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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
当白龙第八次试图施展琼克·瓦雷奇法术书上记载的一级法术的时候,一股晕眩感袭击了他的大脑,正在书写的法术咒文戛然而止,聚集的魔法能量在空中消散,他摸了摸鼻子,看到几滴龙鼻血冒了出来,不禁暗暗皱眉。
这是……极限?
“能不能分析一下怎么回事?”他停止了施法,静静地闭目养神等待着头疼逐渐消退,当他再次看到法术书上的咒文时,就发现一种混乱的思绪不断干扰着大脑,让他完全无法识别上面的文字。
“的确是到了极限。”三体研究所听了白龙的叙说,分析了一番道:“接触世界意识应该是有一定限制的,按照《魔网源论》的说法,每一层的魔网能量对使用者的精神都会造成负担,负担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对施法者的响应,看来这是真实的。”
“这种压制?很奇怪的感觉……”白河费力地回想着刚刚施法的感觉:“话说回来,似乎也确实是如此,准备这些法术的时候,每一次的感觉都比上一次更困难,虽然是同样的咒语,但是在大脑里分析起来却越来越复杂。”
“……看来这种压制针对的是逻辑思维能力。”三体人说:“疲劳、头痛和思维分析困难,应该是这种负担的具体表现,每接触一次魔网能量,这种负担就会大一点儿,直到你的思维能力完全被压制为止。”
“一级的法术不可行,那么戏法儿呢?”
白河皱起眉头,翻过法术书另一页,开始准备戏法。
思维的混乱似乎并未延续到这里,很快一个酸液飞溅就准备好了。
不过戏法的难度极低,一个戏法中的字段往往只有两三个,最复杂的也不过五六个字段,基咒也不过二三十词,容纳的魔力结构也是很简陋,而一个一级法术的咒语,准备时候要书写的咒文普遍就要五十个词,基咒长度两三百词的比比皆是,魔力结构的复杂更是天差地远。
相比起来,五六个戏法儿的复杂度,还比不上半个一级法术。
而且相比起第一层魔网的能量,魔网外围的能量要松散得多,对精神的压迫也小得多。
“这样看来,我的思维能力所能承受的极限,只有四个戏法和八个一级法术。”白河暗忖。
怎么和dndol的规则有点不一样?
“不是这样算的。”三体人说:“按照《魔网源论》的理论,你应该可以同时准备4个戏法,4个一级法术以及3个二级法术,你刚刚反复使用的那个法术最后几次施展越来越难,是因为魔网一层的魔力已经对你的精神停止了响应,你实际是在用魔网第二层的力量发动它们。”
“原来如此!”白河恍然:“难怪最后三次施法的时候感觉不对劲。”
不仅仅每一次唤起魔力更加困难,法术效果也显得很怪异:不是莫名其妙地射程变长,就是力量不受控制地波动,有时候影响范围还会变形,白河还以为是精神疲乏导致控制力出了问题。
“而且,你还漏了一个。”三体人道:“那个钥匙魔法十四段咒语共三百零七个词,基咒一共三页,结构复杂度远远高于一级法术,难度很可能超过了二级。”
“嘶~”白河愣了一下,将现实的情况和dndol的设定一对照,顿时惊诧莫名。
这么说如果在游戏里,老哥已经是个5级上下的法爷了?
如此按照八叶之塔的标准,找来的学生都是天生天养只是没研究过法术的法爷,一个个还都是五级起步的。
都是天生的人才啊,难怪把掌握五环法术说得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总结一下,加上魔网的限定条件,法术修行除了要重视精神和魔力的感应,也要注意逻辑思维对魔网压制力的抵抗力,这两项都可以在魔法研究中慢慢增长,现在的问题是,要尽快将法术研究的初步方向确定下来。”白河思忖着自语:“给你们寻找身体,最为简单的途径莫过于死灵法术,那就从死灵法术入手吧。”
“我很感激你至今还记得这个。”三体人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需要一个彻底的深度睡眠,只有如此才能清洗魔力对你头脑的压制,但是这个所谓的安全区域,你认为是一个你可以安然入睡的地方吗?”
“好像……”白河琢磨了一阵:“……还真不是。”
他摸出了那枚条约之环,心头疑云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有着八叶的条约保护,然而这位红袍大光头克罗雷·萨恩给他的感觉始终有些异样。
对于自己的直觉白龙不敢十分信任,然而万事向坏处想,万一这位克劳雷·萨恩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铤而走险,甘愿冒着被八叶之塔惩罚的风险也要做坏事,一个足够强大的法师想要趁着白龙睡觉的时候动手脚还是挺轻松的——如果操作得当,他绝对没有发动这枚指环的机会。
如果想在这里安然入睡,首先得弄个办法,在戒指上放几个触发术。
想到这里白河又蛋疼了,他想到了触发术是一个高级法术,虽然记不清在几环,但绝对超过了四环。
……
那么出去逛一逛吧。
不仅仅是睡觉,还要顺道吃个饭。
白龙已经两整天没吃过东西了,龙的消化系统在这个时候还可以抑制住饥饿的感觉,但距离抑制不住的时候也不远了。
他没有按照巫师的指示在墙上打洞从阳台飞出去,而是隐身从实验室正门走了出去。
白河观察着魔法灵光,有些惊奇地发现这座研究所的警报布置似乎并非十分严密,至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发现自己可以用飞跃的方式越过一些警报和陷阱。
不过想一下就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高等巫师有自己的法师塔,通常时间和隐秘重要的实验都会在其中进行,相比起来会在研究所进行活动的时间相对不会太多。
白河有些无趣同时又多了几分安全感——看来这个研究所不是什么要害部门,在这个国家并不是十分的重要。
他飞过几个警报到了一层的主走廊,突然瞥见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一身红袍,一个小光头。
不是弗兰格也不是他亲爱的老师,却很是眼熟……这是谁来着?
白河想了想,突然想起来那天他来时候看过一眼那个一脸哭丧的小侍仆,好像中途自己跑了,好没礼貌的样子。
白龙趴在那里,想要等这个小屁孩走过,然而小侍仆这时候一个动作吸引了白河的注意力。
但见这个名叫阿迪·萨恩的小侍仆走到研究所门口,回头狠狠地朝一个方向望了一眼,表情里除了深刻入骨的愤恨还混杂了别的东西,总之在白河看来,是一种恶意值极高的眼神。
而那个方向……
白河回望了一眼,突然不淡定起来,那不是老光头分给自己的地盘么?
这个小子是对我有意见啊。
白河眯了眯眼睛。
他瞧着这个小学徒走出研究所,沿着踪迹悄悄地缀了上去。