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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章睿舜才举起手里的酒杯,“感谢各位光临。”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因为琴明月不再是太子妃了,纪氏今儿也不能以半个主人自居,只能远远地坐在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琴明月,生怕出什么纰漏。
直到酒席结束,才松了一口气。
想着前几日嬷嬷递回来的话,纪氏心里一阵欣慰。
她就知道琴明月是个争气的,只等着这次再怀上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个正常的孩子,那位置就算是稳了,不说良娣,至少也是个贵妾。等正妃进门,无所出的时候,琴明月就是太子府地位最高的女人。
此时的纪氏与琴明月深陷自己编织出来的美好憧憬里,忘记了若是章睿舜膝下没有子嗣,还能不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在她们的魔怔里,只认定了一件事——不择手段地稳固琴明月的位置!
一场满月酒,章睿舜重新以高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特别是那些曾经对他虎视眈眈的皇弟们,不得不收敛几分。这让憋了一口气的章睿舜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再次回到曾经的意气风发。
御书房。
琴琬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整个身体半趴在龙案上,用胳膊肘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皇帝批奏折,小腿甩啊甩的。
文公公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能把御书房当菜园子的,也就只有这个安平县主了。
琴琬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老皇帝终于忍不住笑了,眼睛虽然还看着手里的奏折,张口却是对着琴琬说话,“娇娇可是觉得无趣?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琴琬大手一摆,“御花园的梅花每年都一个样,没什么看头。”
一旁僵硬的文公公嘴角抽了抽。
我的个祖宗诶!
那是御花园的梅花啊,世上绝无仅有的珍惜品种啊,怎么说得像是地里的大白菜似的。
老皇帝也不恼,而是好脾气地继续说道:“今儿天气不错,梅园的梅花开得正艳,要是错过了这一回,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琴琬温顺地点头,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娇娇可是在怪皇帝伯伯?”老皇帝终于抬眼。
琴琬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皇帝伯伯这么做,自然有皇帝伯伯的道理,娇娇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老皇帝舒心地笑了,“还是娇娇最贴心,太子那边……会很快了。”
琴琬心里有点小小的期盼。
对付章睿舜,她有很多方法,可是要顾全大局的话,她有心无力。
她是盛京出名的草包,前世浑浑噩噩,今生缩手缩脚,心里有恨,可是不代表重活一世之后,她就茅塞顿开,无所不能。她是能比别人更早地知道事态的发展,可不代表她就能呼风唤雨。
谋划!
这是她欠缺的。
她可以与章睿舜鱼死网破,可是不能牵扯到外祖一家,更不能以龙都的大势做赌注,她不想自己逞一时之快,捅个大娄子要舅舅等人去善后。 她动了章睿舜,那镇山王会不会趁机篡位,其他皇子那里,又有几个能按兵不动的?
要章睿舜死于无声无息,琴琬自信很容易做到,可后面牵扯到的局面,她无法掌控,所以才一直放任章睿舜和琴明月等人到现在。
着急?
不,她最是有耐心。
特别是对琴明月。
看着她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朝上爬,在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光是想想,琴琬就很期待。
章睿舜动不了,琴明月还是可以玩玩的。
蠢蠢欲动的琴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
一名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放了一个瓷盅。
老皇帝将瓷盅端起,掀开上面的盖子。
丹药!
琴琬眉头一紧。
这是玄机子炼制的丹药!
见琴琬面露疑惑,老皇帝解释道:“这是国师大人为皇帝伯伯炼制的,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虽说不能长生不老,可每日服用,对身体有好处。”
“真的假的?”琴琬怀疑地看着老皇帝,“国师找人试过吗?”
