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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谢家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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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善,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谢嘉树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个茶盏,但却没有喝茶,手就那么在身前端着,不是他不想喝,而是方才女儿的话,让他大为意外,一时竟忘了吃茶。

    端得时间久了,手腕发酸,谢嘉树的右手不禁抖动了下,茶盏里的茶水洒了出来,泼溅到他的身上。

    “爹爹,给!”

    谢向晚见状,忙抽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谢嘉树。

    谢嘉树摆摆手,从袖口里抽出了自己的帕子,随便的按了按衣袖和大腿上的水渍,继续方才的话题,“周家毕竟是咱们的亲家,这样把人、把人——”赶出去,未免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谢向晚却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他们是咱们的亲家呀,所以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极好的宅院,院子里仆从、物什一应俱全,任谁见了,也要赞咱们一句仁义、大方呢。”

    谢嘉树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女儿的说话方式。

    估计谢向晚白天气场全开,那种气势一直到晚上还没有消失,偏她的这股子气势有些骇人,让人有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就是谢嘉树这个亲爹,也有些hold不住呢。

    轻咳了下,谢嘉树提醒女儿:“妙善,好好说话,当着爹的面儿也要说这些官面文章吗?”

    谢向晚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她唇边的笑纹加深,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渐渐收敛了气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道:“是,爹爹。”

    说实话,这还是她头一次把两辈子(或曰两个人:谢离+谢向晚)积攒的威势释放出来的。

    谢向晚必须承认,这感觉真是特么的太爽了。而她也无比享受这种感觉。

    想想当年,她竟然还跟万华年、公孙大娘这样的人斗嘴,绞尽脑汁的言语反击,真是弱爆了有木有?

    唉。早知这气势如此好用,当年她就该用来好好‘待客’呢,何必非恁多心思?

    其实,谢向晚却忘了她本身的年纪,就算她有谢离的全部记忆和神韵气质,可让一个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小奶娃儿来演绎,根本就是小孩儿穿大人衣,让人瞧了,非但没有任何被‘碾压’的感觉,相反还会觉得很有趣。

    而她现在不同了。十二岁的少女,是个大孩子了,而且放在大周开国初年的时候,都能嫁人了。

    就是如今,她这个年纪也能议亲了。走出家门交际的时候,外人也不会真把她当个孩子看待。

    所以,这时她再释放出什么强大的气场,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了,才能够达到真正的目的。

    谢向晚决定了,以后她就要像个真正的大唐贵女那般活着,而不是像时下的女人那样因着各种束缚而过得憋屈、郁闷。

    左右她是盐商家的女儿。谢家没那么多的狗屁规矩,所以她只要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便会无碍。

    头一次,谢向晚发现,生在商户也有生在商户的好处呢。

    既然决定要一路恣意下去,那么谢向晚接下来的话愈发理直气壮。“爹爹,咱们先不说那件事,女儿想问问您,周家人是真的愿意跟咱们家结亲?还是为了银钱?”

    去年的一场大赦,多少犯官流臣被赦免。这些人哪个不想着立刻重返朝堂,恢复自家往日的荣耀?

    可朝廷的官位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当初他们被罢官,身下的坑儿立刻便有新人占了。如今他们要回去,坑里已经有了‘新萝卜’,他们这些老萝卜想要抢地盘,谈何容易。

    拼人脉?

    开玩笑,在京城混的,谁家没有个姻亲故旧、同窗同僚?

    拼情分?

    又开玩笑了,跟皇家讲情分,谁家祖上不是有功社稷之人,不是太祖器重的兄弟、老臣?

    拼……呃,貌似除了银子,也没啥可拼的了。

    再说了,就算拼人脉、拼情分,那也要银钱开路啊!

    周家也不例外,就是前世子周至礼那样拎不清的浑人,周老爷都想给他买个官做,更不用说家里还有个有能力、有野心、有战功的周至义呢。

    “爹爹,周家显然忘了,为了给周家四爷谋那个五成兵马司的副使职位,咱们谢家可是足足‘借’给他们三万两银子。”

    谢向晚闲闲的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嘴里说出的话却半点儿都不悠闲,“还有他们买宅院、买田庄、买铺面,为了亲家的情分,不算三姐姐那儿的花销,单是给周家老爷子的银票,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万两了。”

    谢嘉树蠕动了下嘴唇,他是个生意人,对银钱最是敏感,算账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女儿算的这些,他心里一清二楚,可、可两家马上要结亲了,姻亲间相互帮助,这不是应该的吗。

