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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章 神般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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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姐儿来给老爷太太请安了。”苏颖话音刚落,芦荟在外面通报。

    苏颖瞧了傅奕阳一眼,见他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就说:“快让她进来,她病才好呢。”

    跟着进来的还有她的奶娘魏氏,雯玉牵着魏氏的手,满是依赖,抬起眼睛咬着嘴唇看了苏颖一眼,又看看坐在旁边的傅奕阳,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声音怯怯的:“太太,我不要奶娘走,你不要赶她走。”

    苏颖放下册子,怎么一圈下来她就成了坏人?当真以为她就愿意管这摊子烂事呀。

    傅奕阳皱起眉头发起脾气来:“像什么样子,谁教你的!”原先苏颖这个嫡母对雯玉这个庶女再好那在傅奕阳看来都是应该的,可如今观念转圜了,既然苏颖事事替她考虑,那雯玉就必须孝敬、尊重她,她这样子就是不敬嫡母了。

    说着傅奕阳狠狠瞪了眼奶娘,魏氏“噗通”一声跪下来请罪,厚地毯上激起浅浅一层浮灰,雯玉被吓着了,身子一扭就把头藏在奶娘怀里,满满的都是对魏嬷嬷依赖。

    奶娘这时候知道摆出一副全心全意替雯玉考虑的姿态来了,慈爱的哄着雯玉给傅奕阳和苏颖请安,雯玉偏偏照做了,做完之后就藏在魏嬷嬷的身后。她这样子更叫傅奕阳生气,他的女儿竟然让一个包藏祸心的奴才给拿捏住了,这还了得?

    魏嬷嬷如意算盘打的好,见状就深深跪下给苏颖磕头“太太,奴婢鬼迷心窍犯了错,奴婢自知对不住主子们的看重,对不住大姐儿的依赖,太太要打骂,只管发落。奴婢没有怨言,只别让奴婢出去就是天恩了。”

    “只奴婢离不了大姐儿,舍不得大姐儿,但凡让奴婢在大姐儿跟前做个粗使婆子,奴婢能远远的瞧着大姐儿就足够了。奴婢自知没脸面再说这种话。求太太大量。让奴婢照顾完大姐儿这一年,等奴婢把手上的事务交接了,即便奴婢走了。大姐儿跟前还有个知冷知热的贴身人在。”

    说完又深深的叩首,两行热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奶娘别哭,玉儿给吹吹。”雯玉人小,她奶娘犯错这件事没人告诉她,她只知道奶娘要被太太撵走了,她就再见不着奶娘了,就跟再见不着姨娘一样,小姑娘敏感的很,奶娘又是打小就在她身边的。跟亲妈也差不多了,等奶娘一说能求求太太就能把奶娘留下来了,小姑娘不顾红玉的反对就执意要过来了。

    奶娘抱着雯玉抽噎,絮絮叨叨说一些诸如“等她走了,姐儿要记得xxx”这种煽情的话,把苏颖硬生生的衬成恶棍。衬成那棒打鸳鸯的棒,这是想逼着苏颖将这件事重拿轻放,不然一个不好,就成了刻薄庶子的嫡母了。

    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高杆。

    薄荷黑着脸,如果不是主子们都没发话。她早就上去指着魏嬷嬷的鼻子大骂了,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面了,上眼药上到老爷跟前来了!

    苏颖脸上本来的笑容就淡了下去,她就不开口,冷眼看着底下‘母女情深’,这种时候章嬷嬷和红玉顶着一屋子压抑的氛围进了门来,后面跟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一个箱子,章嬷嬷一撩眼看到啜泣的魏奶娘,很快收回目光:“从魏嬷嬷家搜检出来的大姐儿的物件,请太太过目。”

    她没说只寻到了一部分,可单单搜检出来的物件要用箱子装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魏嬷嬷就跟掐住脖子的公鸡,抽噎声戛然而止,脸白了又红,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当下也顾不得再‘作秀’,哭求道:“太太,我再也不敢了,只求太太别让我出去,我好歹奶了大姐儿这么些年,这会子撵出去,我还不打紧,可人家怎么说大姐儿和太太呢?”

