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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书院首次招生,一共招了三百七十九名学生,年龄从六岁至二十岁不等。陆离和谢向晚按照年龄和其受教育程度,将所有的学生分作三个级别:即启蒙级、基础级和英才级。
启蒙级,名曰春耕,所收纳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六岁到十岁的稚童,没读过什么书,即便读过,也多是三字经之类的蒙书。
基础级,名为夏耘,里面的学生多为十一岁至十五岁的少年,读过一些书,也接触过四书五经等正经课业,但还没有达到可以科举的地步。
英才级,又名秋实,基本上多为十六岁到二十岁的青年,在课业上颇有些进益,大多还参加了童生考试,又的甚至还有秀才的功名。
春耕、夏耘和秋实三个级别中,又被细分为几个小班,每个班级不超过三十人。
其中,春耕年级的人最多,分出来的小班也最多,足足有甲、乙、丙、丁、戊五个班。夏耘年级的人次之,被分作甲、乙、丙三个班。秋实年级的人最少,只有一个甲字班。
不管是春耕、夏耘,还是秋实年级的学生,所有报名入学的新生全都被编入了学生宿舍,九华书院提供的学生宿舍也非常好,一水儿的四合院,每个小院都是东西南北各三间房,每三间房里住两个学生,每个学生都分到统一的铺盖、书桌、纸墨笔砚等物什。
除了这些,九华书院还给每个入学的新生都准备了崭新的月白襕衫。衣服料子也是非常舒服的松江三棱布,宽松的袍服,袖口、领口和衣摆皆有四指宽的靛青色襕边,右胸上侧用杏红色的丝线绣着‘九华’两个小巧的篆字,腰间一根细细的腰带系着。两条丝绦从腰间垂下……不管是六岁的孩童、还是二十岁的青年,穿上这新衣都显得格外精神。
摸着崭新的衣服,望着规整、洁净、雅致的房舍。坐在簇新、宣软的床褥上,那些出身普通家庭的新生们很是欣喜——这校舍。竟是比自家最好的屋子还要舒服。
最要紧的是,这些统统都是免费的。
而且,书院的夫子们说得清清楚楚,只要大家好好学习,月考、季考、年考前三名者还有奖学金,数额从十两银子到一两银子不等。
学费收的那么低,入学后却有如此高的待遇,还有可能拿到‘奖金’。这对于那些来自寒门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每个入学的孩子,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绝不辜负陆山长和夫子们。
不过,书院也不是一味的娇宠学生,书院里还有许多严格的规定:
比如连续三次考试最后一名者,记处分一次,连续记过三次处分者。劝其退学;
再比如,书院的学生每隔几日都要参加书院的劳作,或是抄书。或是耕种,或是帮夫子做活;
再再比如,书院的学生不得打架、不得迟到、不得……
陆离和谢向晚将校规写得非常详细,事先雕版印刷、编订成册,每个入学的学生人手一册,每隔几日,每座校舍的管事便会选定时间统一给学生们讲解校规,力求做到哪怕是不识字的六岁小童们,也能清楚理解每一条校规的内容。
八月一日凌晨。九华书院的所有学生全都换上崭新的月白襕衫,头戴儒巾。穿上白袜黑鞋,个个精神抖擞的准时起床。跟着校舍的管事赶往学院的前庭。
宽敞的前庭早已布置妥当,正前方搭着台子,台子正中悬挂着孔圣人的画像,画像前摆放着高几,高几上放着香炉等物什。
画像两侧雁翅摆着一溜官帽椅,这是为夫子们准备的。
高台下放着一排官帽椅,椅子前面放着小几,几上摆放着瓜果、糕点、茶水等物,这里是观礼席,以便前来观礼的贵宾们就座。
待三百余名学生在前庭聚集,天色已经大亮,开学典礼的吉时到了,陆离领着二十几位夫子齐齐来到了高台上。
而提前接到邀请的观礼嘉宾们也都纷纷赶来,成国公世子、英国公世子、靖国公世子等勋贵,以及翰林院掌院、国子监司业、礼部侍郎等官员,还有一些没有入仕却才名远扬的隐士才子全都坐上了观礼席。
陆离作为山长,自是第一个站在高台上给学生们训话,他并没有说一些文绉绉的套话,而是很直白的告诉学生们,“勤奋、苦学,上能报效朝廷,下可兴业安身。”
三百多个学生,按照班级排成一个个的方阵。
夏耘甲字班的队列中,谢则身姿挺拔,尤带稚气的小脸上满是郑重,双目炯炯的望着高台上的陆山长,眼中满是感激、敬重和钦佩。
没错,虽然中间有梁姨娘这只小蝴蝶稍稍煽动了下,但历史的轨迹依然步入了原有的轨道,几经波折,谢则还是成为九华书院的第一届学生,成为陆山长的弟子。
而且,虽然谢则与陆离夫妇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依然对这两位产生了浓浓的感激、敬佩之情。或许还没有进化到脑残粉的地步,不过,在谢则的心目中,陆山长和谢师母是他最敬重的长辈。
如今终于成为陆山长名正言顺的学生,谢则感慨良多,远远望着陆离沉稳、睿智的模样,小少年在心中暗暗发誓,他定会听山长的话,好好学习,进能安邦定国,退能振兴家业。
陆离训完话,又请方老先生和王承等夫子上台讲话。几位夫子也都言简意赅,总结一句话,就是‘好好学习,切勿辜负了好韶光’。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小内侍的通传声,“太子殿下驾到!”
