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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卖身契
“小青，把刀给我......是手术刀，不是西瓜刀！算了，都一样！”
“老师，你给我上课的时候不是说做这个之前要先消毒，还要给病人输血吗？”
被老师叫做小青的助手慌慌张张地用着镊子夹起一块棉花为他擦汗，眼里有些担忧地看着老师这显得粗暴的动作。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手术台显得正规一点外，不去忽律其他地方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个黑心小作坊。
“之前我教你的是书本上的知识，现在我教你实战操作，看好了！”
医生说完又开始对手术台上的白泽开膛破肚。
手术台上胸口有个大窟窿的白泽看似没有一点生气，仔细一看，窟窿里原本该是心脏的位置里却是没了该有的重要东西。
持刀医生略显粗暴的做法终于是让一直在旁边观摩的狐狸无法忍耐怒火了。
脸已经像是花猫一样的狐狸大声嚷嚷道：“鬼医，你到底行不行！他要是活不过来，我就让你真的变成鬼！”
被一股凛然的杀气锁定，饶是这位与死神一直打交道的医生还是忍不住脸色抽搐了起来。
这个半个多小时前抱着手术台上的白泽哭得稀里哗啦跑来的狐狸已经没了一开始那副可怜样，已经显形的她控制妖气的话，完全就是一尊大魔，就算是放在那里也是非常有威慑力。
鬼医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有些讨好地回道：“您放一万个心，我的信誉童叟无欺，不管是妖魔还是人，又是像您这样的大妖我都救过不少的！不就是心被掏了，别着急，我鬼医邪手哪怕是跟阎王爷拼命也把他给吊回来！”
只见鬼医自卖自夸一发不可收拾，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一旁的小青只有害怕地看着神色越来越难看的狐狸。
“您别着急，这小子魂魄还在，救得回来！救得回来！”
为了先稳住狐狸，鬼医只有先这样说，被一个惊世大妖盯着，小心脏可是不好受。
忽然，鬼医绷着脸看向了自己的学生小青，被盯上的小青害怕地差点没有站稳，身子摇晃了一下。
“东西呢？我要你准备的！”
“这里、这里、在这里！”
小青赶紧把脚边的黑色皮箱子拿起来打开。
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除了鬼医显得很兴奋意外，狐狸和小青脸色都变得颇为怪异。
鬼医看到东西以后，像是打了一针定心药一样，有了这东西，他也有了八成的把握。
......
白泽像是睡了一觉一样，醒来以后的他脑袋空白了很久。
他的前一刻的记忆还是自己被掏出心脏的那个时候，脑子里慢慢又回想起小路里的那个老道对自己说他怕是有血光之灾。
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不停地在白泽眼睛前面摇晃着，可惜的是无论是那双手，还是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白泽现在都发现不了。
良久，白泽呆滞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眼睛重新焕发出神采。
“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用着干涉的嗓音，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白泽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狐狸见白泽终于是恢复正常以后破涕为笑，兴奋地一口咬在了白泽的鼻子上。
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的白泽先是推开狐狸，然后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个二指弹。
虽然狐狸还是那么喜欢乱来，但白泽却也必须感谢她完全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里。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来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房间，还有身后长出了九条尾巴、头上一对毛茸茸耳朵的狐狸。
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白泽还是心有余悸。
诚然，狐狸现在的样子更加可爱了，但是白泽也还没有忘记一个多月前差点被她吃掉。
是吃掉，字面意思上的，没有隐晦的有其他的意思。
在特定的月圆之夜会发狂的这种设定白泽无法接受。
也正因为那次意外，白泽知道了自己交往的对象真身是一只狐狸的真相。
“呜呜呜，看吧，要你去外面找别的坏女人，把心都掏给了别人吧！还不如就让我给吃掉好了！”
看着激动的狐狸，白泽头疼地按着脑袋，脑子里冒出了班长大人南晴的面孔。
想到自己的危险遭遇会是南晴带来的，对方其实不安好心，自己又正好送上门去，白泽就觉得可怕。
就在他差点开始埋怨是遇上狐狸以后自己的正常生活被打破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打情骂俏好了吗？臭狐狸，能占用你的小相好一点时间吗？”