    这次苏颖是真被气笑了,一时目眩微微一皱眉,撑着额头,芦荟就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太太这是怎的了?魏嬷嬷好利的口舌,竟敢口出狂言忤逆太太。”

    苏颖还真不是被气晕的,她要是真是斤斤计较,早在魏姨娘拦住傅奕阳时说的那些话就够她晕个几回的了,就比如说狗咬人一口,人难道还要咬回去么,那是不能,但人能把狗剁了煮了。

    但芦荟机灵,这插话的时机非常的妙,苏颖也不想再去掺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中,傅奕阳刚才的态度可真是微妙,苏颖闭眼遮住眼底的讥讽,顺势就往芦荟身上倒,一时间兵荒马乱的。

    傅奕阳刚想发火就被芦荟的话给截断了,眼睁睁的看着苏颖往后倒,连忙伸手把她给拉住,也不管屋子里有那么下人在,一把把苏颖给抱住进了西侧间“去请大夫来!”

    魏嬷嬷脸煞白,这下是真完了。

    呼啦一屋子都空了下来,雯玉还想再抱着魏嬷嬷哭,被章嬷嬷一把抱住:“大姐儿心软归心软,可总不能为了个刁奴就忤逆太太,若是大姐儿舍不得,赏几两银子也算是全了主仆情谊,不好在这里再添乱。”

    说着给魏嬷嬷一个轻蔑的眼神,自己作乱就罢了,还把雯姐儿给扯上。她来的晚,虽说不是很清楚雯姐儿的亲姨娘和太太之间的交锋,可妻妾天生就是死对头,更别说在这家嫡子未生,偏偏让个姨娘生出孩子来,想也知道雯姐儿的亲姨娘也不是个规矩人。

    再想想太太也是在压住雯姐儿的姨娘后才渐渐站住的,心里不记恨那姨娘才怪呢。哪家养活在嫡母面前的庶女庶子能有像雯姐儿这样的待遇呢,就算里头有做戏给老爷看的成分在,那也得看人家嫡母愿不愿意这么做戏了?

    更不用说太太现在养着一双嫡子,又有老爷的宠爱,娘家也看重,地位再稳固不过的了,拿捏个庶女那都是很正常的,可人家没有磋磨庶女,那是人家做嫡母的慈和。

    但做庶女的就不该不知足,虽说今天这为了个刁奴去忤逆太太还能用年纪小不懂事为由遮掩过去。可这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就是不敬嫡母,再慈和的人也有气性,人家有嫡子要疼,庶女就算是养在身边。能给几分体面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再看老爷的态度。就算往日里有几分疼爱,可嫡子比庶长女贵重不知几倍,若是雯姐儿再这样不识抬举。不知道守着本分,往后的日子可真不好说了。不过好在现在还小,规矩是人教出来的,再好好的教导就是了。

    眼下是怎么让魏氏惹来的一身骚熏干净了。

    薄荷从里面出来微微冲桂嬷嬷打了个手势,桂嬷嬷提起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恨恨的瞪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魏嬷嬷,叫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把她架出去,门外头跟着雯玉过来的丫环们全都提心吊胆的,虽然不大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傅奕阳的那句“去叫大夫来”可是听得真真的,心想别是魏嬷嬷惹怒了老爷,她们也少不得要跟着吃挂落的。

    等看着魏嬷嬷被婆子架出来,两个丫环才知道不好了,桂嬷嬷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两个丫环一寒。赶紧低下头。

    桂嬷嬷压低声音骂道:“作乱的下作东西,倒是好能耐从柴房跑到正屋来了。”

    唬的两个丫环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哭丧着脸,也不敢开口求饶,大姑娘是主子。她们这做奴才哪里能拦着,如今倒霉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

    桂嬷嬷不耐烦的挥手:“不耐看你们在这里碍眼,还不快跟过去伺候大姐儿。”

    两个丫环劫后余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置信和欢喜,冲桂嬷嬷曲曲膝就跟到章嬷嬷身边去了。

    “把她关在柴房里,看紧了。”桂嬷嬷蹙起眉来,都养在正院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能养熟,看看这像是什么样子,谁家庶子庶女见了嫡母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也亏得太太好脾气能看得过。

    苏颖只是气血上涌晕过去了,大夫问完情况也是这么说的,又说了妇人坐月子期间不能多劳神,听到大夫说的话,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想想自打她坐月子期间就发生的一桩接一桩的糟心事,搅得她连坐月子都不得安宁。

    前面是他曾经的宠妾,后面又关系到他的长女,他也曾经给过几分宠爱,到头来却是他宠爱过的女人和女儿来让妻子遭罪,吃力不讨好,她未尝不知道会这样,可她还是做了。

    说什么庶子庶女一样是嫡母的孩子,这样的话他是不信的,可她是真的尽心尽力,谁会说她这做嫡母的不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尽心尽力还会有人不识抬举。

    都是魏氏留下的祸根,嫡庶不分,她留下来的那些奴才也跟着混淆这些规矩了,这件事让傅奕阳看清楚了,做人还是要识本分才好。

    傅奕阳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去把大管家叫来。”

    等傅奕阳一口气把刚才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了,转身进了苏颖的屋子,屋子里还有股儿淡淡的药味儿,苏颖正躺在床上睡着了,散开的青丝衬得脸色泛白,偏旁边还有个芙蓉团huā吉祥纹的襁褓小儿儿小嘴儿蠕动着也睡的香,看的傅奕阳跟着面色一缓,又皱起眉来:“怎么回事?”

