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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与此同时,将肚子里的那团肉球生下来,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完全不亚于生完孩子要抚养的痛苦。
现在涟漪就面临着这样的状况,不过老天好歹还是眷顾着她的,没让她的身材变得太过于离谱——只是身子浮肿了许多,还有最明显的就是那溜圆的肚子,一眼望下去,绝对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尖的。
现在的天气出门刚刚好,但是因为现在负重压力太大,只好暂且停下这个想法,这几日表现的稍微好点,过两日等二妹成亲的时候再出去吧。
家里这几日热闹了起来,出门良久的公婆大人终于想到自己儿媳要生孩子了,这才乐不思蜀的从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跑回来,回来的时候带了好些黑乎乎看不出来形状的东西,据公公说,这是当地人冬天做的熏肉,这东西滋补的很,故意带来了给未来孙子吃。
未来孙子要是吃的上的话必须要通过他娘啊,可是看着那东西的外表,涟漪实在是没胆量下嘴,但也不能拂去长辈们的好意,于是每日炖好后送进了两人的卧室,全权由褚越代劳吃完了。
榭雅丛涛的院子离着县里的铺子不远,听杜氏的意思是,将来这个铺子是想要给了夫妻两个的,丛涛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榭雅不干啊,她接手这个铺子多年,早就摸出了门道,到了别处也是要卖酒的,倒不如接手这个铺子,今后每年给爹娘铺子的分红。
反正大哥是不会看上这点毛毛雨的,三妹现在醉心于医术,更不理会这个东西。
不过,听说前一阵子皇帝大人御驾亲征,说是要像先祖学习讨伐那些有不服之心的番邦去了。
皇帝的身子板即使穿上了厚厚的披甲,也完全看不出有一丝威武雄壮的意思,只是人家投胎投的好,在帝王之家,现在就是站在大后方,也足以让手下的那些将士确定龙气萦绕,能保佑他们大获全胜。
所以说白了,这皇帝就跟过年门上贴的门神一样,完全是来辟邪的。
这皇帝的威力如何暂且不提,只是知道的是,这次战场上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程度,以前因为感染发炎而死亡的今年数量大大较少,广大士兵关心鼓舞以为是有龙气庇佑,但是这皇帝自己心中可是清楚的很,想必是那褚越先前送来的那批酒有了效果。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自家人知道这药酒的存在,但是抱着低调的想法也没往外说,就怕哪个火烧的不对,一下子烧到自家头上来。
榭淳现在沾光了,药箱里备了不少烈酒,涟漪教过她怎么使用。
还有,据小道消息说,丛涛先前的那个主子是不同意他在这落户安家的,后来也不知道褚越托人往那里送了些什么,那家的主人竟然不再追究,还痛快的还了丛涛自由身。
当然只有这两个连襟知道是怎么回事。
杜氏打发了二姑娘,暂且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榭淳现在年纪还小,暂时是用不着找婆家的,不过将来也不愁着给人家找婆家了,为啥?现在榭淳的名声响亮着呢,姚大夫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除了一些不常见的病症,现在出诊的都是榭淳。
自己则是悠闲的跟杜姥爷窝在褚家的院子里,打赌涟漪这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
姥爷在银钱上是比不过姚大夫的,但是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商量成功的,在姥爷这,一两银子可以抵得上他那十两银子。
于是这一个人压上了十两银子,一个压上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就是憋着一口气,要好好赌上一把。
涟漪和褚越哭笑不得。
一切渐渐的上了轨道,又因为榭雅的婚事迫在眉睫,所以,这几日大家都忙着张罗她的婚事。
五月初八,这是涟漪看两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好日子。
这天,是榭雅的大喜之日。
涟漪肚子里的孩子估计是听到了外面敲锣打鼓的闹腾声,所以格外的亢奋,小拳头时不时的在涟漪肚子上敲打,平时夜里露出肚皮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小手的痕迹。
褚越搂着涟漪因为怀孕而变得格外大的肚子,小心翼翼看着外面热闹的情况。
“一会迎亲的队伍就来了,届时榭雅坐上了花轿,也就暂时没咱们的事情了,你不是说这几日馋羊汤馋的很吗?一会我带你去瞎子婆婆那里吃,可好?“
褚越因为要当爹了,所以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为举止,都变的格外的稳重,那次逗弄小宝的时候,还被小宝说大姐夫是闷葫芦。
这小娃子哪里知道,这人对你们闷完全是把话都朝着涟漪一个人说了。
当然,那时候褚越嘴上没说,这脸上可分明写着委屈的字样,回去的时候褚越摸着自己肚子和里面的小娃娃告状的时候,那场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唢呐声渐渐近了,涟漪被褚越拥着上前来送妹妹,上次自己出嫁的时候因为是当事人,所以被蒙的严严实实自然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今日看到人来人往的场景,这心里却没有应有的雀跃,相反还有一丝淡淡的不舍,完全就是自己养活了好久的闺女要嫁人了。
相比之下,杜氏倒是没那么伤感了,不停的在那安慰着两个闺女以及老儿子。
小宝先前在涟漪嫁人的时候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经过一年时间的淬炼,外加上了学堂后增加了不少见闻,早就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了,知道是知道了,这麻烦也跟着来了。
家里三个姐姐都是要出嫁的,这就意味着要往别人家里去再不陪着自己了,这心情怎么能美丽?
