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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到西伯利亚去了,啧啧啧)
乌漆麻黑的夜里,一辆马车颠簸在乡间小路上,涟漪坐在马车上,脑袋靠在车厢上,早就酣睡过去。
制好的曲已经交给了吕家,只可惜那家只在别处挖来了两个酿酒师傅,就是酿酒也藏着掖着,不肯将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弄得那吕家老爷在这节骨眼上也找不到更好的师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涟漪身上。
涟漪推说这酿酒的工具都在白杏村,回去才能酿成酒,吕家老爷没了办法,况且涟漪说的也是实情,只好将涟漪送回家里。
燃着气死风灯,让马车停在村口,涟漪并杜江顺走着回家。
村子里早就是漆黑一片,两人即使放轻了手脚,也惊得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狗不断狂吠,直到自家院子,也传来那两声应景的奶狗叫声。
“叩叩”
“谁啊?”刚拍了两下门,里面就有一道清醒的声音。
“爹,是我和二舅,我们先回来了”涟漪疲倦的声音在空气里打着卷。
随后屋子里很快亮灯,然后屋里动静越发大了起来。
没等多久,院子里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门被打开后,杜氏消瘦了许多的脸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昏黄的火光打在两人脸上,衬得越发憔悴。
“咋的这会回来了?快点进来,对了,咋就你们两个人回来了?你大舅和你哥呢?”杜氏不断往后看着。
“大哥出来还得写日子,我们回来是有要紧事办的”涟漪没精力和他们解释太多,连续好几日的烦劳让她现在站着都想睡觉。
“汪汪”夜黑黢黢的,涟漪也没注意脚下的动静,直到将灯打在脚下,这才看见那只小京巴在脚底下不断的转圈。
“娘,它咋变成这样了?”走的时候还是一只高贵大气可爱无比的小白狗,此刻已经好像是在泥地里打了个滚,完全变成了土狗的模样。
“哎,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咋的回事,和外面的土狗学了两日,现在也把自个当成土狗了,没事就去泥地里翻个滚,谁有工夫整天看着它,对了,你还没说你大哥那的情况呢!”
“大哥和舅舅他们都被关在了吕家,我也去看过一次,没什么大碍”涟漪捡着好听的说,不想让爹娘知道的太多操心。
不一会,榭雅榭淳也清醒了,榭雅怀里还抱着迷迷瞪瞪的小宝。
“大姐,二舅,你们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榭雅揉了揉眼睛,惊喜道。
看的众人都迫不及待的要听县里发生的事,涟漪只是挑了两件说了说,其中就有吕家要求自己酿酒,也好把大哥换回来的事。
“我咋听的这么晕乎,你是说,只要你把酒酿出来,这吕家就不追究这十几车粮食的事了?我咋这么不相信呢?”杜氏嚷道。
“娘,不管你信不信,这吕家当初就是这么说的,咱们也姑且相信,等日后把酒酿好了再做打算”涟漪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
杜氏怎么也想不通,这姑娘只不过跟着掌大勺的厨子学过那么几手,会酿一两种酒,怎么就如此有了出息,连那吕家都看在了眼里,得了器重,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全功归于她运道好,又有这方面的天分,别的也不多想了。
“忙了这么几天估计累坏了,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等吃饱后再去歇息吧”冯通柱看自己怎么也插不上嘴,半天后只吞吐出这么一句。
“不麻烦了,我们都是吃过的,回来就是给你们报个信,明个我还得回家给爹娘说呢”杜江顺跟着打个呵欠,脑袋已经不断往桌子上磕了。
涟漪心道,自己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吕家的打算她尙不得知,但是那种包藏祸心的人,是不能同之打交道的,为今之计,就是在将吕家同盟一个个斩断,羽翼未丰就想先脱离掌控,真真是玩火自残。
同样是深夜,与大兴县相隔不远的武清县,有人敲开了田家的大门,门房披着一件外衫打着呵欠开门,眼睛都没睁开就嚷嚷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的叫门?不怕生孩子没P眼儿!”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才生孩子没P眼,也不擦亮你那双招子,没看见是姑奶奶回来了?”
