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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知道抓一个庄善能没什么,幕后自然有黑手,但这个幕后黑手早暴露在她眼前了,她自然是有办法对付的。
回了落梅苑后,雪雁也不急着发落庄善能,她在自个的梳妆匣子里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庄善能的卖身契。她只得叫了小红进来对她道:“你去我表哥的宅子里头,把我那房里的梳妆匣子拿来。另外通知刘乙,叫他给祝公子那带个信儿,我要见他。”
小红嗳了一声去了,雪雁便坐下继续写她的手稿。温泉庄子那儿有许多事儿都得第一时间办,首先是要先修路。这会子也只能选石板路了,好在这附近有不少山,开山取石现在还有些技术上的难题,估计得用到火药才行。
道观里头的火药不少,但不知道火铳管制下,火药会不会被管制。雪雁犹豫了片刻,在修路这一条上打了个记号,这事儿还得跟林如海咨询一下才能决定。
除了修路,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温泉附近的建设。雪雁想了想决定初期只把地铺好,再建上别馆。这别馆自然不是一个院子就能了事的,日后说不准还会有很多人都要去那儿,雪雁决定建成大观园模式,只不过要比大观园小很多。分别建八个小院,中间以花草树木隔开,只穿插些休息的亭台楼阁。
再接下来就是区别地界的问题,因这个时代建栅栏有些不妥,雪雁只得算了下大致的周边长度,准备以种树的方式隔开分界点。但这么一算下来,这树木没有十万株可种不下来。雪雁不禁犯起了愁,十万颗树,不说别的,光是寻树种只怕就得寻个十几年了。看来只能分地段种树,区别个大概出来就好。只是这样一来,她这么草草的看过去,可没法决定,只能改天叫人去那儿画个大致的地形图,再来做决定了。
跟着就是分配农作物,整整三顷地,要全都种上可不容易,雪雁也没准备大力发展农业,只想着种些常吃的蔬菜瓜果什么的,其他的或种花,或挖塘,又或者进点番邦的种子进来,试着种点现代蔬菜也好。
有的地太过贫瘠,不适合农作,雪雁便准备填平了另做其他用途,但一时又没有好的想法,便圈地留用。
至于那些富田,既然买了下来,自然就是自己的东西。雪雁虽然不是玛丽苏,但也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一些仍被人占着的地,雪雁可以等到庄稼收了再拿回来。而没被占用的地,现在自己家的佃农正种着,老管家也种了一些。这些还没收到过供奉,雪雁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不理,但这一季收成之后,就没那么好的事儿了。
这田可租可佃,又或者自己留用。雪雁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这会子虽然民风淳朴,但始终是自己的地界,以后说不准还要带朋友去那儿玩。万一租佃出去,那些山野农夫闹点什么事儿出来也是麻烦,便准备收回来自己留用。
这么一合计下来,雪雁居然发现自己能做的没有多少事,没人没物,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开工?她只得收起手稿,以后备齐了人手再说。
到了晚上放饭时,小红也回来了,她一进屋就问雪雁道:“小姐是不是记错了,我去那边并没见着梳妆匣子,许是小姐已经拿回来了?”
雪雁回想了一想,头疼道:“是了,我早拿过来了,如今用的这个就是。只是怎么也找不着庄善能的卖身契,我表哥那儿的身契早转给我了,这庄善能的卖身契又去哪儿了?”
