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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便深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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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爱,便深爱——6

    苑青丝真的被惊到了。

    自然不是被这阵势惊到了,而是被殷玮惊到了。他竟然真的牵着她接受百官朝拜……昨晚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他说只是带着她去看一场戏。

    只是这场戏……好盛大啊。

    她的出身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般低,相反的,她可是家里的小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之所以不告诉殷玮,是因为兄长叮嘱过,因为家里银子实在太多了,所以不能随便透露家族居住地,因为会被抢……而且现在的坏人都坏透了,不仅抢银子,还会杀人。

    她小时候曾经亲身经历过。

    无数的黑衣人企图闯进她家银库。虽然最终都被挡在银库外,可那满院的血,还有院中那动也不动的死人,吓坏了年幼的她,后来她更是常常做恶梦,以至那几年人瘦的跟竹竿似的,以至阿娘很是自责,阿爹总是黑色。

    虽然后来兄长跟她解释了。

    说阿娘自责是真的,因为那晚的事,她不应该看到。是阿娘没有看好她。至于阿爹黑脸,则是因为她少了几个弟妹……至于为什么少,她却是不明白的。

    说来说去,总之,她家银子很多很多,她的阿爹阿娘很复杂很复杂,这些都不适合说给外人听。所以,她三缄其口。

    家里银子那么多,阿爹那么多属下,她也曾跟着阿爹去检阅属下,可那些属下对阿爹,一个个都是笑脸相迎。阿爹也喜欢和他们称兄道弟,而不像这殿上诸人……

    明明脸上都露出对她的不喜。

    越还要强颜欢笑,他们不累吗?

    越是单纯的人,其实越容易看出人的真正心意。确实,殿上诸臣没哪一个有理由喜欢她……除了殷玮,因为她可以算是殷玮的挡箭牌。因为她在,才能制衡方家和李家。这样两不得罪,又让他们互相牵制。很好……

    只是她却成了方家和李家的眼中钉。自然,某人是没那个自觉的。

    她只是惊叹于这样毫无感情的册封仪式……

    很快,她便觉得无趣了。通过数日的相处,殷玮也似乎能了解几分苑青丝的情绪,明明冗长的仪式尽管缩短。应该所费一天的封后大典,只用了半天时间便一切完成。随后苑青丝被送回了凤栖殿……

    今晚,便是她的洞房花烛。

    昨晚那个殷玮说的很明白,今晚,她逃不掉。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个逃与那个逃有什么区别。反正她逃了十几天,每天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得来的却是凤栖殿外的护卫比初来的多了一倍,而且有一半是轻功好的。

    目的是,以防帝后爬墙……

    爬墙,多么不文雅的字眼,她才不会做呢,她那是飞越……

    飞越不成了,她便钻钻狗洞。古语有云,能敢才能伸。只是,很可惜,当晚钻狗洞不成,唯一一个狗洞在第二天她试图去钻时己被堵了个严实,而且上面墨油油的写着,刨洞剁腿,于是她很没骨气的转身回房睡觉了。

    榻上,那个漂亮到让她眼前一亮的男人轻飘飘的道……‘困了吧,早点睡吧,明天还得看戏呢。’于是,在册封大典的前一~夜,她便那么堂而皇之的睡了。

    于是,有了今天这场很是壮观的大戏。

    苑青丝扼腕……第一天夜里如果逃了,也许便真的逃了,随后的逃,都是那男人为了迎和他而安排的逃脱戏码。别以为她笨,她其实都知道的,可是不逃个试试,她觉得对不起自幼便练就的一身轻功。

    只是,逃不掉怎么办啊?

    难道真的要留在这里当帝后……

    其实最近她发现,当帝后倒也没什么不好。好吃好穿,而且还有宫女陪她玩乐,只是每晚哪个坏心的男人来了,她会很高兴,可多数时候,他来了又会走。不是去这个宫,便是去那个殿……

    反正这个宫那个殿的主人全是女人……

    这让她很郁闷。

    却不知为什么郁闷……

    她今天穿着朝服,大红的颜色,上面锈着九天飞凤。很喜庆……可身处这大殿中,却显得颜色很沉闷,有命女来给她说礼仪,说今天她无论如何在乖乖坐在榻上等帝后来。

    可是让她乖乖坐在榻上等几个时辰。

    那无疑会要了她的命,不过坐了半个时辰,苑青丝便坐不住了。屋中并没有旁人,所以她很快起身,欢快的翻腾着桌上为帝后合卺准备的美酒。

    然后因为洒的味道实在太过诱~人。

    自小没喝过的酒的苑青丝一时好奇……于是,一杯,两杯……待殷玮结束晚宴,推门入殿时,他的小新娘己经醉倒在桌旁,看到他,她扬起己经空了的酒壶。

    “阿玮,没了,还要……”