一道骄纵的女声在黑夜里显得更加尖锐。
“大小姐,大小姐您回来了?”门房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身子弓的快要到地面,看清楚来人后,浑身打着哆嗦。
“哼!不长眼的狗东西”
大小姐回来将整个田家弄得鸡飞狗跳,一个府上大大小的人都被她弄起来,就连她那老爹也没逃脱的了厄运,从温香软玉中醒来,黑着脸到了大堂。
整个田家掌了灯,真是灯火通明。
“哪里有出嫁的闺女哭哭啼啼大半夜的回娘家,让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你,还有,回来了怎么不让女婿跟来?”田桓黑着脸,不悦的看着不断嚎叫的闺女。
“爹,你还有脸说那个龟儿子!当初不是你瞎了眼,让我嫁给他,我哪里能受这委屈!”
旁处一个身材丰腴,各色朱钗不拘大小款式颜色都插在头上,活脱脱一个移动的鸟窝的妇人将闺女捂在怀里,心疼的用熏死人的帕子替闺女擦着眼泪。
听的丈夫吼叫,马上朝着堂上的男人喊道:“闺女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说替她讨个公道,现在黑着脸骂她又是什么意思,是看不惯我们娘几个是吧?好,明个我们就给你那些小贱人腾地儿,好让你眼前清净清净,哎呦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哎呦呦……”
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哭声让男人招架不住,只得投降,缓了口气道:“好,是爹的错,快些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珍儿止住哭泣,揉着帕子不依不挠道:“爹,你不知道相公是多么可恶,他日日留宿在那些小贱人的房里,去跟婆婆说的时候,婆婆又骂我善妒,还给我立规矩,告了公公那,公公也没个好脸色,说我大惊小怪,相公知道了就嚷着要休我,我真是活不了啊”
说完又啼哭起来,将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莫哭莫哭,你公公婆婆真的给你脸色看?”田桓有些不信,他深知自己闺女的脾性,这么些年在吕家虽然跋扈,但看在自己两家姻亲关系上,亲家还是颇多忍耐的。
尤其是在那十余车的粮食没了后,吕家因为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才是啊。
听出了厉害关系,田桓也不能装没事人,努力安抚住姑娘,仔细打听道:“你还听你公公婆婆说了什么吗?”
田珍儿想了想,抽抽鼻子道:“以往是我们二房吃的开,现在大房比我们得脸儿了,家里的管家交给了大嫂不说,就连前几日去招呼客人,婆婆都是派了她去的,只恨那贱人天天在我眼前晃,还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真想撕烂了她那张脸”
这田桓一生娶了好几个小老婆,但说也奇怪,一生子嗣单薄,就正房夫人给生了一对龙凤胎,自此当成眼珠子一样养。
当初之所以嫁到吕家,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闺女性子不好,吕家门户虽大,但仰田家鼻息过活,闺女嫁过去也不至太窝囊,这顺风顺水了好些年,怎的偏生就变天了?
要说里面没发生什么事,猪都不信。
“丫头,还有什么你没跟爹说?”
“没了啊”田珍儿不断哽咽,后又想起什么一般,“爹,昨个我在后院的时候,听见了我婆婆和大嫂的说话,说是让去见什么人,威胁她说酿酒啥的,不然把丢了粮食的罪名安在她哥哥的身上,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懂,不过,这跟我失宠有啥关系,爹,你这次一定要替我报仇!”
看似乱七八糟没个章法的话,但却让田桓神色一顿。
难不成这粮食丢了还有别的说法不成?吕家这样的用意,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对了,爹,前几日听说有个算卦很准的小道士,我特意去找他算了一卦,想要问求子的事,没想到他却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江湖术士的话,你怎么能信?”田桓不屑一顾。
“哎呀爹!”田珍儿跺跺脚,“那小道士说的可准儿了,连我和小弟啥时辰出生,家里啥时候发迹,你和娘生辰啥的都算的清清楚楚”
“那信在哪?”听的姑娘一件件将大小事都说的清楚,他也有丝怀疑,比如好些事除了他自己,很少有人知道。
接过信,看着信上的内容,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田家家主,田桓,今年五十有二,膝下一儿一女,同年生,女今十九年华,三年前嫁与吕家,奈何马年生,与那吕姓合成骂字,余生定在无止休的谩骂中度过,又知,家主有意让小儿田思娶那吕家旁系之女吕泊,巩固姻亲,却不知那马属火,和那带水的泊字乃是水火不容,三思三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