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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进去做什么?答案显然是显而易见的。
沈扶风耳听着那几名男子的哈哈大笑声,虽没看到这几名男子的脸,但也可以肯定此时此刻这几名男子脸上肯定写着赤*裸裸的色%欲&熏心。
沈扶风理智的想,这事还是当做没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可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她晕倒在地时满心是多么渴望有人能帮一把,她被人解开第一颗扣子时,心里又是怎样的羞辱与惊惧?
沈扶风下意识的弯了腰,她床榻上的枕头旁静静的躺着一把弹弓,弹弓旁边还躺着几个圆润的红色小石头。弹弓是她在沈家时最喜的玩件,红色小石头是爱姐为了给她解闷特地为她去池塘边捡来的,又拿颜料染过,她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抓石子玩。
将弹弓握在手里,又捡起一颗小石头,拉开弹弓,只听“砰——”的一声。
“啊!哪个王八蛋打老子?他娘的,老子抓住不咒他个鳖孙!”后院里传来一声吃痛的惊呼。
“老二,咋呼啥,赶紧进来,等下这小子的药力就过了,他是有几下子的,醒了可就不能任着咱们兄弟几个为所欲为了……”后院,又一男声答道。
“就是,二哥,瞧你疑神疑鬼的……嘘,小心惊着了美人……”后院,这位说着话手更是在那黑袍男子的臀处使劲的搓揉几下,口里更是伴随着几声淫%荡的呵呵笑声。
沈扶风全神贯注,瞄准着那正在做着猥亵动作的手,又一次弹开弹弓射了过去……
“哎哟……天杀的,老大,也有人打我……”
沈扶风隐藏在鸢尾花叶后,瞧见那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忽的扭转了头四处乱瞅。
沈扶风不免有些“做贼心虚”的忙将身子隐的更深了,同时心里也在盘算。她会弹弓且每射必准,那是安氏教她的,平素她也跟安氏一起去山上打兔子。
安氏本事不错,不用弓箭,单用弹弓就能打中野兔、野鸡……只可惜,沈扶风学到只是皮毛,紧急时刻拿来应急拖延一点时间尚可,其他却是不能……
沈扶风有点沮丧。
或许最坏的结果来了,既救不了人或许还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不过,无论怎么说,她也算是宫女预备军的一员,而护送她们进京的队伍里有大批的守卫。想来,就算为了皇家的体面,林公公也不会置之不理吧!
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至于外头的那黑袍男子……
沈扶风垂下了眸,终究忍不住再次透过那花叶繁茂的鸢尾花叶间隙向外瞥去。后院里,那名被唤作老大的男子此时此刻正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小心翼翼的同另一名男子护送着那扛着那黑袍男子的人一起向屋里走去……
沈扶风叹口气。爱姐走时怕有人过来扰沈扶风,离开时将屋子上了锁。沈扶风出也是出不得的……
眼睁睁的瞧着那黑袍男子被送入屋里,沈扶风心中说不出的无奈与惆怅,还有一种无力感。
那次她病倒后被人解开第一颗扣子正满心惊惧时,不想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叩门声,紧接着,她听到屋里的人说道:“林公公来了……谢女医也来了……”
而伴随着门开的声音,林公公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她是怎么了?谢女医你快来瞧瞧……”
当时,那林公公与谢女医的声音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一阵风吹来,鸢尾花叶簌簌的动,鸢尾花特有的花香钻入沈扶风的鼻尖,撩的沈扶风鼻子发痒。她赶紧捂住口,这才没有发出声来。
等再抬头看时,不想外头不知何时竟然乌压压的站了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那位拿眼睛环绕一周,眼里的厉光让沈扶风不由一惊。耳朵里却已传来那名为首男子低沉而不容质疑的分配声。
几名黑衣男子在指挥下矫健而利索的行动起来。
沈扶风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丝一毫。
后院里的声音静的可怕。
很快,先头那欲为非作歹的三名男子被带了出来,个个眼睛上闷了一块黑布,嘴里也塞着一块黑布,手脚皆备捆绑着。
那为首的黑衣人大手一挥,就有人上来手里提着刀。
沈扶风两世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她再小心翼翼的探头去望时,却见那被捆绑着的三名男子个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
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上则有几个异样的物件。
沈扶风看不清楚,一面心里默念着“好奇心害死猫”,一面却还是忍不住用手分开那鸢尾花叶一点,等瞧清那地上滚落的物件是什么。
沈扶风的脸皮一下子涨的通红。
后院里却传来一声口哨声。
不知从哪里冒出几条体型庞大的狗来,那狗闻着了肉香,狂吠着冲将上来一口衔住地上的物件……
沈扶风目瞪口呆,一阵恶心感犯了上来……
她心中恐惧再也不敢看下去,低下头,大口喘着气……
外头却传来一声愤怒至极的怒吼:“齐冠东,这是你做的?你真下的了手,齐冠东,在西北,你就处处与我作对,处处与我争抢。迟春明明先钟意于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害的她隔三差五的就给你不是送衣服就是送鞋,还打听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地方出产的笔墨……齐冠东,你个心狠的小人……我齐颜玉惹不起你我躲还不成……你巴巴的从西北一路跟着我到京城……你究竟做的什么打算……”
沈扶风听得莫名惊诧,而头顶上就是后窗,只要她站起来,透过那窗户就能看到后头究竟是谁在怒吼……
她心里冒出一个猜测:那为首的黑衣人怕就是齐冠东吧!