这不,前脚送走了榭雅,后脚就在那开始抹眼泪了。
杜氏安慰完这个后又去安慰那个,自己心里也是不得劲的很,这自己作为嫁闺女的不哭了,下面的儿子闺女却相伴开始哭起来,这可不吉利,这忙来忙去的,那点小小的伤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
涟漪这时候眉头轻皱,肚子有些不舒服,照着自己计算的预产期,这孩子还要有十来天才要出来,怎么这会就开始疼起来了?
捏着褚越的手开始用起了劲,褚越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过了一会,这股疼痛很快消失了,涟漪冲着他笑笑,看着他英挺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安慰道:“没事,就是这肚子刚刚有些坠坠的,现在没事了”
褚越松了口气,这两头草木皆兵,一点动静都吓到不行。
可是,当接亲的队伍走完后,夫妻俩踩着满地火红的炮仗皮的时候,涟漪这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节奏,这感觉,涟漪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是娘说的要生了前兆。
涟漪活了两辈子,虽然都不怎么长久,这事是经历的不少,但是生孩子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实际操作实践,所以等着这疼痛间隔的时间原来越短,以及涟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褚越终于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家子没来得及享受一下送闺女的悲伤,紧接着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场地,给涟漪接生。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还是鞭炮的硫磺味,耳朵还是那敲锣打鼓后留下的哄哄后遗症,收了满满红包的师傅们今个可是拼了老命来这给迎亲,这热闹的把肚子里的这一个也给催下来了。
褚越手脚发软,被杜氏一个巴掌拍的清醒,抱起涟漪往屋子里送。
家里产婆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两家隔得不远,这次冯家要送闺女,在褚越无所事事的产婆们自然也要来这看热闹了,亏得都赶来了,不然还得再折腾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婆婆们。
涟漪公公婆婆很快就收到了信,心急火燎没有赶车,直接地奔过来,来的时候儿媳妇已经开始在里面喊了起来,儿子险些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看样子还要扒着门进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褚越的娘拉着一脑门子汗的褚越质问,“这不就看了个娶媳妇们,怎么这么快就折腾的要生了?先前姚大夫说不是还要等上几日?”
褚越的两只手被娘紧紧握着,两只眼却紧紧的望着屋子的方向,听着那不断压抑的痛苦声从里面传来,褚越心里不是滋味。
半晌后才敷衍一般道:“娘,这只能说明,咱家的孩子太爱凑热闹了”
谁敢说不是,就是敲锣打鼓娶个媳妇也能早早的召唤你出来,这今后的日子想必是不安生了。
…………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褚越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到底是过来多长时间。
下人们端着水盆在自己身边不断走动,那肉丸踮着脚尖从自己身前走过,以及那麻雀蒲扇翅膀的声音,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天边是灿烂的晚霞,火红火红就像是燃烧的朵朵云彩。
“生了生了!”屋子里传来几道参差不齐的叫声。
继而自己骨血那道响亮的哭声传入到自己耳朵里。
“哎呦哎呦,听听这哭声,骨子里就和别的娃娃不一样”褚越的娘眼睛都眯在一起道。
褚越急着要往屋子里走,到门口刚巧碰上丈母娘,杜氏一脸喜气道:“涟漪给你生了个大胖闺女,现在产婆正给她清洗呢,别说,那样子跟你长得如出一辙”
褚越娘猴急上前,“真的是闺女?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儿啊,奶奶这就来看你”
说罢,扭头郑重朝褚越道:“屋子里血气重,不适合你们男人,你在外面等一会”严肃完之后,跟变脸一样,脸上又是一脸笑意,整整自己的头发衣衫,“哎呦,亲家母,咱们快些去看看那个疙瘩蛋,我这个形象还可以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