    再者说了,他们谢家又不缺这点银子。

    想想他们每年为了打通关节送的银钱就超过三四十万两,若是只花二十万两就能扶植一个有能力位居高官的亲家,那也是划算的呀。

    这些话谢嘉树没有说出来,可谢向晚是什么人呀,当下便听了出来,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嘲讽,“是,我知道,咱们家不缺这点银子,慢说是十几二十万两,只要对家族有益、对大兄的前途有帮助,就是一两百万两银子我也拿得出来。可问题是,爹爹,咱们花了这么许多钱,周家是真的感激咱们吗?”

    她虽然没有看到周至礼的种种表现,但仅凭西北的掌柜发回来的消息,谢向晚就能大体推测出周至礼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其实不止周至礼,就是周老爷子、周夫人陈氏,他们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心里也未必真的将谢家当亲家看待。

    或许,在他们眼中,谢家便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袋子,他们周家什么时候需要银子了,谢家就要乖乖的双手奉上。

    白送银子还不成,谢家人还不能有任何意见的笑脸相赠。当然,谢家若是能再卑躬屈膝一些,周家人将会更加满意。

    哼,这些人,一方面拿着谢家的银钱挥霍,一方面又享受着谢家人的恭维,另一个方面他们还要时不时的表现出对谢家市侩、粗鄙的各种瞧不起。

    说句难听的,周家的某些人就是‘既要做婊子、又想要贞节牌坊’,谢向晚最瞧不起这种人。

    你丫要是真清高,就特么的别问谢家借银子呀。

    偏偏你们花着谢家的钱,还要嫌这钱是经商赚来,什么有铜臭味儿。

    你丫若是真嫌有铜臭味儿,就他大爷的别用呀,直接去饮风餐露多高洁?

    听了女儿的话,谢嘉树沉默了,他素来是个精明的人,周老爷眼中深藏的复杂神情,他早就看在眼中。

    只是周老爷和周至孝、周至义三人的表现很好,谢嘉树想着两家既然要结亲,那就要相互包容,不要事事都计较得太清楚。

    可这会子被女儿一一点破,他也开始觉得有些恶心。

    沉吟片刻,谢嘉树道:“妙善,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不结这门亲戚了。

    毕竟谢向晚把人扫地出门的时候,态度过于强势,谢嘉树真怕周家人会恼羞成怒,直接与谢家决裂。

    而长子的大好姻缘,也将彻底葬送。

    谢向晚展颜一笑,“我的意思是,咱们必须让周家明白,我们谢家不是冤大头,我们肯出现资助周家,是看在周三姐姐的面子上,而不是为了讨好巴结周家,相反的,是周家亏欠了咱们许多。我要让周家知道,‘感恩’二字到底该怎么写!”

    谢向晚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语却坚定无比,霸气十足。

    谢嘉树听了,不禁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用力点点头:“没错,妙善,你说的没错,咱们谢家不能让周家瞧不起!”

    谢向晚的笑容愈发灿烂,这就是她此举的真正意图,她要让周家认清自己的位置。两家结亲,自家但凡是流出一点儿‘怯意’或者说是‘底气不足’,就会被周家人踩到头上,以后也别想再翻身了。

    今儿陈氏可以纵着童氏耍无赖的帮周安歌索要产业,明儿周老爷子就敢暗示周至孝跟谢家‘合作’做生意……谢向晚不在乎银钱,却受不得被人当傻子一样算计。

    所以,她必须给周家提个醒,亲,你们现在还没怎样呢,你们吃的、用的、住的以及将来的衣食来源全都是谢家提供的。对于恩人,你们要懂得感恩哦亲。

    谢嘉树越想越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他也是有傲气的人,之前为着儿子,这才多有忍让,现在嘛……呵呵,他也想让周家真正体会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有求于人’。

    扬州城城墙根儿的一溜不起眼的民居里,一动两进的小宅院中,周老爷和陈氏面沉似水的坐在简陋的正间里,三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则分坐两侧,而几个孩子则被打发下去休息了。

    唯二在场的便是周安然和周安歌两姐妹,她们一个坐在陈氏身边的鼓墩上,一个则坐在童氏近侧。

    “嘁,这个谢家丫头,好没规矩,竟然将咱们赶了出来,难道她就不怕咱们不认他们这门亲了?”

    童氏受不了屋里的沉闷,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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