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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煦阳摔折了骨头的事儿,傅奕阳和苏颖夫妻俩还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颠倒了半夜,照旧是傅奕阳先起来了,苏颖想了想还是跟着起来。
没先让丫环们进来伺候,苏颖披上了外袍,坐在镜子面前挽头发,刚想着挽什么样的发式,就听身后的人说:“先前见你梳凌云髻,衬你,就梳那个吧。”
苏颖笑了,她可不会梳那么复杂的发髻,平日里都是薄荷替她挽发的,只抿了抿嘴笑了笑,把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披散着头发。
傅奕阳把她搂过来,手指头绕着她的头发,眼睛里印着她脂粉未施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一动,说:“原我还说昀儿和晨儿都有伴,可想着儿女我哪有嫌多的,只怎么没见有动静?”
苏颖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靠在他胸膛上,“他们俩才多大,我整日里顾着他们都顾不过来呢,哪里会还想着再有一个。这种事儿,可是急也急不来的,想想以前……”
苏颖突然停了下来,以前,以前怎么了?以前不是苏氏不能生,是有人不想叫她生。偏偏傅奕阳却和别人去生了,还和别人在南院关起门来自成一家了。
苏颖垂下眼帘,手拽着他的衣角,微微叹了口气,可傅奕阳却觉得那声轻叹,叹到了他心里。
傅奕阳把她搂紧了一些,不愿意再谈起往前的苦处来,只道:“我可问过太医了,太医也说间隔时间短,对女子没好处,再等等也好。”
苏颖伸手摸上了他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握住他两根手指。
傅奕阳把头抵在她头顶上,在上头亲了亲,半晌等到她闷闷“嗯”了一声。
想到昨天夜里说的浪荡话,傅奕阳嘴唇贴到她耳畔低声说着:“可是答应要再给我生能凑成两个‘好’字的孩子呢,可不能食言。”嘴里呵出来的热气吹到她的耳朵眼里,刚刚还僵着的身子马上就软和了下来。
什么两个‘好’字?那不就是两男两女吗?可要再算上福禄两个小家伙,那就是六个孩子,天呐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吗?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就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嘴里嘟囔着:“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可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傅奕阳语气怪怪的,说不出是愉悦的还是郁闷的,张开嘴啃起了近在嘴边的莹白耳垂,苏颖忙是要躲开,结果被他扣住了脖子,把原来莹白的耳垂嘬成了红彤彤的,才不舍得放开,“我记得就是了。”
苏颖拿脚踢了他一下,脸上染上了红光,才叫他把锢住她腰的手放开,嗔了他一眼,扭过身去:“要生你自己生去。”
光是上一回怀孕时,千防万防着不让他去睡小老婆,就快让苏颖心里憔悴了。这还不是让人最郁闷的,更郁闷的莫过于就连她的奶娘都劝着她给傅奕阳纳妾找小老婆。不知道下回再怀孕了,她娘家人会不会都来劝着她要贤惠大度了。
要知道那时候后院里魏姨娘、柳姨娘以及丽月还在,这都是少的了。如今可是没的没,送到庄子上的送到庄子上,一个都没有了。
上回她回苏家给大嫂祝寿,就有不知是哪个亲戚隐晦的提起此事来,大嫂虽说没说什么,但意思是摆明了。到底是碍着侄女要选秀,要婚嫁,若是落个不贤惠大度的名声,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
苏颖无语了,合着正妻的贤惠大度的标杆就在给丈夫纳妾上了,那是不是纳得多,纳的好,那就真的是很贤惠大度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怪不得都知道姜夫人是胭脂虎,可看看人家姜存富后院百花齐放,说她不贤惠不大度的就没几个了。
苏颖扭扭捏捏的,傅奕阳见她这般说,突然无声的笑起来,正想说什么,外头芦荟的声音响了起来:“老爷太太,二老爷昨儿夜里摔断了腿,已经寻了大夫来瞧了。”
傅奕阳站直了,皱起了眉头,苏颖也顾不着想东想西的了,吊吊眉梢:“进来回话。”
芦荟低着头进来,苏颖问:“怎么回事儿?”
