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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努力,一次次挫败,梁姨娘不禁心灰意冷:老天让她重活一世,难道就是再重复上辈子的悲剧,再体验一回前生的痛苦吗?!
不,不行,她不能认输,她决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她要好好的活着,即使不能超越谢氏,也不能再被小齐氏那样的蠢妇磋磨。
只是,她到底哪里错了?为何谢氏能成功,她却步步都是错?
正想着,忽听到窗外的小丫鬟喊着:“世子爷来啦!”
然后,外间的小丫鬟赶忙来到里间回禀,“姨娘,世子爷来了!”
梁姨娘赶忙做起来,从炕桌的抽屉里取了面把镜,粗略的理了理鬓发,下了炕,又拽了拽衣服上的褶子,见没有太大的不妥,这才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奴给世子爷请安!”
梁姨娘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婉转,让人听了很舒服。
她的身段儿也好,纤瘦窈窕,走起路来娉婷袅娜,很有美感。
陆元原带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见了梁姨娘,心情总算好了些。扯出一抹笑,道:“听说你身子好些了?这些日子家里事多,我也一直没能顾得上你。最近怎么样?没人给你委屈受吧?”
陆元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梁姨娘,两人相携进了屋。
梁姨娘亲自捧了碗热茶,送到陆元的嘴边,“世子爷,您先喝口茶去去寒气。”
她亲昵的推陆元坐在炕上,蹲下身子给他脱鞋,柔声回答陆元方才的问题:“还是世子爷待奴最好,时时记挂着奴,”
这话说得相当违心,自打陆元从诏狱出来。就一直闭门养病。养好了身子,家里又接连出事,他忙里忙外。早八百年前就把梁姨娘忘到了一边。
慢说亲自来探望了,就是连遣人过来问候两句也不曾。
小齐氏渐渐放松了对梁姨娘的压制。一方面是看在阎家和梁夫人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也是瞧陆元对梁姨娘不上心,更谈不上宠爱。
陆元凉薄、自私,梁姨娘心中不是不怨的,但现在,重活一世,事事受阻,娘家远在苏州。兄长读书读得有些呆气,梁姨娘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发现她能依靠的只有陆元。
而且,这几日她一直在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想了又想,终于得到了答案:梁家身份太低,而她又是个女子,想要出人头地,须得有个出身高贵、有权有势的靠山。
陆元没什么本事,却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下一任的国公爷。
如果他肯帮自己的忙,那么日后她和陆元未必不能像陆离夫妇那般成功。
想通了这一节,梁姨娘又浑身充满了斗志。为了挽回陆元的心。她不惜昧着良心说谎话;“奴很好,就是时时记挂着爷。早起的时候,听下头的人说您出去打猎了,奴很是惦念。爷是习武之人,时常跟那些将军啊、侯爷啊出去打猎,可外头天寒地冻的,倘或冻着了爷,那就不好了。所以方才还想着给爷做副皮手套子,弯弓、骑马都是不碍的。”
说着。梁姨娘从炕桌下取出一个针线簸箩,里面果然放着一块裁成男子巴掌大小的皮子。
陆元瞧了一眼。说实话,这些东西他一向看不上眼。但想到这是梁氏的一番心意,陆元扯出一抹笑,点头赞了句:“你有心了,嗯,活计也鲜亮。待你做好了,爷游猎的时候定然戴着。”
“世子爷喜欢就好!”梁姨娘坐在陆元对面,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颈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颈子上的绒毛显得格外分明。
陆元见了,喉结不由得滚动两下,伸手摸了过去。
“世子爷~~”
梁姨娘娇羞的喊了句,飞快的抬起头看了陆元一眼,那眼神中满是羞涩,还有隐隐的期许和鼓励。
陆元愈发觉得燥热,手顺着梁氏的脖颈一路来到她的肩膀,揉了揉,嗯,还是那般的如若无骨。
另一只手将炕桌推到一旁,陆元用力一拉,将梁氏抱进怀里。
梁氏故作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下,嘴里说着:“爷,天、天色还早,唔——”
话未说完,便被陆元堵了个正着,梁氏扭了扭身子,反手将陆元搂住。
小丫鬟端着个黑漆螺钿的托盘,满脸羞红的站在房门外,不敢看屋里炕上扭成一团的男女。
……
一番**,梁姨娘两颊微红,额上香汗淋漓,气息微喘的缩在陆元的怀里。
陆元把玩着梁姨娘的一缕头发,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听说,前些日子阎家派人给你送东西了?”