陆离听闻,赶忙领着一众夫子上前迎接,而所有的观礼嘉宾也都离席,躬身退到两侧,恭迎太子殿下。台下的学生们更干脆,直接跪下行礼。
太子挂着招牌似的温文浅笑,抬手示意众人免礼,还客气的表示:“听闻九华书院开学,孤特来观礼,陆山长,你们继续,不必顾忌孤。呵呵,孤与几位一样,都是观礼嘉宾呢。”
说着,也不上台就坐,直接坐在了观礼席的正中。
陆离见状,也不再勉强,带着夫子们重新回到台上,正式开始拜师礼。
第一项,自是领着所有学生向圣人先贤的画像行礼。
陆离居中,二十多个夫子紧跟其后,台下的学生们郑重肃立,双手交叠抵在额前,恭敬的跟着山长和夫子们向孔圣人的画像行礼。
行完礼,陆离又请诸位夫子就坐,然后由学生们向夫子们行礼。
不得不说,同样的动作由几百人同时来做,还是非常壮观的,整个行礼过程并不长,也没有什么配乐,但却给人一种肃穆、庄重的感觉。
如此阵势,观礼的大人们都忍不住凝神敛气,不敢有丝毫的失礼,唯恐亵渎了眼前这庄重的一幕。更不用说那些单纯的孩子们了。在那些孩子们的心目中,眼前的一幕已经化作了永恒,无比深刻的镌刻在了他们的记忆中。
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哪怕他们有了功名、有了成就,每每回想起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感慨万千,甚至热泪盈眶!
“……原上,你这个开学礼办得很不错啊。”
开学典礼结束后,校舍的管事们便领着学生们依次退出,纷纷前往自己的班级去上课。
陆山长却留下来招呼诸位观礼贵客,太子作为客人中最尊贵的一位,言谈很是随意,笑眯眯的跟陆离说道:“还有学生们穿的襕衫,竟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么多学生穿着统一的学生,站到一起倒还真有些气势。”而且时间久了,这襕衫或许就会成为九华书院的标志性服饰,书院的学生穿着走到外面,任谁看了都会一眼认出他们的身份。
而学生们之间,也会形成一种认知: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他们接受统一的教育……他们是‘同类人’、是‘自己人’。
如此再过几年,或许九华书院还真能成气候呢。
太子到底是搞政治的,想事情也更为深远,只看到九华书院的统一襕衫,便联想到了‘朋党’。连带着,他看向陆离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陆离却坦然回视,笑着说道:“我也没多想,只是想让学生们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在书院里,不要顾及什么身份、门第。”书院的学生必须穿书院配发的襕衫,一来是方便营造统一的文化,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学生间相互攀比、炫富。
至于太子爷脑洞大开,想到的更深远的目的,陆离确实没有想到。
但太子爷却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原本来参加开学礼,不过是给陆离及他身后的方老先生、定国公府一个面子,但现在,太子却有了其它的想法,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直接走人,而是颇有兴致的去几间学堂,挨个儿听了听新生们的第一节课。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太子才饶有兴致的离开。
太子回京没几天,宫里便来了一个小内侍,宣读薛皇后口谕,召谢向晚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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