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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缘寂和尚好像是正等着雪雁到来,见到她就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女施主不曾解签就走,可是不相信我师弟的能耐?若是女施主信得过,由贫僧来解可行?”
雪雁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个干瘪的瘦老头是这个年轻和尚的师弟弟弟弟弟弟弟……?她没听错吧!!!
缘寂见雪雁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贫僧自打出生便遁入佛门,比师弟入门要早,佛门只内只以入门早晚为序。”
雪雁恍然大悟,然后奇怪的看了看缘寂,觉得他有点过于热情了。但不管是不是缘寂,不管他是不是长的一脸谪仙的样子,不管他是不是一付好听的嗓音,不管他有没有一双干净完美的手,雪雁她就是这么个拗脾气,说不解签就不解签。
雪雁在现代看的帅哥还少吗?那些明星们,男团偶像们,哪个不是帅的人一脸血的?所以鉴于太久没看到帅哥了,一开始恍惚下还行,再到后面,雪雁的抵抗力就慢慢回来了。
“多谢大师好意,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签求了,我却并不想解。”雪雁笑着道完谢,就投了二十两银子进功德箱里,跟着福了一福转身离开了。
出了正殿,吴均瑜马上迎上前去,给雪雁披上大氅,他扭头时眼睛一瞟,无意中看到站在正殿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的缘寂和尚。
吴均瑜心中警铃大作,语气酸酸的问道:“那秃驴是谁?”
在和尚庙里光着头,出了和尚还能是谁?吴均瑜这是质问,不是疑问。可惜雪雁理解错了,扭头看了一眼,见缘寂朝她行礼,忙也回了个礼过去。
吴均瑜醋坛子都翻了,又问了遍:“那秃驴特么谁啊?”
雪雁回头白了他一眼:“长出息了你,来踢馆吗?在这里讲这两个字,出去了再说行不行?”
吴均瑜想想也是,陪着雪雁往外走去。下山的时候雪雁才把自个遇到缘寂的事说了一遍,吴均瑜听得牙痒痒,恨不得回去把那个缘寂打得圆寂了才好。
雪雁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挑了这么个庙来拜,结果神棍没遇到,遇到个漂亮和尚你就不高兴了?”
吴均瑜咬牙切齿:“我觉得这庙不干净,以后我们别来了。”
雪雁噗呲乐了,也没搭理他,这醋坛子,整座山的空气都被他染酸了,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去,还是算了。
这事就这么轻轻放过了,只是他俩谁都没想到,这件事给他们以后造成的影响,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雪雁和吴均瑜下了山,上了马车后雪雁就有点心中犹豫,因年初一按理说得要去给家中的长辈们拜年,有那官场上的人,就会去给上峰拜年。初一到初三这天,都是走的最勤的几天,雪雁犹豫着,自己虽然出府来过年了,但要不要去尚书府拜个年,顺便看看黛玉的情况。
吴均瑜见雪雁心事丛丛的样子,还以为她还想着方才那个和尚,于是语气有点不善的说道:“别想了,那都是个剃了头的,没剃头的还能还俗,剃了头你想也是白想。”
雪雁白了他一眼,有点好笑的说道:“这位施主,我已经放下他了,怎么你心中还没放下?”
吴均瑜一瞪眼,一付你再说笑我就咬死你的表情,雪雁只得笑着哄他道:“我是想着要不要去尚书府拜个年,但我们身份不够,去了以什么身份呢?”
吴均瑜了然,原来是这件事,想了会他笑了起来:“给尚书和尚书夫人拜年你肯定身份不够,但是给林妹妹拜年是应该的啊。你只管进去,给林妹妹拜了年再出来不就行了?我觉得这些天林妹妹肯定是跟着姜夫人一起过的,你给她拜年的时候,不就顺便能给姜夫人拜年了?”
雪雁点点头,吩咐外头赶车的陈长顺掉转车头往刘府去了。到了刘府的角门,雪雁上去打了门,看门的婆子正是上回雪雁进刘府时给她开门的那个,所以认得雪雁。
一见是雪雁来了,那婆子笑了起来:“姑娘也忒勤快了,不是说家去过年,怎的才初一就回来了?”