梁姨娘面儿上不显,心里却撇了撇嘴,暗道:我说呢,好端端的这位爷怎么会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来竟是冲着阎家去的。
梁姨娘忽的想起,今天陆元和五军都督府的几位将军出城打猎,估计是一起闲聊的时候,提到了阎都督,然后便想起了后院还有个阎都督的便宜侄女儿。
哼,真真和老夫人一个德行,无利不起早,哪怕是枕边人也要算计。
梁姨娘暗自吐槽,脸上却挂着腼腆的笑,“是呀,是姑母见我几个月都不曾去阎家请安,特意打发人来看我。听回去的人说我病了,心疼得不行,又马上命人给我送了些药材和吃食来。”
一边说着,梁姨娘一边觑着陆元的脸色。
果然,当陆元听到梁姨娘说‘几个月不曾出门’的话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陆元回家后,虽然没有刻意询问梁姨娘的情况,但下头的人说话时无意间曾经提到过,说是自打陆元跟着援军出征,梁姨娘就小产了,身子一直不好。
少夫人不待见梁氏,直接把人挪到了偏院,大夫也不给请好的。药材更是能省则省,只给了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便任由梁氏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那时陆元听了。也没觉得怎样,左右是个妾。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今日与五军都督府的人出去游猎,陆元才猛然想起,梁氏是阎都督做的冰人,且梁氏还跟阎都督的夫人有些亲戚关系。
再加上梁氏娘家豪富,陆元觉得自己在国公府的处境愈发危险,便想着活动活动,去五军都督府挂个勋职。好歹有个前程。
而‘活动’二字,却不是嘴上说说,是需要实打实的关系和银钱呢。
正巧这两样梁氏都有,只是前些日子冷落了她,现在被梁姨娘说到了脸上,陆元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愧疚。
梁姨娘乖觉,知道见好就收,再说了,她现在要做的是勾起陆元的愧疚,继而赢得他的宠爱。并不是秋后算账,或是告小齐氏的黑状。
微微一笑,梁姨娘主动转移话题。道:“说起姑母,奴还想起一事,本月二十一日是姑母的生辰,今年正好是姑母五十岁的整寿,姑丈便想帮姑母好好庆贺一番。奴受了姑母那么多照拂,也想尽些孝心,所以,那日奴、奴也想——”
一听阎都督的夫人过寿,陆元的眼中闪烁了下。旋即道:“应当的,阎都督和梁夫人是长辈。还是咱们当初的媒人,如今梁夫人过寿。不只是你应该过去磕个头,就是我也当过去吃杯寿酒呢。”
阎都督可是圣人的心腹重臣呀,若是能跟他搭上关系,自己想在五军都督府谋个差事,应该不难!
思及此,陆元对梁姨娘愈发温柔,连着几天都歇在西跨院,只把小齐氏恨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
远翠苑里,陆离夫妇也在谈论梁夫人的寿宴。
“伯母给我下了帖子,到时候我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
谢向晚递给陆离一张精致的大红洒金的请帖,笑着说道。
陆离看了看,道:“嗯,前几年在燕地的时候,我也曾经与阎都督打过交道,梁夫人寿辰,我也过去拜个寿,顺便也跟旧日的一些故友叙叙旧。”
经过几个月的忙碌,《承徽说文》彻底编撰完毕,稿子也重新补录、校对了一番,翰林院的几位博学大儒也都详细的验看了,确定没有什么遗漏。
待呈给圣人御览后,很快就能雕版、印刷,然后推行天下。
如此,陆离的差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国公府的烂事太多,很容易授人以把柄,所以陆离不准备再在官场上走下去了。左右他也不是热衷做官的人。
借着这次著书的功劳,他想先在圣人跟前备个档,然后提出开书院的请求。
陆离相信,圣人应该会给他这个赏赐,若是再能求得圣人的御笔赐名,那就更圆满了。
谢向晚也同意陆离的决定,之前是她判断失误,没想到国公府的某些人是如此的极品,现在终于领略到了,她也不想陷在国公府的泥潭里。
还是开书院吧,这原就是她和陆离最大的理想,如今陆离有才有名,而她有钱有人,夫妻合力,定能开办一间京城、乃至大周最好的书院。
夫妻两个正说着,忽而外头有人说话:“二爷,二奶奶,奴婢有要事回禀。”
谢向晚一怔,“好像是红隼?”陆离的暗探之一?
“是她,”陆离点头,然后隔着窗子喊道:“进来回话。”
红隼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进来,身上的棉衣还冒着寒气,她也顾不得太多,草草的行了礼,道:“半个月前,刘婆子不甚跌下马车摔死了。十日前,应天府外小刘村的那个孩子得了急症,只半天的功夫就去了。”
刘婆子,是个稳婆,曾经给许氏接过生。
而寄养在小刘村的那个孩子,则是许氏与陆元无媒苟合剩下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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