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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救我,我好疼,你快救救我。”
舞月软剑可削金斩铁,更何况元宝脆弱的脖颈,稍微往前一送,元宝就大呼小叫着让苏员外救他,傻乎乎的脑子生死关头上倒是聪明了一回,眼泪鼻涕哗哗的流着,身子偏偏一动不敢动。
苏员外尽量让自己的眼光不要去瞄傻儿子可怜兮兮的脸,匕首紧紧的抵着王芳的脖子,血滴顺着匕首刀面往下掉。
“我的儿呀......老爷,你好狠的心肠,用尽了全部的家产要娶个狐媚子,妾身就忍了,现下你还要拿我的元宝来换一个小贱人的命,元宝,元宝......”
一个身着大红棉裙的妇人跌跌撞撞冲进来,见着被舞月挟持的元宝,就要扑过来。
“站住别动。”舞月剑光一闪,妇人头上珠钗便洒落一地,妇人哭嚎的嗓音卡在喉咙里再发不出半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苏员外,我们做了交易如何,你放了王芳,我放了你的宝贝儿子。”
舞月扫了眼脸色逐渐苍白的王芳,王芳的娘已经晕了过去,被村民给搀扶着。闹到现在,舞月突然就失去继续下去的兴趣。
“不可能,想让我放了她,除非你将我的银子还给回来。”苏员外咬了咬牙,寒声道。
“区区不到一百两黄金的家产,竟是比你的亲生儿子还重要?”舞月问的平静,心却冷到了极致。
只要苏员外敢答一声是,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冲动的动手杀了他。人说虎毒不食子,他这与亲手杀了自个的儿子有什么两样?
“哼,你有何资格指责我?要杀元宝的是你不是我,你抢了我苏家的家产还要杀我苏家的独子,我还想问你一问,我苏家何进得罪过你,以至你要如此逼迫我苏家?”
苏员外被舞月眼底的寒芒所震,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
“元宝,我想放了你,可是你爹不同意。下辈子投胎的时候睁开眼睛好生看清楚,这种人不配做你的爹爹。”
舞月心生不耐,抓着元宝的后肩,软剑用力往前一送,大量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从元宝的颈项前喷了出来。
元宝两眼一突,软倒在地,手脚胡乱的抽搐了几下,便安静了下去。
“杀人啦。”
“杀人啦。”
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中的老幼妇孺惊叫一声,四下逃窜,躲到屋中,紧闭门窗再不敢出来。周围就只留下了村中的大老爷们大声的喝着彩,元宝脑子虽傻,平日里跟着他爹却没少做坏事。
光他祸害的闺女就一双手数不过来,现下看到他落得这种结局,叫好声不断。
红袄的妇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着躺在地上的元宝,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苏员外没想到舞月说动手就动手,连个具体的条件要求都不讲,愤怒之下仰头嘶吼一声,举起匕首就要插进王芳的脖子中。
“小芳......”
在小芳她娘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一道寒芒从眼前闪过,苏员外刺向王芳的匕首落到了地上,而王芳,完好的出现在了她娘的身前。
舞月软剑驾在苏员外脖子上,轻声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好像会功夫,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你......”
先前还倒地上不肯起来的苏家家奴们,在舞月杀了元宝,救了王芳,眼看马上就要杀了苏员外,麻溜着翻身四散逃命去了,气得苏员外浑身颤抖。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苏员外在见到舞月利落的杀了元宝,轻易的从他手中救下王芳,养着的一群家奴都逃光后,自知无望从舞月手中逃脱,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嘭嘭嘭的给舞月磕了三个头。
“姑奶奶,我苏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的一条命吧,小的命贱,污了您的宝剑可就亏大发了。”
舞月噗笑出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红袄晕过去的妇人眼见自家老爷如此下作,瑟瑟发抖的继续装晕,留下来的盘山村大老爷们早发现了她的伪装,妇人平日里仗着苏员外的身份可没少作恶,好在留下来的都是些男人,心底虽恨不得她死,却也不屑欺负她一个女流之辈。
男人们下不了手,可不代表女人下不了手。
有几个胆大的妇人躲到家中,半晌没见着动静,壮着胆子回来,见着这一幕,对苏员外一家的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冲上前去,抓着妇人,又是掐又是踢的,直打得红袄妇人哇哇乱叫。
苏员外趴在舞月面前,眼神闪烁不定,到底是没有那个勇气上前去帮自个的婆娘。
舞月暗叹了口气,朝等在一旁准备收拾苏员外的村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苏员外有句话说得对,他这样的人渣,还不值得她出手。
“舞月姐,谢谢你。”
王芳一直等候在一边,连脖子上的伤也没有处理,倔强的等着舞月过来。
王芳的娘眼中闪着泪,悄悄的抹了抹,便要跪下给舞月磕头。舞月手快,搀扶住她,道:“大娘,您这是作何?”
“舞月姑娘,谢谢你帮盘山湾的村民们惩戒了苏家,说来惭愧,刚才老身不明白姑娘,心中多有看不起,姑娘大度,还救了我家小芳一命,受我一拜也是应该。”
“娘,舞月姐本就是跟着回来帮助我的,不但如此,还要让娘跟我一起去到京城效外的青山村落户呢。以后,我可以跟着舞月姐在京城赚钱,还可以随时回来看望娘。”
王芳扶着自个的娘,或许是因为舞月救过她一命的缘故,话也比平日多了起来。见到娘脸上的游疑,赶紧将怀中的银两掏出来递到她手中,“娘,这些银两是我在舞月姐开的酒楼中赚的工钱,以后,咱也有好日子过了。”
舞月嘴角微翘,王芳与她娘之间的温情也感染着她,虽时隔久远,每次见到这种画面时,还是忍不住会想,爸爸妈妈还好吗,她好想他们。
伸手接过两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化作两滴水,落到地面,就好似两滴滚烫的眼泪,灼疼了她的心。
师傅,她好想见到师傅,她好想依偎在师傅的怀中去感怀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曾经。她需要师傅如父如母般的温暖来抚平她来自千年后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