    殷玮黑线。

    这小妻子脱线,可脱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世上难见了。这是合卺酒啊,她竟然一人喝了个精~光。可殷玮发现,他竟然没有怒意,也许十几日相处下来,这点小事委实不算事了。记得第一晚,她可是趁着他入睡后一人翻墙而出,如果不是有殷氏暗卫在暗处守护,也许便真的给她逃了。

    至于随后的每一晚,是一日赛过一日的精彩。

    爬墙,钻洞,无所不用其及的想逃啊。

    逃?

    入得他门,还有她逃的机会?

    所以只是喝了合卺酒而己,真的不必大惊小怪。

    他的小妻子此时眼睛迷~离,小脸火红,连那小嘴似乎都比平日红了几分,他特意吩咐不必给她用胭脂……他喜欢她这种天然不经雕琢的朴实。虽然不见得倾国倾城,但也娇憨可爱,至少,在他眼中,此时的她比那个号称濮阳第一美的方锦绣可爱多了。

    那个方锦绣处处都是精致的。

    精致的笑,精致的妆容,便是侍寝时那拧眉的表情也是精致的。让他瞬间失了兴趣……于女色并不上心的他,却觉得心里砰的一声燃了把火。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傻傻的扬着酒壶向他讨酒的小东西。

    小东西似乎以为他真的来给她添杯呢。

    笑的分外讨巧。

    那大大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色。真的让他想好好的摧~残一番啊。见到殷玮,苑青丝其实心里很高兴。虽然他是坏人,可在这深宫中,她唯一相熟的只有他。

    那些所谓的‘妹妹’虽然会来请安。

    可她们说的那些话,她有听没有懂。而且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仿佛不怀好意,虽然她们都在笑。这时不得不说上一句,其实那些人虽是来请安,可也很是嫉妒苑青丝,帝后之尊,堂堂正正霸占着帝君。争中争不过的,可说上几句挟枪带棒的话刺激刺激苑青丝还是可行的。

    只是最终个个铩羽而归。

    因为她们发现,这娃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说深了她只会瞪大眼睛,例如某女说昨夜来看她,而且很是温柔缠~绵。字面上虽然说的含蓄很多,可大意是如此的。只是苑青丝却杏眸一瞪,一脸疑惑的反问,说昨夜被某人抱在怀里安睡一~夜,他怎么有时间去看某某某……

    其实那个某某某也没有乱说,晚膳后,殷玮确实去了旁的女郎那里。只是觉得无趣,呆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这样一说,那个某女顿时颜面无光。

    说的浅了……

    苑青丝却是不懂的。

    所以明明想要离间二人的,最终却都被苑青丝那所谓的隔山打牛功夫都打回了原型。

    这些自然是殷乔暗中告诉殷玮的……

    殷乔似乎颇为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对她的事分外留意,殷玮听后只说了个‘傻’字,也不知道在说苑青青还是那些想挑拨离间的。

    总之,这十几日便这么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而今晚,她会是他的妻。

    妻这个字颇为新鲜,却很亲切……

    殷裔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像个未经世事的愣头小子那般,心脏竟然扑通通的跳着,尤其是迎上她小鹿也似的眼神。

    苑青丝可不知道瞬间的功夫,殷玮心里绕了九曲十八弯,她真的只是觉得那酒好喝,入口微辣,后味甘甜。那种先苦后甜的感觉,她很是喜欢。可是这皇宫忒也小气,只准备了一小壶……

    这明显不够某个突然染上酒瘾的姑娘浅尝辄止。

    殷玮笑笑,觉得自己竟然这般纵容她,真是很不可思议,可心里想的却是,纵容她一些,再多一些。因为

    ……

    因为,她注定会是寂寞的。这样一朵鲜美的小花,注定要枯死在这大盛深宫。于是他拍拍手,殷乔很快奉上一壶新酒。然后很识趣的关好了殿门。

    他拿着酒壶,一步步走向她。

    苑青丝的笑容更甜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己经沦为某个霸君眼中的小~白~兔,是打算灌醉好吃干抹净的。

    “乖,慢点喝。”酒才斟上,某只小兔子便急急的抢过,一昂头,喝的那叫一个干脆爽快。

    “恩。阿玮,你也喝。”这时候,她倒是学聪明了,唤他阿玮。

    这两个字,便如轻风,从他心头拂过,带走了暑热,只余舒服的凉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