雪雁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说道:“婶子新年好,我是来给小姐拜年的,婶子看看合不合适帮我进去通报一声。”
那看门的婆子马上侧了身子给雪雁让出了空位,意示她进来,又笑着说道:“老身谢谢姑娘的赏,看姑娘这话说的,忒见外了。姑娘是自己人,哪有什么通报不通报的说法。”
雪雁忙笑着进了门,又打趣了几句,见今日看门的人只得那婆子一个,便道:“如此我便进去了,不阻了婶子当差,如今天冷,婶子只多喝喝热茶,别喝了酒误事。我知婶子是这府里的老人,不过白嘱咐一句,婶子千万别见怪。”
那看门的婆子心中并没有不快,反倒觉得这姑娘真如传言说的那样,是个体贴又良善的人,人又软和,很是个好相与的。心中便不免对雪雁又敬重了几分,恭敬的目送雪雁离开。
雪雁才走,那看门的婆子正要关门,就见门外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就是方才雪雁下来的那辆,车上还有一男子,打着车帘往这边瞧。
那婆子心中纳闷,不曾听说这雪雁许过人家,且看那样子还是姑娘梳妆,见走路姿势也并未破过身子,怎么会和一男子单独相处一个车里?
这头她还纳闷着,那头吴均瑜已下了车子走了过来。那婆子心中越发的疑惑了,怎的这位小哥看起来衣着打扮并不像是普通人家,倒像是有些家底的样子。
吴均瑜上来行了一礼,口中彬彬有礼说道:“小生这厢有礼了,婶子新年好。”
那婆子也不管吴均瑜是什么身份了,突然对吴均瑜的好感大大上升,这么有规矩的人,且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会与那雪雁姑娘做出逾越的事儿来,因而那婶子也连忙回礼问好,接着又问他:“小哥与雪雁姑娘一道来的?”
吴均瑜笑着回道:“婶子好眼力,我是雪雁的哥哥,鄙姓吴,字均喻。雪雁在林小姐手下当差,平日少不得麻烦婶子,小生在这儿谢过婶子,还望婶子以后多多担待我妹妹。”
那婆子恍然大悟,原来是雪雁的哥哥,再一看雪雁的哥哥竟一身的打扮好似富贵人家的书生,又不敢轻看了他,口中只道:“吴大人好客气,雪雁姑娘是个好相与的,往日都是她担待我们,哪有我们担待她的。”
吴均瑜连忙笑着摆手:“婶子折煞我了,担不得大人这二字,吴某不过是一商贾,婶子快快别如此叫了。”
那婆子对吴均瑜这谦逊的态度颇有好感,虽是个商贾,可看上去却是个儒商,而且文质彬彬的,一点也没有那商贾的铜臭之气。她便与吴均瑜攀谈了起来,话里行间倒是从吴均瑜口中“套”出不少话来,对这兄妹俩不禁肃然起敬。
若说那家中有屋有田的哥儿,混成如今这地步,倒没什么可值得尊敬的。但这一兄一妹,皆是打小先是过着好日子,却又突然失尽家人,但却又都自强不息凭着努力爬了上来。雪雁自不说了,那吴均瑜之前连饭都吃不上,如今却能这般富有,实在不能不夸他一句“好儿郎”。
这婆子家中还有一年方十四的孙女,一想到这儿便激动了起来,直问吴均瑜:“公子可曾婚配?”
吴均瑜听了心中大窘,他本是想把自己说的伟大点,让刘府的人对他的印象好一点,以后有个什么麻烦送信的,也能快一点传进去,好不给雪雁惹麻烦。谁知自己好像是弄巧成拙了,竟惹得被人相中了,要说媒了。
吴均瑜连忙顾左右而言他,硬生生将话题转开了去,那婆子见状也不再问,自然知道人家是不乐意的,想来也是,那兄妹俩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换了谁也不会娶个看门婆子的孙女。只是心有稍有些遗憾,那婆子便丢开了手去。
雪雁这头进了黛玉的院子,就只看见几个刘府的小丫鬟在,她在各房转了一圈,林家的人一个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刘府的一个小丫鬟见雪雁来了,忙蹦蹦跳跳过来笑道:“姐姐新年好,姐姐这么早便回来了?”
雪雁忙笑着给她塞荷包,问她:“我家小姐和你其他的几个姐姐都去哪儿了?”
那小丫鬟接了荷包笑着道:“说是去畅春亭了,姐姐要去,我便带姐姐去。”
雪雁忙问去做什么,听说只是一家人去那儿吃茶赏景,并不是有人拜访,雪雁这才让她前头带路。
到了畅春亭附近,就听到里头欢声笑语不断,雪雁脸上带着笑加快了几步过去,见不但刘府一家人都在,连上官夫人和李倩茜也在。
雪雁见是熟人倒也不怵,上前去大大方方行礼,姜夫人笑问她怎么才初一就来了,可是想她家小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