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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华裳迷渐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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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莫君画精致白皙如玉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一点红润,尚华看着莫君画的脸庞,笑意荡漾在了眼底,可是很快尚华又愁云密布了,因为**的另一边,躺着一个露出精壮胸膛,慵懒而霸气,妖孽一般的少年——宁容小侯爷,尚华的神情变得复杂。

    尚华忘不了刚刚宁容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时,自己心头涌过震撼,霎时间一股洪流喷薄欲出,尚华顿时感觉心里被溢得满满的,可是那一刻又感觉身体里的什么被抽空了一般,心如刀绞,刺得尚华血肉淋漓,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感觉。

    是了,这种感觉不亚于尚华患疫症时,徘徊于生死之间获救的那种奇异的情感,特殊的情愫。

    一阵烦躁,尚华最后看了眼宁容小侯爷嘴角溢出的一抹鲜血,快步走出了房间,像是落荒而逃,就好像尚华被后面什么追赶着似的。

    尚华逃出房间,看着陵园经过暴雨的冲刷,地上撒落着些许花瓣,混着泥土的清新,几片树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有着几分“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诗意。

    一阵悠扬悦耳的琴音传来,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引诱着尚华追寻琴音的来源。

    穿过烟笼林陌,入目是一个坐在石凳上穿着白色儒袍的书生一般的少年,少年束发戴冠,长衫上画着墨色翠竹,周身有一股儒雅之气,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啊,尚华暗叹。

    旁边有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把刻有清晰流畅的竹节断纹样的伏羲古琴。勾,挑,按,压,儒雅书生十指如流水般在伏羲古琴上跳跃。沉浑而不失透亮的音阶飘荡入耳,尚华听得不禁入迷。

    琴声渐渐止了,尚华却依旧沉浸在琴声之中,琴声真是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我道是谁,原来是华裳世子,在下复姓公孙,字子儒,世子称在下子儒便是。”儒雅书生双目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态度恭请却不谦卑。沉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尚华对琴声的回味。

    子儒?尚华搜集着脑中的资料,公孙子儒是宁容小侯爷手下最得力的谋士,其人就像是诸葛孔明般的存在,宁容小侯爷初时无权无势,只是个挂名侯爷,却不知怎地就突然麾下多了这么个神秘谋士,紧接着又连收几名大将,宁容小侯爷这才逐步在南宁站稳了脚跟,直至今日成了南宁之主。

    难怪尚华刚见子儒就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华裳世子因为不及弱冠便知天下事,便掌尚家权而被天下人津津乐道,而公孙子儒好像是出自神秘的善于机关布阵的公孙世家,公孙世家处事十分低调,具体有多少实力是不为外人所知的,但单单看公孙子儒近几年来,助宁容小侯爷施展的夺权之谋,这个公孙子儒就足以让世人议论纷纷了。

    不过,这些与尚华又何干?反正是共同辅助宁容小侯爷,是友非敌,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不然子儒将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对手。可是世间变化无常,莫名的弧线拉扯着命运的轨迹,命运终究还是把尚华和子儒推向了完全对立的两个阵营。

    尚华盯着那把名贵的伏羲琴,上面的竹节断纹愈看愈是熟悉,似乎在竹林看到过。

    一回想,这分明和华裳世子书案上一张泛黄的书里夹的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尚华也是偶然间才发现那张纸的,当时还觉得那图案有些奇怪,现在又出现在这把琴上更是疑窦丛生,莫不是这把琴和尚家有什么渊源,或者说是子儒和尚家有什么关系?

    子儒看到尚华盯着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想引开尚华的视线,说:“华裳世子不如和子儒对弈一盘如何?”

    尚华也正想掩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的琴看的尴尬,于是道:“如此,尚华还请子儒多多指教了。”

    所谓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对弈如布阵,点子如点兵。尚华严正以待,棋局开场,尚华车攻炮轰,步步为营,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熟记于胸,却丝毫没有讨到什么甜头。

    子儒下棋如其人,虚虚实实,真假难分,一会儿双车挟士,一会儿横马跳足。尚华孤炮难鸣,渐处下风。

    许久,尚华额间流出了细密的汗,一招弃车杀马,棋盘内情势突转,子儒双眼一亮,似是找到对手般变得炯炯有神。马卒难破士两全,二人杀的难解难分,酣畅淋漓。终于,尚华一指定乾坤,险胜子儒。

    对弈完毕,子儒向尚华作揖表崇敬后说道:“子儒对弈至今从未输过,如今败给世子,华裳世子果然名不虚传。”子儒的眼里闪着一抹高深莫测,继而说道:“只可惜,假凰真凤,凤若翱翔于九天,只怕不能容于世。”

    尚华惊愕,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怀疑子儒话的真实信,可是尚华很快又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说:“子儒这话,尚华听不明白。”

    “哈哈...那子儒就明白的说,华裳世子,小侯爷为你做了太多事,一个帝王若是有了软肋,就会阻挡他的前行,所以世子一定要划分清楚你和宁容小侯爷之间的关系,做好华裳世子。”

    尚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脑中的思绪如同双簧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她不是华裳世子?!不!不可能知道。那个什么子儒一定在诈她。他就算知道她尚华是女扮男装,但也不可能确定她不是华裳世子。

    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子儒应该只是想让她尚华守好本分,不要影响宁容小侯爷,她只要表明自己一定会清楚的和宁容小侯爷划分出楚河汉界就万事大吉了。

    打定注意,尚华深呼几口气,咳了两声说道:“尚华会和小侯爷保持距离的。”尚华发觉自己这话说的十分艰难,有点讶异,她说话的腔调何时变得如此沙哑了。

    心里也涌起一股失落?是的,尚华再次确认是失落,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尚华觉得好像这样说完,从此以后会从此缺了什么。那个时而妖孽时而霸气的狐狸,那个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本来就和她没有多大瓜葛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她尚华会觉得这么难过?难道是,喜欢?

    尚华捂住胸口,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喜欢,就算要动心,她动心的也该是那个她得瘟疫时守护她的男子,是莫君画,是那个谪仙般的少年。

    可越是这样,尚华捂着的胸口就越是激烈的跳动,感到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