小红也皱眉道:“这可麻烦了,没有身契,如何发落他?他有个丁点闪失,小姐可是要吃官司的。”
雪雁忙道:“快去跟王七柳四说一声,将庄善能关进柴房里,但吃喝要给他供着,不可打骂捆绑。”
小红听了忙转身出去带话,燕儿在一旁边给雪雁夹菜边道:“先不论他是什么身份,肯窝在那乡下地方几年不挪地方,就一定是签了身契的。若是找不着了,小姐大可去当时落案的衙门问问,只说身契找不着了,让给补一张就是。衙门都有备着文案,也不用找父母官,只给师爷塞些银子就能拿到补契了。”
雪雁听了笑道:“我倒是忘了还有官府,是了,明儿你拿了干爹的帖子去应天府衙门找师爷补一张来。只怕还要我表哥的私印,等吃完了饭我拿给你。”
这事解决了,雪雁便安心吃饭再不言语,三日之后,应天府的师爷果然补了一张身契过来,上头盖了应天府的官印,证明此契乃官府补发,非原契。
雪雁拿到了身契,自然就无所畏惧了,正好今儿约了祝渊在天香楼碰面,她便带了身契,另叫人绑上庄善能塞进另一辆马车,去了天香楼的后院。
祝渊早就在房中了,他原是背着门,看着窗外肚子饮酒,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就见雪雁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跟着两个婆子押着一个头戴着麻袋的人推了进来。
“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雪雁火大的叫道。那两个婆子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带好。
祝渊马上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问道:“你这是什么了?这又是谁?”
雪雁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砸了过去:“这是谁?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我对你如何,你心里该清楚吧?我连自个的贴身丫鬟都送给你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为什么命令他偷我的手稿!一个破农庄的计划书,都值得你们偷去?!”
祝渊一闪躲过飞来的酒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雪雁,完全不知道雪雁在讲些什么。雪雁见他的表情,心念一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祝渊忙上前哄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到底什么事儿惹的你这么火冒三丈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雪雁指着地上的人抽抽噎噎的委屈道:“那是你部下派来的钉子不是?放在我表哥的农庄里当管事,我表哥失了踪,他的财产自然都是我继承的。虽然如今还没到时日去官府报走失,但我也得早点接手管上不是?结果去了庄子,他把我拦在住宅外头,只让我落脚在农夫住的院子里,还偷了我写的计划书。他自个倒好,不知叫了谁住在主子的屋子里头。”
祝渊一听也生气了,这些事他怎么都不知道?他这些部下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雪雁已经向他示好了,这些人怎么还不懂看人下菜,打狗也要看主人啊。虽然雪雁现在不是他的人,但迟早也要嫁给他的。雪雁手里又有钱,背后关系又大。能娶到雪雁就算他谋反失败,也能入赘过个好日子,从此不愁吃喝了。
“你别着急,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可能是他们自作主张。你别生气,我这就叫人来问问看。”祝渊忙对雪雁解释道。
雪雁一拽他袖子,赌气道:“不许叫!你敢叫来,我再不理你了,我才不要见他们。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我的面!我如今身在这里已经很惨了,想自由的生活都不行,自己弄个农庄也要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儿,我都不想活了!呜呜……”
说着说着,雪雁又大哭了起来,外头守着的燕儿拦住两个婆子,冷冷的看着她们,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还没进去伺候呢,你们抢什么头功,都给我站一边去。小姐头里吩咐的,你们是没听到,还是听不懂?
两个婆子本来就是粗使婆子,被雪雁叫来在马车上看守庄善能的,本就没伺候过雪雁,自然不知道雪雁的脾气。但是被燕儿这么一拦,她们才想起方才雪雁说的“没有命令不得进来”的话。于是,她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怕听到她们不该听的话,便远远的站到后院门口去了。
雪雁在屋里哭了半天,祝渊就头疼头疼了半天,可怎么劝雪雁就是不消停,把祝渊磨的快疯了。气得祝渊一脚踹在庄善能身上,破口大骂道:“狗奴才,也不睁眼悄悄她是什么身份的人,凭你也配欺负她?给你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竟然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儿,今儿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祝!”
雪雁见祝渊真的不顾身份亲自动手了,上去又踢又打的,很是没有风度,心中冷笑一声,擦着泪道:“你打他做什么?一个奴才也值得你动手?今儿人我是丢给你了,怎么发落看你了。你得给我个交代才行,再有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上。如今他们能背着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来,谁知道日后又会对你做什么?我劝你好好考虑清楚,至于这个奴才是死是活,就不干我的事儿了。只是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今天我俩的对话有一个字被传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