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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馨呆了一呆,一脸迷茫地道:“我……我也想不出……”
孟轲站了起来,在室中来回踱着步子,而门帘外,银发红痣刁哲与笑脸黑尊爵浩宇等人好似喝得更起劲了,一连串的劝酒声跟着干杯声,闹得有些令人心烦……
良久。
蛮蛮小声道:“轲——”
孟轲回头,只见蛮蛮目光中有着一丝遗失了什么似的落寞,她悄细地道:“我……我的心好烦。”
孟轲点点头道:“你如果不回去,令尊大人会生气的,而且,我倒是没有关系,而你就会被别人看差了,那样的话,除非你跟大黑山脱离关系,否则,咱们夫妻便总也不能名正言顺,小馨,我是男人,别人讲闲话我不在乎,可你是个清白的少女,我不能容许任何人对你稍有污蔑,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蛮蛮咬着那柔软的下唇,默不出声,一双俏眼儿眨呀眨地,一看就知道她又在动小心思了。
孟轲又踱了两步,回头道:“小馨,我看,咱们干脆决定了吧。”
蛮蛮疑惑地道:“决定什么嘛?”
一片坦然的光辉在孟轲面孔上展现,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先跟令叔回大黑山。”
“这?……”蛮蛮双目中泪光闪动地望着他,道“你……你要我回去!你……你要我离开?”
孟轲笑笑,正待开口,蛮蛮的一双大眼睛中已是热泪滚滚,顺腮而下,她任泪珠儿滚淌,却一直斜瞪着窗外,泪水莹莹中,那目光像煞两把令人心碎的利刃!
“好,孟轲,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我,骗我的心,骗我的情感,现在,你讨厌我了,你却找着这个借口要我走,你不要如此,你说明好了,我左蛮蛮不会缠着你的,哪怕我这一辈子永远不嫁人,我也不会稀罕你,好,我总算认出你这狠心人的真面目,我走,我即刻跟二叔回山,以后,我永远不要看见你,永远不要听见你的名字,永远不要回忆起你——”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泪流如注,哭得伤心透了,像个泪人儿似的——
孟轲全被蛮蛮这模样惊呆了,他迷迷蒙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半晌,他才会过意来,着急忙慌地道:“小馨……”
“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蛮蛮双手捂着脸,啜位得更厉害了。
孟轲抢到床前,手忙脚乱地道:“唉呀,你根本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你就先抢着生气,其实你想岔了——”
蛮蛮抬台起那张梨花带雨似的面庞,哽咽着道:“明明是你自己变了心,负了情,还说我错?我冤枉了你?我答应永不离开你,我说不离开你,但是,你却要我跟二叔回去,你不是早存了心想抛弃我?我早就该明白你这花言巧语的坏小子根本就没好心肠,害人精,哼,怪不得你刚才不愿我出去,还假意说怕我累,原来,你早打算好了——”
孟轲一言不发,缓缓地伸出手去,紧握着她的手腕,蛮蛮用力一挣,哭泣道:“放开我,不要碰我——”
仿佛这声音来自永恒,来自上古,孟轲深沉而荡人心弦地道:“小馨,看你手上的钻戒,这代表我俩婚约的信物。”
蛮蛮手一挣,抽噎着道:“我才不要看——”
“看”字尚未完全跳出她的嘴唇,她的目光已飘到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钻戒上,那纤细如玉的手指正微微颤抖着,于是,那晶莹剔透的心形指环也在轻轻抖动着,晶莹欲滴的璀璨光彩如梦幻般流灿,硕大钻石下白金的双心形状宛如在跳跃,那么美,那么真,那么动人啊——
于是——
蛮蛮下面的话忽然噎了回去,她平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手上的钻戒,面色趋转为安详与信任,轻轻地呢喃着:“心钻,心钻——”
孟轲低沉地接道:“两心相依,真钻永恒。”
浅浅馨嘤咛一声,倒向孟轲怀中,怯生生地道:“轲,原谅我,我又错怪你了——”
孟轲坦然一笑,搂着这小冤家,轻轻地道:“你我本是一人,何来原谅不原谅?蛮蛮,你除了性子太急,全都是优点。”
二人依在一起,默默无言,良久后——
蛮蛮抬起头来,温柔已极的道:“轲,你方才,为何叫我跟二叔回去?”
孟轲瞳孔中忽然射出光彩,他兴奋地道:“小馨,那为的是我们的将来呀,你现在跟随二叔返回大黑山,咱们再约定好日子,我亲自携带聘礼拜山求亲,一则名正言顺,二来大方堂皇,假如我们就此一走,别人会怎么推断,那一定会有流言蜚语,再说,若我与你一起回去,也实在不大像话,莫不成大黑山的千金小姐,上着赶子把未成亲的姑爷带回来了,这该多使人尴尬?所以,我们就离开这一段短暂的时光,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为的正是我们更久远的将来……”
浅浅馨蛮蛮欣慰地笑了,烛光下,她那如花面靥上浮起一片憧憬的光彩,就像所有待嫁的少女、脑中萦绕着未来盛典时那旖旎美景一样。
她那挂着泪痕的笑脸,有着一股特别的,令人心醉的美艳。
孟轲亲着她嫩滑的脸频,悄然道:“小馨,你的意思呢?”
蛮蛮羞涩地垂下头去,细幽幽地道:“可……可别要我等得太久远……”
孟轲紧接着道:“我早已迫不及待了,怎会拖延时日?你放心好了,我会比你更急的。”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又道:“小馨,你回山后,要尽量委婉地在二老面前多作疏通,还有,贵山那些对我不大满意,甚至仇视我的朋友,也得请二叔多开导他们一番,这些提前铺垫的事,全靠你了。”
蛮蛮瘪瘪嘴唇,道:“他们敢怎样?哼,大黑山的山规可饶不了他们。”
孟轲一笑道:“这种家务事,全依靠山规,根本无法令人心服,我的意思,是自内心着手来梳理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自愿与我化解隔阂,并不是用压力强迫他们,要不,就凭我姓孟的手中魔杖,也不见得含糊大黑山的任何人!”
蛮蛮一瞪眼道:“哼,还没有到大黑山,已这么目中无人了,你去了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