一丝呛人的烟味飘进了白泽的鼻子中，他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在这间像是病房的房间门口处站着个妖艳的女人，房门朝外敞开着，左眼戴着眼罩的女人依靠在门框上，手中端着一杆精致的黑玉烟枪，缥缈的烟雾正从鲜艳的嘴唇里飘出来。
最让人瞩目的是女人披散在背后的火红色长发，身上穿着的红色汉服，下面露出的没有穿鞋的脚丫，以及额头上的一只猫瞳。
这个正在吞云吐雾的妖艳女人依靠在那里显得风情万种，但与火热的外表不同，眼神却是十分寒冷，不敢让他人与之对视，仿佛额头上的那只猫瞳能将人吞进去一般。
她冰冷的语气不像是在征询狐狸和白泽的已经，而更像是命令，不可置疑的命令。
白泽发现狐狸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睛里多了许多忌惮，可却又因为被什么所牵制一样，嘴唇蠕动好一会儿，但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能担心地看着他。
她在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白泽能够感觉到狐狸对这个妖艳女人的怯意。
白泽心里怀着疑惑，还有一丝不明的期待皱着眉看向了门口的女人。
“呵。”像是赞赏白泽能与自己对视一样，端着烟枪的妖艳女人轻笑了一声，但是笑声却听得让白泽感到有些冷意。
“白泽对吧，老实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会让我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包括一个讨厌的畜生！”
女人说话前对着自己的烟枪吹了一口气，熄灭了里面的火星，将其别着了腰间。
她双手环在胸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白泽。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有点多了，所以在面对这个气势十足的女人白泽还能保持镇定，让自己勉强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名字这个东西我早就忘记了，姑且暂时有个猫女的称呼。你也可以叫我老板，因为从现在开始你要为我工作一百年！”
“凭什么？！”
还不等白泽反应，狐狸就激动地怒吼了起来，因为愤怒她现在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对呀？！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为这个刚刚见面的女人工作一百年，白泽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猫女没有去看怒吼的狐狸，而是依旧注视着白泽，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救你的鬼医是我的人，报酬就是你要为我工作一百年，因为你没有其他可以支付得起的东西。”
白泽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被猫女的手下救了，她要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她所要求的就未免强人所难了。
“不是说好了我的期限再加一千年吗？！”
仿佛是听到什么弥天谎言一样，狐狸气得就差没有当场动手了。
而另外一边的白泽则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狐狸。
一千年？至少白泽知道自己活不了那么久，甚至是猫女给自己制定的一百年，在他的观念中，狐狸付出的代价太过庞大了。
“那只是鬼医自作主张而已，而且我不需要你增加期限，我要他为我工作一百年！你也是，我给你住的地方，居然去找相好的？还是一个人类？”
从始至终，一直占领着主导权的人还是猫女，她根本不管狐狸如何反驳，她所认定的事情很难被其他人改变。
同时她还掏出了一张卖身契，冷冷地对白泽和狐狸说道：“上面你的名字地方是你的血，你愿意最好，不愿意也不行！”
一锤敲定，完全不给机会，一点不考虑白泽的主观意向，一张卖身契就这样实打实地出现在了眼前，应该是他名字的地方是他的一滴凝固的血液。
“我该考虑以后怎样报复你吗？”
没有经过头脑，白泽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自己说完后是惊讶不已，更别提一旁瞪大眼睛惊讶看着他的狐狸了。
“也许你有机会的。”
“有笔吗？”
“呵。”
猫女眼里第一次流露出冰冷意外的神采，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泽，同时观赏着狐狸不停变化的脸色。
仿佛是知道了白泽想做什么一样，猫女从门外伸出的一只手接过一支水性笔然后走过去将卖身契一起递给了他。
接过水性笔和卖身契的白泽没有一丝迟疑，一点犹豫也没有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既然没有办法拒绝，倒不如堂堂正正，不然不是显得太可悲了吗？
“欢迎我的第一个人类员工！”
在狐狸咬着嘴唇不甘的注视下，猫女举起双手鼓起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