芦荟咬了咬嘴唇,没抬起头来:“昨儿三更的时候,二老爷从墙上摔下来,摔着了,回到正院来没好惊了老爷和太太的觉,大管家请了大夫来,只说是摔着了腿,只得在床上养着了,旁的倒是没有的。”却没提他为何会从墙上摔下来。
苏颖抿着嘴角,心里想着傅煦阳不会是去爬墙了吧?三更半夜的爬墙,想逃跑吗?是不是梦游了?他可真是能作死。
苏颖回身去看着傅奕阳,却见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先指着芦荟给她梳头,轻声细语的对傅奕阳说:“他三天两头闹腾出事来,说到底对老太太病情不利,再留他在上房可不是个法子。”
这样的话儿,苏颖说出来都觉得口不对心,她巴不得傅煦阳和傅母双双恶化呢。
傅奕阳不知道苏颖心里的想法,从苏颖身边给芦荟让开位置来,沉吟了一声说:“等会子把大夫的脉案拿来瞧瞧。”
苏颖真不好说什么,就只轻轻点了点头。傅奕阳套上了常服,拿着衣带走过来递给苏颖,苏颖心里只觉得这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头呢,却还是接过了给他系上了,随手掸掸,小小的叹口气。
先前那口气叹到了傅侯爷的心口上,这口气也让傅奕阳皱了皱眉头,抬手揉揉眉心:“大夫既说让他在床上养着,那就好好养着,以免日后落下什么病根来,雪上加霜。”
苏颖看了他一眼,她可不是真的担心傅煦阳到底是摔断了腿还是摔断了胳膊,她只是烦心以着傅煦阳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无事都能搅三分的性子,往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不过,傅奕阳这说法可不见得是真的替傅煦阳担心,听听“雪上加霜”,傅煦阳原本已经残了第三条腿,如今又把另外的腿给摔断了,古代的医疗水平可没那么好,一个不小心落下病根,再给整瘸了,那就不是简单的用‘雪上加霜’来形容了。
苏颖赶紧把扯远的思维拉回来,又有点疑惑的看了傅奕阳一眼,怎么他不好奇傅煦阳为何从墙上摔下来的吗?等傅奕阳先一步出去了,芦荟才说:“昨儿事后永平回到了正院来,只老爷说不惊扰太太,只和永平说了几句,便罢了。”越说声音越小,苏颖拍了怕她的手,才算明了了,敢情傅奕阳是已经知道了。
苏颖暂时不纠结此事了,小丫头们在外面摆了饭菜,苏颖不想再口不对心的说起来,就照着傅奕阳的意思,没再说这事儿。
傅奕阳将要出门了,福禄哥俩被奶娘抱了过来,福哥儿精神奕奕的,眼睛灵动有神,咿咿呀呀的不知嘟囔些什么,看了就让人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傅奕阳的脸色果然晴朗许多,把他抱了过来,顺势颠了颠,感叹道:“可实在是一日重过一日。”
比起哥哥,禄小娃就有些蔫蔫的了,但是等他被傅奕阳也抱过去和福哥儿面对面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看到福哥儿白嫩的脸湿漉漉的,禄小娃咯咯笑起来,还拍了拍手,福哥儿一脸懵懂,见弟弟笑了,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弄得禄小娃兴致大跌。
苏颖嘴角抽了抽,把禄小娃抱过来:“调皮小子,羡慕哥哥第一个被爹爹抱起来了?”
傅奕阳听了这话儿乐了,扭头对福哥儿说:“福哥儿日后定是个懂的友爱的兄长。”虽说福禄俩娃都是嫡子,还是一胞双胎,但按照齿序,福哥儿是正经的嫡长子,多了个长字,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尽管他们俩现在还小,但傅奕阳还是不可避免的多注重福哥儿一些,当然这里头还和福哥儿相貌更和他像的缘故在。
禄小娃窝在苏颖怀里更郁卒了,【我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和那个小妖精一般见识。】
苏颖摸了摸他细细软软的胎毛:【你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傅奕阳还要先去一趟上房,苏颖被两个儿子绊住了,就没跟着一起去,这倒是正和了苏颖的心意。
俩娃被放在榻上,禄小娃躺着装死,福哥儿咿呀的想和他玩,一下子把拳头挥到了弟弟的肚子上。这一下,禄小娃顿时就忘记了他先前说的话,【我和这个小妖精有不共戴天之仇!】
苏颖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愿意掺合到他们兄弟俩的斗争中去,转过头来问:“说说,二老爷是怎么就从墙上摔下来了?”
“那会子都三更了,守夜的婆子丫环们都睡了,直听到二老爷的惨叫声才被惊醒过来,循着声音找过去,才瞧见二老爷在外墙底下抱着腿痛呼呢。当下也没管那么多,只叫了管家来,忙是七手八脚的请了大夫来。”
苏颖闻言问了句:“是在院子里头还是在院子外头的墙底下?”
