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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谢向安,咱们就有必要说一说这小子今天的‘奇遇’。
时间调回半日前,也就是今天清晨时分,按照谢向晚制定的作息表,谢向安辰初起床,在丫鬟婆子的服侍下,更衣、洗漱,而后去延寿堂的小院子里跟着一个姓严的护院妈妈踢腾两下腿脚。
这位严妈妈是谢嘉树高价请来的,据说曾是扬州威武镖局严总镖头的女儿,自幼学习了些拳脚功夫,长大后嫁给了镖局里的镖师。
某一日,严总镖头带着女婿走镖的时候,不甚遇到了一伙不讲职业道德的山贼,将货物抢劫一空后,又把大部分镖师打杀了遍。
严总镖头受了重伤,好容易逃回扬州后就一病不起,没几日便咽了气。
而他的女婿,也就是严妈妈的夫君更惨,为了救岳父,竟是被那伙心狠手辣的山贼连戳好几刀,当场就断了气。
夫君、父亲先后离去,镖局为了赔偿货物的损失,又折损了大笔银钱,差一点儿破产,严妈妈的兄长好不容易才支撑下来。
严妈妈的夫君是个孤儿,娘家又陷入了困境,严妈妈原就要强,想着自己若是一个人,赖在兄长家也就罢了,偏她膝下还有一双儿女。
严妈妈实不想拖累兄嫂,兼之还要赚钱养活一双儿女,便想出来找些事儿做。
正巧那时谢向晚跟父亲建议,说内宅的仆妇虽多,可大多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旁的地方还好。唯有延寿堂里这边,一个老、一个小,都是需要重点看护的对象。
倘有个意外,单靠那些婆子肯定不顶事儿。
所以,谢向晚提议寻找几个身壮体健的婆子组成专门的护院妈妈,她们旁的差事不必管,每日只负责巡视内院的安全。顺便也监察下看管院门的几个婆子是否称职。
谢向晚还明确的指出了护院妈妈的条件:对谢家忠心,身体强壮,若是能会些拳脚功夫那就更好了。
谢嘉树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他是个商人,经常要出去做生意。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屋子的妇孺,最大的男丁是谢向荣,他今年也不过十岁。
如果放在以前,家里有洪氏坐镇,谢嘉树根本不必担心内宅的事儿。
可现在……唉,一想到整日端着官家小姐架子、却‘清高’得不通庶务的袁氏。还有那个看着规矩、却有‘不安分’前科的小洪氏,谢嘉树只觉得头大如斗。
说实话,与其把家交给这两个女人。还不如交给他的妙善呢。
经过三年的努力,谢向晚终于改变了父亲、兄长对她的认知——她不仅仅是个六岁的孩子,还是个可以商讨大事、有能力处理要事的人。
谢向晚的一番话入情入理,也触动了谢嘉树隐藏心底的心事。思量一番后,谢嘉树同意了女儿的提议,决定抽调人手,组建护院妈妈。
而严妈妈便是谢嘉树仔细寻访来的‘高人’。
谢向晚并没有问谢嘉树他是如何劝说一个良藉妇人心甘情愿入贱籍做谢家的奴仆,她只是在严妈妈入府后的第一日见了这人一面。
谢向晚的‘见’绝对是货真价实,就是‘看’,看严妈妈的眼神。看她的谈吐,看她的举止,最后还小小的考校了她一番功夫。
最后,谢向晚确定,老爹一如既往的靠谱,找来的这位‘高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既然是个货真价实的江湖女侠,谢向晚就没有放过的道理,跑回去跟谢嘉树咬了一会儿耳朵,严妈妈便多了个差事,就是每天教授二少爷练习些拳脚功夫,顺便也教他一些吐纳养生的法子。
还别说,严妈妈虽是个女流之辈,但手上的功夫是祖传,吐纳养生的法子亦是正经功法,所以谢向安跟她才学习了不到半个月,小家伙的身体便有了明显的变化。
原本只是胖,现在却看着有些健壮了。
看到小曾孙儿活蹦乱跳的模样,老祖宗很是欢喜,原本她还对孙儿组建什么‘护院妈妈’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单看在谢向安的面子上,老祖宗也觉得谢嘉树这件事办得不错。
而谢向安呢,本就是个听话的乖团子,尤其是姐姐对她说,他是家中的男子汉,老祖宗、父亲还有兄姐都是他挚亲挚爱之人,唯有练好了功夫,他才能好好保护亲人。
抱着这个想法,谢向安练得无比认真,每天都准时起床,严格听从严妈妈的管教,一招一式练得分外起劲儿。
今天也不例外,小家伙足足在院子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白胖的小脸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这才收住招式,接过小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
“唔,今儿二少爷做得极好,明日我就教二少爷一套刀法,可好?”
严妈妈与谢向安相处了十来天,愈发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轻轻抚了抚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学习正经的刀法了?”
