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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才吓得魂都要出来了,一路上骑着电动车嘴中不停的默念菩萨保佑。路上大多是坑洼的泥土路面,他没有一次刹车,脑中只想着赶紧回到家中。
到了家门口,他电动车都没来得及推进去,把车扔到大门外,他便着急的钻进家中。
房间内的老婆范大红和孩子还都在熟睡中,程有才把房门锁住,衣服也来不及脱掉,鞋子慌乱的甩在地上,一股脑的钻入被窝里,和老婆孩子们挤在一起。
范大红被程有才身体挤进来给弄醒了,用脚朝着程有才身体狠狠的蹬了几脚,嘴上也冲着程有才骂道。
“真烦人,大早上的挤啥,要死了。”
程有才像一头死猪似得,任凭老婆如何踹他都不做任何反应。
两个孩子也被吵醒了,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在床上,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盯着被子中凸起的爸爸身体发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咋是这么个怂东西,孩子今天休息,大早上不让他们睡觉的。”
其实,这会已经不算是大早上了,现在上午十点多了。按平时的话,范大红要睡到中午十一点多才起床的,等着婆婆王喜凤做好饭叫她。
今天星期六,两个孩子也放假了,想着和孩子多睡会,这下全被程有才给弄醒了。
“你们去你奶奶那边睡去。”
两个孩子衣服没穿就往出跑,范大红叫骂道:“把衣服穿上,冻死你们。”
孩子离开房屋几分钟后,隔壁的王喜凤又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主要是嫌让孙子和孙女不穿衣服的跑过去。
范大红刚被程有才给弄醒了,心里就很窝火,此刻听到婆婆在院里嚷嚷,她气呼呼的走出屋子,冲着婆婆就叫喊道:“你瞎嚷嚷啥,有啥事进来问你儿子,别在院里乱叫。”
王喜凤一时喘不上气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白眼狼……”
范大红懒得和婆婆继续吵下去,转身回屋洗了一把脸,把昨天新买的粉拍在脸上出门了。她双手插在口袋中,兜里揣着几百元,心里不舒服的打算出去吃。
在院门口处范大红看到电动车倒在地面上,她也懒得扶一下,心想丢了就丢了,反正又不是自己挣钱买的。
南安村的大路上有一间羊汤馆,范大红经常一个过来吃,和羊汤馆中的老板也很熟。
羊汤馆的门面朝南,门头上用一块黑色油漆木板挂在上面,板上用白油漆写着‘曲清羊汤’四个字。
曲清并不是一个地方名,而是羊汤馆老板的名字,他是外地人,来到南岸村有几年了,就靠着卖羊汤和烧饼,一个人吃喝不愁。
范大红喝羊汤时,和曲清聊天中得知他32岁时娶过一个老婆,在一起三年也没有生下儿女,后来老婆跟着别人跑了,自己一伤心就从老家跑了出来。
范大红掀开羊汤馆黑色油腻发亮的门帘,便闻到一股羊肉的膻气味扑鼻。
羊汤馆是一间隔成的两间,前面是四张方桌几条板凳,后面是炉子熬汤和烤烧饼。后面还有一张单人床,是羊汤馆老板曲清夜晚睡觉的地方。
村民来这里喝羊汤的很少,只有赶上集市的时候,邻村的村民来赶集中午不能及时回家吃饭,才会在这里吃饭。
范大红一个人坐在板凳上,冲着后面吆喝了一声。
“老曲,来一碗。”
曲清在后面房间把脑袋从门帘中探出来,他的脸上蜡黄肌瘦,下巴处还留着山羊胡,长相和他这个羊汤馆倒是很搭配。
“大红。”曲清露出色迷迷眼神盯着范大红。“稍等下,马上好。”说完话,他把脑袋缩了回去,但在门帘的后面还是能听到他继续说:“这几天怎么也不见你过来,好想你。”
范大红抓起一根筷子在桌面上使劲敲了一下,道:“想个屁啊,烦着呢。”
曲清在后面又把脑袋探出来问道:“咋啦,这是?”
发大红瞪了他一眼,道:“饿了。”
“哦,这就好。”
曲清又把脑袋缩回去,几分钟过后他从门帘后走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放在范大红面前。
碗中放着半碗的羊肉,很少的几块黄胡萝卜,上面撒着葱花和香菜。
范大红却用筷子在碗里搅拌了几下,不满的说道:“我是来喝汤的泡烧饼吃的,你弄这么多肉咋吃?”
“先吃肉。”曲清说着往桌面上又放了两个烧饼,然后他坐在了范大红的对面,色眯眯的说道:“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这喝完羊汤火气会更大的,应该去去火。”
“死一边去,老娘今天没心情。”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范大红撑的快要吐出来了,半碗的羊肉和两个烧饼,在平常这差不多是两个人的饭量。
“吃饱了没?”
范大红朝曲清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今天你就别想了,你要是一使劲,我可就全吐出来了。”
曲清立刻显得很是失落,追问道:“那明天?”
