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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襄州一战,孙运筹那时因为和破玄打斗时所受的内伤还没有痊愈所以被赵偲所败,并且还让赵偲误以为孙运筹是玄关中期的人。
如今孙运筹的状态处于巅峰期,他真正的实力其实是玄关巅峰。这个时候的孙运筹即便是全盛状态的赵偲也不敢说能一定打败他。
破道被孙运筹所伤以后,孙运筹狂吼一声,他那一头长发瞬间飘扬起来,看上去犹如发了狂的魔头一般。看到这样的情况梁薪心中隐隐有淡淡的不安,如果没人能制得住孙运筹,那么今天这场战局最后的结果恐怕并不是那么理想。
梁薪心念一动突然叫道:“两位师兄,七星剑阵!”
“傻了啊你?七星剑阵要七个人,我们就三个人怎么个摆法?”破道揉着胸口道。
梁薪目光一凝,他双手一引顿时有三柄剑漂浮在空中。然后梁薪目光盯向地上方才归原宿掉落的那柄剑,只见那柄剑先是微微在地上颤抖着,后来竟然一下立起来漂浮到空中去。那四柄剑分别所在的位置正是七星剑阵里面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的四个位置。
看见这一幕破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道:“这样都行吗?那你小子要是能一下控制七柄剑岂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施展七星剑阵了?”
破道还在说话间破玄已经站立到了七星剑阵的“玉衡”位上,梁薪也赶紧站到了“开阳”位。破道也不敢过多的耽搁,直接站在了最为重要的“破军”位上。
七星剑阵一下开始演变起来,淡淡的剑气似乎正在凝聚。由梁薪、破玄、破道三人演练的七星剑阵其威力自然不是当初梁薪和上官一止他们演练的七星剑阵能比的。月光之下,那凝聚在一起的剑气似
乎变成了实质一般。
孙运筹手中拿着他那柄时常藏在拐杖之中的细窄长剑一下冲过来,破道立刻持剑迎上去。在破道开始动的那一刻,剑阵形成的那柄犹如实质一般的剑形剑气也跟着动了。二人的剑碰撞在一起时,破道上边的剑气一下冲撞向孙运筹。
剑气狂冲过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蓄满水的大坝一下决堤了,大水汹涌澎湃地冲下来一般。孙运筹与之抗衡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以后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等到他微微颤抖着站起身时他身上的衣服突然一下从他身上掉下来。
一时间他那枯槁瘦弱的身体一丝不挂的露出来,特别是他那右腿,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来孙运筹的右腿要比左腿整整瘦小两三圈。
紧接着孙运筹的身上逐渐出现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像是被细如发丝的铁丝割伤的一般。伤口很细,但是纵横交错。血水渗出来形成了一道道铁网。也许孙运筹像这样还不至于会死,但是他一定尝到了犹如凌迟一般的痛苦。
况且让一个玄关巅峰期的高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身**一丝不挂,这种耻辱恐怕要想洗脱只能将在场所有人全都给杀了。
孙运筹的情况不好,其实梁薪、破道以及破玄他们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七星剑阵毕竟是七个人运行的剑阵,梁薪分心四用强行运转七星剑阵,所以爆发出不小的威力,但是现在梁薪却受了不轻的内伤。连带着破道和破玄也受伤不轻。
不过他们三人都不敢露出一丝怯弱来,破道甚至还指着孙运筹哈哈笑道:“老不羞的家伙,不穿衣服也就罢了。就那么一点点也好意思连裤子都不穿?即使不穿裤子你好歹也伸手去挡一下嘛,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但是我们还是能看得见啊,谁叫突破到宗师后的人看的比人远,听的比人清呢。”
一边说着,破道一边伸出伸出他右手小指用大拇指掐着小指顶端的一小节在那里一脸鄙夷地笑着孙运筹。孙运筹狂吼一声向前跨出了一步,梁薪和破玄感觉举起手中的长剑。不过孙运筹没能有多余的动作,他向前跨出一步后就狂吐了一口鲜血。
突然两道身影从梁薪他们身旁闪过,曲无阳与归原宿一左一右地架着孙运筹迅速地逃远了。破道跳着脚大声叫道:“孙运筹你个老不羞的家伙,你下次再敢惹道爷道爷就把你那小肉丁给割了。”
小肉丁?小……肉丁?梁薪眼神怪异地看了看破道,他真想去问一句老大爷,你是猴子请来搞笑的吗?