老皇帝神色古怪,“自然是找人试过了,太医院的人也看过了,那人服用了丹药一段时间,身体不仅强壮了,还变得年轻了,相信长期服用下去,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琴琬撇嘴,“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只有内里好了,才是真的好了。”
“娇娇也懂养生?”老皇帝挑眉。
琴琬摇头,“娇娇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还是少碰微妙,靠药物,还不如按时起居,注意饮食。”
老皇帝点头,却也没把琴琬的话放在心上。
琴琬心里叹气。
手里的权利越大,越是希望自己能长生不老,好把这滔天的权利生生世世地握在手里。
想了想,琴琬还是隐晦地说道:“国师说,日后的凤凰还是出自太子府,皇帝伯伯,你不觉得国师对太子很偏袒吗?按理说,太子府出了这么晦气的事,福泽早就散了。”
“国师大人就事论事,他的预示从来都不会出错,毕竟这关系到龙都的运势,马虎不得。至于太子府里的人,不一定是章睿舜。”
琴琬白眼,她明明是暗示玄机子与章睿舜关系不一般,可老皇帝却偏偏以为玄机子是个忠心的。可是老皇帝的话也没错,凤凰是出自太子府,只是在太子府里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龙都的运势。
琴琬皱眉,看着御书房外的红色梅花。
雪白的宫墙把梅花映衬得猩红,格外刺眼。
琴琬看得久了,总觉得这些红色的点是会动的,顺着宫墙往下淌,像是……
像是身体里逐渐干涸的血液。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朝龙都潜伏进来。
琴明轩回来一直忙着章睿舜的事,就是章煊定的满月酒,他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忙碌了四五天后,他又要出京了。
不少人盯着太子府的动静,章睿舜那么高调地炫耀了一把,众人心里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底牌,而琴明轩的再次离开,让众人瞧出了苗头。
暗处有不少人跟着去的,每次商船靠岸后,琴明轩都会下船转一圈,每次回来,身后的尾巴都会扔掉几个,一路走来,他竟然把身后的尾巴甩了个干净。
琴睿焯说是回来述职,在御书房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到白家军报道了,留守在盛京的白家军不多,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这段时间他就暂时负责这支白家军。
每日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琴睿焯还要到护国公府向老国公学习兵法。之前在边关的时候,白华风教过一些,再结合实战,琴睿焯的进步很快,所以即使看书对他而言是件枯燥的事,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白芷水担心端王妃,特意到端王府去看了一眼,临近年关,端王旁支众多,很多事情要处理,就是不用端王妃亲力亲为,分配下去也是一件工程浩大的事。端王妃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一向自诩身体壮如牛的端王妃,竟然病倒了!
作为未来的儿媳妇,琴琬自然要去探望。
端王妃头上戴着抹额,手里捧着手炉,站在屋子里把丫鬟们指使得团团转,偏她又是个急性子,丫鬟动作稍微慢点,她就气急败坏,到了后面,嗓子都哑了。
白芷水看不过去了,把端王妃朝凳子上拉去,双手在她肩上一按,迫使她坐下来,“嫁人了,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没变多少,你东一下的西一下,别说丫鬟被你说蒙了,估计你自己都晕头了。既然把事情交代下去了,就让她们自己做,你在那里指手画脚,尽帮倒忙。”
端王妃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唧唧歪歪说点什么,瞟到憋笑的琴琬,才不甘心地挪正了身子。
“阿水,说真的,我还真羡慕你呢,不用操心那么多事。就是当初你在相府的时候,也是甩手掌柜,羡慕死我了。”端王妃抱怨道,“好在,明年我就不是一个人操劳了,有娇娇帮我,我也轻松了。”
“敢情凡哥儿娶我女儿过门,就是帮你操持家务的?”白芷水过意说道。
端王妃脸色一垮,“你以为我忍心啊,端王府看着人丁单薄,到了端王这一辈,嫡枝只有凡哥儿一个孩子,可那些旁支细数起来,也有两百号人,这些还是叫得出辈分的,更别提那些隔得远的,想着方子拉近乎的。每年过年,比打仗还郁闷。打仗三两下就打完了,可那些借机会打秋风的……”
说到这里,端王妃眼底多了丝冷漠。
琴琬知道端王妃是个有手段的,做事雷厉风行,那些打秋风的也不是想占端王府什么便宜,不过是想在端王妃面前混个脸熟,日后好行个方便。
大家族里的事,还真不好说。
遇到懂事的,脸皮薄的,稍微暗示一下,对方就会收敛一些,可要是遇到那些胡搅蛮缠的,又或者是仗着辈分的,端王妃还真不好处理。
端王妃真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对端王也是有影响的,所以只能耐心地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