范大红打了一个饱嗝,站起来想离开,犹豫了下又坐了下来。
“算了,再坐会缓一缓,吃的太撑了。”
“就是就是,多坐一会,吃撑了不敢运动对身体不好。”说话的同时,曲清油腻的手伸出摸向范大红的手,另一只往自己的下身摸去。
“撒开,等下来人看见。”
“这会没人来。”曲清说着话同时手也缩了回来,站起来到后面忙去了。“行,你坐着,做多久我管多久的饭。”
范大红掏出手机玩了一个小时左右,肚子也不撑了,感觉有点无聊的她,起身把羊汤馆的门给关上了。
范大红来到后面,正在烤烧饼的曲清也不烤了,眼神紧盯着范大红的胸部向范大红靠近,然后一下把范大红给抱住,手上的油腻全都蹭到了范大红后背上。
两个人坐在了单人床上,范大红把手支在床上就摸到了床单上都是油腻的感觉,她嫌弃的皱了下眉,说道:“要不是他没有心思,哪能让你得了便宜。”
曲清来不及说话,猴急的已经把裤子脱到了小腿处,像头发情的公羊抱着范大红倒在了床上。
范大红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睡好,昨天晚上程有才没有和她在一个床上睡觉,她好不容易睡一个安稳觉,没成想早上还是被程有才给吵醒了。
在曲清的羊汤馆这里屋里总是有一股热气,范大红睡在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16点多才醒,离开羊汤馆后,范大红闻到自己衣服上面都是羊汤馆里面的热油味。
在外面逍遥了一天,范大红刚进家门,婆婆王喜凤就冲她骂道:“这一天死哪去了,孩子也不管,是你亲手的么。”
“那得问你儿子去。”范大红随口回了一句,快速走进了自己房间,婆婆在后面继续骂着,她也懒得再去吵了。
房间内的床上,程有才还是保持了之前的姿势,范大红把整个被子全部掀开,使劲在程有才大腿上拧了几下,喊道:“这都多会了,还睡。”
程有才像一头死猪,纹丝不动。
“起来,听到没有。”范大红又用拳头在程有才胸口砸了几下,程有才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如果不是偶尔打两下呼噜,还因为他死了呢。
“给我这装死呢是不是?”范大红拿来一把剪刀把程有才身上的衣服全都剪掉了,只给他留了一条内裤在身上。“我就不信冻不醒你。”
下午18点左右,和程有才一块包活的老郑跑了过来,老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口喘着粗气冲进了程有才家中。
“有才,有才,有才。”老郑在院里大声叫喊。
范大红从房屋走出,问道:“啥事啊,着急的。”看到老郑全身都是炭黑色,像是刚从煤堆中爬出来一样,又问:“你咋啦这是?被炸啦?黑成这个样子?”
“那……那个孙老二家中的房子着火了,父女两个人都烧死了。”
“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说的是真的,我这一天都在他们家把我们干活的工具都给弄出来了,你们家有才今天怎么也没去呀。”
范大红嘴巴大张,不敢相信的问:“真的父女两个人都死了?”
“死了,都死了,工钱都要不上了,这十几天又他妈白干了。”说着话老郑就要往屋里闯,同时叫道:“有才人呢?一天都不见他上哪去了?”
范大红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和个死人似得,这个月拿不上钱了。”
“什么怪不得?”老郑站在门口,又问:“有才不在家吗?去哪了?我找他赶紧商量下那个几个工人怎么交待。”
“交待啥交待的,我们的钱都拿不回来,难不成还要自掏腰包给他们发工钱吗?”
“话不能这样说啊,人家是跟着我们干的,这发不了工钱以后可就没人跟着我们干了。”
“那也只能和你们一样自然倒霉,这不属于你们俩的事情。”
“算了,我不和你在这说了,我找有才说。”老郑在房屋里转了一圈,走到里屋看到光溜溜趴在床上的有才,朝着有才的屁股蛋上就拍了一下,叫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你妈睡呢。”
“别叫了,没用。”范大红说。“从大早上一直睡到现在了,我一直都没叫醒。你叫醒也没用,反正我不会给程有才一分钱的,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老郑把程有才身体翻身摇了半天也没把程有才给摇醒,丧气的离开房屋,说了一句“瞎了眼”,说着老郑急匆匆的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你说谁瞎了眼……”范大红骂骂咧咧一直追到院门口,冲着老郑离开的背影还骂了几分钟才罢休。
婆婆王喜凤听到了叫骂声,从自己房屋出来,和刚从院门口回来的范大红打了个照面,本想开口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成想范大红瞪着她叫道:“看啥看的,有啥好看的,回你自己屋去待着。”
王喜凤被搞的莫名其妙,等回过神来范大红已经掀开门帘回了自己屋子。
“作孽啊,真是作孽。”王喜凤气的拍了一下大腿回了自己房间,嘴中却还在不停的默念诅咒范大红早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