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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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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姐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大夫、大夫说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有一个低微的哀求之声夹杂着哽咽哭腔,隐隐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们看清楚了,是沈家那小子?”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混合着一丝恼怒,轻轻地问道。似乎,他不想吵醒我。

    有一道年轻的声音:“回父亲,管家说他看的很清楚,确实是沈羽暄!”

    我的意识尚未完全清晰,也不知道说话之人是谁,更不晓得他们口中的“沈羽暄”又是哪个。只听得又有一道妩媚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嘲讽的声音响起,“不就被马车碰了下,哪有这么严重,装什么死!”

    “闭嘴!”有人似乎是生气了!

    咦?这个人是谁,怎么说话如此的尖酸刻薄?!

    我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方才那个说话的女子身上,正对上她冰冷的眼睛,哼,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教养的家伙!不过……

    这里是哪里?我有些愕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小姐……老爷,小姐醒了!”方才那个侍女见我醒了,忙凑上前来,问:“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听了,淡淡地摇了摇头。老爷?老爷是谁?

    对了,我又是谁?

    “你们是……”我倒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感觉自己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模糊。天,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该不会失忆了吧?

    话音甫落,正端坐在屋子正中的檀木堂椅上的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走过来,他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有些凄然道:“衍儿,还不快去请章御医!”

    我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屋子里哪个是胖老头嘴里的“衍儿”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俊俏男子应诺一声后,面露焦色地退了出去。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爹都不认得了呢。”刚才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身穿一袭粉色的芙蓉袖纱衣,一双丹凤眼漾着一股讥讽,头上叮叮当当呃地缀着一大堆金灿灿的叠翠步摇,也不怕把脑袋给坠下来。她这个样子呢算不上美貌,倒也有几分姿色,她说话的语气虽然透着一股想要挨揍的意味,可不得不让我深思的是她那句“妹妹”。这家伙,她该不会是我的亲姐姐吧?

    “出去!”胖老头好像又生气了。

    下一秒,有人满脸不服地撅着她的小嘴退出了屋子。一下子,偌大的屋里就只剩下了我、胖老头,还有那个一直都没有停止抽泣的小丫鬟。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那个年轻的男子请来了传说中的章御医。我原以为他们说的御医会是个鹤发白须的老者,见了面才知道他……跟胖老头的衍儿差不多大。

    他象征性地给我把脉,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眉头也是一直蹙着没怎么舒展。看他这个为难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呃,那个……大夫,我……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吧?”

    胖老头也有些焦虑,他语气温和地问御医,“珈穆,晗儿怎么回事?”

    章珈穆的脸上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表情,他没有回答胖老头的话,只是与他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相爷,放心,二小姐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

    相爷?!

    胖老头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一片混沌,他随便跟我身旁的丫鬟说了句“好好照顾小姐”,便亲自送章珈穆出去了。其实,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出去说悄悄话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的心情才稍微有些好转,只是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荡荡。

    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告诉我,她叫做石砚,是我的贴身丫鬟。而我的名字叫做魏祉晗,刚才那个胖老头就是我的父亲,当朝丞相魏羲颉。年轻的公子便是我的兄长魏衍,那个凶巴巴的没有教养的丫头就是魏府的大小姐魏梓佳——这个家里最仇视我的那个。听石砚说魏梓佳之所以会这么仇视我完全是因为羡慕嫉妒恨。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虽然不是那个胖老头的原配夫人,可他们两个更是如胶似漆,举案齐眉,是一对人人羡慕的鸳鸯。只不过因为我母亲的出身太低,这也就注定了她与胖老头注定是一对儿苦命的鸳鸯了。

    我问:“所以说,她从小就看我不顺眼咯?”

    “是啊,”石砚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小姐,您现在都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了,最好躲着大小姐,不然,奴婢怕您吃亏!”

    我一双清凉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她,心尖泛着一丝酸楚,我怎么这么到底摊上这么一个没有教养且又不说事的姐姐。

    现在又特么失忆了,命苦哟!不过那个罪魁祸首是谁来,什么什么沈羽暄,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诶,石砚,你们刚才说的沈羽暄是谁?我的伤是不是跟他有关?”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包扎的伤口,靠,还真有点儿疼!

    谈起沈羽暄,石砚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气难以发泄,她用一种很冷淡的口气说道:“这个沈公子哟,他……他简直就是个极品!”顿了顿,“不对,他应该是极品中的极品!”

    看样子,这小子跟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有的一拼咯,有意思,有意思。

    我用一种颇具玩味的心情,看着石砚,直觉告诉我这个极品很有故事。

    石砚的眸底露出几乎不可置信的目光,“小姐,您都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挪了挪窝,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准备继续听石砚讲故事。

    “可是,就是他把小姐您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我也无奈:“可是……我压根也不记得他啊。”

    石砚微微吐了吐舌头:“呃,也对,小姐您一直都在乡下休养,有些事情您都不知道呢。”

    本姑娘略有不懂,“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奴婢当然知道了,奴婢一直都在府里待着啊!”

    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么?那怎么我在乡下你在府里?”

    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