芦荟顿了顿,才说:“外面。”
苏颖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说:“难不成是二老爷梦游着去爬墙了?”这可真是一点没让人惊讶到,不过傅煦阳不会就想着爬墙逃出侯府吧?
先不说侯府大院的墙多高——那必然是比上房的院墙高多了,傅煦阳爬上房的院墙都能摔下来,那还用提其他的院墙吗——单就是就算是到三更了,还是有家丁巡夜的。
到时候,让家丁抓着,让人知道堂堂的傅二老爷像个盗贼一样,在侯府爬墙跑路,那可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芦荟抬头瞧了瞧苏颖的脸色,斟酌着说:“底下人在二老爷身上发现了一沓银票,数了数有千两呢。”
“嗯?”苏颖愣了下,这可是出乎苏颖意料了,疑惑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银票?是老太太主动给的?还是他私自拿了老太太的私房银子?”
要是前者,苏颖都没什么好说的,想想看就算是上一回傅母和傅煦阳联合起来算计傅奕阳的爵位,被戳破后,傅母一力把罪责承担起来,而傅煦阳可是推脱的干净,只说自己是受母亲之命。可就是这样了,傅母不还是‘痴心不改’,认定了傅煦阳是‘唯一孝顺之人’。
现如今,傅煦阳把傅母给气的再次瘫痪了,可傅母对他的慈爱之心可是经过真金白银锤炼的,傅母被傅煦阳哄骗着私房银子可真算不得什么太惊奇的事了。
可若是后者,这里头可就有的深究了。傅母如今口不能言,全身就数眼睛最灵活了,威望日渐消,若是底下丫环吃里爬外……
当然,这都是苏颖的臆想,做不得准。
福哥儿哇哇大哭把苏颖的注意力拉了过去,苏颖瞧了瞧,发现他肥嘟嘟的脸蛋红彤彤的,上头还印着一个牙印,看那印记就知道是谁的。
禄小娃得意洋洋的挥着四肢,奶娘被唬的不轻,想把禄小娃抱走求情呢,苏颖就摆摆手:“叫他们俩一块儿玩。”
拿过帕子擦了擦福哥儿脸上的口水,抱着他哄了会儿,小家伙也是个不服输,就算是被苏颖抱着啜泣着,还朝禄小娃张牙舞爪的。
对苏颖没有偏袒,禄小娃还是很高兴的,为此他愿意和福哥儿一块玩,就算那让他觉得很掉价。
苏颖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叫奶娘守着他们,到了外间去。
芦荟低声问:“太太,可是叫人去查一查,是个怎么一回事?”
苏颖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福哥儿流的口水,想了想问:“先前上房可是调换了人手进去?”
芦荟点了点头,这件事她有印象,毕竟如今上房原先的那些下人都因着傅母的失势,还有傅母越来越残暴的脾气,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外走的,但竟然还会有人被调换进去。
反常必有妖,芦荟用心记下了这件事儿,和苏颖说过,后头还去看了下被调换进去的下人都被安插到哪里去了。
苏颖用手摩挲了下桌角,“不必管。”
想必如果傅奕阳觉察到不对劲的话,说不定会管一管。再说了,就算是傅煦阳的银票来路不正,可那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儿。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何必掺合进去呢。
“对了,二太太那边儿可是叫人通知了?”