    “禄哥儿啼哭不止,奶娘怎么哄都没用,只好抱到太太这儿来,许是母子天性,禄哥儿刚到太太跟前就停止啼哭了,太太醒了会儿就把禄哥儿留在身边了。奴婢这就把禄哥儿抱走——”还不等奶娘有动作,床上的人听见声音不安稳的动了动,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算了,等你家太太睡熟了再抱走。”傅奕阳见状止住了奶娘的动作,苏颖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可心里却被惊涛骇浪般的消息给震慑住了,一时间心情复杂极了。

    这话还要从苏颖联系不上系统说起,也不对,细细想来,从她带着游戏系统借尸还魂就不对劲了,想想那主线任务就有问题,这样没有期限,目的不明确,动机不纯的主线任务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可当时苏颖根本没往深处想,那时候她还想着日后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再紧接着就是她不能再回去了,这点系统早就知道,它只是瞒着瞒到不能瞒下去。

    那主线任务最后的奖励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枉当时苏颖还自我安慰,穿来的日子再差也不会比她以前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差呢。她还真是蠢啊。往后还绞尽脑汁的笼络住傅奕阳,展开了傅氏黄瓜保卫战,经过了几次殊死搏斗。将虎视眈眈的敌人打的只剩一丝血皮。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这还就算了,关键是她还想着万一任务失败了她会得到什么惩罚,那任务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时时刻刻悬在她头顶,不说为此胆战心惊吧,但也得说是战战兢兢,结果呢?!

    还有一个提示就是那坑宿主的【获得圣母huā赤诚】的支线任务,回想起来这真的是坑宿主的,千真万确的坑了。她不但心甘情愿的跳进去了,还傻了吧唧的自己给自己埋土,想起来都是一把的血泪。

    好像就是自从这个任务失败后,她得到了强制怀孕的惩罚后,系统那混蛋就渐渐深度潜水再也不轻易冒泡了吧,亏她还很傻白甜的相信了系统那所谓的【小爷都是为你好。让你更好的融入所处环境】的借。!

    一向都是她藐视系统的啊,没想到从头到尾她就是个傻白甜,被系统耍的团团转,她竟然还能迟钝到这几天才发觉。

    ——这倒不能怪苏颖太迟钝了,关键是她也很少动用系统做什么。就如同侯府的消息网早就铺陈好了,早先的布置也都发挥了作用,就像是傅煦阳的外室。真当这年头英雄救美那么缘分天注定呢,呵呵。

    又加上苏颖又处于满心满眼全是俩孩子的状态,一孕傻三年加持,智商勉强维持正常水平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很多蛛丝马迹都被她忽略了,如今来了个当头棒喝,如同醍醐灌顶,往日里被忽略的一些细节现在就能一通百通了。

    可想通后,苏颖是抓心挠肺的咒骂着,无耻卑鄙不要脸的系统,再也无法直视福禄两娃了。

    撕心裂肺的痛呢?

    早在生产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痛过了,苏颖想自嘲的笑笑,可最想的却是想把托生成禄儿的娃娃给掐住小脖子问一问,你丫的不去当你的高级智能系统,托生成人类是来历劫的吗?!

    人生无法承受之痛。

    天已经黑了下来,挂在廊下的牛皮风灯早早被点了起来,橘红的光一晃一晃的晃人眼,芦荟是知道些苏颖病着的内情的,可眼看都过去两三个时辰苏颖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就跟着担忧起来。

    紫苏拉住她说:“许是药性发出来,里面有安眠的作用,你莫要急。”

    芦荟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又拉着紫苏到一边儿去,伸手指了指东边“那边儿怎么样了?”

