄着倒在冰冷的地上,魏姨娘被踢了这么一下竟然起不来了,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睛万般不不可置信。
“好一个心狠手辣!”傅奕阳冷冰冰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姨娘一眼,就转开视线,似乎连再看她一眼都嫌膈应的慌,冷笑一声“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姑娘,口口声声说是太太容不下大姑娘,我看是你才是包藏恶心,不堪为母!告诉你魏氏,大姑娘她现在好得很,容不得你这做人亲生姨娘的来诅咒!”
“不——”魏姨娘想说不可能,大姑娘明明病情反复快不行了,都是太太有了自己的儿子想把她的大姑娘给害死,怎么会是这样?
那边守门的婆子和本该守在魏姨娘身边的丫环们都抖个不停,一咬牙从门内滚出来,守门的婆子头发是乱的,额头上还是红的,跪在地上求饶:“老奴没拦住姨娘,老奴有错,求老爷饶了老奴吧!”
那小丫头手里还拿着件粉红色大毛衣裳,同样跪在地上:“姨娘说屋里闷想到屋外走走,奴婢只转身去给姨娘拿大毛衣裳穿上御寒,不知姨娘竟是——奴婢没能看住姨娘,奴婢失职,求老爷宽恕!”
这件粉色大毛衣裳是新做的,再对比魏姨娘身上穿的半新不旧的白色长袄,还有小丫环说的话,天寒地冻的大半夜的说什么到屋外走走,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再加上守门的婆子乱糟糟的样子。
不说傅奕阳原本就怒火三丈,这下子还要给魏姨娘加上个都禁足了不好好反省还不安分的罪名,魏姨娘不知从哪来的劲,红着眼似疯似狂的扑过去捶打起那小丫环:“你这个贱。人,烂了舌头,不得好死!”
傅奕阳眉头皱的更紧,脸色越来越沉,厉声喝斥道:“够了魏氏!还不快把人拉开!”旁边的小丫头也不抖了,忙上前用力的把魏姨娘往外拖,魏姨娘趔趄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声音尖锐的恨不得整个侯府都能听得见:“老爷,妾是冤枉的啊——”
“给我停了你的折腾,我懒得再看你那副嘴脸!”傅奕阳声音和眼神都冷冰冰的,魏姨娘却仍旧不依不饶:“是不是太太反咬了妾一口,我就知道太太她处心积虑的就是想害我,她恨我得了老爷您的宠爱,恨我偷偷生下了大姑娘,落了她嫡妻的面子,我都知道!”
“老爷您不能被她贤惠大度的表象给骗了啊,妾是冤枉的啊——”
傅奕阳脸色铁青,那种被细刺卡在喉咙折磨人的感觉又上来了,一个箭步上前,没等魏姨娘想做出其他的反应就一把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说出来的话却轻飘飘的:“简直是疯了。”语气轻的让人打颤,凉意顺着脊背爬上了上来。
魏姨娘被掐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猛缩一片惊骇,伸手抓着傅奕阳的胳膊,还没能她使出力气来傅奕阳就先松开了她。
魏姨娘跌落在地上,惊骇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身上早就脏了,浅色的衣裳本来就很容易脏,刚才几乎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容早就huā了,混着鼻涕和眼泪,哪还有当初在苏颖面前穿着缠枝牡丹绛红缎子褙子,头上珠钗翠绕,连行礼都敷衍的不行的张狂模样。
周围安静极了,连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跪在地上的奴仆们全都冷汗连连,只听到傅奕阳轻飘飘的话:“不,是早就疯了。”
魏姨娘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泪流的越发汹涌。
以前涉及到魏姨娘得了失心疯的事的下人全都被禁了。,具体缘由没往外说,可如今傅奕阳说魏姨娘疯了,那就是真疯了,魏姨娘这下子可是彻底遭了傅奕阳的厌弃。
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南院和柳姨娘的院子隔得不远,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柳姨娘披了衣裳出了屋门,听声音不像是什么喜事的样子,皱着眉头让翠屏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门的婆子早就把门给落锁了,外面的声音她们也听到了,这种事她们做下人的躲还来不及嗯,怎么还会往上撞,翠屏就听了个声儿回来说给柳姨娘听:“好似是魏姨奶奶拦住了老爷,诉委屈呢。”
柳姨娘嗤笑一声:“委屈?她有什么委屈好诉的?”
翠屏想想刚才听到的那声尖细的叫声,忍不住头皮一麻:“奴婢听到一声儿她说她是冤枉的,不知她又做了什么惹了老爷不高兴了吧?”
“哼!我看这次她不光是惹怒了老爷,还把太太给得罪了,我还就不信了,她就这么容易出了院子?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可不早就跑出来诉委屈了。”柳姨娘一下子就想到关键的地方,抿了抿嘴角,扯了扯衣裳“这事儿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回去睡了。”
柳姨娘能想到的,苏颖又怎么会想不到,南院外闹起来的时候,苏颖就得了消息,眼底存了一层阴霾和讥诮,她想看看这次傅奕阳该怎么收场。
实际上大姑娘雯玉病情反复就是人为的,就算是身子弱抵抗力比一般健康的小孩子弱,可不错寻常的风寒也不该这样反反复复的,温补养人的药材都是不吝啬的。
而且苏颖还让把懂医理的孙嬷嬷派了过去,比起大夫来,苏颖还能时时通过孙嬷嬷了解大姑娘的病情,自打知道雯玉病情反复后苏颖就觉得其中有些猫腻,那边还有个章嬷嬷在,多加留心就逮住了‘罪魁祸首’。
大姑娘病情稳住了,按住不发,苏颖只特意差人去往傅奕阳那里报上去,力图不要打草惊蛇,没想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往苏颖挖好的坑里跳,还跳的那么义无反顾。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苏颖稍微一想就知道在魏姨娘的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本来以为会消停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故态萌发了,甚至还不顾大姑娘的性命,而且看来她这正院也不是像她认为的那样如铁桶般牢固,这次是大姑娘,那下次呢?
苏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下床守在福禄俩娃的摇篮前,看着他们俩恬静的睡颜,紧了紧拳头,心里也盘算了起来,伸进她正院的手来一只砍一只,来两只砍一双,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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