谢向安兴奋不已,黑葡萄般的大眼闪着亮光,一双小肉爪子紧紧的抱住严妈妈的胳膊,疾声确认道。
严妈妈点点头:“当然,咱们二少爷聪明、又肯刻苦学习,这么好的学生,妈妈自是要倾囊相授呀。”
严妈妈抬头看了看日头,见时间不早了,便拉起谢向安的手道:“该去给老祖宗请安了,二少爷先去梳洗换装吧。”
谢向安整个人还在兴奋之中,根本没有在意那些事儿,只用力点头,三两句又将话题扯了回来:“对了,严妈妈,您的那套刀法叫什么呀?都有什么厉害招式?我若是学会了是不是便能想话本里的大侠一样厉害?”
严妈妈哑然失笑。心道:到底是个孩子啊,想事情未免过于天真。
不过,本着务实的宗旨,她还是将实话告诉了谢向安。
“啊?才、才三招呀,而且想要练成大侠,还需要十几年的功夫?”
一听这个什么‘伏虎刀法’才堪堪三招,还是基础刀法。谢向安的小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有些怏怏的嘀咕着。
严妈妈忙笑道:“大小姐怎么说来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只有把这些基础刀法练会了,你才能成为武林高手呀。放心吧,只要二少爷乖乖跟着妈妈学习。总有一日会成为绝顶高手的。”
“真的?”听了这话,谢向安再次开心起来,叽叽咕咕的询问‘伏虎刀法’的具体招数,见到老祖宗后,还兴高采烈的吆喝:“老祖宗,我能练刀法了。等我练会了,就舞给老祖宗看。”
老祖宗见小曾孙儿开心,她也高兴。连连点头赞许,听她话里的意思,谢向安竟是已经练就了刀法,成为绝世高手了呢。
跟老祖宗亲热完。谢向安又凑到谢嘉树跟前,对着胖胖的小手指,小声请求道:“爹,我、我想要一把刀——”
谢嘉树一把抱起小儿子,连连点头:“好好好,练刀怎能没有好刀呐。安哥儿放心,爹定会给你寻一把传世名刀。”
原本病弱如小猫崽子的小儿子。如今长得白胖健壮,谢嘉树只觉得满心欢喜,这会儿别说是一把刀了,就是给买个军器库他都愿意。
就这样,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用过了早饭,谢向晚照例教弟弟读了半个时辰的书。
巳时一刻,谢向安在房间里与洪妈妈等心腹商量寿礼事宜。
洪妈妈便建议谢向安去谢向晚的小库房挑选,谢向安心里有个小算计,脸上却不显,故作同意的让洪妈妈领着大丫鬟茶花、杏花去小库房。
待把人支出去后,谢向安则一脸神秘的询问小丫鬟荷花:“你说我自己出府为老祖宗置办寿礼,怎样?”
荷花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微白,忙劝道:“不可不可,二少爷若是想亲自置办寿礼,不妨回禀了老爷,让老爷派得力的人伺候二少爷出府,您若是自己出去,万一被街上的拐子——”
“切~”
谢向安嗤笑一声,故作老气横秋状:“这太平盛世的,街上哪里有什么拐子?再说了,那拐子也是有眼力见儿,只看人的穿戴便知道什么人可以下手、而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
不得不说,谢向晚对谢向安的教导还是很有成效的,谢向安自开始说话起便跟着姐姐,姐弟两个相处这些日子,无形间,他的言行举止、行事作风也有几分谢向晚的影子。
至少这种自信、这种骄傲,便与谢向晚如出一辙。
然而谢向安却忘了,他今年才三岁呀,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跑到大街上,不管他身上有怎样贵重的物什,也注定会成为闲人、混混儿眼中的肥羊。
这时,一个小厮摸了进来,恰巧听到谢向安的话,忙附和道:“二少爷说的没错,那拐子也是张眼睛的,想咱们扬州谢氏,是何等的尊贵人家,那些混江湖的下九流怕还来不及呢,哪敢上赶着来找事儿呀。”
谢向安见有人附和他的话,满意的点着小脑袋。不过他还没忘了询问着小厮的身份,以及他为何会在内院出现。
小厮眼珠儿咕噜咕噜乱转,随口道:“小的在外院书房当差,是老爷身边的人,这趟是来给老祖宗和二少爷送吃食的,您瞧,这是今早庄子刚送来的樱桃,新鲜得很,二少爷尝尝?”
谢向安圆滚滚的大眼里却闪过一抹疑惑,旋即又恢复了常态,笑眯眯的说:“樱桃有什么稀奇,都是常吃的,还是办正事儿要紧。对了,你既是老爷身边的人,那也应该能随意出府吧?”
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盛,忙点头道:“自是可以——”
……
“你、你就这样跟着个不认识的小厮出了门?”玄衣少年听了谢向安的经历,顿时无语,心道:这孩子看着听机灵的,怎的这样蠢笨?
“哼,我才不笨呢,我就是看出那个小厮有问题,所以才故意跟他走的呢,姐姐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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