“已经叫人去了。”芦荟欲言又止,苏颖挑挑眉让她说。
“以着二太太的脾气,怕是会做出些不大恰当的事来。若是等二太太来正院,奴婢叫人拦着?这些日子太太可没怎么安生过,不必再为这样的事儿烦心。”
这话儿倒是说到苏颖心坎上去了,要是有可能她才不愿意管这种烂事,就算是她喜欢看热闹,也不愿意自己也跟着沾上浑水。
遂点点头,芦荟这才笑了笑,又忖着话和苏颖说:“太太往常就不该纵着二太太,二太太那般的惯是不会察言观色,心里还总想着打蛇随棍上。再说如今也已经分了家,偏偏二太太仍旧把侯府当自个家,随意来往,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二老爷,奴婢瞧着那哪里是来侍疾的,竟是让老太太病情跟着加重,如今又闹出这般幺蛾子来,不得还叫老爷和太太跟着收拾烂摊子……”
苏颖跟着撇撇嘴,“就是放他出去,指不定还捅出更大娄子来呢,如今在眼皮子底下还好些。”
不过看到傅煦阳这么能作死,真是有些出乎苏颖的意料了。
芦荟叹道:“这回儿二老爷该是能安稳一段时日了,若是再这般不安心休养,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使得往后走路不稳当,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先前傅奕阳叫人把傅煦阳的脉案拿过来瞧了瞧,傅煦阳摔得不轻。他原本就被傅奕阳痛揍了一顿,皮外伤还没好呢,如今又是伤上加伤,还多了内伤。但他那样的实在是叫人同情不起来,全都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出乎苏颖意料的,派人去给陈夫人和陈宛凝说了,结果她们俩谁都没来。
苏颖听下人原样复述陈夫人的话,‘家里离不了我,二老爷在姑妈那儿我该是放心的,再不济大伯和大嫂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老爷受难而不管不问。等忙完了家里的一摊子事儿,再说罢’,不由得挑挑眉,陈夫人这是对傅煦阳死心了?
“三太太可是说了什么?”苏颖又问。
传话的下人老实回答道:“并不曾。”
苏颖垂下眼,芦荟对那下人打手势,叫她退下领赏钱了。
觑着苏颖的神色,芦荟自笑着说:“二太太不来,倒显得奴婢想多了,白担心了一场。”
苏颖想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的是陈宛秋的事,昨天的事可够玄乎的。
到底是谁想对陈宛秋下杀手呢?想想看,忠睿王爷分明是想和陈宛秋‘缠缠绵绵’的来,不会就直接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吧。
在这种情况下又是谁呢?还让陈宛秋逃了。外挂空间果然是了不起的,居家旅行杀人逃命的上上之选,还能避开禄小娃的搜索,苏颖都觉得眼红了。
觉得玄乎的可不单单只有苏颖一个人,忠睿王爷斜睨着属下:“没查到人?”
“属下无能,等属下追上那伙人后,发现他们已经被灭口了。而且属下瞧着,那伙人不像是家养的,倒像是江湖上草莽粗人,像是来投石问路的。”
忠睿王爷挑了挑一边眉毛,“既是像投石问路,想必还有后招,继续监视着,查出是谁,其他的不必管。”不过昨天发生那玄而又玄的事儿,应该会让这幕后之人迟疑了吧?
就像是他那小舅子曾经拿着国公夫人提供的毒药去毒杀陈宛秋,眼睁睁的看着陈宛秋吃了下去,结果陈宛秋却没死,弄得敬国公世子望而退步一样。
“本王那小舅子可还老实?”忠睿王爷好似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敲着桌面,懒散的问道。实际上却是眯起了眼睛,思索着昨天的事儿,不想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他那王妃吐血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些。
非但如此,还用那样的理由叫他过去。在陈宛秋前脚说了苏侧妃的事后,就算是忠睿王爷觉得忠睿王妃是想用这个理由把他激过去,但随后发生的事儿,怎么都让忠睿王爷无法释怀,无法不怀疑。
更何况忠睿王妃还有前科——非但蠢着信了陈宛秋的鬼话,还险些害了他的儿子,又和敬国公世子联合起来,演了那么一出戏来试探他——忠睿王爷难免就想得多了,又增派人去守着正院。
忠睿王爷随后又问了陈宛秋的现状,昨天陈宛秋消失在郊外,又隔了一段时间后出现在陈府附近,可真让忠睿王爷大开眼界了。
这次是说真的,这已经超出了忠睿王爷能接受的范围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坚定之前的决心。
在忠睿王爷看来神乎其神的事情,可在当事人陈宛秋眼里可就没那么美妙了。
陈宛秋躺在床上,全身就好像是被车轧过,浑身骨头重新组装了一遍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来。看起来就跟真病了一样,这下子不用装了,直接对上了先前的‘伤心过度到卧床’。
陈宛秋心知是怎么一回事,昨天她在情急之下躲到空间里,外面的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空间的话,她会怎么样?说不定就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想到这儿,陈宛秋就一哆嗦,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了?这一伙人肯定是上一次想下毒害死她的人派来的,可让陈宛秋绝望的是,她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之后为了回陈府来,陈宛秋不得不耗费力气一点点的移动空间,结果就是她精疲力尽,后遗症也很严重。
陈宛秋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放开,她必须尽快回复力气,她还要去就见皇上,她不能用现在这幅面貌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