眼看着孙运筹他们撤走,梁薪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破道“哇”的一声最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紧接着破玄和梁薪也分别吐了一口鲜血。站在远处的赵凝萱赶紧跑过来扶着梁薪问道:“梁大哥,你没事吧?两位前辈,你们……”
破道摇着手他一边咳着血一边摇头道:“老道士没事,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你的梁大哥吧。我跟你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了。老道士我研究了一款神药,你给他服下后他从此以后就只能喜欢你一个人了。怎么样?如此神药你想不想拥有,如果想的话就把你们家皇宫里所有的好酒都……哇!”
破道说了一大串话又一下牵扯到了伤口,一时没忍住他又吐了一口鲜血。梁薪从怀中取出三颗九花玉露丸分别给破玄、破道一人喂了一颗,然后给自己喂了一颗。
这个时候南薫门的城门终于被人打开了,神武营的人冲过来。见到赵凝萱和梁薪他们神武营的人立刻全都跪下,指挥使赵崇用力地磕着头道:“末将一时不查误中敌方奸计所以救驾来迟,请郡主恕罪。”
赵凝萱扭头看了赵崇一眼,她目光锐利表情冰冷。赵崇心中顿时一凛,这位郡主的冷酷他可是领教过的。赵崇赶紧磕头道:“求郡主恕罪,求郡主恕罪!”
赵凝萱冷声道:“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十军棍,下次办事再如此糊涂你这神武营指挥使就算是做到头了!”
“是!”赵崇点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赵凝萱扭头看向梁薪,刚才的严肃冷酷顿时消息,她轻声道:“梁大哥,我们走吧,先进宫里去休息。”
“好。”梁薪点点头,赵凝萱低喝一声:“马车呢?”
“马车!快点把马车弄过来!”赵崇大声叫道。不一会儿两名神武营的士兵驾着两辆马车过来,梁薪和赵凝萱坐一辆,破道和破玄坐一脸。四人在神武营数千人的护卫下往皇宫走去。
到了皇宫宣德门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梁薪掀开车帘看了看宣德门,这个门当初他不知道走过多少次。自从上次从汴京逃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走过了,如今再看见这扇门梁薪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从宣德门而入往大庆殿走,梁薪脑海之中闪过一幕幕的场景。用欠条惩治海福,拜陈玉鼎为师,才子盛宴上力挫三甲等等等等……路还是那条路,城墙还是当时的城墙,可惜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了。景色依然,人面全非,梁薪心中忍不住有些黯然神伤。
“梁大哥,我先安排你们在后宫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以后我再带你去见父王可好?”赵凝萱挽着梁薪的胳膊问道,梁薪的手臂不断碰到赵凝萱胸前的饱满心中忍不住激荡不已。
他摇摇头道:“来不及了,你先安排我两位师兄去休息就好,我还是先去见见定王吧。”梁薪一直称呼赵偲为“定王”而不称他为“辅政王”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梁薪还没有承认赵偲“辅政王”的身份。没有皇上的“辅政王”你的辅的是什么政?谁的政?
“这……”赵凝萱自然也希望梁薪能及早去医治赵偲,但她又害怕梁薪内伤未愈会累着。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梁薪的神色,而梁薪此时正在闭目调养内息。他内伤的恢复速度很快,从南薫门到皇宫之中他的脸色已经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赵凝萱点点头道:“好吧,父王人在福宁宫休息,我立刻带你去。”
“福宁宫?”梁薪看了赵凝萱一眼后微微笑了笑。赵凝萱微微垂着头有些尴尬,福宁宫一直都是皇上御用的寝宫,最早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就是住在那里的。一直传下来是因为赵佶喜欢呆在艮狱所以福宁宫才逐渐废置了,没想到现在赵偲又住了进去。如此一个动作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赵凝萱安排破道和破玄去休息,细心的她没有忘记让人去酒窖之中取几坛子好酒先给破道备着。赵佶当初也是个好酒之人,故而皇家酒窖里存储了不少好酒,这一次看样子得完全便宜破道了。
梁薪和赵凝萱一起来到福宁宫,走进福宁宫梁薪就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死气的味道。
梁薪走进房间之中,赵偲正躺在龙床之上。梁薪掀开帷幔一看,只见赵偲通身灰黑一片,整个人像是被烧糊了的炭灰一般,哪里还看得出来他就是赵偲,大宋鼎鼎大名的辅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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