    紫苏压低了声音:“左右有章嬷嬷在呢,雯姐儿还小,等大些就知道轻重了。”

    说起这个就连芦荟也跟着没什么好气:“再没有咱们太太这样好脾气的了,往日里咱们太太有什么好的都想着那边,因为她的病没少跟着操心,到头来却因为个黑心肝的下人跟咱们太太对着干,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苏抿了抿嘴:“大姐儿也是个可怜的,奶娘笼络住她,她懵懂罢了。”

    芦荟没搭腔,却看了一眼南边儿,心里却已经把雯玉给看轻了,心想那边来的都没个方正的。紫苏不好再说什么,不管如何雯玉都是主子,她们俩私下里埋怨两句就算了,冲着芦荟点点头:“我去小厨房瞧瞧粥好了没,若好了就拿炉子温起来,太太晚上没吃东西,怕夜里醒来饿呢。”

    “也不知老爷还会不会过来?”芦荟嘀咕了句,紫苏闻言往门口望了望,看到人影扯了扯芦荟的袖子,芦荟冲紫苏点了点头就掀开帘子进到里面伺候着了。

    傅奕阳放心不下苏颖,又过来正院一趟,掀开帘子拐到屏风里面,苏颖还像他走之前那样睡着,禄儿已经被奶娘抱下去了。

    “太太醒过了没有?”傅奕阳坐在床沿上往里看看苏颖的脸色,伸出手去把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朵后边去,问。

    “并不曾。”白芷看了眼芦荟,芦荟往后撤了撤,她就顶上去了。之前都是白芷在旁边守着,芦荟出去了两趟。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傅奕阳发了话,芦荟和白芷就轻手轻脚的往外退,白芷疑惑的望向脸色不大好的芦荟。芦荟在心里叹口气。她还真是头回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尤其还是在老爷的威压下。

    朝白芷摇摇头示意她没事。又回头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老爷拿挂在床边的毛巾给太太擦擦脸,这下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只要老爷和太太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有些疙瘩,关系疏远就是好的。

    傅奕阳手指贴到苏颖的脸颊上,只觉得她脸颊热的烫手,就连吃了药沉睡过去也还是皱着眉头,傅奕阳伸手去把她眉间的皱褶抚平,想起有时候他习惯性皱眉的时候。她也会开玩笑般的伸出手指来碾平他的眉头,还笑称他已经不怒而威了,就不必再增加威势了。

    傅奕阳轻轻叹息一声,手伸进被褥里面握住她的指尖,又不自觉的皱起眉来,她脸烫手手指却是凉的。好似从她年初大病一场后他就记得不管天气如何,她的手指尖累月都是凉的,可再往前想,傅奕阳却觉得记忆好似模糊了,记不得她以前手指尖是不是常年都是凉的了。

    只能记得她端庄。不知什么时候还稚嫩的面孔也变得稳重起来,端着当家太太的架子规劝他时,他初时听了进去,往后却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再往后夫妻俩就变得相敬如宾起来。

    夫妻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偏生到他们这里却只能端着敬着,就想是上峰和下属,找不到该有的温情。

    想起魏氏说的那南院‘一家三口’,傅奕阳喉咙又干又涩起来,他当时只是一味的愤怒,可细想起来他也曾经投注了感情寄托在南院,也无怪乎魏氏会有那样的想法,枉他自认最重规矩。

    傅奕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颖的脸上,现在看到她想起的都是她的好来,原来是他一叶障目了,现在他懂了,了解她的好了,往后自然要补偿她爱护她。

    许是觉得连系统这样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段段代码编写成的程序组成的玩意儿也能够把她‘玩弄’在鼓掌之间,她曾经暗自认为的或许只有它不会背叛自己的想法,都被现实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或许这只是一个诱因。

    苏颖睡得极不安稳,往日种种都变成了枷锁锁在身上,变成了沉重的包袱压在背上,截然不同的前世人生和现在被灌输的不属于她的记忆,以及融和后再往后衍生出来的一年的记忆,搅和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是哪段是〖真〗实,哪段是虚幻了。

    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交织着她的前世今生,可不就是前世了,她又不能回去了,苏颖在这里面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看那些曾经的记忆都觉得异常的陌生。

    那个阴沉、刻薄、不讨喜的人真的是她吗?

    如今她也变成了她曾经渴望变成的人,可还会怀念曾经被她认为“不能再遭”的人生,只可惜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傅奕阳看她喃喃呓语,想凑过去听可发现她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涔涔冒出来,整个人显得特别不安稳,他伸手轻轻拍她的背,心想这是做梦魇住了?

    外面奶娘抱着哭个不停的禄哥儿,都要哭了,愁眉苦脸的对着也跟着着急的芦荟说:“芦荟姑娘,禄哥儿一个劲哭,怎么哄都哄不住啊,就跟之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