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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气得心肝肺都疼,全让沈安和玉香气的,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泥,只有她一人强出头。
可这个头她还非出不可,若不然玉香要真让沈安折磨死了,她良心难安,虽恨其不争,可也不忍心看她去死啊!
“沈安,今天是徐家的大喜事,我不同你吵,二嫂我非要带走不可,如果你不想我在爷爷面前黑你的话,那你只管拦着。”沈娇冷笑着,一字一句。
沈安的脸愈发阴沉了,该死的贱人,就知道拿那个老头子来威胁他,可他还真就吃这一套,谁让那个死老头子就听这小贱人的,而他却又想老头子的财产。
“早去早回,别玩得忘记回来煮饭了,还有说话也注意些,别在外头胡说八道!”沈安冷声警告,玉香唯唯诺诺地应着,面上一片喜色。
沈娇讽刺道:“二堂哥家里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怎么这么不放心啊?要不二堂哥自已也跟着去呀!”
沈安想也不想就应了:“我正好许久没去看爷爷了,吃过酒就一道去吧!”
沈娇唇角微弯,去了才好,一会儿好生教训你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酒席吃得差不多了,徐婶和徐小莉提着一个大竹筐出来分回礼,吃喜酒客人要随份子,主人则要回礼,这是几百年前的规矩,就算是小气如徐婶,她也不敢不回礼,顶多只是回得薄一些罢了。
不过徐家这回的婚酒全程由徐小莉把关,不只是酒菜像样,回礼更是让人挑不出刺来,一块厚实的毛巾,一双尼龙袜用红纸带绑着,又好看又体面,客人都非常满意。
只有徐婶心如刀割,每送出一份回礼就疼一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都是败家玩意儿,毛巾买这么厚的,袜子也不是便宜货,还是双份的,谁家的回礼又是毛巾又是袜子啊?
一块毛巾或是一双袜子就妥妥的了,这样要浪费多少钱,败家子啊!
徐小莉却很是开心,她喜欢钱,可更喜欢花钱,钱挣了不就是花的吗?自已既享受了,还能让客人满意,面子里子都全了,何乐而不为?
像她爸,到死都没享受过一日,难不成还守着钱去阴间花?
嘁,真是想不通!
沈娇拿了回礼便拽着玉香回家了,她是骑车过来的,让玉香做在车后座,根本就没管沈安,顾自骑走了,玉香焦急大喊:“娇娇,你二哥他还没跟上来呢!”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难不成会走丢不成?”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她对玉香也是有气的,女儿女儿保护不好,自已的身体又被糟践这样,看着就来气。
玉香见沈娇生气了,不敢再出声,只是担心地看着后头,沈安他回去肯定又要骂她了,唉,无论她做什么沈安都不满意,她真是太笨了。
若是她能有小莉十分之一的伶俐,阿安是不是就不会讨厌她了呢?
家里只有沈家兴老两口和沈雅在家,其他人都去上学了,沈家兴听到外头的动静,开心地迎了出来,“娇娇回来啦?喜酒啥光景?”
老爷子见到了瘦得脱了形的玉香吓了一大跳,好半晌才认出是玉香,惊问道:“玉香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是得啥病了?娇娇你给她测脉了没?”
沈娇打断了老爷子一迭声的疑问,说:“爷爷您别着急,一会儿我就同您说这事,咱们先进屋。”
玉香有些惶恐,小声说道:“爷爷,我身体很好的,只是天气热不想吃饭,没事。”
沈娇狠狠瞪了她一眼,玉香吓得忙闭上了嘴,一声也不敢吭,沈家兴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天气热没胃口也不至于瘦成这个死样子,他好歹也是济民堂的掌柜,一眼便看出了玉香的血气两亏极为严重。
“一会儿有人要来,别拦着,让他进屋。”沈娇吩咐桔子和葡萄。
关了门再放狗,不,放狼,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黑心肝!
沈娇拽着忐忑不安的玉香进了屋,沈雅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白白嫩嫩的就像洋娃娃一般,沈雅见到玉香先是发了会儿呆,很快就开心了,小跑着扑了过来,娇娇软软地叫着:“阿妈,你怎么不来看我?”
玉香紧紧地抱着小女儿,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奶香,眼里含着泪,怎么亲也亲不够,沈娇他们也不去打扰她,只让她们娘俩亲热。
“我的乖雅儿,是阿妈不好,阿妈太没用了,小雅头还疼不?”
玉香拨开沈雅额头上的头发,光洁如玉,那道可憎的伤口已经没了踪影,不由松了口气,沈娇笑道:“二嫂也不想想我是干啥的,别的没本事,一点小伤还是能治好的。”
“谢谢娇娇,我……”玉香哽咽地说着,一脸感激。
不管是小娴还是小雅,沈娇养得都比她好百倍,她是真心感激的,可心里也满不是滋味,更恨起自已的无能了。
“谢啥,小雅也要叫我姑姑呀,再说我平时要上班,也没工夫带小雅,主要还是爷爷祖母带着。”沈娇说道。
玉香又冲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鞠躬,沈家兴摆手让她不必多礼,“一家人无须客气,娇娇你快说你二嫂的身体怎么回事了,我看着很不好,玉香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去过了,没啥事。”玉香小声说。
沈娇气得一把拽开了玉香,吼道:“二嫂你可真是,你让我说你啥好?二堂哥都不在这儿,你干啥还那么怕他?你不为自已想,总得为小娴小雅想想吧,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沈安给她们找个心狠手辣的后妈,你在地底下能安心?”
玉香惊骇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摇头:“不会的。”
“什么不会?是你不会死还是沈安不会找后妈?我可告诉你,就你这个破身体,你要是再不注意保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至于沈安那个东西,亏得你还相信他,小娴都比你看得清。”
沈娇故意说得严重了些,玉香脸惨白惨白的,心沉到了底,喃喃道:“我真地快要死了吗?娇娇,我还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