外头的怒吼声却还没完。
“齐冠东,你以为你蒙住脸我就认不出你了……小时候你就处处欺负我,这辈子,你就是化成灰,都逃不过我齐颜玉的眼睛……我就说为什么我一进城,这几个宵小就盯上了我……却原来是你设下的毒计,好让他们羞辱我一番,你好再做了他们好充好人……齐冠东,你好阴险的心……”
沈扶风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头再次凑近那鸢尾花叶处。
她视线所及,便见外头站着先前那个尤物男人。
此时,尤物男人眼神清明,因为愤怒满脸潮红,正倚着门指着外头那为首的黑衣男人怒骂。
看来,那尤物男人便是齐颜玉无疑。那为首的黑衣男人则是齐冠东了……
显然,那齐颜玉身上的药力已经过去了……
“齐冠东,你毁我清白,我和你拼了……”忽然,那叫齐颜玉的尤物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向齐冠东冲去。
齐冠东身子一侧,已另有黑衣人伸出刀剑来,手指只一挑就打落尤物男人齐颜玉手里的匕首。
齐冠东依旧蒙着面,却开了口,声音低沉:“五弟,你的清白还在……我不认识他们……”
齐颜玉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另有黑衣人冲齐冠东示下:“已探得,前头行宫里住着是准备进京的宫女。”
齐冠东冲那名黑衣人点点头,便见那黑衣人与另两位手脚麻利的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齐颜玉身上点了一通。
齐颜玉身子一软就昏昏倒过去。口里依旧小声嘟哝:“齐冠东……你这阴险小人……休要再唤我五……”
话未说话,齐颜玉已经倒了下去。
齐冠东弯下腰来,捡了两颗红色的小圆石子,在手里把玩一番,眼睛却瞥了一眼沈扶风所处的位置。
沈扶风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去。
等了一会儿,沈扶风也没听到动静,就又试探着向外看去,不想后院院子里早已经空空的……
后院里,只有树在风中动了动树梢。
好似适才她所见所闻从未发生一般。
沈扶风惊魂未定的坐回床上去。弹弓与红色小石子静静的躺在她身边,原本五颗的小石子如今只剩下三颗的事实提醒着她,适才她所见绝对不是一场幻觉。
门处却传来响动。
很快,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爱姐的声音也传来。
“我回来了……外头又热了起来,还是屋里头凉快……”
爱姐手里提着一个圆形的竹木小饭桶,边走边说,“我准备去学了你的病状,不想前几日给你开方的王医婆不在,先前的谢医婆被调去照看和家姑娘了,我想着一病不烦二主,又见其他几位医婆个个姿态高的厉害,不耐烦和我搭话,也就没有给她们说……”
沈扶风悠悠道:“爱姐,我烧退了的事就先别冲外头说,药照常还是每日煎好送来,不必惊动任何人,也不要去找医婆……”
爱姐正盛绿豆百合汤的手不由一顿,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回道:“你既觉得不妥当,那就按你说的做……反正你比我聪明,我听你的……”
沈扶风则下了床,走了过去:“呀,今个还有绿豆汤……”
爱姐并没顺着她的话说,而是叹了一口气:“眼看着离进京城没两天了……我心里害怕……我们将来,还能不能出来……”顿了顿,又声音很小很轻的问沈扶风,“你……梦到过辛大哥吗?”
梦见辛愿?
沈扶风摇摇头头,又忍不住盯着爱姐看了几眼。
爱姐脸红了又红。
沈扶风就岔开话题:“你打听到那天发现我倒下的公公是谁了吗?”
爱姐摇摇头,眼神里满是茫然:“没有。”又问,“你打听他做什么?”
沈扶风不好意思明说,只搪塞道:“找他谢谢他!”
爱姐“哦”了一声,又郑重的点点头,端起盛了绿豆百合汤的汤碗递给沈扶风。
沈扶风刚喝了两口,就听爱姐忽然说道:“今个儿我出去时听到一个稀罕事,杭家那个二姑娘竟然送了一双鞋给小许公公……”
“有这事?”沈扶风很是惊讶。爱姐口里的杭家二姑娘指的就是杭观华,其实倒也未必在家行二,只是大家并不清楚,都称呼杭家大姑娘,杭家二姑娘。
“嗯嗯!真的!”爱姐也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真好喝……是真的,外头都传疯了,说是杭家大姑娘气坏了,当场砸了一份新墨磨出的墨水,杭家二姑娘从脸到脚都是黑的……可怜她那天还穿了一身杏色的绫子衣,真真糟蹋了……”
杭鸣华脾性一向暴躁,会这么做也很正常。况且,杭观华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失妥当。
爱姐却还有下文。
“这些本来也就够大家稀罕一阵子了……谁知道,又有人从池塘里拣来了杭家二姑娘已送给小许公公的新鞋……这下算是热锅炒豆子,噼里啪啦闹不停了……还有人说,先头跟你一屋的孟姑娘听了这事嘴一撇就说了句,‘人嫌狗不待见的东西’……这也就罢了,谁想杭家大姑娘听说了孟姑娘的这句话,正要冲向孟姑娘住的屋子,说是要撕烂她的嘴……”**************小眉最近外出中,更新时间不是很固定,我会尽量调整。另外,感谢一直默默收藏、默默投票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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